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城主失策了
張立清表情沒有變化：“我不明白，還望指點。”
楚天開門見山：“從走路姿勢、氣色、呼吸，我就能看出，你的心髒很不好。”
張立清眼角微微抽動，接着釋然一笑說：“人老了，髒器難免衰竭，有什麽好奇怪的。”
楚天繼續說：“但你的實力不低，元力也相當雄厚，足以減緩髒器衰竭四五十載，如今心髒早衰，絕非自然衰弱，必有其他原因，我說的對嗎？”
“厲害，厲害，小友洞若觀火，老朽确有舊疾在身！”張立清笑一聲：“不過，老夫現在依舊硬朗，哪像将死之人，你未免危言聳聽了。”
“你的心裏清楚，這無非是靠着大量藥物維持，所以能吊着一條命罷了！”楚天一言戳穿，接着一針見血說，“你的左腕有一股黑氣，是元力鎮壓中的劇毒。每天到午夜，毒氣逆流而上，你會覺得心跳絮亂，天溪穴、天沖穴、天柱穴，紫宮穴、膻中穴等，皆有萬蟻啃食之感，對不對？”
張立清渾身微微一震。
楚天繼續補充道：“是蝕心毒，大概有十五年了。”
南宮雲看向張立清，滿臉都是差異之色。
雖然一直知道老師心髒不好，但是從來不知道老師身中劇毒！
這是真的嗎？
張立清緩緩站起來，整理整理袍子，非常鄭重對楚天鞠一躬，連稱呼都改變了：“先生果然奇人，所言一絲不差，十五年前遺跡探險中，老朽不慎中此蝕心之毒，這些年一身元力皆用來壓制毒氣，卻也無法消除這頑固的劇毒。我尋遍名醫藥師，全都束手無策，現在基本已經放棄了。”
“你強行壓制毒性太久，而且不懂得疏導，現在毒性深入骨髓，所以就剩兩個月命了。”
張立清灑脫一笑：“老夫臨死之前，遇先生這樣的不世奇人，倒也是一件快事。”
南宮雲一直知道老師心髒不好，卻萬萬沒有想到是中毒導致，這麽多年來跟随老師學習，從來沒有見老師動過手，還一直以為老師是韬光養晦，原來老師元力都用來壓制劇毒，根本沒有餘力與人交手。
“好了。”楚天拍拍旁邊呆楞的夢瑩瑩：“牛排賣得差不多了，我們應該收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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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瑩瑩對楚天越來越好奇，這家夥究竟有多少本領呀？
兩人開始收拾東西了。
南宮雲急問：“喂，你既然能一眼洞察，可知解毒之法？”
楚天回過頭說一句：“有。”
南宮雲露出喜色：“真的？”
楚天語氣一轉，“但我為什麽要幫他？”
南宮雲啞口無言了！
這位是張立清趙大師，救張立清一條命，那該有多大回報？這見死不救，那又該得罪多少人？
他一點都不在乎，全憑個人喜惡，完全我行我素！
“讓他走吧。”張立清擺擺手，攔住南宮雲：“這種人明明有一身驚世駭俗的知識，不用在争名逐利上，卻偏偏願意幫夢瑩瑩寫功課，明明能輕而易舉獲得巨大財富，卻偏偏願意出來擺攤賣牛排。大隐隐于市，天下奇人，莫過于此。”
“老頭子，這搞不好是唯一的機會！我們完全可以把他抓起來，把解毒辦法逼問出來啊！”
“雲兒，你太年輕了，這種事情千萬不要亂做，既有損道義，更可能得罪某一方大勢力，哪怕是你們南宮家族，也是無法承受的。”張立清倒是不着急，露出一個智慧微笑：“而且，他是一個聰明人，若真的不願意救我，何必把這些告訴我？你想想，憑我在天南城的影響力和能力，他不是在為自己添麻煩麽？”
“我不明白！”
“其一，他對我心存誤會，怪我貪婪無度，既收了饋贈的大禮，又把夢瑩瑩開除，所以先給我一個下馬威。”
南宮雲插嘴道：“這件事情是誤會，他寫的那些東西，全都被那幫飯桶燒了！”
張立清繼續說道：“其二，他想讓我知道，他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無論惹多大麻煩，或者闖多大的禍，我都必須要确保他安然無恙。”
南宮雲恍然大悟！
這家夥真是一個老狐貍！
夢瑩瑩坐到獸車上問：“楚天，你真的能救張大師嗎？”
“當然！”
“救他很棘手嗎？”
“不難。”
“那為什麽不救？”
楚天好像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心上：“你急什麽，他一時半夥死不了，先吊一段時間再說。”
夢瑩瑩徹底無語了，她完全無法理解楚天的思維方式。
楚天忽然想起什麽，立刻坐直身體：“我們今天賺了多少，快拿出來瞧一瞧，是時候分錢了。”
夢瑩瑩把錢袋裏金幣倒出來，開始一個個清點起來：“我們才擺攤三個小時，竟然整整賺到140金幣！按約定，你有70個金幣，諾，這是你的！”
夢瑩瑩爽快分出一半金幣。
這一晚上賺到的錢，差不多相當整年的零用錢！
第一天擺攤，人手不夠、材料不夠，經驗不夠，所以限制收入。若是把名聲打響了，那還了得啊，再擴大規模，多開幾個分店，一天賺幾百金幣都是少的！
這麽算的話，每個月輕輕松松就能賺幾千金幣！
因為沒有什麽競争對手，所以能夠輕松打入其他城市的市場！
南雲商會旗下八個店鋪，每個月平均總營收不過兩三萬金幣，淨利潤可能就一萬多金幣的樣子。這一個小小牛排，如果運營的好，絕對有能力追上姐姐苦心經營的商會！
夢瑩瑩心想，姐姐知道此時之後，究竟高興還是該郁悶呢？
“等等，停車！”
“幹嘛？”
“有點錢了，我要去買點東西。”
夢瑩瑩想都沒想就說：“我也去！”
楚天很納悶：“你去幹什麽？”
夢瑩瑩眨了眨眼睛：“好奇呀！”
曾有一位老前輩對楚天說過，一旦女人對男人産生濃烈好奇心，只有兩種有效的解決辦法。
第一，殺了她。
第二，睡了她。
……
天南城，城主府。
一個紫袍中年人坐在書桌前，兩鬓微微斑白，國字大臉，不怒而威，兩手捧着一只卷軸，緊緊皺着眉頭，像遇到什麽難辦的事情。
天南城的城主——南宮毅！
城主是城市權利巅峰，城主日子好不好過，主要還是看當城主的地方好不好。天南城在王國偏遠邊疆，強盜土匪異族魔獸，任何一樣都夠人喝一壺，更何況還經常發生各種無法解釋怪事，為此南宮毅沒少費心。
不過，真正讓南宮毅愁白頭發的，倒不是領地內的事情，而是處處惹是生非的極品女兒！
砰！
書房門被野蠻踹開！
兩側侍衛噤若寒蟬，誰都不敢阻攔！
“老爸，你猜我帶什麽回來了？”南宮雲踹開書房門，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夜宵！”
南宮毅無奈合上卷軸：“你又有什麽企圖？”
“嗨，你說什麽呢，老爸工作這麽辛苦，淩晨都還在工作，當然要吃點東西補補啦！”
“這一套你就省省吧！”
南宮雲直接把袋子打開，一份份東西拿出來，“你最愛的精靈紅酒，從城南買來美味的燒魚，從城西買來的藥膳粥，最後一樣了不得了……超級極品好吃的月光牛排，你先嘗嘗看味道怎麽樣！”
南宮毅看着牛排：“怎麽少了一半？”
南宮雲臉一紅說道：“萬一有人要謀害你怎麽辦？我作為你的女兒，當然要以身試毒吃掉一半啦！這個不重要，快嘗嘗味道！”
南宮毅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裏，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南宮毅對吃是非常有講究的，立刻就感覺到牛肉的與衆不同：“肉質柔軟，香嫩多汁，魔獸肉竟然也能烹饪的這麽好，确實有過人之處，你是在哪裏買的？”
南宮雲直接對南宮毅伸出手：“這你就別管了，拿錢來吧！”
南宮毅一點不吃驚，早有所料的樣子：“多少？”
南宮雲想都沒想就開口說：“5萬金幣！”
這下南宮毅差點被嗆死了，“咳咳咳……多少？5萬金幣！”
“你女兒我要投資一個大項目！”
無數次歷史教訓在前，南宮毅才不會相信女兒的說辭：“我最多再給你200金幣零花錢，這是這個月最後一次，投資的事情，不要再跟我提了。”
南宮雲急了：“老爸，你相信我啊！”
“我怎麽相信你？”
“天南城出一個天才！”
“那有怎麽樣？這年頭天才到處都是！”
“他發明一種鍋能專門烹饪魔獸肉，這牛排就是從那鍋子裏燒出來的，連傻瓜都能燒出美味的魔獸肉。他們的生意剛剛起步，現在還沒有做起來，我以天使投資人身份出現，今後一定能賺大錢。半年之內，我保證連本帶利，不，我保證雙倍還給你！”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真沒有撒謊，你窮城主還沒當夠嗎？相信我，只要一兩年就能富起來，家族那幫勢利眼，全都要來跪舔咋們！”
南宮雲口水都說幹了。
南宮毅始終堅決反對。
“笨蛋！白癡！蠢老爸！你等着後悔吧！”
“你幹嘛把我的夜宵拿走？”
“誰說是你的，這是我買給大白吃的零食！”
南宮雲摔門而去，翻臉比翻書還快，南宮毅對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從小就喜歡胡鬧，不過胡鬧也得有個度。幾萬金幣城主府不是拿不出來，不過總不能任由女兒拿去揮霍吧！
南宮毅或許自己都沒想到。
這一次，真的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