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烏鴉or鳳凰
欣蘭待印衍月吃完收拾好碗筷後，不一會讓兩小厮搬來一桶熱水，并拿來一套灰色衣裳，解釋道：“這是初級弟子的衣裳。”
印衍月不喜有人看自己沐浴，揮退欣蘭。
好久沒有洗這麽舒服的澡了，穿着新衣裳，神清氣爽。
印衍月心情大好，叫來小厮搬走洗澡水，方一走進內間，在地上踢到一不明物體，低頭一看，正是那只烏鴉，再用腳踢了踢，睡得比我還舒服。
烏鴉的翅膀忽然動了動，應該是要醒了吧，印衍月懶洋洋地靠在床榻邊，好整以暇的等着烏鴉醒來，沒準會有驚喜。
烏鴉睜開了雙眼，卻是一對火紅的眼眸，印衍月不禁嗤笑一聲：“這烏鴉倒是特別，我還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呢！”
這烏鴉從地上站了起來，火紅的眼眸剛開始是在注視周圍環境，聽到這句看向印衍月，目光淩厲，一抹帶着殺意的寒芒閃過。
印衍月可沒有忽略過這滲人的目光，這只烏鴉不簡單，這世界太瘋狂，一切皆有可能，仙人都有了，就差妖怪了，接着用一種只是陳述事實的語氣擡着下巴說道：“小烏鴉，這可是在我的地盤上，何況我救了你。”
烏鴉用着複雜的目光注視着印衍月，半晌不說話，似在想着什麽，忽口吐人言：“丫頭，本君名為風華，乃上古神獸——鳳凰。”
這倒是出乎印衍月的意料之外，不由諷笑道：“烏鴉閣下果真好風華，當真風華絕代啊。”
風華火紅的眸中本來閃過愠怒，卻不知為何反而收斂了起來，變為興味的一笑，開口道：“你這
丫頭當真有趣，若是以往有人這般說，本君會讓他後悔出現在這世上，不過丫頭你可是例外的哦。”
印衍月自是不信風華的這般話，，半阖着眼眸，晃着小腿，悠閑地靠在床榻邊，“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風華見印衍月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這丫頭明顯是凡人，小小年紀可真是有趣啊！
自己因剛涅槃重生處在虛弱中無半點法力，這丫頭竟然能穿過自己用神器凰羽所設的結界，使得自己被凰羽反噬，再被這丫頭一砸，傷上加傷難免陷入昏迷修複中，如今凰羽不知所蹤，自己下在其中的本命烙印也感受不到，這丫頭身上絕對沒有凰羽，目前法力尚未恢複，人形也難以保持，還是先勉為其難地跟着這丫頭吧，嘆了口氣，自己一世英名一朝盡毀，果然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這丫頭說的沒錯。
風華打定主意後，當先開口：“丫頭，你就不好奇？此前可是你把我砸傷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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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幹，你要跟着也是你的事情，本人不提供食宿。”印衍月瞥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之前你昏迷期間，我可是把你護得好好的，沒讓別人把你抓去炖了，還沒找你收保護費呢！”
風華聽了，暧昧的來一句：“丫頭，你這般說真傷本君的心，要知道本君可是最喜歡你了，本君別的沒有，風華絕代的身體倒是有一枚。”語氣無限的幽怨，可是一只烏鴉來說這句話，當真頗有滑稽感。
印衍月被風華這麽一擾，暫時沒有睡意，這麽只烏鴉應該比自己知道的多，打聽打聽事情也是不錯的。
夜幕中懸挂一輪半弦月，星輝正好。
來到院中，月輝從茂密的枝葉間流瀉下來，一地碎銀，而前院的九重樓孤立高聳，在月色中籠着輕紗，更有一份玄的意境在其中。
印衍月試探問道：“烏鴉老兄，你可知這九重樓的來歷。”
風華立馬不滿，用滿是凄哀的語氣說道：“丫頭，本君與你關系如此親近，怎能這般喚本君，傷心啊。”還邊用翅膀掩面欲泣。
印衍月只回道：“你想怎麽樣？”
風華轉而用歡快的語氣說道：“若丫頭你喚的好聽了，本君的記性立馬就好了，九重樓這等事就沒問題了。”
印衍月想了想，喚道：“阿華。”
風華聽到後有一瞬間地怔愣，不知在想什麽，似乎面露懷念，又帶不解。
印衍月見烏鴉突然變傻了，追問道：“阿華，有問題？”
風華聽到這聲呼喚，喃喃道：“沒什麽，很好，只是覺得很親切，好像在很久以前曾有人這般喚過我，是誰呢，想不起來了。”一瞬回過神來不欲多說這個問題。
印衍月見風華這般也不再多問，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好，示意道：“九重樓。”
風華清了清嗓子，說道：“本君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裏邊來，傳說應當是真的。三十萬年前的仙魔大戰，那是繼千萬年前的神隕之戰以來，最為慘烈的戰争，那一場戰争波及六界，魔界和妖界聯合起來對來對仙界發動戰争，修真界各分仙魔兩派，戰亂四起。”
“仙界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擊退了妖界和魔界聯軍，本就為數不多的上古仙人都在那場戰役中隕落，最後妖主被俘送上了誅仙臺，啧啧，足足被抽魂七七四十九天，同時也被罡風淩遲了七七四十九天，每一刀都深入骨髓，再用九華天火焚盡體內每一滴血，每一絲妖力，這樣下來不痛苦死去、魂飛魄散才怪！”
“丫頭，本君跟你說，那幫道貌岸然的仙人自诩為正道，動不動就要說舍己為人，以天下蒼生為重，那只是他們的掩飾，其實內裏壞着呢，為達目的什麽損人的招數都使得出來，千萬不能相信。”火紅的眸子堅定地看着印衍月，繼續語重心長道：“本君是為你好，丫頭莫被他們騙了。”
印衍月不禁在心中冷笑，哼，真當我是五歲孩童那麽好哄騙，明顯此鳥非妖即魔，豈能信他片面之言，面上仍不動聲色，扔出一句：“重點，九重樓。”
“丫頭莫急，聽本君慢慢道來，這就要說到魔界的燼炎魔尊，那是上古大魔，據說與神界頗有淵源，本是先天邪惡、怨念所集的化身，那一手魔炎燼火使得格外漂亮，焚盡萬物，與仙界的九華天火齊名，可惜仙界的九華天火極為難得，不知多少仙人喪生在他的手下，連渣都沒剩下。” 風華笑着說道。
“他的肉身雖被仙界毀滅，魂魄卻不消散，怨氣集聚，仙界已經沒有那般大力氣付出大代價去散燼炎魔尊的魂魄，無奈之下折中行事，使用上古禁術改變大陸位置，把燼炎魔尊封印在人界。”
“你可知這雲澤大陸為主陣，其他八塊分大陸為副陣，按八卦形式排列，不同方位，陣法自然不同，西北方，乾元大陸；北方，坎清大陸；東北方，艮合大陸；東方，震由大陸；東南方，巽申大陸；南方，離鬥大陸；西南方，坤結大陸；西方，兌越大陸。”
風華頓了頓，故意賣關子，看向印衍月。
印衍月覺出風華的目的，你想讓我問我偏不問，只是注視着風華，邊慢慢消化剛得來的消息。
風華自讨沒趣，嘟囔道：“算了，本君認輸，丫頭還真是沉默是金啊。”
“這主大陸雲澤自百萬年前不論天下怎麽改朝換代，就只有一個王朝，均名大澤，帝都也一直名為水泱，意為以水克火鎮壓氣運，仙界最是無恥，好大的手筆，定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利用人界的凡人産生願力為此陣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那八卦副陣也是這般，雙陣合一，威力無窮，想來那燼炎魔尊還在沉睡中吧。”
“至于這九重樓，也是封印陣法中的一部分，這塔樓中守護的人，本君還看不上眼，無非是修真的凡人一名，蝼蟻般的人物，本君全勝時期收拾百個他都不費吹灰之力，厲害的是這樓的本身乃是一上古高級仙陣，一旦發動威力不可小觑，想必那東邊的飛仙閣，南邊的朝天臺，北邊的摘星殿也是如此。” 風華繼續講道。
印衍月聽了半晌風華繪聲繪色的解說，心存疑惑，問道：“阿華，你說得這般好，可是親身參與了那場戰争？”
風華被這話一噎，頓了下才說道：“當初那場仙魔大戰期間，本君被凰羽封印，處在沉睡中，并未參加。”
印衍月意味深長地拖長音哦了一句，“道聽途說，臨陣脫逃啊！”
風華一聽，急了，忙誠懇地說道：“真的不是本君想當逃兵，笑話，本君怎會怕，不知道當初在
封印沉睡了多久，醒來記憶大片的空白。”有些感傷。
印衍月對從風華嘴中問出來的話很滿意，阿華自稱本君，架子蠻大嘛！既然仙家這麽窮，連肉都沒有吃，不如從妖魔那賺外快，“阿華，別忘了我的保護費啊！”
卻見風華眸中紅光一閃而過，目光凜冽，喝道：“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