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 因為那夜和韓棠的悸動,清優發現她對珍妮不是愛,是喜歡,是對安雅的愛延伸出來的喜歡。她愛的是安雅,沒人能夠代替她,珍妮只是安雅的一個替代品。
“我喜歡你,可我并不愛你。”回到香港,她提出分手。
珍妮哭着走了。
清優獨自坐在草地上,捧着安雅最喜歡的百合花,望着天空的雲。
離開了珍妮,她要去哪呢?夏清優不知道。
媽媽走了,她跟着繼父,繼父死了,她被關了起來。安雅帶她逃了出來,她和安雅四處逃亡,安雅死了,她獨自流浪。她喜歡珍妮,所以留在香港,現在分手了,她該去哪呢?夏清優不知道。她一直在漂泊在逃命,沒有安定過,也沒有自己的歸屬,where should her go?
站在機場兩天。
以前總是有人追着她,她想都不想跳上車就走。現在呢?她有了選擇的機會,卻不知道去哪。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流浪。。。。。。"橄榄樹這首歌就是寫給她的,夏清優種前所未有的茫然失落。
無所事事的夏清優順手牽羊,□□,磕了藥的她興奮的在街上玩死亡游戲,差點被車撞倒。
“怎麽?見到我這麽激動。”這麽巧竟然是韓棠的車。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夏清優還在high着,唱着歌停不下來。
韓棠把夏清優帶走,給她強行催吐。
此時此刻的夏清優滿身狼狽,桀骜不馴卻難掩靈氣,一向元氣滿滿的她眼睛深處有憂傷,面上卻只有燦爛到極點的笑,韓棠第一次聽見女孩子那樣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彷佛整個天地都由她縱橫。她可不知道因為她磕藥韓棠大怒,不是因為她,而是韓棠對毒品深惡痛絕,他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擅自販賣。因為清優的手癢,販毒的人倒了大黴。
“哼!”夏清優恢複過來後裝腔作勢,卻因為那晚的擦槍走火對着韓棠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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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吃飯?”
吃飯嘛,當然答應了。還要宰一頓。
每次和夏清優吃飯,韓棠都覺得自己胃口極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餓死鬼的影響。
清優很貪吃,不但吃自己的還能把別人盤子裏的也吃了,韓棠看着她吃完一桌子菜郁悶的不得了。他不明白,小時候的清優從未吃飽過。小時候餓肚子的孩子,永遠都吃不飽。
經常沒有東西吃的地方,男女孩關在一起,體弱的女孩怎麽搶的過男孩子,為了填飽肚子只能搶,只能把自己當做男孩子去拼命,去玩命,為什麽她喜歡吃東西,那是因為她知道吃的重要,受了傷又被餓的奄奄一息的孩子,最後的下場只會有一個,她要活着,所以幼小時候的她就知道食物是很好的東西,而這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食物是最切實、直接、燎烈的安慰。
回去的路上,遇到槍戰。
“你個什麽老大!?到哪都有人追殺!”
被韓棠懲罰的毒販來報複了。再一次的同甘共苦,并肩作戰。
她從小就沒有穩定和安全感可言的。出于自我保護,年幼的清優必須自己保持高度警惕,随時應對各種危機。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她只能依靠她自己。就像一只小獸一樣,自己爪牙尚未豐滿,卻已經警惕的注視周圍所有人,只需要一瞬間她就能撲起反擊。這就是為什麽,清優總是那個最快做決定而且一定要自己做決定的人。這種自我保護已經成為了她的天性,即使後來她有了可以信賴依賴的人,她也一樣無法更改。同時她又很固執。對于自己已經做好的決定,她不願意也不會更改。常年飄零的經歷讓她更願意相信她自己的直覺。
韓棠對清優這種本性充分的信任。他知道,夏清優野獸般的直覺,在這樣瞬息萬變的環境下,有時候比墨守成規的戰術戰法來的更加直接有效。
夏清優帶着韓棠從下水道逃出來。
“你真是個煞星,一遇到你就沒好事。”
“韓少爺,明明是我救了你!”
清優和韓棠打情罵俏。
“你剛剛為什麽要回來?我看到你自己逃走了。難道你另有所圖?”
“圖你嗎?我和你已經試過了,證明了我們沒感覺。你見過獅子和猴子相親相愛嗎?”
“有自知之明。我越來越覺得你有趣。”
“別,千萬別,我最怕死了。你天天槍林彈雨的,萬一你真中詛咒了我也得一塊死。我還是躲得遠遠的。”剛剛她明明有自己逃生的機會,她本能的逃了,卻又回去了。為什麽她也不知道。也許是他其實對她不差,丢下他太沒義氣了。下次我是絕對不會回頭救你,我絕對會自己走的。
“嗯。”韓棠沉默着。
“你可以住這裏避一避,當作感謝你今天救了我,我可以提供免費的食物。我平時也不去。”知道清優和珍妮分手沒有地方去,他提出答謝。
“行。”有白吃白住的清優當然要去,“不過這樣對待救命恩人是不是太小氣了,我可是救了你兩次。”
“你也害了我兩次。”
清優心裏嘀咕,韓棠肯定給她抵消了,又是什麽也撈不到。這人真可惡,比她還記仇,小氣貓,從他身上一點便宜也讨不到。
“你想要什麽?”抓耳撓腮的清優被問的一怔。
“哦。你滅了他們的勢力肯定要幹別的。我要你所得的千分之二。”
“我還以為你會獅子大開口。”
“哈!獅子是你。我沒那麽大的胃口。”
“一次性付清還是分期?”
“一次性。”
“OK。”
“成交。”
終于啃到了這塊難咬的肉,清優握住韓棠的手,興奮的像一只猴子。
“你不能在我地盤惹事!”
“放心吧老大,為了千分之二我會乖乖的。”
夏清優就這樣住進山頂別墅,她從來沒有行李,一個人來去自如。
無聊透頂,看了韓棠比賽視頻,想起那天韓棠出招的樣子,開始學習打泰拳。人在江湖,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尤其是拳腳,太有用了。
清優進了別墅之後韓棠沒有去過,他有些後悔把夏清優留下,雖然有些小漣漪,但他也說不上喜歡她,她這個人飄忽不定,說不好會是個麻煩,留着她到底幹嘛呢?
日子一天天過着,韓棠快要忘了別墅住了個夏清優。某天他應酬完帶女模特張雨绮去別墅,兩人正燕好的時候,一只蟋蟀爬到張雨绮的臉上,張小姐吓壞了。
黑暗中咯咯的笑聲傳來,鬼使神差,加上越來越多的蟋蟀,詭異極了。
打開燈,滿床都是蟋蟀爬。
“你怎麽在這?”韓棠怒視沒跑掉的清優。
“我沒地方去,你也沒趕我走。”
她是存心來搞破壞的,韓棠偷窺過她和珍妮,所以她一定要找機會小小的報複回來,一定要讓他好事不能成。
韓棠暴跳如雷。他立即派人把張雨绮送走,要好好教訓夏清優一番。
“你喜歡惡作劇是不是!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兩人,韓棠打算關了燈就這麽委屈一次算了,不管她願不願意,黑燈瞎火她平庸的身材糟糕的皮膚他都可以将就。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一定要她明天下不了床。
夏清優明白過來了,本來在法國已經對韓棠有點喜歡,今晚卻撞上這等好事,頓時好感全消。她這些天一直練習泰拳,既然逃不掉就很自然的擺了個打拳的姿勢。
韓棠一看,班門弄斧,一拳接招。
兩人開打。
幾個月沒見,夏清優這拳法看着熟悉,不過以他專業眼光,自然是漏洞百出,忍不住出手示範。
兩人從地上打到床上,幾個回合夏清優吃不消了。
“韓棠,你太能打了,我打不過你,我認輸。”太累了的她什麽也不管了趴到床上就睡。
“就你這點本事。。。”和他劃拳,太不自量力了。
韓棠已經忘了本來是想幹什麽的,折騰了一天,他也累了,倒頭很快睡着了。
“別以為你這樣欺負了我,我就會喜歡你!我當又被狗咬了。”伴着殘存的蟋蟀叫聲,第二天早上夏清優對韓棠說。
“哈!我可不對你負責。我對死人沒興趣。”韓棠一陣狂笑。
他們兩人昨晚在黑暗中打得暢快,現在又這麽衣衫不整,任誰聽到看到都會以為他們在做劇烈運動。
夏清優長出了一口氣,韓棠還算不是個壞人,沒有趁她之危。
“不過你既然提出來了,咱們算清楚。”
“啊,”清優立即跳床,被韓棠一把抓住腳扯了回來。
兩人又從床上打到地上。
“哇!生猛有力的母老虎,過瘾,本少爺喜歡。”酣暢淋漓,痛快,韓棠連心情也舒暢了。
夏清優接了幾招實在接不下去了,連連擺手,“骁勇善戰的雄獅,你王者無敵,饒了我吧。我沒吃飯餓的要死,你贏了也不光彩。”
吃飯,夏清優及其谄媚的對着韓棠笑了,“昨晚的事就這麽算了吧,我陪你練拳,誰也不欠誰。。。。。。。”
韓棠還未開口,電話響了,他接到電話急匆匆的走了頭也沒回。
夏清優樂了,終于可以好好吃早餐了。
傭人們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因為清優受了傷,手腕腳腕上都是淤青。而韓棠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不是被抓傷的,就是被咬傷的。人們不禁竊竊私語,給清優包紮的女傭都覺得十分尴尬,一邊替清優揉着淤青,一邊說道:“夏小姐,你應當待少爺溫存些。”
“我沒砍死他,已經待他很溫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