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傻缺
楚天闊點點頭，濟世堂一方的人也很滿意這個說法，因為他們可以保證自己的藥沒有問題。然而有人卻依舊不認同，張老爺皺眉争辯道：“或許是他們提前準備了有毒的杏仁，全都給了我娘子……”
還不等雲墨翻白眼兒，林落寧倒是先皺皺他精致的眉，面帶疑惑地吐出兩個字，“中暑。”
衆人也莫名其妙，一致地看向林落寧身邊的藥童。那藥童也不解，“公子的意思是說，死了的那位夫人上午只是中暑了……”
“中暑了才會來你們濟世堂看病啊！”張老爺沒好氣的說。
雲墨看看林落寧，柳眉一挑，這人看着傻乎乎的，其實不傻嗎？于是習慣性地開始想衆人解釋：“既然是中暑，那必定是死者在街上行走時突然覺得身體不适的，所以去濟世堂是臨時決定的，濟世堂不可能提前準備好有毒的杏仁。”
衆人了然，此時衙役恰好回來了。
“啓禀大人，濟世堂所有的杏仁都在此，庫房裏的，藥方裏的，甚至還有正在煎藥用的，都是沒有毒的。而且已經搜查完了整個濟世堂和周圍，沒有發現處理掉的杏仁。”
濟世堂的掌櫃、夥計和藥童舒了口氣，看向張老爺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挑釁。
“啓禀大人，張府還有兩包沒有煎的藥，其中的杏仁都是無毒的，而那副藥渣裏的杏仁卻是有毒的苦杏仁。”
“可以确定死者死因了。”楚天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他下人怎麽說？”
衙役看了一眼奶娘和一旁的小妾，“藥是奶娘徐氏親自煎的，可有丫鬟看見妾室周氏的貼身丫鬟正午時曾在死者的後院出入過。”
“原來是你！果然是你害死了夫人！”奶娘徐氏猛地起身，拔出發上的簪子，撲向了一旁的小妾周氏。
“不……不是我！”周氏心驚膽戰地看向一旁的張老爺，見他一副驚訝的樣子，但卻沒打算出手攔住發瘋的奶娘，周氏只覺的內心絕望。
千鈞一發之際，雲墨冷笑一聲，食指和中指并攏戳向了徐氏手腕上的命門，徐氏吃痛，手裏的簪子掉落在地，踉跄了幾步，雲墨見機制住徐氏的手，施巧勁兒一扭，一個反關節小擒拿，控制住了要當場行兇的奶娘。
“不用在演戲了，明明你才死害死你家主子的真兇。”雲墨眼低一片凜冽，當本偵探死了嗎，竟敢當場行兇。
“什麽？！”随着雲墨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話語，衆人只覺得有些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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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不信，不該是小妾指使丫鬟幹的嗎？奶娘啊，可是自小奶大的孩子，自小看大的孩子的奶娘啊，奶娘可是半個親娘，甚至比親娘還親，怎麽會害死自家的主子呢？尤其眼前的徐氏眼圈紅紅的，一看就是痛哭過的傷心樣子，這……
“不可能，你少胡言亂語，徐氏可是娘子的乳母，兩人情分很深，徐氏還曾為了娘子大冬天的在靜遠寺外跪了一天一夜向住持求藥……肯定是那女人的丫鬟！”
被點名的小妾周氏有些站不穩，雲墨暗暗罵一聲傻缺，語氣冷了不少，“姓張的，周氏好歹也算是你的女人，你寧可相信一個下人，也不願相信你的枕邊人嗎？”
雲墨都替那個小妾惋惜了，那周氏見姓張的不信任她、不救她時，那受傷絕望的眼神可不是裝的，這個小妾倒是個深情的人，可惜男人都是傻帽加缺心眼兒，看不到真相就罷了，還看不懂身邊的人！
被一棒子打死的全都是傻帽加缺心眼兒的男人們面面相觑，只有楚天闊看着雲墨毫無猶豫的神色，開口問道：“你說兇手是徐氏，可有證據。”
回到案情上，雲墨頓時平靜了些，搖搖手中的藥方，“證據就是它。”然後看向徐氏，“林公子開完藥後，藥方就交給了你，中途只有一次把藥方給了藥童去抓藥，沒有給別人看，對嗎？”
徐氏怒目而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是。”這事兒說不了謊，一個下人不可能把關系到自己主子身體的藥方給外人看，那是意圖不軌。
看着徐氏底氣十足的樣子，雲墨諷刺地一笑，“死者是今天上午突然中暑，才去濟世堂開了藥，所以藥中有沒有杏仁，兇手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可見兇手是看到了藥方，或者看到了藥後才臨時起意，想起了用帶毒的杏仁謀殺的念頭。”
聞言，徐氏臉色一白，藥方沒離開過自己的身上，藥又是自己親自煎的，只有自己知道藥裏有杏仁，可還是狡辯到，“那也可能是那賤人的貼身丫鬟偷偷溜進後院時看到藥裏有杏仁……”
雲墨遺憾地搖搖頭，“如果是這樣，那麽那個丫鬟就需冒着被發現的危險進後院兩次，第一次先看到藥裏有杏仁，第二次再拿來苦杏仁替換，這樣就不如直接帶來毒藥下在藥裏了。”
“徐氏，你還有什麽話說！”楚天闊嚴肅地問道。
“不……我……”
“如果你還不認罪，那也可以去張府你的房間裏看看，我想那些苦杏仁應該不會一次性用完。”
徐氏神色一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雲墨立即接到：“看你放松的神色，看來剩餘的苦杏仁已經處理好了，還有可能已經藏在周氏的房間裏了吧！”被說中的徐氏的臉瞬間更白了，雲墨也絲毫不在意決定性的證據被處理了，優哉游哉地說道：“夏天來了，能讓人中暑，但不能長出杏子，你的苦杏仁哪來的？”
這一次徐氏的腿徹底軟了，癱倒在地上。
雲墨輕輕俯身，将白布重新平整地蓋回了死者身上，嘴角噙起了滿意而安慰的微笑，“平時用的杏仁基本都是甜杏仁，所以種苦杏仁的很少，現在又不是季節，想要只能從別處買。買苦杏仁的人不多，應該很好找，我想那人應該也記得很清楚，畢竟會買苦杏仁的人也不多。”
定定地看着蓋着白布的張夫人，徐氏張張口，落下一滴淚，“那藥……那藥是我為了自己的兒子求的……”
大家瞬間想起張老爺所說的，徐氏曾在靜遠寺跪了一天一夜為張夫人求藥的事，張老爺不敢置信，“你不是給娘子求的？”
“夫人只是在裝病博取你的愛憐罷了，可惜你看不清楚啊！可我的兒确實真的病重，就連主持大師的回春丹也不過是能讓他多活幾日而已，可就連這幾日的時間，也都讓這個女人給搶走了！”
靜遠寺住持緣覺大師的回春丹，據說是大師在未出家前為自己心愛的女子所制，就是為了讓她青春永恒，可那女子卻紅顏短命，大師從此遁入空門，不理紅塵。所以回春丹本就是養顏聖品，但由于煉丹用了不少絕佳的靈藥，自然也有長生續命之效。
話到這裏，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呢？徐氏為自己兒子求來的救命藥，被張夫人當成養顏聖品吃了，自己的兒子死了，所以向張夫人複仇。倒是雲墨不解了一瞬間，回春丹這種人人求之不得的靈藥，緣覺大師怎麽就給了一個小小的奶娘？随即聳聳肩，或許大師真被感動了，或許大師本就是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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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是奶娘，你們猜到了麽？
收藏漲了好多，雖然比起其他人，我的收藏和閱讀量還是小小的，但還是好高興，謝謝大家了，請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多多推薦哦！
下節預告，雲墨“收了”林醫呆，“收了”楚天闊，哈哈，要開辦偵探事務所了。雲墨基本上不是柯南那種絕對正義的偵探，畢竟在聖暄這種古代社會裏這種正義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雲墨會殺人，會救人，但只不過是更熱衷于探究和推理。你說，這樣一個人，會怎麽樣處理殺人兇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