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36.
回到車上團團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盯着手上的鑽戒看了半晌,忍不住心裏傻笑,卻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
“你準備了多久?”團團扭頭問劉義軍。
“回國就在準備,”劉義軍沒急着開車,俯身過來,“戒指是在國外就定好的,一輩子僅此一枚。”
團團又忍不住眼泛紅。
劉義軍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淚,吻了下去。
“是不是是時候搬過來了?”劉義軍笑着輕咬團團耳朵,“你拖了一個多月了。”
“哪有?”團團有些緊張地揪着他衣襟,這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小動作,也許是在英國,也許是他回國的那天晚上,也許是此後每一個得以相聚相擁纏綿的夜晚,她看着他,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下,知道他的滿心期待,于是吞吞吐吐道:“爸爸和祁河,他們下午應該已經去公司了,家裏應該只有阿姨一個人,不過,應該在午睡。”
劉義軍聽明白了,笑道:“那我們現在過去。”
團團點點頭,看着他坐回去發動車子,莫名有點做賊心虛,不知道元成知道她搬走了會是什麽反應,不知道會不會暴跳如雷,想到這,她反而有種叛逆的愉悅感。
車子悄無聲息地停在別墅院前,團團輸密碼開門,拉着劉義軍一路小跑進屋,當真跟做賊一般,還扭過頭來跟他做出噓聲的手勢。
劉義軍跟在她後面,不禁好笑。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元成戴着眼鏡坐在沙發上看着一份文件,律師、祁河和阿姨也在旁邊,根本沒去公司。
“幹什麽呢?”元成聽到動靜扭過頭來看他們,“怎麽回來了,不是去約會了嗎?”
團團讪讪看一眼劉義軍,走到元成身邊坐下,道:“玩累了就回來了,你怎麽沒去公司呢?”
“有點事。”元成咳一聲将文件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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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狐疑地看他,伸手去拿文件,卻被元成避開。
“你幹嘛啊,”團團直覺沒好事,越發想要看那份文件,道,“這什麽東西,你給我看看。”
“沒什麽,沒什麽,就是公司裏的合同。”元成飛快将文件遞給律師。
“合同你不在公司看你在家裏看什麽?”團團看向律師,道,“你把文件給我。”
律師為難地看一眼元成。
團團瞪着他。
元成嘆氣,道:“她既然想看,那就給她吧。”
律師将文件雙手遞給團團。
那是一份遺囑,房産財産都明确注明了繼承人。
所有的不動産歸團團所有,公司股份團團占了大半,祁河只有一小部分。
團團面色發白,将文件摔到桌上,聲音哽咽:“你立什麽遺囑,你現在才五十多歲你立什麽遺囑?”
“閨女啊,”元成将文件拿過來,又遞給律師,“爸爸的确才五十多歲,可這世上,很多事是說不準的,五十多歲如今也不是年輕人了,萬一,”元成一頓,“爸爸這只是早做打算,你看,你如今也要結婚了,爸爸還能守你多久,你有能陪爸爸多久,爸爸是怕有一天自己老到動不了了,卻什麽都沒給你留下啊。”
“我什麽都不要,”團團流着淚抱緊元成,“我就要你好好的。”
“好好好,”元成也紅了眼眶,安撫地拍拍女兒的背,他眼尖,早看到女兒手上戴的戒指了,于是拉過團團的手,笑道,“今天下午出去,義軍向你求婚了?”
“嗯。”團團應了一聲,依舊靠着父親的肩抹眼淚。
“好了,你看,你再抱下去,義軍就該吃醋了,雖然我是你爸爸,但你都這麽大了,這麽抱着也讓人看笑話啊。”
團團沉默着退開,眼睛還泛着紅。
“好了,”阿姨也在一旁笑着勸解,“你爸爸就是早做打算,這遺囑肯定是要放上幾十年的,他還能一直陪着你,不要太難過了,既然回來了,晚上就在家裏吃,別出去了,我做大餐好不好?”
“嗯,”團團給面子地點頭,“謝謝阿姨。”
元成看她依舊不開心,便道:“義軍,我這院裏新種了一些花,讓團團帶你去看看。”
劉義軍點頭,道“好”,便過來拉着團團往後院走。
團團回頭看一眼元成,抱着劉義軍胳膊,還有點黯然。
兩人坐到後院的秋千椅上,團團歉意地抱緊劉義軍的胳膊,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想搬過去了。”
劉義軍笑着摸摸她的頭,道:“那有沒有什麽補償?”
團團看着他,眼裏有難過有不舍,半晌湊過去,親在他唇上,道:“你也要好好的好不好?”
她知道劉義軍從前身體不好,她也一直為此憂心,憂心他如今到底好了幾層,她真的很怕有一天她在乎的人都離開她了,留下她孤獨無依地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會好好的,一直陪着你,”劉義軍輕吻她,“你忘了那張紙條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團團嗯了一聲,攬緊他的脖頸。
兩人坐在院裏深吻,祁芳在廚房裏忙着處理晚上的食材,看到了,對一邊打雜的小丫頭笑道:“你什麽時候也找個男朋友?”
那小丫頭紅着臉偷瞄一眼後院,連連搖頭。
過了一會那小丫頭道:“祁阿姨,那個,我知道我不應該多嘴,不過,元先生那個遺囑……”
祁芳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道:“不該多嘴就不要多嘴,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旁的事輪不到你管的就別多管。”
那小丫頭連連點頭,被訓了一頓不敢再多說話。
祁芳将切好的雞肉放進鍋裏,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然而她心裏何嘗沒有在意過,但祁河對這事半點不上心,在元成的扶持下,他有自己的事業,就算沒有,以祁河的性格也絕不會做出争奪財産這種陰私事來。她祁芳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她有兒子,元成這些財産沒輪上她,不舒坦歸不舒坦,但也懶得去計較了。
晚上祁芳确實是大顯身手了一番,桌上肉菜就擺了五道,元成吃完,心滿意足抱着肚子哎喲哎喲地往門外走,一臉富态道:“哎呀,吃太飽了,我出去散散步,祁芳啊,我在院裏等你,東西就留給小卿收拾,別管了啊。”
那夫婦倆出門了,祁河自然不會坐在客廳當電燈泡,撩下一句“我上去了,你們聊”就功成身退了。
“那我們要不要也去散散步?”團團揉揉肚子,也覺得有點撐。
“那就去吧。”劉義軍拉着她站起來。
兩人一道出門,踩着幽暗地燈光往山上走,熱戀情侶出門散步,那一般不會有哪一對是真沖着散步去的。
團團整個人被抱着壓在樹幹上,細密的汗從小巧的下巴上滑落,鼻息粗重,嘴裏吐出的全是克制地喘息。
“可……可以了。”她受不了地推壓在身上的人。
劉義軍克制地将手收回來,呼吸粗重地撲在團團面上,下一刻将觸未觸的唇緊緊貼合在一起。
“不能再繼續了寶貝。”劉義軍壓下心頭翻湧的将身下人吞吃入腹的欲望,用西裝外套将她包起來。
團團紅着臉靠在他懷裏,擡手替他擦掉額上的汗,小小聲道:“我們回去吧。”
劉義軍笑出來:“伯父會留我在這住下?”
團團也不确定,只好不舍地抱緊他。
回去的路上團團腳發軟,劉義軍便蹲下身背她。
回到家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元成還在客廳坐着,看到兩人進來,吓一跳道:“怎麽回事,怎麽背回來了。”
劉義軍尴尬咳嗽一聲,道:“她扭腳了,”見元成要湊過來,忙又加上一句,“不嚴重,我先背她上去。”
說完就往樓上走,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心虛。
團團縮在他男人西裝外套裏,則是全程沒敢露臉。
元成何其精明,反應過來後尴尬地坐回去,待劉義軍上樓到一半,他咳了一聲開口:“天也晚了,來回不方便,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劉義軍腳下一頓,道:“好,多謝伯父。”
團團自然聽到了,垂在劉義軍胸前的手指弧度很小的畫了個圈。
劉義軍背着她,好似一無所覺,依舊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往她房間走。
房門沒鎖,劉義軍只輕輕一踢就開了,進去後他将團團放下來,一只手鎖門,一只手緊緊拽着團團的手腕。
團團紅着臉想掙開,哪裏掙得動,她只好笑着求他:“你放開,我去洗澡。”
“嗯,”劉義軍笑笑,将她一把抱起來,“乖,我們一起洗。”
“不要,”團團掙紮着要下去,大叫道,“你快放我下來,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流氓!”
“嗯,你可以再大聲一點,”劉義軍不為所動,抱着裝模作樣的未婚妻進浴室,“然後大家都知道你房裏進了一個流氓。”
“我房間隔音好。”團團抱着他脖頸,得意洋洋。
劉義軍看着她生動的眉眼不禁心動,将她整個人放進浴缸,垂着眼替她拉開拉鏈。
團團終于開始緊張,她有預感,今晚絕不會再停留在手那一步了。
衣服被漸次褪下,浴缸水被放滿,燈光暧昧的浴室裏,正是一派纏綿悱恻的景象。
劉義軍最終還是把人抱到了床上,抵死纏綿一夜,直到淩晨晨光微熹才相擁着睡下。
劉義軍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就起來了,将手小心翼翼抽出來時還是驚動了團團。
“你去哪?”團團迷迷糊糊抱緊他胳膊。
“還早,你接着睡。”劉義軍在她微嘟的唇上親了親。
過了好半晌,團團才翻個身,放開了他的手。
劉義軍失笑,知道她是累得狠了,不再擾她,拿了洗漱用品去了樓下。
“怎麽這麽早?”祁芳在廚房看粥,看他下來笑道。
“習慣了。”
等劉義軍洗漱好,換好衣服出來恰好碰到一身運動裝的祁河,猶豫了一下,劉義軍問道:“裝備還有嗎?”
祁河從衣櫃裏将衣服和鞋翻出來,“這套是備用的,還沒穿過。”
“謝了。”劉義軍接過來。
兩人身量差不多,劉義軍穿上祁河的衣服倒正合适。
換好衣服兩人一起出門晨練,按祁河的習慣就是跑上山再走下來,這晨練就算結束了,劉義軍倒沒什麽異議,和他并肩往山上跑。
“我記得那次叫你去爬山,你還得坐車到半山腰才能往上爬,這麽久沒見,體力已經今非昔比了啊。”
劉義軍笑笑:“體力不好會被嫌棄,你是不能理解的。”
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