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蛇尾(二更)
天仙在雪地上就地一滾,躲過了一只老虎的爪子外加一只狼的血盆大口。
“我們九尾狐木系的自然之力最擅隐匿,完美的身軀會擁有極致的速度,你擁有的血統會讓你擁有淩駕于一切妖族之上不可侵犯的威嚴。”
耳邊傳來棠隐不急不慢帶着些悠閑的聲音,天仙堪堪避過一道淩厲的爪風和幾道風刃,幾道微小的傷口汨出鮮紅的液體,白色的皮毛上染上了些許緋色。
天仙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大叫不妙,她竟然流血了!問題是她現在刀都拿不穩!
“蠢貨!竟然讓這種低等小妖傷到了!”齊淩不屑地罵了一句。
“他只是缺少對敵的經驗,假以時日他會成為妖尊陛下後宮合格的一名嫔妃。”棠隐搖了搖頭。
“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一個背叛者,否則我會毫不留情地一切隐患扼殺在萌芽中。”齊淩冷聲道,墨紫色的眸子一片冷厲。
“我也是。”棠隐回以柔和的一笑。
“天妖他爹,相比于教導你家幼崽怎麽變強,更重要的是教他忠于妖尊陛下。”燭九低沉陰冷的聲音道。
“九尾狐族不會有背叛者。”棠隐碧綠的眸子不若春水的色彩般柔情,在冰天雪地之中一片寒涼,凝在那在群妖之中還沒适應亂竄的白色小身影,直接冷聲斷言。
反正不論如何清溟那神經病一會就到,天仙反而不慌了,先解決眼前之事,身上的傷口在木之力的作用下瞬間愈合。
白雪之上乍然長出綠色的藤蔓如跗骨之蛆般纏上所有的妖獸,瞬間被抽幹所有生機與血肉之力,連皮毛都未剩下。若不是地上一片狼藉彰顯出此前的戰鬥痕跡,恐怕無人能夠相信方才這裏有一群的妖獸。
“棠隐,你家幼崽恐怕是妖尊陛下的寵兒,他的天賦似乎比你強大,竟然能夠随意召出十根死亡綠藤吸食生機。”燭九驚訝地道。
棠隐望着綠藤之中的小白團子一時心緒有些複雜,他只有九根讓所有妖聞風喪膽避之不及的死亡綠藤,雖然他的死亡之藤比天妖的粗且大,但是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定會在他之上。
棠隐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欣慰為其感到高興又帶着些妒忌,天妖他是妖尊陛下的寵兒。
天仙在一剎那間結束了這場戰鬥,做妖時用的力量與她做人時運用的木之力沒有任何不同,都一樣的既聽話又好用。
綠藤如方才無聲無息冒出一般憑空消失,天仙嘴角剛準備咧開一抹輕松的笑容,卻在見到血色月光下那抹覆着金色面具的紅色身影時消失了。
尾巴一擺,天仙立即蹿上棠隐的頭頂,老老實實地蹲着,用尾巴将自己團成一團把臉遮着。
清溟血色的眸子掃過在場的站着的三個人,順着鼻尖美妙的味道視線凝在了青衣男子頭頂那團白色的小東西上,漏出來的些微白毛上沾着些許未幹的紅豔血跡。
“小東西,我說過你不可能逃離我。”清溟笑了,語氣若情人之間細密的親吻一般纏綿。
天仙假裝沒聽見,趴在棠隐頭上一動不動。
“你與他那般親密,卻與我這般生分,讓我好傷心,那還是殺了他好了!”清溟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天仙聽着清溟這神經病的話語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并未棠隐點蠟。
清溟瞬間拔劍,人已至棠隐身前一劍送出,後者雙手架住清溟的劍身,指甲在其上摸出刺耳的聲音,棠隐整個人不斷被逼得向後滑去。
燭九猛然掀起眼皮,濃墨一樣的黑色從眼內褪去,驟然全是眼白,黑色長袍的底部一根赤色的粗壯蛇尾游出,卷上清溟的身軀,齊淩攜帶着紫色火焰的一拳攜帶着極烈的風聲同時到來。
天仙從棠隐頭頂一躍而下跳到遠處,等着看清溟被三人圍毆,齊淩那一拳的威力可開山劈地,她是見識過的,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天仙還沒等阖上眼睛便對上了那雙帶着惡意與邪氣的赤色雙瞳,金色面具下那血色的薄唇勾出一抹笑容,赤色的火海以他為中心蔓延開來,火焰的色澤由紅轉為蒼白。
燭九覆蓋着極陰之力的赤色蛇尾被灼傷,飛快收回,整個人被劍氣掃了出去,齊淩身上的紫色火焰被蠶食,與清溟的身體硬碰硬一擊,卻對其沒造成任何傷害,只讓其輕微搖晃了一下。
棠隐身周纏繞着九根粗壯的綠色藤蔓得以在蒼白的火焰中維持一片真空地帶,構建出一個綠色的安全屏障,藤蔓的分支将齊淩與燭九,還有遠處的天仙拖入其中。
“是我小瞧了他。”齊淩冰冷地吐出這句話,少年的身形陡然高大起來,這不是天仙的錯覺,方才的少年陡然變作成年男子的模樣,身形高大而挺拔,面目如刀削斧鑿般英俊、硬朗,稚氣不再,整個人散發着成熟男人應有的陽剛之氣,墨紫色的眸子睥睨而狂傲地直視綠色屏障外滿是邪氣的男子。
“天妖,你怎麽惹上血劍子的?都叫你離他遠點了!”棠隐對着地上的天妖數落道,“算了,把他解決了再問你!”
“血劍子的至陽之焰不僅壓制我的燭火之精,還壓制了我的極陰之力,此妖的來路絕對有問題。”燭九冷沉的聲音分析道。
棠隐一把将天妖提起放在燭九的頭頂,“你們到一邊涼快去。”
綠藤将燭九送出了蒼白火焰的範圍,棠隐與齊淩忍下心中的氣悶嚴陣以待與清溟纏鬥了起來。
“小東西,原來你叫天妖,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而我卻剛從他們口中聽到,這讓我很不高興,那他們還是去死吧!”清溟在與齊淩和棠隐的聯合攻擊下游刃有餘地道。
場面宏大而驚心動魄,比加了高級特效的大片還要炫酷,但饒是天仙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到齊淩和棠隐似乎不是清溟的對手,爪子撓了撓燭九的頭發,“燭九,燭老板,上古妖獸不是應該很厲害嗎?為什麽連一只劍妖都打不過?”
“別抓我頭發!”燭九陰冷地嗓音威脅道,天仙停下了爪子,“抱歉。”
“我們的大部分力量都供奉在妖尊陛下真正的神像之前陪伴妖尊陛下,只餘下一小部分力量能夠使用,否則只需要動一根手指便能撚死那人。”燭九極為憋悶地道,聲音越發冷沉。
“齊淩怎麽突然就長熟了?”天仙用一根爪子撐着下巴問道。
“我們之中當屬齊淩最強,他也是将自己的力量抽離的最多的一個,竟然連成年狀态都不足以維持,猛然勉強将自己提升到成年期的狀态,等他幹完這一架勢必會虛弱幾天,而且他還受制于原形目前不能顯露出來,在對戰中越發處于劣勢。”燭九用陰冷的嗓音解釋道,雙手攏在袖中。
“齊淩的原形是什麽?”既然都是上古妖獸,棠隐和和她是九尾狐,她方才看到了燭九的蛇尾,就只有齊淩的原形沒有絲毫頭緒,不對,她是從土裏将他挖出來的,“難道他是僵屍?”
“別讓齊淩聽到你說他是低等的僵屍,走獸之王的麒麟知道嗎?”燭九冷淡而小聲道。
天仙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一臉冷傲全身散發陽剛、王霸之氣的男人,怎麽看都是一個全身都硬邦邦無味道的男人,棠隐是受就算了,齊淩也被妖尊陛下壓在身下,想想就覺得夠了,饒有興趣地問道:“妖尊陛下喜歡他嗎?”
“小幼崽,作為前輩得警告你,妖尊陛下的心思你別猜,更別擅自忖度。”燭九微阖着眼皮道。
妖尊陛下是一個極為強悍、節操成渣又喜怒無常的人,這個認知漸漸在天仙心中勾勒成形。
天仙心下微微放松,一股肉的焦香味萦繞在鼻端,吸了吸鼻子沒有錯,“好香的肉味。”
燭九聽聞這一句身體驀然一僵,蒼白的臉越發陰沉。
天仙向前爬了一下,探出腦袋朝肉香味的來源處向下望去,只有拖在地上的漆黑長袍。
“燭九,你的尾巴被灼傷了是嗎?”
燭九沒有回答,臉色越加難看了幾分。
“把尾巴給我看看,沒準我能給你治好。”天仙撓了撓燭九的額頭。
“別煩我!”燭九不耐煩地呵斥道。
“給我省幾分力量吧,待會我好把清溟那神經病引走!”天仙繼續撓了撓燭九。
燭九袍角下伸出了一條被灼傷了鱗片傷痕累累焦黑一片的尾巴,垂下的眸子極有深意地盯着雪白的小身影從他頭頂輕輕地躍到他的尾巴尖上,他倒要看他如何做。
天仙輕輕地踩在那條尾巴的完好處,往傷處爬去,直接接觸傷口更能節省體內的力量,她已經做好了周密的計劃,望了一眼蒼白火焰中一身紅衣的男人,轉過頭來嘴裏卻調笑道:“燭九,你是蛇妖啊?”
“不是有條蛇尾就是蛇妖,別把我和那種低賤的妖種相提并論,我是燭陰,鐘山之神!”燭九煩躁地低喝道,忍不住想甩幾下尾巴,卻覺一道溫柔的力量貫穿了整個下半身,仿若被柔和舒适的力量包裹。
燭九詫異地擡了擡眼皮,眸內黑白之色交替。
焦黑的皮肉與鱗片很快恢複原狀,一條仿若赤色寶石鑲嵌的尾巴在血色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輝。
“你——”燭九正待說些什麽,尾巴上的小白團子跳到他肩上附在耳邊低語。
作者有話要說: 齊淩和燭九的原形其實就是字面意思啦,愛看小說妹子還問過軟萌君,齊淩就是麒麟,燭九就是燭陰,也被稱之為燭九陰。
早上軟萌君放了一句話都沒炸出潛水的妹子留言,小天使們是吃定了軟萌君依然會二更嗎,好吧,你們贏了,我還就想二更了!被捅了腎的男主要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