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簾幽夢同人之歸去來

第9章

杉菜的日子從收到紅紙條後開始不好過了起來，不僅要承受仿若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日子，還要忍耐包括李真在內的同學們的孤立，似乎她就像是瘟疫一般，粘上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杉菜不怨李真，她能夠理解李真的顧慮，可是被朋友抛棄還是讓她有點難過。每天還要躲着來自各個角落的明裏暗裏的陷害，不是機車被人拆了個稀巴爛，就是被從二樓倒下來的水澆了個透心涼。可是杉菜是一株倔強的雜草，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還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終于，被整的灰頭土臉的杉菜氣急敗壞的沖上樓頂，對着天空把F4一頓臭罵，特別是道明寺，被“豬頭寺”的罵了半天。

終于發洩完了，杉菜趴在欄杆上繼續氣喘籲籲，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還有麽？”一扭頭，發現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花澤類。

杉菜以為花澤類也要收拾她，警惕的看着花澤類，卻還是說道“你是不是也來修理我的，但是你要等一下，我現在要休息一下……”

花澤類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走近她，杉菜警惕的退後了兩步，卻看花澤類伸出手，遞給她一方手帕，“擦幹淨”花澤類說。杉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邊擦頭發邊有點尴尬的說“不好意思哦，剛才那樣罵你……”

花澤類正在看着天空發呆，聽到杉菜這麽說，淡淡的回答道“無所謂，我對別人的事情沒興趣”。

說完，花澤類轉身推門就要走，杉菜見狀急忙叫住他“哎，你的手帕……”。花澤類不在意的說“扔了吧，反正已經是垃圾了”。

今天花澤類是如往常一樣坐在樓頂發呆的。拿着手機，花澤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更期待收到靜的短信，還是更期待得到暖雪的消息。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坐在樓頂，竟然是那麽孤獨，在過去的那漫長的時光裏，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是在有了暖雪的陪伴後，冷不丁的變成自己一個人，竟然是如此不習慣。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邋裏邋遢的少女沖了上來，對着天空大罵，花澤類聽到F4這個詞，好奇的扭過頭看去，才發現是前段時間惹到阿寺的牧野杉菜。

一時興起幫了杉菜一把的花澤類并不知道，自己無心的舉動竟然又加深了自己在少女心目中的痕跡，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吧。

再說道明寺這邊，自從在紫菱口中聽說綠萍以前喜歡過楚濂這件事後，道明寺就一直很不開心，而綠萍為了一場重要的演出忙的昏天黑地，雖然綠萍每天會堅持和道明寺打電話，但是經常會累的半途睡着。這讓道明寺無比心疼，也就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綠萍。不過道明寺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心裏存了疑惑，自然就會表現的很不爽，所有惹到他的人，都難逃霸王龍的怒火。

好不容易綠萍抽出一個下午的空閑時間，要與道明寺約會——她對于長時間的冷落男朋友也很愧疚，道明寺自然是很開心，沒想到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自己還被李真這個毛手毛腳的女人搞砸了，自己一腔火氣沒地方發洩，牧野杉菜又撞上了槍口——哪裏有道歉的還這麽蠻橫的啊。

想到和綠萍的約會，道明寺決定以後再收拾她，急忙到F4專有的更衣室洗了澡，換了衣服，開車去找綠萍了。

看到道明寺标志性的鳳梨頭，綠萍忍不住笑出了聲，道明寺無措的扒拉了一下卷毛，很無辜的說道“我知道很蠢啦，不過我的發質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哎”。綠萍搖了搖頭，上前挎住無比單純可愛的男朋友的胳膊，說道“沒有啊，我覺得很好。你不用刻意去改變什麽，只要你舒服就好”。

道明寺聽到這番話覺得很貼心，卻還是嘴硬道“真的嗎？你真的覺得很好？不要騙我哦，我還是希望你能喜歡我的樣子，不論是頭發也好，還是別的什麽也好”。

綠萍無比肯定的點點頭“對啊，我沒有騙你，我喜歡的是道明寺你整個人啊，不管你搞成什麽樣子，我還是喜歡你呀”也許是和直接的道明寺相處久了，綠萍表達感情也直白了起來。

果不其然，霸王龍被綠萍哄得很開心，已經把之前楚濂的事情扔到了一邊，準備帶着綠萍去吃大餐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汪紫菱又冒了出來——原來紫菱逃回家後，又向汪展鵬哭訴了一番，汪展鵬心疼紫菱，自然不會讓紫菱再回到那個“冷漠、沒有人情味”的學校。舜娟盡管上輩子已經見慣了紫菱為了不上學而種種不争氣的行為，還是為她逃回家的事情火冒三丈，既然汪展鵬堅持，舜娟也懶得去做好人，雷厲風行的給紫菱辦了退學，不過還是堅持紫菱必須考上大學——舜娟可不知道，這輩子在她的蝴蝶下，費雲帆還會不會接手紫菱，哪怕是接手了紫菱，會不會對她從一而終。更何況以紫菱現在的文化水平，舜娟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讓她走向社會。

于是紫菱只能又換了一所高中讀輔導班，只是這所學校是汪展鵬替他的小公主找的，老師管理的十分散漫，既沒有什麽課業壓力，也沒有“嚴酷”的紀律，紫菱過得倒是如魚得水，十分自在，想逃課就逃課，想回家就回家。舜娟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想管她了。

今天紫菱就又逃課回家了，一開門就看見了摟着綠萍笑眯眯的要出門的道明寺。想起那天道明寺對她惡狠狠的威脅，紫菱吓得臉都白了，也不顧綠萍的詢問，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蹿上了樓，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綠萍莫名其妙的看着紫菱的背影，十分納悶，她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見到英俊帥氣的男生——特別是和自己親近的男生，就雙目放光，走不動道，堅持用可憐巴巴的柔弱委屈的表情看着人家，以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按理來說道明寺這個類型正好是紫菱重點“訴委屈”的對象，怎麽今天跑的這麽快，和活見鬼似的。

“阿寺，你對紫菱做了什麽啊，怎麽她看見你吓成那個樣子？”在車上，綠萍好奇的問正在開車的道明寺。

道明寺在見到綠萍後就覺得自己因為紫菱那個三八女人生了幾天悶氣實在是蠢爆了，看見紫菱那副欠揍的模樣更是不爽，口氣很差的回答道“那天她從學校逃走迷了路，正好我經過那裏，就把她送回了家，誰知道她一路就和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蠢話，還離間咱們倆的關系，說什麽你現在還喜歡楚濂之類的話，我一生氣就罵了她一頓，就成這個樣子了”。

綠萍愣住了，沒有想到紫菱竟然對着自己的男朋友說這樣的話，道明寺沒有注意到，還在繼續說“哈，真搞笑，她以為楚濂是誰，那個小白臉，怎麽可能比得過本大爺”。

綠萍沉默了一下，緩緩的問道明寺“阿寺，如果我說，以前我是喜歡過楚濂，你會生氣麽？”。

車子停了下來，綠萍低着頭，把她和楚濂、紫菱的關系交代了一遍，最後害怕道明寺生氣，還急忙解釋“但是阿寺，我現在真的沒有喜歡楚濂，從他說出喜歡紫菱開始，我們倆就完了，我……”綠萍擡起頭，發現道明寺平靜的看着她，一點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阿寺……”綠萍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只能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看着綠萍懇切的小眼神，道明寺的心早就軟了，他伸手揉了揉綠萍的長發——恩，手感真好，像綢緞一樣，于是道明寺少爺又揉了揉，直到綠萍忍不住控訴般的盯着他，他才放下手，笑着說“綠萍，我怎麽會懷疑你呢，你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哎，我的女朋友會不喜歡我？本大爺才沒有那麽遜呢！再說，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就楚濂那個小白臉，怎麽可能比得上我本大爺我啊”。

聽出道明寺話中的信任和體貼，綠萍覺得非常溫暖，不過道明寺後半句自戀的話也讓她頗為黑線。

看到綠萍露出了笑容，道明寺繼續說道“不過那個小白臉還真是個人渣，既然喜歡着紫菱，又放任大家對你們倆的誤會，我看他就是想左擁右抱，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你的妹妹也夠極品的，喜歡上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不說，還一天天的總是一副別人欺負了她的模樣，到處宣揚什麽失意啊，醜小鴨啊什麽的，綠萍，你媽媽當初在醫院真的沒有抱錯孩子嗎？她與你可真的一點也不像啊”。

聽到道明寺這麽說，綠萍先是忍不住一笑，然後有點失落的說道“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有的東西，紫菱也一定要得到手，哪怕是我通過努力得來的，只要紫菱一流眼淚，爸爸就會命令我讓給她。她總說自己是汪家的失意，說羨慕我，其實我才羨慕她呢，不用努力，不用起早貪晚的讀書、練舞，就有人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我是聽話懂事的大女兒，所以萬事不用父母操心，而她是脆弱的小女兒，理所應當的享受着父母更多地疼愛。而且她也不用肩負着父母的期待，逼迫自己變得優秀，只要撒撒嬌，就可以對着珠簾做她的一簾幽夢。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綠萍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着綠萍有點傷心的樣子，道明寺很心疼，伸手把綠萍一摟，說道“你不用為她是更受寵的小女兒而難過，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聽到道明寺如此直白而肉麻的情話，綠萍不禁紅了臉，想了想，又笑了起來，伸手擰上道明寺的臉“……我說阿寺啊，紫菱從小到大都喜歡我的東西，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道明寺無奈的把綠萍調皮搗亂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撇撇嘴“不要把我和楚家的小白臉相提并論，我的眼光沒有那麽差，才看不上那個淚包呢”。

聽到道明寺的話，綠萍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她是有點忐忑的，經過了楚濂的事情，她真的害怕自己這個看似天真的小妹妹會再次向自己的男朋友伸手，不過還好，正如阿寺所說，他不是優柔寡斷、企圖坐享齊人之福的楚濂，他是對感情執着專一的道明寺，她不用害怕他會被紫菱搶走。

看到綠萍又重展笑顏，道明寺放下心，愉快的說道“好啦，不要想他們了，我們難得出來約會唉，我可是訂了法國大餐要帶你大吃一頓呢，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聽到道明寺語氣裏的關心，綠萍笑嘻嘻的答道“好，道明寺少爺，我們快走吧，我都餓壞了呢”。

暖雪從杭州回來，給F4都帶了禮物，雖然只是一些小東西，但是都很有特色。只有花澤類看着暖雪帶給他的茶葉悶悶不樂。

“類，你怎麽都不說話，你不是一直盼着暖雪回來嗎”美作毫不留情的揭示花澤類最近的狀态，暖雪也歪着頭有點奇怪的看着一直一言不發的花澤類。

花澤類皺着眉看向暖雪，有點不滿的說“你還沒有送過畫給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得到糖吃而不開心的孩子。

道明寺一聽樂了“類，原來你就是在為這件事不高興啊，你和暖雪這麽熟，你想要，直接和她說不就好了”。

西門也附和“不過暖雪啊，你的畫都在國際上得獎了，也送我們一兩張，讓我們拿回家挂在房間裏瞻仰瞻仰”。

暖雪聽到西門打趣的話，抿嘴一笑，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不過花澤類還是不太開心，卻也沒有打斷大家說說笑笑——美作和西門在和暖雪說道明寺被撒了一頭灰的糗事。暖雪微笑着靜靜聽，時不時回應一下，心裏卻也在留意着花澤類。

和道明寺等人分手後，花澤類想要去樓頂睡覺，卻被暖雪拉住了。花澤類有點迷茫的看着暖雪，暖雪慧黠的一笑，對花澤類說“跟我來”。

跟着暖雪來到了畫室，花澤類雙手插兜，好奇的看着暖雪從一大堆的油畫布中翻出一幅，可能是怕落上灰，上面還精心的蓋上了白布。

暖雪嘆了口氣，假裝無奈的說道“本來是想畫好了送給你當聖誕禮物的，可是……”說着，把白布一掀，露出裏面畫了一半的人物肖像。

花澤類眼前一亮，露出開心的笑——這幅畫了一半的油畫上面是一個穿着藍衣服的少年，氣質優雅純淨，眼神憂郁專注，因為在拉琴，頭微低，嘴角是淡淡的溫暖笑容。畫的就是花澤類本人。

其實暖雪說了謊，她最初并不是為了給花澤類做聖誕禮物，只是純粹的想畫他，這種心情糾纏了許久，而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畫布上已經打好了少年的輪廓。

心思得到滿足的花澤類也沒有注意到暖雪蹩腳的謊言（聖誕節還有好幾個月呢好不好），好奇的打量着油畫上的自己“好像啊……”他說道。

“滿意了嗎？大少爺”暖雪打趣他。

誰知道花澤類竟然搖了搖頭，從褲兜中掏出一條項鏈，無視暖雪詫異的目光，徑自摘下她脖子上帶着的汪子璇送的荷花吊墜項鏈，換上他手中的這一條。

暖雪一邊努力忽視花澤類因為靠近而噴在她脖子上暖暖的呼吸，一邊低頭看去，是一根細細的白金項鏈，上面只有一顆簡約的鑲嵌在白金底座上的鑽石，別無其他的裝飾，卻很符合花澤類的風格，簡單幹淨。

花澤類沒有注意到暖雪極力掩飾的羞澀與不規則的心跳，只是滿意的看着帶在她脖子上明亮若星的項鏈，點了點頭，這樣順眼多了。

花澤類表示，就是看暖雪帶着別人送的東西不順眼，強烈的想要給她換下來，于是他就順應心情的做了。至于為什麽，沒有注意到自己心思的花澤類并沒有細究。

因為暖雪回來，覺得自己的生活又恢複正常的花澤類心情很不錯，與F3在學校食堂裏喝咖啡聊天也沒有睡着。

“豬頭寺，你這個大混蛋！”牧野杉菜打破了四個人聊天的和諧，惡狠狠的把自己制作的紅紙條貼在了道明寺的身上，趾高氣昂的對道明寺宣戰。

道明寺很驚訝，除了自家老姐，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敢對他使用暴力，一時呆在那裏。西門和美作只顧着嘲笑道明寺，而花澤類則似笑非笑的看着杉菜驕傲的面孔，覺得這個女生很有趣。

F4四個人又不是笨蛋，相反他們其實都很聰明，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們很小就學會了辨別他人的心思，自然也能看出，這個單純倔強的杉菜，并不是以前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企圖攀龍附鳳的家夥。

她是真的在宣戰，真的在生氣，真的在挑戰高難度，并不是在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道明寺扯下身上的紅紙條，有點不可置信的盯着它看——他都要忘記有牧野杉菜這麽個人了，如果杉菜再忍耐兩天，等他想起來，說不定就放過她了，只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杉菜又殺了出來。

所以牧野杉菜的苦日子，還要繼續下去。F4的權威，可是不允許挑戰的。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和我分手？”藤堂靜不可置信的看向仍舊風度翩翩，但是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愛意的費雲帆。

“我說過了，因為我發現我錯了，我并沒有愛上你，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費雲帆耐心的解釋道，對于女士，他還是維持着基本的風度。

“什麽錯誤，什麽你錯了，明明前段時間你還告訴我你愛我，認為這是上天的眷顧，為什麽說分手就分手？我不相信，不相信！”藤堂靜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有一點歇斯底裏了。

費雲帆看着藤堂靜的樣子，連最後一點憐惜都沒有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愛你的時候将你捧到天上，不愛的時候也可以狠心将你打入地獄。“好，我告訴你為什麽。因為我發現，你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勇敢自由的女孩，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你和那些大家小姐沒有什麽不同，都是被釘在框框裏的洋娃娃，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家族的束縛，永遠都要按照他人的意願活着，你永遠都不可能是你自己”。

而紫菱，那個與我在巴黎狂奔的精靈，她是那麽的自由，那麽的有靈氣，認識了她，我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麽樣子。

這邊費雲帆想着自己的真愛，轉身離開，卻不知道藤堂靜在他的身後跪地痛哭。費雲帆給她的理由，狠狠的擊碎了她的心。而她實在是太愛費雲帆，心裏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

費雲帆并不知道他找的與藤堂靜分手的理由，對藤堂靜的人生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此刻他只想盡快處理完在法國的事情，追到中國，去找他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