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個男配(11)
經歷千難萬苦的一對新人終于折騰進了洞房,當了一天護草使者的洛銘煜沒有鬧洞房的興致,和同樣累得不輕的伴娘兩人在新房邊的小陽臺上吹風。
都喝了不少酒,雖然十二月的帝都冷風淩冽,但洛銘煜穿着兩件套的西裝一點都不覺得冷。
伴娘也是他們這一圈中認識多年的好友,當時幾個人認識陸袖也是她牽的線,這會擡着個紅酒杯,臉上染上了酒暈,一只手扶着護欄一只手擡着紅酒杯沖他舉杯,“終于是完成使命了,以後再不給人當伴娘了,太累了。”
洛銘煜不言語,笑了笑也沖她擡了擡酒杯抿了口酒。
“陸袖結婚了,什麽感覺?”
洛銘煜轉頭,就見她一臉的八卦,還帶着些慫恿,毫不懷疑他如果說不高興,這人立馬就慫恿他去搶新娘,果然這年頭的都是些好閨蜜。
搖頭失笑,洛銘煜想起某個小家夥語氣很溫和,“她和修容很配。”
“啧啧。”伴娘顯然是覺得他這反應不對的,挑眼看他,“之前就聽着他們說洛少爺正在玩養成,據說那嬌寵的勁可驚到了不少人。原先我還不信的……啧~”
洛銘煜背靠着護欄,兩條長腿交疊站立,以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話,只是眼神已經透着些危險了。
伴娘舉手投降,“我說錯話了。”
這一圈人裏大家最不想招惹的是嚴司,那家夥是個直性子,又暴躁,偏生從小動手沒輸過,對上他大多是丢面子丢得厲害。不過最怕招惹的卻是洛銘煜,這家夥的手段在初中時已經很不近人情了,鮮少有人能在他手上讨到好。
看他緩和下來的氣息伴娘心裏稍稍嘆了口氣,也當真慶幸當時陸袖選的是景修容。
其實那會她們一圈閨蜜都不怎麽看好景修容,當然是和洛銘煜相比,即便兩人家世差不多,景修容對陸袖也更讓着一些,不過洛銘煜确實給人的感覺要比景修容靠譜。
衆人都覺得陸袖選洛銘煜會好一些,不過她自己的感覺更直觀也更真實,毫不猶豫的選了景修容,那時候陸袖是怎麽說來着:洛銘煜對她的好,總讓她覺得隔着一層摸不透的紗,景修容雖然不靠譜些,對她卻是真實可觸摸到的,從頭到尾,洛銘煜于她而言更像是看得到摸不到的海市蜃樓。
那時候衆人覺得不理解,畢竟洛銘煜的确比景修容出色一些,做事也更細致。
不過最近再看洛銘煜就明白了,換成原來,他喜歡陸袖也不過是她們這幾個陸袖親近的人覺得他對陸袖好,哪會像現在這般,連她家裏的老老少少都有耳聞了,洛銘煜最近寵一個人就差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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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小姑娘這會從新房出來,大概是剛鬧了洞房,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很開心,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棉絨外套,頭發有些亂亂的,看着就是雪地裏才從一個藏果實的地洞鑽出來的小松鼠一般。
轉頭便看到了洛銘煜,朝他揮手,“洛銘煜。”
“嗯。過來。”洛銘煜把酒杯放在一邊的臺子上,沖她招了招手,有點像招小狗的動作。
伴娘轉頭一看洛銘煜連眉梢都染上溫柔的表情就知道了,也不跟洛銘煜示意了,反正這人這時候也顧不上他了,徑直走出了小陽臺,對着過來的小姑娘友好的笑了笑,而後離開了。
清若也沖她笑了笑,然後蹦蹦噠噠的到他身邊扯着他的衣服就是質問的口吻,“你怎麽才穿這麽點,冷不冷?”
洛銘煜已經背靠着欄杆,雙手往後撐着,整個胸膛毫無保留的放在她面前,一臉的閑适任由她拉扯。
“不冷,酒喝多了,熱~”
最後一個音,低醇的男聲微微上揚挑出一個轉音,帶出了委屈。
清若果然皺眉,聞着他滿身的酒味有些心疼,低低的抱怨,“他們好煩,讓你喝這麽多酒。我們回去吧?回去喝點解酒湯好好休息一下。”
擡頭看他,一只手還拉着他的衣服,近來圓了不少的小臉上滿是擔心。“好不好?”
洛銘煜勾了勾唇,方才都沒覺得自己酒多,這會她過來兩句話就說得他腦袋發脹了,低頭看她滿是疼惜憐愛,慢慢低下頭去把滾燙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全是溫柔的虔誠,“不想喝解酒湯,我想親親你,醉一生也行。”
清若拉着他衣服的手暮然收緊,他的唇很燙,滾出來的氣息韻開她整個額頭都是燙燙的。他的唇停在他額間說話,她好像受到了他滿身酒味的影響,有些暈乎乎的。
笑得傻兮兮的,“可以親,但是不能一直醉。”
洛銘煜把身後撐着的雙手朝前環住面前的小家夥,下巴放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蹭了蹭,聲音帶笑很動人,“嗯,不醉。”只要你說。
清若整個人悶在他胸膛裏,他的心跳有力而偏快,咚咚咚的撞着她的耳朵,好像全世界的聲音只剩下他的心跳,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洛銘煜。”
她的聲音軟軟的,洛銘煜溫香軟玉在懷,腦袋越來越不清醒,聽她叫他皺着眉想了半響才低低的應了一聲,“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呀?”
洛銘煜被她傻不拉幾的問題問得一愣,繼而大笑,笑得有點停不下來。
清若惱了,推着他的胸膛退出他的懷抱,紅通通的臉頰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惡狠狠的看着他磨牙,“不許笑了,煩不煩呀你。”
洛銘煜沒力氣跟她鬧,霸道不容置疑的拉着胳膊把人拖到懷裏。
她反抗不依,他便用了力氣。清若的鼻子撞到他的胸膛上,她疼得啊的叫出聲,他也疼得吸氣。卻是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喜歡,是愛。什麽時候還真回答不上。”
清若皺着鼻子,把手蹭進去摸了摸自己撞疼的鼻子,對于喝醉了分外的霸道的洛銘煜簡直哭笑不得,只得好聲好氣的哄他,“好,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回家了好不好。”
洛銘煜哼了一聲不說話,清若翻了個白眼,張口便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你回不回家?”
洛銘煜覺得自己還是挺清醒了,放開懷裏的人給她順了順頭發,溫和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口氣無奈包容,“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好,我們回家。”
“……”清若長長的翻了個白眼,竟然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他覺得自己很清醒,實際上走路已經不走直線了,清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生怕他一個重心不穩自己摔下去也就算了還扯着她一起摔了,周圍那麽多人,簡直太丢臉了。
最後還是叫了他的司機上來和清若一起把他扶下去了。
他們鬧得太晚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清若在他家的門上也錄了掃描,和司機兩人把他弄到客廳沙發上躺着,洛爸洛媽都睡了,也不敢折騰大動靜,怕把兩位老人吵醒了。
司機打了個招呼走了,清若在他家櫃子裏翻了些藥,不是醒酒藥而是喝酒醉後能一夜安睡的藥。
洛銘煜大刀闊馬的坐在沙發上眯着眼看着團團轉的身影,視線有些模糊,反正就是白白的一小團在暖色的燈光下嘟嘟嘟的跑,不自覺就笑出了聲。
清若一個激靈,趕緊跑過來捂住他的嘴,“噓。”
洛銘煜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張開嘴呵了她一手的熱氣,整個手心都癢透了。
清若換了只手,順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他的口水,“乖啦,伯父伯母都睡着了,我們要小聲點,不然會吵醒他們的。”
洛銘煜僅存的一丁點理智讓他乖乖的點頭。清若松開了手,洛銘煜趁機仰直身子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笑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線了。
“……”她決定不和醉鬼計較。
趁着熱水的時間清若把他扶到了一樓的客房,脫了外套讓他躺着給他用溫熱的毛巾擦了擦臉和手,腳就放任不管了~
等着他吃下藥乖乖躺下了清若又坐在旁邊給他拉着她的手。
洛銘煜睡得很快,睡相也很好,沒有亂動沒有踢被子。
清若抽出手,小心翼翼關燈關門回了家。
早上醒過來的洛銘煜還有些模糊,明明不是在景家等着她鬧洞房出來一起回家嘛,怎麽瞬間就已經轉移到家裏了,唔,他好像親她了,雖然過程有些模糊,不過觸感倒是記憶猶新分外清晰的。
嘿嘿,猥瑣的笑了一會,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打斷了洛銘煜的幻想,轉頭看了看,應該是家裏的客房,起身随便打理了一下出了門,洛父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而洛媽媽則在廚房裏張羅早餐。
見老爸帶着眼睛看過來,洛銘煜乖乖的叫了聲爸,指了指自己一身亂七八糟的西裝,“我上去梳洗換套衣服。”
“嗯。”洛父點了點頭,轉頭看報紙去了。
洛銘煜松了口氣上樓,果然是昨晚做了壞事嗎?見到父親小心髒就撲通撲通的。
等洛銘煜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人模狗樣下樓的時候早餐也好了,“小煜過來吃早餐。”
“嗯,媽。”
吃着早餐洛銘煜就覺得不對勁,他媽不時就看他一眼,不時就看一眼是什麽意思?
洛銘煜幹脆筷子一放,“媽,你老是看我幹嘛?我臉上有字?”
“呵呵。”洛媽媽有些被抓包後尴尬的笑了笑,然後想了想還是問他,“小煜呀,最近可不少人問我和你爸你是不是和小若談戀愛了。”
洛銘煜心裏咯噔一下,面上還是一派淡定從容,“霍叔也聽說了?”
洛媽媽點點頭,目光帶上了興奮,湊近了一點,“是不是呀?你是不是真的和小若在一起了?還是你喜歡她呀?小若挺好的,我和你爸都很喜歡……”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洛銘煜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而後嚴肅的問他老媽,“媽,你說我要是和小若在一起,霍叔會同意嗎?”
洛媽媽上下掃了他一眼,安慰成分居多,“嗯。會的吧。”
“……”媽,你那種不确定的口吻和安慰的眼神是什麽鬼,難道你兒子在你心裏很差勁嗎?
一直安靜吃早餐的洛父這時候放下筷子語重心長的道,“雖然你遺傳了我的基因長得不錯,但是當女婿的話你霍叔未必看得上你,清若才二十出頭,你都三十多了。”
“……”爸,你真是我親爹。
洛媽媽不高興的瞪了洛父一眼,“怎麽說話的。”而後轉頭溫柔的拍了拍洛銘煜的肩,“別聽你爸瞎說,咱雖然先天不足了,但咱可以後天彌補呀~”
“……”這也是親媽,我果然是你們親兒子。
求洛總裁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
作者有話要說: 小故事~想看的親随便看看就好~當然,給我個收藏我就更開心了~哈哈~
1.
半夜四點,大雨。
室友回來的時候客廳劈了啪啦一陣響,老舊的房屋隔音糟糕,淺眠的我瞬間驚醒。
我咽了咽喉嚨裏的血腥味才迷迷糊糊的順了順頭發起身開燈拉開了房間門。
她有些吓到,轉過頭來看到是我有瞬間放下心去,看着我柔和一笑,“鬧醒你了?”
我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沒什麽表情卻是出口惡毒,“你媽逼怎麽不直接死在外面。”
顧清還仰坐在地上,一身雨衣亂七八糟,裏面能濕的衣服都濕得差不多了,頭發粘糊糊的正在往下滴水。
身子往後一靠,坦然無畏的看着我一笑,“我死了你不得哭死。”
我翻了個白眼,聽見她瞬間軟下去的聲音。“過來扶我一把,沒力氣了。”
我優雅的維持了我的白眼形象,走過去野蠻的一把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來。顧清瘦得可怕,我一扯她晃晃悠悠的像一截随時會斷掉的木棍。
還沒走到衛生間她已經幹嘔的捂住了自己的胃,我只好拉着她加快了腳步。
看見蹲坑那一刻她渾噩的眼眸像是餓狼看見肥羊,撲過去蹲着大吐特吐,我在她把自己頭沖進去之前走過去扯住了她的衣服後領。
狹小的衛生間裏頓時惡臭蔓延,我卻突然起了困意,心裏還惡狠狠的詛咒顧清那該死的男朋友明天在馬路上被撞得死無全屍。
拖着吐過後死狗一樣的顧清回到她的房間,我看了看床和還滴着水的顧清,把床上的被子扯過來往地上一扔,随意踢了兩腳撲開一些,而後野蠻粗魯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讓人往地上一趟,打着哈欠去她衣櫃裏順手提了件大衣出來,衣架一丢,大衣往她光溜溜的身上一蓋。
一邊拍拍手一邊伸腳踢了踢她,沒動靜。
“唔,應該不會死吧。嗯,那就這樣吧。”
出門的時候還貼心的幫她關了燈。
廁所太臭,我繞了遠路去廚房洗了個手,回到房間躺下便聽見隔壁房間有壓抑的哭聲,心裏罵了句賤人,而後在顧清的哭聲中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星期六,沒有鬧鐘的我一直睡到十一點,翻了半天身子坐起身回味了一下昨晚的夢。十天晚上有九天要夢到同一個人是一件很容易審美疲勞并且讓人抗拒睡覺的事,慶幸昨晚終于夢見了一點我喜歡的事。
顧清的房門大開着,裏面已經收拾整潔幹淨,衛生間也一派透亮,有淡淡的肥皂水味道。我繞了一圈看到顧清貼在冰箱上的留言條:我可能星期三回來。
呸,我一把扯下留言條扔在了垃圾桶裏,奸夫□□。
2.
星期三的晚上顧清如約而歸。她拖着灰色的行李箱也穿了一身深沉的黑。
我一見她開門時滿臉的疲倦就樂了,“喲喲喲~這是奔喪回來了?”
顧清好脾氣的笑了笑,提着箱子進門,在門口處換了拖鞋直接過來便接走了我手上的碗,對着我的飯我的菜大快朵頤。
我想不會有人懂我那時的歡樂,我盤着腿坐在一邊戳了戳她的手臂,“顧清,你男朋友是不是死了?”
顧清回以我一個別鬧的眼神,繼續吃飯。
晚上她洗了澡蹭來我的房間,我正在收拾明天上班要帶的東西,一見她就很厭煩的皺眉,“除了報喪我不想聽別的話。”
顧清依舊笑得很溫和,她自顧自的坐在了我的床上。還抽了一本桌上的筆記本随便翻了翻,口吻淡淡的,“我要去找他。”
我伸腳過去一腳踢在她小腿上,一點沒留力,“你知道你這種叫什麽,人賤自有天收。”
顧清把腳擡到床上放着,低着頭揉自己的小腿,聲音很溫和,“他原來對我好的時候我也傷過他的心,現在就當補償他,沒關系的。”
我把手裏拿着的文件夾拍在桌子上,整個房間都是空響,“你媽逼原來背着他和人睡還是用他的錢去養別的男人了?”
她終于擡頭,沒有動氣,眸色很沉,像是所有的言語在唇邊繞了一圈後開口嘆了氣,“小美,女孩子少說髒話。”
我梗着脖子直挺挺的和她對視,即便心虛了也依舊氣勢淩人,我也同樣緩而慢的開口,“顧清,打胎的是他不是你吧?”
顧清沒說話,坐了一會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知道她是認真的,她白天公司上班,晚上酒吧兼職,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為了每個月坐高鐵或者坐飛機去陪她那所謂在大城市追求夢想的男朋友。
顧清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和人臉紅的時候都很少,但是我們剛成為室友不到一個星期她就撸着袖子陪我和對方十個瘋婆子打了一架。她一旦說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她死後你再把屍體拉回來。
我們開始了冷戰,其實也不算,我每天起床她已經出門,桌上放着的早餐我心安理得的吃掉,晚上我睡了她在回來。
我聽見過她吐,聽見過她哭,聽見過她笑,而後夢裏我夢見前男友把我送進了一家精神病院。隔壁住着顧清。
也許是第二個,也許是第三個星期天,我睡起來的時候發現她走了。
實在不用去她房間看,因為她的房門鑰匙放在桌子上。
她永遠開着房間門,但這是自我搬進來以後第一次看見她的房門鑰匙。
沒多久我也退了房,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去了另一個城市,我帶着我們閑時寫的小筆記本,第一頁我寫我想你,第二頁是她寫的對不起。
似乎每一頁,都只有三個字,分別出自我們兩,分別對不同的人,卻可以連起來看。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顧清的電話。
她叫了我一聲小美,而後我們雙雙對着手機沉默了半小時。
我拿着手機坐了一路的地鐵,下了地鐵在小區門口的攤上買了煎餅果子,等我關上房門那一刻她終于開口。
“我要結婚了。”
我不為所動,一只手拉開塑料袋,咬了一口煎餅果子眼淚啪啪掉下來的時候問她,“和誰。”
她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并不是她當初差點把心掏出來的人。
我問他呢。
她哦了一聲,好像好久沒有提起突然想起的恍然,“該還的我還了,發現不适合,自然分手了。”
我突然哭得有些不能自己,一邊哭一邊拼命的咬着煎餅果子往下生咽,“那他呢,他愛你嗎。你不是和我說他多愛你多愛你。”
顧清輕輕笑了笑,笑得很輕的時候不管你的原意為何,總會變成不屑與諷刺,“與我何幹。”
我挂掉了她的電話。
一邊掉眼淚一邊吃完了手裏的東西。
我一直都覺得顧清傻,甚至每天都要罵她一百遍賤人心裏才覺得舒坦。至少我在放不下一個人時我讓自己外表看起來很堅強,讓自己的生活很正常。而她則是拿着自己的健康不當一回事,好像全世界也比不上那個人的笑。
卻原來,我才是傻的那個。
手機這時候亮起顧清的短信。
她發了擁抱的表情,小美,我必須和你糾正一件事,他沒有拿我的錢去養過別的女人,要有我早砍死他了,我TM又不是傻逼。
我噗嗤一笑,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見到她,我拖着一大推行李敲門,因為剛分手搬出來,整個人像個瘋婆子,滿臉哭的髒兮兮的。她這時候開門,手裏擡着碗正在打雞蛋,見我這幅模樣愣了一下,然後問,“分手了?”
我頓時悲從中來,眼淚開了閘一下往下流,可憐巴巴的低頭嗯了一聲。
顧清已經把碗放在了鞋櫃上,出門幫我提行李。我等了半響,一直等到晚上睡覺都沒等到新室友來自分手的安慰,一整個晚上光怪陸離的夢裏除了前男友恍惚的臉就是對新室友的怨念轉化為咒罵:這個傻逼,這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