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搬磚、挖礦
昆侖山腳下邊遠的小村落,地理位置極為封閉,土地貧瘠、沙化,卻也礦産富饒。
火辣的日頭下,一個身穿寬大、髒兮兮的勞保服,頭上戴着一頂寬大的帽子,整張小臉掩蓋在厚厚的灰塵下混合着汗水,看不出本來面目,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唯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
他推開了有些破舊的院子門,喚了一聲:“媽媽,我回來了!”
屋裏沒有傳出任何回應的聲音,少年已經習以為常,站在院中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拿下頭上那頂寬大的帽子,雙手在頭上一番動作,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顯得有些怪異。
少年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露出一張青澀而柔和的臉龐,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少女。
“天仙,殺只雞。”屋內傳來一道好聽卻有些無力的聲音,稍後又補道:“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
“好。”少女應了一聲,往竈膛中添了一把柴,望着鍋中冒着熱氣的水,嘆了口氣。
天仙自有記憶以來,母女倆便住在這王家村,她只有媽媽,沒有父親,她的媽媽叫王牡,據說從未見過的父親叫天地。
随着她的長大,媽媽的身體卻越來越不好,日漸虛弱,醫生總是檢查不出任何毛病,媽媽也總是說她身體沒問題。
媽媽身體不好,天仙在上學之餘便在工地上搬磚補貼家用,後來挖礦,邊遠地區經濟與物質都相對貧乏,但礦産豐富,煤炭、石油、天然氣、稀土資源等極多,也只有這兩個地方私下招收未成年人。
好在天仙力氣特別大,甚至一個成年壯實男子都及不上她,這是她的秘密。
在工地上和礦井中,雖然年紀和身板小,卻幹得多,工頭和組長都經常表揚他,但他低調的很,不愛說話,沉默至極,灰頭土臉,一副男孩子打扮,無人知曉他是她。
當然也有找她麻煩的大漢,卻被她的力氣教訓了回去,別人都說他古怪的緊,不願靠近他。
殺好雞,炖上一鍋雞湯,天仙擺好飯菜,去旁邊房間叫了一聲,“媽媽,吃飯了!”
媽媽站在窗戶邊看着屋後的昆侖上,經常一看就是一天,天仙也搞不懂她在看什麽,曾經問過卻只是得到一個溫和的笑容。
窗前的女子轉過身來,盡管穿着普通的衣物,卻難掩一身美麗而高貴的風華,還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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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人都說媽媽是十八年前只身帶着襁褓中的自己來這個村子的,她卻再也沒有出去過,村裏人都八卦得很,對媽媽以前的猜測很多,卻都糟心的很!
母女兩人長得并不像,她的容貌只能說得上普通清秀,只有皮膚的顏色同是不正常的白色,天仙就算是搬磚和挖礦也沒曬黑,兩人站在一起時看上去年紀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姐妹。
天仙沒有父親,據說拼不了爹,只有高考能改變命運。
她想她不能在這裏搬一輩子的磚和挖一輩子的礦,就像隔壁老王家的兒子一樣,她要去大城市努力賺錢,為媽媽治病。
她在離村子很遠的縣城上了高中,挑燈夜戰、嘔心瀝血為了高考,好在她成功了。
兩個多月前,她收到了一封來自帝都的EMS,全國排名第七的紫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成為了村裏唯一的大學生。
暑假期間,她繼續去搬磚和挖礦,不僅攢夠了路費,還有生活費。
“你明天就要走了。”王牡輕輕地開口道,話說得很慢,望着面前這個女兒眼光有些複雜。
天仙看不懂她的目光,就算問她也不會說,自有記憶以來,媽媽很少開口說話。
“媽媽,我去了帝都會給你打電話的。”天仙道,前幾天,她拿出一部分積蓄給媽媽買了一個手機。
“我把錢放在櫃子裏了,你想買什麽就買,不要太拮據,錢,我會去賺的,在帝都,空閑時間我還可以去搬磚和挖礦,那裏的工資應該更高。”天仙将大部分的生活費鎖在櫃子中,将鑰匙放在媽媽的床頭。
“我還拜托了隔壁的王叔、王嬸,我不在時,有事情可以找他們。”天仙道。
“你明天一大早要趕路,早點睡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王牡道,阖上了房門。
依然是天仙看不懂的眼神,她嘆了口氣,轉身去洗碗。
為了趕車,天還沒亮,天仙拎上了昨天收好的大包,走到媽媽門前,媽媽身體不好,不能打擾她休息,糾結了一下後,輕輕說了聲,“媽媽,我走了。”
看上去瘦弱的身子拎着兩個大大的包走出了這個呆了十八年的村子,沒有回頭,在天亮之前總算趕上了去縣城的牛車。
幾經輾轉,換了馬車,換汽車,又換了幾趟火車,終于到達帝都。
繁華的大都市,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天仙出了火車站呼了口氣,爬上紫華大學的班車。
一尊刷着白石灰的偉大毛|主|席雕像霸氣側漏地伫立在正門口,松柏井然有序地排列兩旁,一片肅穆之色,幢幢高樓在綠樹繁花掩映、簇擁中。
據說大學是象牙塔,天仙只有這一個模糊的概念。
辦好入住手續,天仙打開牛皮紙袋,扁平的鑰匙上貼着白膠布,寫着A0444,她嘴角抽了抽,有地方住就行,沒什麽好介意的。
在四樓最安靜的邊角找到了宿舍,門上貼着一張不大的紙,列了六串名字。
南疆——天仙
浙江——朱程胡夏
四川——範周胡尚
山東——海量
湖南——屍兄
陝西——畫眉
打開宿舍門,俨然一副剛裝修過的樣子,雪白的牆壁,空蕩蕩的床板,沒有一個人。
天仙在1號床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把床鋪好,打掃了一遍宿舍,地板上的瓷磚雪白锃亮。
雖然是六個人一個宿舍,條件倒是比家裏好多了,天仙默默想到。
天色漸暗,天仙看了看表,馬上要九點了,想起有班會。
找到通知的教室時,已經九點零五,貌似遲到了。
教室裏,二十來個同學們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一個肥胖又圓滾滾的中年男子站在講臺上,眼睛在肥肉的擠壓中只剩下了綠豆的大小,禿頂得油光锃亮,好似蒙了一層豬油,一身黑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
天仙的到來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說話,一雙綠豆眼掃向門口。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彭坤,接下來由大家自我介紹,這位同學遲到了,應該有點懲罰才行,那就讓她先來。”彭坤迅速說道。
天仙還在想着班主任的名字好像混元霹靂手成昆,那雙綠豆眼賊亮,好像精光閃爍,直冒綠光!便聽到了後半句話。
迎着衆人的目光徑直走上講臺,天仙思索了一下,“同學們好,我叫天仙,我媽叫王母,我爸叫天地,可能因此給我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下方笑聲一片,有人吐槽道:“這名字真是太牛了,我爸是李剛真是弱爆了!”
彭坤表情更為嚴肅,眼中綠光更甚。
天仙覺得班主任的眼睛看得滲人的慌,是錯覺嗎?忽然眼前一片黑暗,觸目所見只有一雙滿是綠光的眼睛,這是鬧鬼的節奏嗎?
天仙被狠狠驚了一下,轉瞬又恢複光明,只見到一雙手在她眼前亂晃,耳邊聽到一句柔軟的女聲,“天仙同學,你怎麽了?”
“我沒事,有些眼花,同學,謝謝你。” 天仙回過神來,讪讪道。
天仙将位置讓給這位同學,心中有些驚疑不定,碰了碰坐在前面的女同學,“同學,剛才停電沒有?”
“沒有,你沒事吧,有病要早點治。”女同學好心地勸慰道。
“哦,我沒事,只是有點低血糖。”天仙随口扯道,我絕對不能有病,錢還沒有賺,媽媽的病還沒治,而我只會兩項技能,除了搬磚就是挖礦。
将近一小時,班會接近尾聲,同學們做完自我介紹,班幹部競選也已經落幕。
彭坤突然站了起來,出人意料地道:“我們班還需新增一個副班長的職位,我認為非天仙同學莫屬。”
靜默了一兩秒,班裏的同學們自覺地鼓起掌來。
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天仙覺得,她不想當班委,與其将時間花在這上面,還不如去多搬幾塊磚,這樣又能攢點錢。
天仙對上彭坤笑眯眯的眼睛,很正常的一雙眼睛,沒有綠光,抿了抿唇,不得不說:“我一定不會辜負老師和同學們的信任。”
“希望如此,大家散了吧。”彭坤笑了起來,綠豆眼完全都看不到,只剩一道肥肉中的縫隙。
大家都在領學院發的新生文化衫時,明天的軍訓要穿,彭坤繞到天仙身邊,“天仙同學,幫你的室友也領了吧。”
“啊?好。”天仙愣了一下,想起那五個名字有些奇怪至今未出現的舍友,今晚的班會她們應該請假沒來,一口氣領了六件L號。
天仙回到宿舍,依然只有她一個人,接近十一點,将要熄燈,看來舍友們不會來了。
拎起拖把打算再拖一遍,望着幹淨的地板,明天軍訓要早起,沒時間拖地,得給新舍友留下一個好印象,天仙這樣打算道。
去洗手間洗拖把時,路過電梯,看到一個同學氣喘籲籲地搬着一個大箱子。
天仙去搭了一把手,和那位同學一起把箱子搬進了宿舍,收到了對方由衷的感謝,其實這點重量在天仙看來有跟沒有一樣,她一個人完全輕松搞定,但是這樣會是異類,會被排斥!
作為一個正常女孩子,絕對不能力能扛鼎,胸口碎大石,徒手開瓶蓋,空手奪白刃,天仙默默地告誡自己。
拎着洗好的拖把打開宿舍門,天仙有些傻眼,開門的方式好像有些不對,在出去的五分鐘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放飛自我的純愛新文《穿書重生之嫁衣系統》,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鏈接待戳:
文案如下:
撸文一時爽,醒來亂葬崗(大霧)!白羽踢到一黑化的毀天滅地、三觀扭曲成渣的幼年版毀容男主。
直到他看到一撐着紅傘穿紅衣立時驚為天人的男人,他想再沒人能将紅衣穿的那麽好看。然後,他得到了一個穿紅衣的嫁衣系統,系統說他被雷文雷死了,還重生到了書中(大霧),而他居然成為了那個男人的徒弟!
他的師父怎麽可能是他的父親(大霧),那個書中最大的反派boss天族聖帝,預言注定被名為申屠天稷的男主喝血食肉、扒皮抽魂、屠盡全族,還睡其枕邊人!
然而,他就是那個枕邊人!更喪心病狂的是,男主和最大的反派boss他們根本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