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流氓
綠色的柔和光芒帶來前所未有的溫暖,讓人忘記一切憂愁仿若回到誕生之初忘憂之地,若若在母體之中,安全、舒适、溫暖。
五行之木,草木萋萋,生機勃發。
他修陰陽之力,從他醒來的一開始便有察覺,濃郁的木系生機之力驅散了死沉的陰氣,一掃陰霾壓抑,鼻尖竟是草木清香的氣息。濃郁的木之力環繞在身周與身旁的彼岸花海融為一體,從她簡短的一句話中白墨瞬間了然。
“傳說中西王母主殺伐,而你修木之道,主木生機之力,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嗎?”白墨盯着少女跪坐在河邊的背影開口問道,卻沒得到少女的回答。
似乎他醒來之後,她對他的态度便極為不對可以說是冷漠,本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此時看來分明是生氣。白墨蹙着眉頭猛然想起之前他之前為了将她氣走說的那些話。
白墨神色變幻,苦笑一聲,斟酌着開口道:“仙兒,之前在情況緊急之下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他話未說完便被少女猛然打斷。
“句句誅心!”天仙轉過身來,字字冷硬。
髒污的臉被河水洗淨,露出白皙的皮膚與細致的眉眼,唇色緋紅仿若被彼岸花花汁浸染,眼角上挑斜飛睨着人說不出的冷漠、高傲,卻又憑端萦繞着妖冶的豔色。
豔卻不俗,令人見之忘俗,驚豔不已。
白墨望之驚心,嘴中失去了言語,呆愣愣地盯着少女的臉,卻見其紅潤的唇角輕輕勾出一抹有些譏諷的笑容,“我可能就是你口中說的那種破鞋,你說的沒錯!”
“仙兒!”白墨臉色猛變,慘白一片,突然提高聲音喚了一聲少女,将心中猛然生出的無端怒氣壓下,他見不得她如此作踐自己,雖然事情的伊始來自于他情急之下迫不得已的故意出言不遜。
心中煩悶異常,面對她總是讓他有氣卻發不出,白墨好言好語地懇求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般貶低你,我只是想讓你離開,你若是心中有氣只管對我撒就是,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別那般說自己,我——”
“你沒錯!”天仙截斷白墨的話,黑白分明的眼睛惡狠狠地凝視着極力解釋着的男人。她心底的氣來的莫名,煩躁異常,理不清思緒。
她不信他,他卻以命相護。天仙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白皙而纖長,若青蔥般,草木萋萋,木之生機,卻不盡是如此。
她忘不了将那兩只異獸之魂靈魂之力輕而易舉剝奪時,它們痛苦、哀求、畏懼之相。木并不只是代表生機之力,同時也代表殘忍地剝奪。
她依然不能完全信他,就算他們有過命的交情,翻湧的心緒讓她煩躁不已而口出惡言,想要排解心中的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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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自以為惡狠狠地盯着他,但在白墨眼中那雙美麗的妙目就連生氣都散發着一種曼妙的風情,他失笑,寵溺而包容地道:“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突然頓了一下,笑得欣慰,“只是,仙兒,你長大了。”
天仙聽到白墨這樣的話仿若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反感地蹙了蹙眉,就像是她在幼稚地無理取鬧一般,轉眼一把抓住白墨的胸前衣裳,卻抓了一把空,只在那富有彈性、肌肉勻稱的胸口抹了一把。
白墨笑吟吟地調笑道:“仙兒還要摸嗎?我不介意。”一把抓住少女欲收回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之上。
天仙眉梢皺起,她生起怒意只是下意識的行動,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卻忘了他的胸口此前被開了一個臉盆般可怖的大洞,頓時愧疚與之前那些夾雜着傷心的複雜情緒若潮水般湧來,擾得她不得安寧。
天仙睨了他一眼,憤憤地抽回手,“留着給你的三世姻緣天妖摸吧!”
白墨開始還被她那一眼睨得有些心猿意馬,突然被這句話一噎,頓時變了臉色。
天妖這個名字仿若刻在他的靈魂之中,拔不掉更忘不掉,只是聽到這兩個字便讓他神魂動搖、心境動蕩。天仙與天妖一字之差,卻并非一樣。
“對不起。”白墨下意識地道歉,良久複雜地嘆了口氣,看着少女原本孔雀藍色的裙子此時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皺皺巴巴、破破爛爛,白皙的大腿和半透明的蕾絲內褲在他眼前若隐若現,胸前起伏的丘陵與溝壑破損的領口根本着不住,強迫自己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從儲物戒中摸出一套衣服,咳了咳道:“你不止長大了,還長高了,換一下衣服吧!”
天仙當即愣住,方才白墨說她長大了,她只是反感排斥他仿若将她當成無理取鬧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完全沒細思他話中的意思,吃驚地看向白墨,見其偏過頭去回避。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胸前高聳的渾圓擠在嬌小的衣衫中欲要探出,內裏的胸罩還被崩裂了扣子不上不下地挂在身上,漂亮的裙子早已變成碎布條搭在身上。
天仙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她以前的胸明明就跟白墨的胸肌差不多大,一馬平川突然變波濤洶湧是怎麽回事?還有她怎麽能如此遲鈍,還要被人難堪地點出來。
咬着紅潤的嘴唇僵硬地擡頭突然接觸到白墨偷瞟過來的目光,頓時雙手捂胸、目露兇光地盯着被發現尴尬當場的男人,“流氓!”
白墨以前從未做過這般非禮勿視的事情,他的很多底線與原則都在她身上刷新。那邊半天沒動靜一時沒忍住想着只是看一眼卻沒想到正好被少女抓住,雖然極為尴尬但卻也看到少女如實地羞澀可愛的一面。
天仙覺得自己這般太沒氣勢落了下乘,揚了揚下巴繃着臉吼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嗎?”
白墨憋着笑意,咳了咳,“以前真沒見過。”少女胸前劇烈起伏,雙頰緋色,羞色與憤色結合在一起讓那張臉越發豔麗,充滿難以描述的誘惑。
他喉結上下滑動,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衣物放置在她膝頭,轉過臉去。
天仙看了他一眼,憤然離開,沿着河水下游走向彼岸花叢之中,若洩憤一般啃着随手拔來的花朵。
她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白墨的氣,覺得方才的她極為丢人。
在水邊磨磨蹭蹭擦了擦身子,又慢騰騰地穿上衣衫。
裏外幾層,衣衫繁複,寬袍大袖,能看出是白墨在妖界時候穿的衣裳。
墨色的布料仿若最上等的黑珍珠,紅色的梅花點綴在罩衣和袍腳之上,迤逦而明媚。
天仙瞪着眼睛盯着自己原先半透明的蕾絲內褲,裆處已經幹涸結塊還有些硬硬的,想起些不太美好的事情,臉色紅了又白,雙腿之間仿若又記起那種灼熱濕黏的感覺,憤然将其扔掉,踩了幾腳。
提起寬大的褲子,将褲腳挽起,又扯了些許彼岸花在嘴中嚼着恢複體力。天仙閉了閉眼,她對白墨的感情很複雜,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尤其是在他們到酆都之外的陰界之後,似乎情緒生動了許多。
患難見真情嗎?天仙自嘲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未曾明白,拍了拍手回去找白墨,他腿沒好,不良于行,有她以木之力隐藏氣息必定無礙。
木之力柔和、溫暖、包容、舒适,而突然覺醒了木之力的天仙給人的感覺卻不像她的力量,反而脾氣見長,越發淩厲,多了些棱角,給人的感覺極為尖銳,但卻更加真實。白墨失笑,坐在原地等待少女回來。
許久都未曾見她回來,白墨眼底有些黯然,之前他們應該是不歡而散,她走時未留下一語,她可能不會回來了。
直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寬大的黑色衣袍掩不住她曼妙的身軀,偌大的赤色花海在其身後繪成龐大而壯麗的背景,卻不及那女子一分,淪為陪襯。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白墨仰起頭對停留在他身前的少女道,聲音有些幹澀,嘴角的笑容溫雅如舊。
“我說過會帶你出去,便不會食言。”天仙垂下眸子道,坐在白墨身旁皺了皺鼻子,“你腿都腐爛發臭了!”
“你不嫌棄就好。”白墨笑了笑,收到天仙一道白眼。
手指剛撫上腿部便被白墨的大手握住,天仙訝異地擡眼,後者搖了搖頭,擔憂地道:“你身體透支過度還未恢複,不用管我。”
一個戒指被套在天仙右手的無名指上,她又沒答應和他結為道侶,現在戴什麽婚戒,她應該拒絕,抽了抽手卻被握得更緊。
白墨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方出口解釋道:“你身體虛弱的原因應該是靈力透支,我的儲物戒裏有不少靈石,你試試看。”
“……”天仙,她想多了。
天仙面無表情地擡起手在白墨的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經地道:“戒指大了。”将墨色的戒指拔了下來捏在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發的章節還沒等到有妹子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