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只是眼下衆目睽睽，她并不能出言為林柒解圍。
不過好在林柒自己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問題，她爽快地回答道：“首先必須要說的是我們青島的男孩子非常的優秀，但是我和北初好像都不是特別看重地域，我覺得沒有什麽比兩個人彼此喜歡，真心相愛更重要。”
葉北初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覺得本來你遇到一個能讓你願意付諸真心的人就很困難了，如果我們自己再把這個範圍不斷縮小的話，那你遇到那個對的人的可能性應該就非常渺小了。”
林柒把手插進細密的沙子裏，淡淡說道：“如果按照嚴格的篩選條件，最後得出一個搜索結果的話，可能會找到一個特別合适的，或者說特別符合你要求的，但是未必就能遇見一個你非常喜歡的，非常愛的。”
第☆、我戀愛了
傍晚時分，拍攝組又來到了青島非常着名的情人壩燈塔。
馮溯坐在燈塔前，看着落日慢慢地親吻海平面。“我聽說青島流傳着一句話：如果你愛他，就和他一起來燈塔看落日。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我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城市。所以我忍不住想問一下，在青島經歷戀愛的話，是不是特別美好的一件事？”
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在問林柒，葉北初一時想不起如何回答。倒是林柒反應迅速，她輕聲一笑，用略帶遺憾的語氣玩笑道：“特別抱歉，這個問題我們兩個人都無法回答你。”
她稍一停頓，繼而又認真答道：“不過我想，愛情本身就是一種足夠美好的體驗，與身處什麽地域并沒有太大的關聯。因為那個時候，可能你已然忘卻了自己身處何地，只會覺得那個人比全世界的美景還要精彩。”
馮溯微笑着贊嘆道：“我們的節目又出金句了。”
後來馮溯問道，青島都讓他們留戀的是什麽。林柒回答道：“我們離開家在外面生活的人心裏可能都有那麽一個地方，讓你覺得有後盾有退路。我不是一個敢于完完全全拼到底的人，所以青島對我來說就是這麽一個地方。每次我回來，這座城市都會讓我感覺到我是在生活，而不是僅僅在活着。”
葉北初後來說道：“這座城市真的很适合長久的生活。比如春天的時候大家就都會去公園裏野餐，放風筝，看連綿的櫻花樹。夏天的時候呢，就可以去吹吹海風，在海裏游泳。秋天的話，騎着自行車可以看到最美的秋時風光。冬天的時候就找幾個好朋友吃吃燒烤喝喝酒。因為這裏的生活節奏确實不算很快，所以就好像能給人在繁忙的生活當中做一個緩沖一樣。”
林柒聽到說的話也覺得很有感觸。“所以我們也很懷念小時候，現在可能就沒有那麽多機會回來了，行動也不如以前那麽自由了。”
“剛才林柒你談到小時候，你們認為到底是因為什麽會和對方成為朋友？”
林柒看着葉北初想了一會兒，摸摸嘴唇說：“首先我們倆都比較念舊，然後三觀比較和。但我覺得抛去這些，最重要的就是兩個字‘緣分’。”
馮溯略有些不解，疑惑說道：“僅僅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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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初參透了林柒話中的意思，進一步解釋道：“我們兩個能走過這麽多年确實很大程度上是緣分使然。這麽巧就生在一個城市，然後又是鄰居。雖然後來在不同的地方讀書，又接受不同的教育，可我們偏偏又選擇了同一個行業。無意接拍的一部戲，還碰巧有對手的戲份。現在在北京也住得不是很遠，隔三差五的可以聚一聚。”
當然現在林柒和北初的關系又近了一層，不過這其中的緣由她們是不會為外人道的。
葉北初和林柒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說道：“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在很多時候我們所做的事都是同步的。哪怕很久不見面，我也能大概知道林柒下一步要怎麽走，當下又是一種什麽狀态。我們之間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言自明的。”
林柒和她身邊的人之間有一種奇妙的磁場，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就總是能明了一切。這種默契讓林柒從來不必費心解釋什麽，她可以毫不顧忌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因為她一直都知道，不論在什麽時候，她都不是在孤軍奮戰。
夜晚的時候，他們在海邊的一家小酒館熱乎乎地吃了一餐飯。八點半鐘的時候，拍攝就正式結束了。林柒和北初同攝制組寒暄道別後，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歡快道：“回家咯！”
在歸家的路上，林柒低聲埋怨道：“我感覺自己也像是在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啊。”
葉北初點點頭，佯裝嚴肅道：“嗯，難為你了。”
車上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派的歡聲笑語讓回家的路變得更短了。
林柒和北初在家門前下車的時候，時鐘才剛剛過九點。她們和自己的工作人員在車前道別。“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顧了了扒着車門探出頭來，眯眼笑道：“老板，年終獎啊。”
其他的人也在後面紛紛附和，氣氛空前的熱烈。林柒轉過身佯裝要走，身後響起了一片哀嚎。她潇灑地揮揮手，語氣輕快道：“網絡轉賬吧。”
随即一片歡喜。林柒回過頭，一手托着行李箱站定，真誠道：“這一年辛苦你們了，大家都早點回家過新年吧。我們明年再戰。”
車子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葉北初拖着行李笑得璀璨。“我們又做鄰居了，真像做夢一樣。”
林柒聽完，露出一臉孩子氣的神情，歡快道：“明天早上一起出來玩兒吧。”
葉北初秀眉一皺，“等我先把作業做完吧。”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出聲。葉北初擺一擺手，語氣中還殘存着方才的笑意。“行啦，回去吧。這回我們可有的是時間可以在一起鬼混了。”
林柒朝着葉北初家的方向擡擡下巴，說道：“你先走吧，我看你進屋再回去。”
葉北初有些哭笑不得，嘟囔道：“小姐，五十米而已。”
林柒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毛，“我擔心你嘛，快走吧。”
葉北初拗不過她，只能轉身先走。她在家門前探出腦袋和林柒道別後，兩個人才一同轉身進了家門。
林柒進屋後，發現院子裏所有的燈都亮着，林維鈞正站在屋門口等着她。林柒見到他，笑得彎了眼睛，她快步走過去熱切地打招呼道：“爺爺，我回來了！”
林維鈞見到孫女，嚴肅的臉上也難得滿是笑意。他開口問道：“過的好嗎，丫頭？”
這是他每次見到林柒時都會問的話，林柒每一次也都說自己過得很好。但是林維鈞明白，林柒的處境并不是每一次都同她說的一樣。
而眼下林柒卻滿臉都是真實的笑意，她歪歪頭，輕聲道：“不能再好了爺爺，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好。”
林維鈞一下子放下心來，他看得出來林柒此刻的快樂并沒有僞裝過的痕跡，而且那麽具有感染力。他猜想小孫女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件很美好的事。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蘇阖從內屋走了出來。林柒的笑意更甚，蘇阖快步走過來握住了林柒的手，說道：“丫頭，我可真是想你的緊。”
“我也非常非常想您，所以我這不是一得空就抓緊溜回來了嗎？”
見她們兩人快要說個不停，林維鈞笑着打斷道：“行啦，先讓小丫頭進屋吧。屋裏暖和，有什麽話進屋再講。”
蘇阖這才反應過來，拉着林柒走進了屋裏。
屋內的陳設依舊整齊而雅致。蘇阖從前一直教育林柒說，最高級的藝術其實就是學會生活。林柒找到自己的專屬位置坐下，剛要深吐一口氣放松一下，卻發現林維鈞和蘇阖正不約而同地看着她。
林柒被看得心虛，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有哪裏奇怪嗎？”
林維鈞開口說道：“沒有。不過丫頭，你沒有什麽話想跟我們說嗎？”
林柒尚且不能了然，蘇阖又進一步提醒她道：“你最近有什麽好消息嗎？”
林柒心裏雖然有些明白了，但她并不死心，就說了些其他的事情。“哦，我拍的電影前兩天得了一個獎，還挺有含金量的。”
可林維鈞并不滿意，直接說道：“是要恭喜你，但我了解的林柒是不會為這些小小的榮譽而沾沾自喜的。”
林柒覺得無法反駁，又說道：“我和北初又像以前一樣好了，我們方才還是一起回來的呢，您們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蘇阖微微一笑，說道：“柒柒這是很好，但似乎不是這件事。”
經過又一次的實驗，林柒徹底被自己家族的敏銳洞察力折服了。林柒有時候會想，她很多良好品質的形成，其實是因為別無選擇。
她也不想再去委婉地措辭，只是頓了一頓，看着兩位長輩的眼睛，正色道：“我戀愛了。”
林維鈞神色嚴肅地問林柒說：“他以真心待你嗎？”
林柒點點頭，用不大卻肯定的聲音說：“是的，爺爺。我确定他以全部的真心待我。”
林維鈞又接着問道：“你也是嗎？”
林柒想了想，鄭重地說道：“嗯，我想我是的。”
林維鈞聽了她的這句話，放心地笑了。他說：“我相信我們家的小丫頭一定有這個能力分辨對方是否值得去愛。我祝福你們。”
第☆、你愛他嗎？
回到家的林柒全然放松了下來。老街區的早晨永遠都是那麽富有生氣，林柒很早起來，跟着林維鈞澆花和晨練。
昨天她安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柒就先給宋鄞濯發了個信息報平安，約定今早再通話。眼下兩位長輩都在專心忙手頭的事務，林柒趁着這個機會，悄悄進屋去撥通了宋鄞濯的號碼。
第一遍的時候宋鄞濯并沒有接，林柒也并不在意。剛要轉身離開時，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柒把玩着桌上的小玩意兒，輕聲地問道：“怎麽，在忙嗎？”
“還好。你呢，一路還順利嗎？”
“嗯，一切都很順利。我已經回到我爺爺這裏來了，我爸媽和我哥哥們下午也會到，北初也離我們特別近。今年過年這裏特別熱鬧，大家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了。”
其實林柒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如果你也在這裏就好了。”
宋鄞濯輕聲笑了。“嗯，這樣真好。”
林柒看看院子裏忙碌的蘇阖和林維鈞，回過神來又問道：“那你有什麽打算嗎？”
“再忙幾天，我大概會在新年前兩天回南京去。”
林柒點點頭柔聲道：“能和家裏人團聚是再好不過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宋鄞濯輕聲道：“柒柒，我得收線了，找機會再給你打電話。”
他頓了頓，用不大的聲音說：“我很想你。”
林柒滿是甜蜜地笑道：“快去忙吧。還有，我也想你。”
林柒收了線，步伐輕快地走出屋子。蘇阖拉着她在木長椅上坐下，忍不住問道：“柒柒，我們并不是很介意這些。但我還是有點好奇，那小夥子是從事什麽行當的？”
林柒簡單而輕快地答道：“他是歌手。”
為了不讓長輩擔憂，林柒又進一步解釋道：“但他不太像娛樂圈裏的人。他很真實，有自己的堅守，從來不會被外界的浮華所改變。”
林維鈞贊賞地點點頭。蘇阖又繼續問道：“哪裏人啊？叫什麽名字？家裏做什麽的？”
林柒充滿耐心地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答道：“他叫宋鄞濯。祖籍是江蘇南京人。”
至于宋鄞濯的家庭背景，林柒也說不很真切。她只記得那日從莊園聚會回家的路上，宋鄞濯曾向她提起過，方老先生年輕時就為人慷慨，經常給學校捐贈設備，和他祖父也很投緣，久而久之，兩家就成了世交。
林柒思索了一會兒，如實答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大概他家裏也是做教育的。”
林維鈞暗自思索了一會兒，将這一些已知條件放在一起，最後得出了一個讓他頗為驚訝的答案。“倒也真是巧，丫頭找的這男朋友十有八九是宋子遠的孫子。”
蘇阖也頗為驚訝，連忙問林柒道：“有沒有照片讓我們瞧瞧。”
林柒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宋鄞濯尚沒有一張合照。她只能進屋去取了手機，到網絡上找了一張清晰的正臉照給蘇阖看。
蘇阖仔細端詳了一會，連聲說道：“像，确實是像。”
她又把照片遞給了林維鈞，他看了照片後愈發确定了。他朝蘇阖點點頭，肯定道：“一定是的，錯不了。”
林柒滿頭的霧水，自己仿佛才是那個一無所知的人。她從林維鈞那裏接過手機，好奇地問道：“您認識鄞濯哥的祖父？”
林維鈞點點頭，話語中帶了幾分懷念的意味。“老朋友了。”
見林柒一臉疑惑，林維鈞放下手中的水壺，給林柒解釋道：“從前他的爺爺在南京辦學，邀我和你奶奶去南京工作和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回到青島就再沒和他見過面了。前些年他不知從哪裏尋到了我們的電話，現在偶爾還會聯系一下。”
林柒更為驚訝，不禁開口問道：“那大哥和鄞濯哥交好多年，他竟也不知道其中的這層關系？”
蘇阖和林維鈞也沒有預料到。蘇阖又向林栩确認道：“你說小栩認識他好多年了？”
林柒點點頭，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鄞濯哥就是因為大哥的緣故，後來因為大哥的這層關系，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幫我許多忙。一來二去，我們才發展出感情來的。”
林維鈞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年輕人在外面交朋友，有幾個會把家門報得這麽清楚。再說，我和他爺爺的這些事也都是老黃歷了，他們也都未必知道。”
林柒覺得也有道理，也就沒再多說什麽。這下，蘇阖倒是放下心來，微微笑道：“小夥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配我們柒柒。更要緊的是，這宋子遠的孫子一定差不到哪裏去。”
上午九點鐘以後，林柒去葉北初家拜訪了一遭。和長輩說了一會兒話後，林柒和葉北初就在老街上四處閑逛。
這裏居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所以她們也沒有太多的擔憂。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林承治夫婦和林柒的兩個哥哥終于趕到了青島。趙清婉從始至終都在用一種特別的眼光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