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現在(1)
時間回到此刻。
他們四目對望,氣息相聞,接吻。
記憶複蘇。
感覺複蘇。
一切感覺統統複蘇。
仿佛龐然碩大的春天碾壓過境,萬物倒塌,只能聽到血液在流動,以及叫嚣。
曾經熟悉無比的身體在蠢蠢欲動,連皮膚都在燥熱起來——或許從他們今天開始,被彼此目光打探到的時候,他們曾經有過的浪漫時刻,一百多天的纏綿與溫柔,就已經像溫火在持續炙烤着彼此。
梁洛洛看着鄒程司深黑色的眼睛:“我們是六年沒見了嗎?”
鄒程司:“是。”
若不是被綁着手,梁洛洛真想撫摸他了:“倒覺得不像過了六年。”
鄒程司:“我也是。”
上前重重咬她的唇。
梁洛洛輕輕啊了聲,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用行動來表達的強烈。
梁洛洛勾着他的脖子坐起身來,望入他的眼睛:“鄒程司,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鄒程司眼眸幽深:“不是。”
梁洛洛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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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洛洛可不希望別人對她念念不忘到花六年時間來找她,那樣她的罪過可大了,雖然她喜歡這樣。
幹柴烈火。
結束後。
梁洛洛趴在他身上,許久沒有聞過他的氣息,居然有點懷念,她看到在一半時就被拆開的領帶,起身在他脖子上重新打領結:“從哪學來的這些?有什麽漂亮的大姐姐教你了嗎?”
鄒程司:“除了你還有誰?”
梁洛洛串過領帶:“我可沒這麽變态。”
鄒程司笑:“那也許是我變态。”
這麽多年不見,看見梁洛洛的第一眼,是想把她綁起來。
梁洛洛輕輕看了他一眼,他有些改變呢。
鄒程司拿過放在床頭櫃抽屜裏的煙,點燃,抽了一口。
梁洛洛:“又開始抽煙了?”
鄒程司:“不是你讓我興奮時才抽煙嗎?”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現在很興奮?
梁洛洛直起身用目光細細描摹他的面容。
頭發,到臉型,到額,到眉,到眼,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颌,甚至喉結。
他真是變化不少,徹底從男孩成長為男人。
原本他的氣質就是沉的,但現在是重,就像一杯漸漸冷下來的咖啡,稠、厚,韻味綿長。
梁洛洛蜷起被子裏的腿,撐着下颌:“鄒程司,這幾年你發生了什麽?”
鄒程司抽了兩口就轉身按下煙頭:“沒什麽。”
梁洛洛:“怎麽感覺你好像變了?”
鄒程司:“你不也變了嗎?心願實現了嗎?”
他仍然避而不談自己的事。
這倒還是以前的鄒程司。
梁洛洛搖頭說:“沒有呢,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已經住在我家裏,還給我爸生了個兒子,現在他們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鄒程司笑:“你也住在那裏?”
梁洛洛眼眸含笑看他:“當然呀。我怎麽會這麽輕易給她們讓位置?我的性格是就算不舒服,也要膈應死別人的哦。”
這種語氣和态度,是他認識的梁洛洛。
真喜歡。
鄒程司喜歡她身上的鋒芒,以至于去親了親她。
梁洛洛端着柔媚的笑容,眼睛瞬也不瞬。
鄒程司倒不覺得這是深情,只是以前那種巧笑嫣然的加強版,習慣性地笑容。
她顯然比以前更懂男人,進步不少。
說話聲音是低的,帶點鼻音,仿佛只能夠讓你聽到,也只說給你聽,親密極了。
看人時的小動作很多,被親時的動作也很多,不僅僅是屏住呼吸,也不僅僅是回應,而是會會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肩膀,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甚至會撥過頭發。
她的頭發更長了,如海藻似的散在身後。
容貌完全長開,少女氣息褪去,是濃烈美豔的,氣質仍然張揚,甚至于馥郁,仿佛是朵盛開的花,只要靠近就能被她身上那種迷人所吸引前去,将熟未熟,誘人采撷。
鄒程司低眼:“這幾年你有過幾個男人?”
梁洛洛側頭,仿佛沒想到他這麽問:“你介意?”
鄒程司說:“我只是在确定,我需要打敗幾個人才能得到你的垂青。”
梁洛洛輕輕“哇”了聲:“第一次在你的語氣裏聽到了這麽強烈的欲望,不得了。”
她現在覺得鄒程司有種非常巨大的,她形容不出來的氣場了。
梁洛洛:“我現在跟隋和在一起,還算不上男女朋友,只是一起出來玩。有個小開在追我,還有個酒吧老板,說能為我做任何事,其餘的就不說了。”
鄒程司知道她會很受歡迎,側頭看他。
梁洛洛:“有信心打敗他們嗎?酒吧老板可是說連殺人放火也行。”
鄒程司:“嗯。”
梁洛洛說:“真的嗎?”
鄒程司過來抱住她壓近眼睛:“真的。”
梁洛洛與他極近地說:“那我倒要看看了。”
他們長長地接吻。
剛開始已經有過一輪了,現在是餘溫,可這餘溫漫長延綿無比,小火微醺,舌尖淺淺交纏。
被單從梁洛洛的身後滑下,鄒程司撫摸她的背,手指滑過她海藻般的長發。
梁洛洛在火熱中稍微停下來:“是什麽把你改變了?”
是她嗎?她想不至于。
可他現在進攻性這麽強,讓她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仿佛變了一個人。
鄒程司垂下眼說:“很多事。”
梁洛洛并沒有問是什麽事,像以前一樣,仍然不到互相探究對方最隐私的時候。
她只問:“跟我有關嗎?”
鄒程司:“有關也無關。”
梁洛洛:“為什麽?”
鄒程司:“起始原因不是你,轉折點是你。”
梁洛洛:“我大概明白了。”
她再次湊過去,擡起眼看他:“你真的能為我做任何事?”
鄒程司:“只要不阻礙我目前想做的事,都可以為你做。”
梁洛洛笑:“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鄒程司伸手撫摸她的臉,眼眸裏是濃重的。
現在這樣欲望濃重的他非常迷人,梁洛洛喜歡。
梁洛洛問:“你為什麽做律師?”
鄒程司答:“怕你太漂亮,被人告。你呢。”
梁洛洛笑:“模特。”
“很适合你。”鄒程司拿起她的手親吻手背,眼神不離她,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睛裏勾出長而細的線來。
不得了。
隔了六年,他們之間的吸引力還是這麽強,梁洛洛甚至覺得,就算他們沒有以前的回憶,也許也會天雷勾動地火。
梁洛洛問:“鄒程司,為我做事的酬勞是什麽?”
鄒程司說:“上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