第19章 (2)
已,要制你穴道,當然不能隔衣而點……”
說着,一手抓住南宮抓住甫宮維道右臂,一手伸入衫底,連點數指,南宮維道凄哼了一聲,軟癱了下去,“白衣童面”順勢把他挾了起來,彈身向林深處奔去。
南宮維道穴道被制,只覺昏昏沉沉地,連思想都無法集中,一任對方挾持而行。
天色逐漸昏黑,最後,夜色覆蓋了整個大地。
陽武城外。
墳場——,
時方過午,但荒煙蔓草的墳場,并不因是正午而減少了陰森之氣,一具白木棺材,由四名粗漢扛着一個披麻孝子,手執引路幡,低頭前行,棺材後随着一個四十餘歲的莊稼漢子,手裏擔着一籃香紙。
這一個喪葬行列,顯得無比的孤凄。
不久,來到墳場靠林的一角,一行人停了下來。
那披麻戴孝的孝子,扔去了引路幡,脫去了麻冠孝袍,向莊稼漢子道:
“大爺,到頭了,請……嘿嘿,您老照約定賞賜。”
“慢着!”
“大爺,小的們都是苦哈哈,您老……”
“我沒說不付錢!”
“是!是!”
“還有件工作你們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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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吩咐?”
“挖個墳坑!”
那做孝子的目注四個擡棺木的粗漢,道:“哥們,辛苦一下,事完好上路!”
四粗漢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從棺木上取下鐵鍬,動手挖坑,不到半個時辰,一個長八尺寬四尺的深坑,挖掘完成。
被稱作大爺的莊稼漢子陰陰地一笑,道: “來,幫忙下葬!”
四粗漢用繩索套住棺材兩端,由那做孝子的幫扶着,把棺木徐徐吊落土穴。
突然,那莊稼漢子,雙手齊揚,指風射處,五人個個悶哼了一聲,倒栽落入上穴之中,,再沒聲息了,莊稼漢子跳落穴中,扳開棺蓋,棺材內是一個英俊的錦衣書生,狀似熟睡,一點不像斷氣的人。
那書生被莊稼漢子抱出土穴之外,然後持鍬鏟土,把五人連同空棺一起埋葬,事畢,沒入林中。
不多一會,一個白衣人自林中幽然而現,面上戴着一個童臉面罩。
白衣人手指點處,那書生突然還陽複活。
“不死書生,我們到了!”
這書生,正是南宮維道,白衣人便是“白衣童面”。
“這是什麽地方?”
“陽武城外的荒墳場[”
“意欲何為?”
“不說你也該明白!”
南宮維道咬牙切齒地道:“白衣童面,你認為我會答應救你母親出困嗎?”
“你會的!”
“那你錯了,辦不到!”
“白衣童面”嘿嘿一笑道:“不死書生,你還不想死吧?”
南宮維道厲聲道:“我如不死,必殺你!”
“白衣童面”颔了颔首,道: “當然,不過,如果我要你死,你能不死嗎?”
“怎不下手?”
“本人的目的并非要你的命,而是要你破那鬼陣,使家母能脫困厄!”
“我說辦不到!”
“不死書生,何苦呢?你還有壯志未酬,別的不說,你這一身功力,普通人難望項背,遽而言死,豈不自負負人又負天?”
南宮維道一顆心頓向下沉,不錯,自己不能死,父母血仇未報,死難會衆之債未讨,“流雲雙劍客”之義未答,如果死了,對不起生者,也無面見死者,還有,那些志謀複會的遺士,血不能空流,力不能白費,而自己又巧獲奇緣,成了。
‘造化門’’唯一傳人, “負天”二字,的确言之中肯,不能死!不能死……
但,此女魔乃師父“造化老人”生前所禁,一旦縱出.,江湖又将遭劫,又何以對師父在天之靈呢?
“白衣童面’’見甫宮維道沉吟不語,接着又道: “不死書生,你是聰明人,別做笨事!”
南宮維道心念疾轉,事逼如此,不如先縱之出,脫過這一關,然後再設法降之,可是對方井非正道,如果事完下手,自己白死不說,還替武林帶來禍患……
于是,一橫心道:“辦不到!”
“白衣童面”怪笑一聲道: “本人可以廢你功力,殘你雙目,讓你現世一輩子!”
南宮維道心頭為之劇震,這可就比死可怕了,的确,對方是做得出來的。
但傲氣使他不願妥協,咬緊了牙根道:“你無妨說得更殘酷些,在下不受威脅!”
“你狂做得真是可以?”
“哼!”
“‘不死書生,坦白講,家母被‘造化’老鬼禁制時,本人尚在稚齡,受盡磨難,方始長大成人,數十年來,為了救母,不遺餘力,這目的本人誓不擇手段達到,誰無父母,換了你又當如何?”
南宮維道心中一動,不錯,這是人之常情,,但……
“在下也坦白講,令堂一旦脫困,又将使多少無辜遭殃?”
“不會!“
“不會?”
“本人保證只找‘造化老人’一人讨帳!”
南宮轉念道:“造化老人年高百歲,如已不在人世了呢?”
“他總有傳人!”
“如果沒有呢?”
“鞭屍!”
南宮維道打了一個冷顫,栗聲道; “造化老人俠義為懷,所作所為,不過為了‘天道,‘人道’四字……”
“住口,囚人數十年,便失人道!”
“令堂茶毒生靈;兩道全失……”
“不死書生,閑言少敘,你到底答不答應?”
南宮維道心念一轉,道:“事了之後,你如何處置在下?”
“白衣童面”毫不思索地道:“複你功力,讓你上路!”
“你不怕在下回頭讨帳?”
“哈哈哈哈,不死書生,本人一向蔑視正遭,但沖着你這句話,本人決不食言,以後的事以後再談!”
“在下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令堂出困之後,該好好終其天年,別再尋仇報複!”
“這一點恐難辦到,數十年積恨豈能輕易化解。”
“如她此生不能出困呢?’
“白衣童面”厲吼道:“能,就在今日!”
“你知道在下準答應嗎?”
“不死書生,為了你剛才一句話,本人不願以詭言相對,口頭答應,心裏則否,總之,你非答應不可!”
南宮維道心想,罷了,自己是“造化門”傳人,這過節理應自己承當,且成全他人子之情,再思補救之道,心念之中,道:“有句話先聲明……”
“說吧!”
“如果令堂出困之後,秉性難移,再無辜害人,在下會不擇手段以補過!”
“可以!”
“在下答應了!”
“我們立刻行動……”
“你不能先解在下穴道?”
“本人答應事完!”
“白衣童面”一把挾起南宮維道,朝巨家奔去,顧盼間,來到巨冢奇陣之外,只見“白發紅顏”端坐墓頭,厲聲大笑道:“孩子,成了嗎?”
“娘、他答應了!”
“哈哈哈哈,孩子,真虧了你!”
“白衣童面’’向南宮維道道:”你用口指點,我帶你走!”
南宮維道在心裏暗自對師父禱告了一番,然後指示入陣門戶,在外行人眼中,這小小陣勢,不殊金城湯池,但對于會者來說,只是些木石而已。
左轉,右折;進進退退,轉眼到了墓前。
“白衣童面”放落甫宮維道,朝地上一跪,顫聲道: “娘啊!數十年來,我母于咫尺天涯!”
“白發紅顏”顫抖着手,撫着“白衣童面”的頭頂,語不成聲的道:“想不到為娘的能重見天日,孩子,起來!”
“白衣童面”站起身來。
上次南宮維道見到“白發紅顏”時,是在晚上,而且還隔了一段距離,現在是大白天,而且近在咫尺,觀感自是不同,這女魔白發如銀,但面目姣好有如青春少女,只是那眸中發射的綠光,令人打從心裏冒出寒氣。說她是曠代女魔可以,說她是武林中的怪物,亦未嘗不可。
突然,“白衣童面’目注遠處道:“娘,有人來了!”
“什麽樣的人?”
“可能是‘金龍幫’巡邏的!”
“別理他們!”
“我們還是避一避,別讓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事。”
“好,入墓吧。”
南宮維道也被帶入墓中,墓內的情況,全非他的想象,珠光寶氣,布設華麗,從門戶可以判斷這是一座地下冥宮,只是這飲食的來源,便令人迷惑了。
“白衣童面”目光四掃,驚奇地道:“‘娘,這地方不錯!”
“白發紅顏”朝椅上一坐,道: “孩子,你便是在此出世的!”
南宮維道從這句話中,明白這古墓冥宮,本是這女魔的巢穴,師父在外面加了禁制,把她困在其中。
“娘,我們何時離開?”
“我們不離開!”
“不離開?”
“這是極好的居所,娘大半生消磨其中,怎能抛棄,只要知道進出陣式之法,豈非最好的安身之所,陣式成了古墓的庇護,格格格格……”
南宮維道憋不住好奇之念,突然開口道:“此墓被奇陣所困,飲食如何供應?”
“白衣童面”道:“此中有地泉靈菇,可以充饑解渴,其他食物可以隔陣淩空抛入!”
南宮維道暗付,自己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大凡奇門陣勢,制人而下制物。
“白發紅顏’冷眼一掃南宮維道,陰側側地道:“這小子,當初為娘好言相求不應,看着惹厭,孩子,如何處置他?”
“放他走!”
“什麽,放他走?”
“是的!孩兒曾答應過他!”
“孩子,你何時學會言出必踐?”
“對他是例外!”
“那豈非秘密盡洩!”
“孩兒相信他的為人,不會!”
“出了差池呢?”
“孩兒打發他上路!”
“白衣童面”帶南宮維道出了墓門,先看了一下外面動靜,然後伸指連點,解了他的穴道。
南宮維道功力盡複,一躍而起,道:“閣下不怕在下反目相向嗎?”
“我知道你不會!”
“閣下有此自信?”
“本人一生不相信人,但相信你是一名真武士。”
“閣下不會後悔?”。
“要殺你早已下手!”
“殺了在下你如何出陣?”
“哈哈哈哈,不死書生,白衣童面成名并非僥幸。論功力,你勝一籌,論智謀你年紀輕了些,早在進陣之際,本人步步做了記號,現在進出已如坦途了!”
南宮維道着實佩服對方這一手,不禁脫口道: “在下佩服!”
“咱們雙方諾言已踐,你可以走了……”
南宮維道心想,是否此刻抖明身份,丁斷這場公案呢?但轉念一想,師父早已辭世,遺蛻在絕谷禁宮,決不能受擾,只要“白發紅顏”母子不再為惡,就讓她安度晚年吧,數十年幽囚,這懲罰已夠了,不必趕盡殺絕。
于是,他一拱手道:“在下重申前言,希望閣下母子能束身自愛,杜絕惡源,後會有期了!”說完,大步出陣,将及陣門,目光觸及師父所留的那塊石碑,不期然停了腳步,
“造化老人禁”。
他望着碑上的字出了神;他想:自己是在違逆師命“突然,他發現石碑的反面,也似有字跡,忙用手拂去苔藓,一行字現了出來:
“解此禁者,吾傳人也,閱後毀之。”
南宮維道俊目圓睜,激動得全身發顫,想不到師父對先天易數,有如此高的修行,竟能在數十年前,算定他的傳人來解除這女魔的禁制,既是如此,當不算違命,內心的不安,登時煙消雲散,如釋重負。
師命如此,只要“白發紅顏”母子不再作惡,這段公案,便算了結了。
于是,他舉掌劈碎丁石碑。
出陣之後,他彈身便朝昔日獨臂老者尤允中托身的農舍奔去。
到了地頭,一看,不由呆了,哪裏有什麽農舍的影子,只是一片廢墟,雜草蔓生,園圃僅剩下隐約的輪廓,觸目一片凄涼。
是毀于“金龍幫”嗎?
還是情況轉變,無法立足,自毀他遷?
尤允中也是“宏道會”遺老之一,全家為複會報仇而獻身,他們平安嗎?
他黯然神傷地癡立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心中的怨恨更深了。
癡立了一會,他茫無目的地朝不久前師伯“野和尚”遇襲的“野渡頭”走去。
正行之間,忽地發現路旁石上有一個“三環”暗記,不由心頭一震,師伯說過這是會中遇急難時求援的訊號。
“三環”暗記之旁,有一個箭頭,指示方向。
他毫不猶豫地循箭頭所示方向奔去,奔了一程,又是一個“三環’’暗記,方向卻改變了,如此上連五個暗記,把他帶到了一片荒林之前,這荒林面對大河,連接着無盡的蘆葦。
一聲凄哼,發自下遠的林邊亂草叢中。
南宮維道心中一動,以閃電身法撲了過去,目光掃處,不禁失口驚呼:
‘‘呀!”只見一個青衣少女,遍身血污,衣裙破碎,再一細看,頓時栗呼一聲遭:“小芬姑娘!”
她赫然是獨臂老人尤允中的女兒小芬。
小芬睜開血紅而失神的眼,望了一會,突地面容抽搐,凄厲地吼道:“禽獸,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嬌軀一陣扭動,卻掙紮不起來。
南宮維道全身一顫,道:“小芬姑娘,你認不得我了,不死書生……”
尤小芬杏目大睜,激動地道:“不死書生?”
“是的,不死書生!”
“啊!少主,少主!”
“怎麽回事?”
小芬慘白的嘴唇連連顫動,目眦欲裂地道: “少主,我……要死了!”
南宮維道心想,她喚自己為少主,顯然師伯範文昭沒有死于“赤後宮”,不然她何能知道。
“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我……被賊子奸污了!”
南宮維道如遭雷擊似的一震,厲聲道:“誰?”
尤小芬以袖掩面,怨恨地道:“金龍幫少幫主朱文華!”
南宮維道咬牙切齒地向空中一揮拳,蹲下身去,道:“我把他碎屍萬段!”
“少主;家師………急難!”
“在哪裏?”
“穿林而去,不遠……”
“姑娘似乎還受了傷……”
“別管我了,我快死了。”
“我這裏有丹藥……”
“不!”
南宮維道手足無措,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黃花少女,被人強奸,是世間最殘酷的遭遇,縱不因傷致死,也會尋死,怎麽辦呢?她師父又在急難待援之中……
尤小芬再次厲叫道:“少主,走,遲就來不及了!”
“但,姑娘……”
“只當我已經死了!”
就在此刻,只聽有人聲音:“這裏有人聲!”
“看看去!”
兩條人影,仗劍撲了過來。
南宮維道一長身站了起來。
“呀!”
“他……不死書生!”
來的,是兩名“金龍武士”,一見南宮維道之面,不由吓呆了。
南宮維道登時怒從心上起,惡從膽邊生,滿腹的殺機,正沒處發洩,“噌”
地拔出鐵劍,暴喝一聲:“你們這批該死的彈身,揮劍。
“哇!哇廣慘嗥聲中,兩名“金龍武士”一個斷頭,一個被攔腰截為兩段。
猩紅的血,把草叢染成一片刺目之色。
又是一條人影,飛掠而至。
南宮維道一抖鐵劍,只見來的,是一個青衣婦人,絹帕包頭,神色倉惶,南宮維道手中鐵劍迎着對方……
突聽尤小芬尖叫一聲:“停手!”
南宮維道硬生生把劍撤了回來,那婦人已到跟前站定,“娘啊!”
南宮維道悲呼一聲,跪了下去。
這婦人,正是他朝夕惦念的母親,不,該說是義母了。
她,就是吳方的妻子董淑筠。
董淑筠驚叫了一聲,窒了一窒,随即一撲而前,坐了下去,雙手抓住南宮維道的肩頭,語不成聲地道:“孩子……孩子……是夢嗎?”
南宮維道淚珠滾滾,哀聲道:“娘,不是夢!”
董淑藥目光一轉,驚叫道:“小芬!”
南宮維道忙道:“娘,她受了傷,而且……”
董淑筠挺身而起,急聲道:“孩子,你的一切,範師伯都告訴我了,現在你快去援手周前輩,這裏有我……”
“娘……”
“快去,有話以後再說!穿林直走!”
南宮維道起身無限依戀地望了他義母董淑筠一眼,道:
“娘,孩兒就去,你……注意小芬!”
說完,如一陣輕煙般飄離。
他照着指示的方向,穿林急馳,約莫裏許,耳旁已聞到呼喝之聲,身形一緊,加速奔去。
疏林掩映中,現出了一方草場,一棟茅舍。
茅舍前草場上,人影憧憧,不下二十人之多。
南宮維道如鬼魅般飛了過去,不帶半絲聲息,一眼掃去,他已看清了場內形勢,屋門前, “神針射鬥周礎”,渾身浴血,與一個紅發紅須持劍老者兀立對峙,場中央,至少有十具屍體,盡是“雙龍”為志的武士,另外約二十名左右武土,呈半月形環立。
看情況,“神針射鬥周礎”已到了最後關頭。
突然,南宮維道瞥見一名錦衣武士,雜在黑衣武士群中,殺機登時狂熾起來,這錦衣武士正是少幫豐朱文華,他恨不能一下子把他撕碎。
忽然,紅發老者咭咕一聲怪笑道:“姓周的,有什麽遺言交待沒有?”
“神針射鬥周礎”凄厲地道:“本人造憾的是沒有手刃朱自信那老匹夫!”
“哈哈哈哈,來生吧,今世你沒機會了!”
“尉遲松,本人為你不值。堂堂關外霸主,競做‘金龍幫,走狗!”
“住口,周礎,你再無遺言了?”
“神針射鬥周礎”一甩頭,覆面長發披向後腦,露出了廬山真面,只見他國宇臉,卧蠶眉,鼻直口方,腮現微髭,一付威嚴之相。
南宮維道算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真面目,上次在野渡頭,對方被尤小芬搬請出來,以神針破了“玉蝴蝶潘巧巧”的“毒蚨”;在印象中,是一個長發怪人,想不到他是這付威嚴的長相。
紅發老者一抖手中劍,冷森森地道:“周礎,念你是一條漢子,賞你全屍,你自決吧!”
南宮維道再也沉不住氣了,怒吼—聲,橫劍入場。
“不死書生!”
“不死書生!”
武士群中起了一疊聲的驚呼。
紅發老者陡地側過身來,只見他鷹鼻鸸眼,巨口削腮,望即知非善類。
南宮維道一步一步走入場子,面前的武士,不期然地朝兩旁閃開。
朱文華大喝一聲道:“不死書生,你想來送死?”
南宮維道恨極反笑道:“朱文華,你等着,一會有筆帳給你算!”
邊說,邊朝紅發老者身前奔去。
朱文華大聲道:“太上護法,務必把他擱下!”
南宮維道在距紅發老者丈許之處停住,聞言之下,不由心中一動,原來這老者是四大太上護法之一,難怪。“神針射鬥”
不敵,對方身手,可能不會比“降龍手字文真”低,這倒不能大意。
紅發老者咧嘴一笑,道: “小子,原來你就是‘不死書生’,本座久仰大名了……”
“在下對閣下倒是陌生。”
“在下關外綠林盟主‘赤發貔貅尉遲松’。記清了別到閻王老五那兒說不出是誰超渡了……”
“很好,在下鐵劍一向專飲惡魔之血。”
“赤發貔貅尉遲松”嘿嘿一笑,狂妄地道:“小子,你也能用劍?”
“勉強!”
“本座以為你是帶着玩的!”
“咱們就來玩一玩吧!”
“看劍!”
暴喝聲中,劍光打閃,劍氣撕空,罩向南宮維道,氣勢招法,俱臻極致。
南宮維道心頭一震,全力迎擊。
“锵锵锵……”
人影一觸而分,這一個照面,雙方劍刃碰擊了十餘下之多,劍氣餘波,使得三丈外的武士,衣袂獵獵而舞,全都面上失色。
一分又合,兩柄劍如夭矯神龍般纏鬥在一起。
玄奇!
激烈!
令人動魄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