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虛僞行不行。”
林柒幹脆順了她的心願，露出了一個假到骨子裏的微笑。“虛僞使我快樂。”
葉北初笑了一下，回神去看舞臺上的進程。她只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臺上的互動無趣，就又開口和林柒閑聊。“等将來我讓我兒子認你當幹媽。”
“算你有良心。”
“幹脆直接給咱倆的孩子訂個娃娃親算了。”
“不，我閨女是要自由戀愛的。”
葉北初撇了撇嘴，很快就有了新對策。“也行啊，我從小就讓我兒子盯着你姑娘，盡早開始培養感情嘛。”
“你也不問問我們願不願意。”
葉北初有點不滿了，她看似很認真地說道：“嫁到我們家有什麽不好，就我和趙祁你還不放心嗎？”
林柒思索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說道：“萬一我生兒子你生閨女呢？”
葉北初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更好啊，換你兒子追我們。”
林柒又一次搭茬道：“那萬一咱倆都生了兒子或閨女，那就只能拜把子了。”
葉北初依舊思維活躍，她很快給出了新的補救方法。“那只好你再生一個了。”
林柒有點兒被氣樂了，她很不服氣地說道：“不是，憑什麽是我呀？”
葉北初說得相當理直氣壯。“因為是我們家娃先出生的，是你沒跟我們配合上，當然是你再努力一把了。”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又改口道：“也不一定，你抓緊結婚，或許還趕得上。”
她們倆把孩子的終身大事都談論過以後，臺上的頒獎終于進入了高潮部分。這次的青桐獎與上次的雲天獎不同，她的頒獎規格本就略高一點，又恰逢電影大年，就根本不會出現之前的那種兩家獨大的情況了。不要說最後的獎項歸屬，就在開始的提名上面，一個劇組能獲得三四項提名就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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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果然是一個預言家，編劇獎最終還是落到了孫遠的頭上。他之前也寫過一些不錯的作品，但大多輸在了制作班底上，最終還是反響平平。而他的新作品《日光之下》正好遇上了一個相當棒的導演和班底，可謂：萬事俱備，又有東風。憑借着這一部戲，他徹徹底底地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第☆、頒獎禮上親親
這個獎落定以後，就到了林柒他們最關注的最佳導演。這個獎的提名實在是熟人太多，很大程度上有一種“內戰”的意味。兩位上臺頒獎的導演都是有相當的資歷了，成名之早連林程治他們這一代的導演都得老老實實的叫一聲前輩。
他們說了兩句簡短的開場詞，大意是表達自己對中國電影發展的期望和欣慰。然後，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各個導演作品的短片。今年提名的這五位導演，都是呼聲相當之高的，無論是誰當選都有絕對的道理。這些作品大多湧現得比較晚，而今年上半年電影評論人們所預測的那些“提早預定青桐獎”的作品，幾乎都沒了聲息。
林柒對一旁的蕭程瑞笑了一下，說了句類似“一定沒問題”的話。蕭程瑞也對她回笑了一下，心裏大概有了計較。
短片播完，兩位老前輩慢慢地打開了手裏的信封。他們略加沉吟了一下，給出了最終的結果。“第二十七屆中國青桐獎最佳導演獎得獎的是：林程治。”
林柒遠遠地看到父親站起身來，和身邊的幾個老朋友略一致意以後，走上了舞臺。在這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回歸導演這一身份了，林柒入行這幾年始終都沒有和他在這樣的場景中碰過面。她對導演林程治的記憶還停留在她留學時，那時候她總能看到父親在國際電影節上致辭的畫面，她覺得陌生又熟悉。
比起數年以前，她發覺她的父親已經略有些蒼老。但好在，她已經回到了她祖國的土地上，回到了他們身邊。
林程治走上臺去說了一段很常規的感謝詞。他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卻依舊顯得翩翩風度。這些年走過的路，那些詩歌和電影已經浸潤到他的骨血裏去，與他徹底的融為一體。
他這一生所獲贊譽無數，加上又太過愛惜自己的羽毛，在當今的電影圈和娛樂圈都有點神話的意思。但他心裏很清楚，這已經不再是電影的黃金時代，不是他們的黃金時代。他逐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他還有多少故事可講，多少作品能拿出來，連他自己都一無把握。
他看到柒柒和小栩，也看到他們所愛着的人，那都是他的孩子。他看到林柒在笑，雖然只是很輕微的，但他知道他的那種表情，那是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流露的表情，這是他們家人之間的默契。
他很欣慰看到他們能各有所成，能不向這個世界妥協。他看到他們可以無所畏懼地去追尋他們所愛的人事，去用力生活和作藝。那種快樂甚至要比他第一次得到國際電影節的獎更甚。
他從前有一些偏執和固有的驕傲，他不願意讓子女的事業過度受他的庇蔭，他很高興他們都做到了。但就在這一刻，林程治突然有了一種想法，如果還有機會，他想要和女兒一起拍一部電影。那是他作為一個導演的本能判斷，也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的隐秘心願。
林程治下了臺以後，林柒悄悄的用手機發過一條簡短的信息。“老同志，恭喜啊。”
獎項的頒發依舊還在持續，最佳女配角和男配角都被龐柏安導演的劇組所摘得。龐柏安導演也是國內一位很負盛名的老牌導演，自己也獲得了最佳導演的題名。這兩個演員的演技也都在這部戲呈現了一個巅峰的狀态，所以得獎也可以說是情理之中。
最後就只剩下最佳男女主角的評獎了。在最佳男主角的獎項上，林柒非常可惜于梁峰沒有入圍這件事情。就連葉北初也忍不住問她說：“怎麽沒見梁峰入圍呢？他演得相當棒了，不輸入圍的幾個人啊？”
“梁老師是因為戲份上輸了一點，好像沒達到入圍的要求，是挺可惜的。”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新的兩位嘉賓就上臺了。這兩位嘉賓林柒都是很認識的。男士是跟她合作過《大明舊事》的劉中和老師，還有一位是在《長街》裏演過她母親的彭素老師。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得到過兩位老師不少的照拂和指教。她認識彭素的時候，是她第一次拍電影，戲裏戲外她都幫了林柒很多。
看到這兩位老師上臺，葉北初勾唇笑了。她湊到林柒旁邊，輕聲道:“你爸媽都上臺了，林柒你穩了。”
因為獎項已經馬上要揭曉，鏡頭開始頻繁地打到林柒的臉上，她只能時刻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不能就葉北初的評論反駁什麽了。
彭素老師站在臺上的身姿依舊是如此的儀态萬方，林柒瞬間想到了那句話：歲月從不敗美人。她向劉中和笑了一下，開場說道：“組委會讓我來頒這個獎時候，我特別高興。因為我看到今天提名的都是非常年輕的女演員們，她們那種豐盈美麗的狀态是特別迷人的。”
劉中和回應了兩句，然後直奔正題道：“現在我們宣布一下結果吧。”
大屏幕上又開始播放各位女演員的表演片段。林柒坐在位子上和大家一起看着那些流動的畫面，心裏還是有一點點期待。當播放到她自己的片段的時候，她竟然有點出了神。
劉中和把信封打開，然後交給一旁的彭素。彭素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用很慢的語速揭曉道：“第二十七屆青桐獎最佳女演員的得獎者是……”
葉北初明顯感到現場的氣氛凝固住了，她似乎覺得這裏的呼吸聲都變小了很多。周圍的位置開始有人轉頭向這裏看，她也轉過頭去很快地看了林柒一眼，她還是那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葉北初悄悄地拍了她一下，林柒回了回神，聽到臺上劉中和的話。
他回抻一下，語氣輕松地說道：“喲，這是我們倆人的閨女呀。”
葉北初反應地最為迅速，她悄聲提醒尚未明白過來的林柒：“你呀，真是你。”林柒特別懵懂地看了她一眼，葉北初的眼睛閃亮亮的，一副“你就急死我吧”的表情。
臺上的彭素補全了他的話，嚴謹地宣布道：“恭喜林柒。”
林柒這才有了實感，她指指自己最後确定道：“是我嗎？”她這一瞬間懵懂的可愛表情被大屏幕完全體現了出來，臺上的彭素已經忍不住笑了，向臺下說道：“是你，快上來啊。”
林柒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身邊的葉北初一下子抱住了林柒，她什麽也沒說，但林柒覺得要不是裙擺太長，她大概已經在原地跳起來了。林柒又輕輕地抱了一下同樣離她很近的蕭程瑞，她很真誠地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她提着裙擺慢慢地從中間的紅毯向舞臺上走，途中所經過的演員都點頭向她微笑。當她快走到宋鄞濯身邊的時候，臺上的男主持人說道：“讓我們多給林柒一點時間。”
宋鄞濯站起來，輕摟住了林柒的腰身，側頭吻了她一下。現場的鏡頭為這一對璧人做了永久的記錄，直到很多年以後，這堪稱世紀的一吻依舊被人們所津津樂道。
而後來，宋鄞濯對此無比坦蕩蕩地說道：“你當天前後抱過好多人了，在這種場合擁抱幾乎是無意義的，所以我只有吻你一下，才能表現出我和別人不一樣啊。”
不過，為了防止粉絲們大跌眼鏡，導致眼鏡市場不健康發展，這件事還是讓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吧。
然後林柒繼續向前走，路過林栩的時候，他只是用外面的那只手輕輕地握了一下林柒的手臂，一旁的季乾南也對她笑。
林柒加快了一些腳步，很快來到了舞臺上。她從劉中和手裏拿過了獎杯，然後分別抱了兩位老師一下。
林柒走到舞臺的正中央站定，聚光燈都打在她的身上。她向前走一步，靠在話筒邊，她沉吟了一下玩笑道：“今天對我來說實在是很幸福又很不可思議的一天，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臺下觀禮的人都很善意地笑了，林柒的目光向臺下看去，略過林承治、林栩和北初，最後停在了宋鄞濯滿懷笑意的眼睛裏。她回了回神，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最想說的是感謝，感謝我的家人和朋友，還有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宋鄞濯先生，我愛你。我還想特別感謝《媽媽》的編劇和導演蕭程瑞先生，謝謝你的堅持讓我遇到這個角色。”
臺下适時的響起了掌聲。她并沒有停頓太久，接着道：“我還要感謝每一位幫助過我的老師和前輩，感謝與我共事過的每一位工作人員。是你們對于工作的熱忱和堅守，讓我看到了屬于電影人的獨特魅力。謝謝你們。我日後會更加努力，做好我的工作，拍出更好的作品，以回報影迷和前輩老師們對我的信任和賦予我的榮譽。再次感謝。”
林柒說完這段很長的感謝的話後，她剛要從話筒邊退開，就聽到一旁的主持人說：“今天頒獎的二位老師都是很早以前和林柒合作過的，有沒有什麽話想要對她說嗎？”
劉中和點點頭，語氣平緩道：“我剛才聽他們說，小林姑娘已經是三獎獲得者裏面最年輕的了，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我和她合作了已經兩部戲了，也看過她在這部電影裏的表演，我覺得她的進步是非常喜人的，作為一個長輩，我非常地為她高興。”
“而且，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剛才兩位前輩給林導演頒獎的時候，他們也是叫他小林的。但我們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世界在變化，不僅僅在今天，林柒早已經拿作品證明了自己。”
林柒輕輕屈身向劉中和道謝。她聽到彭素開口說：“劉老師确實很會說話，事業上的祝福我就不多說了。那我就祝福林柒今年能雙喜臨門吧。”
林柒聽到她的這句話，不由得側着腦袋粲然一笑。在一月的一個星光熠熠的晚上，穿着黑色長裙的林柒憑着這一個笑容征服了整個電影界。舞臺的燈光将她裙擺上的小顆鑽石映襯得愈發閃耀，林柒披着垂至腰際的長發，笑得既甜蜜又有些不谙世事的純淨。那一刻，她簡直就是從古老童話中走出來的公主。她注定屬于舞臺，而舞臺必然也屬于她。
林柒站在舞臺上的時間裏，鏡頭一直都停留在宋鄞濯那裏。他始終都在及其溫柔地注視着舞臺上的林柒，他臉上的笑意很輕很淡，但并不是那種禮節式的微笑，幾乎每一個人都可以絲毫不困難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愛林柒。
頒獎禮最終很順利地結束了，影迷們圍繞着林柒和宋鄞濯的讨論始終沒有終止。當晚，有一個詞條霸占着熱搜榜十二個小時之久，它的标題是：宋鄞濯林柒請你們馬上結婚。
除此之外，其他有絕對代表性的言論還有：“我以前get不到林柒的美，今天是我複明的第一天。”“果然秀恩愛才是合體的第一要務。”“過去是宋鄞濯的女友粉，現在是宋鄞濯女友的粉。”“八個月沒互動憋出的大招果然強勁。”以及“被全國催婚的還有誰？”
不過林柒沒有太注意到那些評論。她的那個夜晚一部分分給了現場的記者，後來他們到上海的一家酒店聚會慶祝。
那座上海非常着名的酒店當晚除他們之外沒再有什麽人。那家酒店的中心花園裏有絢爛的焰火和噴泉表演。焰火照亮了觀看的人的臉，連周圍的水花都帶着一些絢爛的色彩。
它的大廳裏是那樣富麗堂皇，有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高高的穹頂附以精美的紋飾和壁畫，一點兒也不俗氣，反而是那種很藝術的風格。整個大廳非常明亮，空氣中還彌漫着絲絲甜香。
通向二樓的路是一個很大的弧形木質樓梯，臺階上鋪着柔軟的地毯，扶手上都是很精美的雕飾。那天晚上，林柒看到了大朵的紅玫瑰與黃玫瑰，聽到舒伯特的樂曲。
但原本該寫着情詩的那些卡片被撤下，原本應該亮起的大屏卻始終灰暗着。但這些，林柒并不知道。她只覺得那是個美好又有點兒奇怪的夜晚。
第☆、求婚結婚一條龍
頒獎典禮無疑為林柒和宋鄞濯都帶來了很多冗雜的事物。在接連參加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活動以後，兩個人産生了一點很清晰的共識：這樣無謂的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