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 從韓棠手裏逃走之後,清優在街上看到一個背影和安雅相似的長發女孩,情不自禁從背後抱住了她。這個女孩叫珍妮,是個拉拉,兩人很快熱戀同居。
當然,清優不知道韓棠的身份,要不然她是不敢留在香港的。
有天晚上,清優帶珍妮到碼頭,上了一艘沒人的游艇玩。
清優喂一口蛋糕到珍妮嘴裏,然後伸出舌頭從她口中品味蛋糕的甜蜜。。。。。。
兩人你侬我侬的時候,主人韓棠出現了。
韓棠獨自站在船頭和夏荷通電話。裏面的畫面他看的一清二楚,腦子裏确只有夏荷的聲音。
“能不能告訴我,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麽?”
“韓棠,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好的一部分,還是壞的那一部分?”
“韓棠,你是我的英雄。我永遠無法忘記你站在擂臺上的樣子,你給我說過的話,你教會我的東西,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未來的每一天,只要看到閃閃發亮的東西,我就會想起你。。。”
韓棠的眼淚慢慢流出來,已經無法控制,“你知道,這麽多年,我一直敬你愛你。”
“我知道。”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
“你知道,一個男人不是肯為了你去死,才叫愛你,還有一種愛,叫活着。”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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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
“韓棠,醒醒吧,結束了。我們完了。。。”
清優發現有人正對着她們偷窺,遂沖出去一腳把失魂落魄無動于衷的韓棠踢進了海裏。。。
韓棠非常生氣,揚言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脫光扔海裏。
清優珍妮被抓。
“我是偷上了你的船,你也不能偷看我啊。”
“偷看你?哈哈,你就是那個太平公主!”
夏清優長着一張娃娃臉,加上沒發育好,二十多歲了看着卻是個未成年少女。她本人對此并不在意,只知道自己遇上大麻煩了。清優知道不是韓棠對手,乖乖服軟,“偷你的是我,踢你的也是我,你放了珍妮,我自己來承擔。”
撿起水邊的百合花,清優陷入了對往昔的懷戀。
一身綠衣的夏清優在金光燦燦的海水中輕輕地漫步旋轉,閑适優美如畫中人。
她神色迷離的樣子,讓韓棠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肩膀。
誰知夏清優冷不防一腳踹出去,正中韓棠的小腹。
韓棠對這腳防不勝防,被她踹倒在礁石上。早晨的礁石表面因為泡了一夜的海水而非常濕滑,他被她狠狠踹倒後身體帶着沖力滑下了礁石,頭部猛地撞上了低處的另一塊礁石,整個人生生滑進了礁石縫中。
韓棠郁悶,怎麽在她面前,他總是容易這麽難堪?以他的身手平時不可能輕易被人傷着,只因大意放松了警戒,結果立馬就栽了。大意?他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怎麽會這麽容易放松呢?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想過。
意外發生得太快,夏清優眼睜睜看着他掉進礁石中,愣了一下,忙跳下礁石救人。
白色的房間內一片靜默。許久,夏清優出聲打破一室尴尬:“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受傷破相的。”
“一點外傷不至于破相。”好半晌,終于傳來他低沉的回答。
“我……不是故意對你。”她的語氣飽含歉意。
“了解。”韓棠瞌上眼。被礁石撞到的頭部有輕微的腦震蕩,此刻正隐隐作痛,暈眩感讓他放任自己陷入柔軟的枕頭中。
房內沒有多餘的椅子,夏清優只好在床沿坐下,看着緊閉雙眼的他,斂去了眉宇間的情緒,淡淡說:“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也不屑于殺我一個小偷,是吧?”
韓棠頓了頓,平淡的語氣缺乏明顯的情緒,“哼哼。”
雖然他的态度冷淡,夏清優仍覺得有必要解釋,她向來敢作敢當,“我知道今天太過于沖動,這是怎麽改也改不掉的壞毛病,希望你能見諒。”她歷練多年,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為,可是在韓棠這怎麽一次次犯小兒科的毛病呢?明明知道對方是她惹不起的。
“了解。”他的語彙似乎只儲存了一百零一個标準答案。
如果韓棠一直這麽冷淡下去,她要如何與他恢複邦交,如何進一步要求他放走她?夏清優感到挫折,絞盡腦汁找話題:“客觀來說我是小偷,你是黑社會,咱們都不是好人,我們和解好嗎?”她在話調中添入大量的輕快開朗,試圖緩和兩人間的僵硬氣氛。
韓棠聽到“和解”這個名詞後睜開眼,表情還是沒什麽變化,一言不發的打量着她。這女人,莫名其妙地對他動粗,這會兒卻又因為想逃走放低身段對他百般示好。
“你偷了我的東西傷了我的人,我的腿起碼有五天走不了路,要恢複如初起碼要大半個月,臉上的傷沒有幾個月消不了疤——這樣,你打算怎麽和解?”好半晌,他平穩的聲音恍若沒有溫度的撫觸,和着房內的冷氣,柔柔滑過她的肌膚。
“你是受害人嘛,”夏清優按捺住性子,免得自己說不了兩句好話又爆發了。“說說你怎麽才願意和解吧?”
韓棠終于有了一點表情。他微挑起眉,似乎不太确定地問:“我想怎麽和解都行?”
夏清優瞪他一眼,微愠地抿了抿唇,語調卻保持着輕柔和順。“只要你不殺我,不砍掉我的手,我的回答是——是的。”
“那好,你留下來陪我一個月,直到我額上的傷和腳上的傷痊愈為止,至于其它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偷我的東西。”早晨的陽光照進病房內,映像出他美得要命的微笑——帶着非常明顯的揶揄。
砰地一聲,夏清優一拳擊在病床上,如果瞪着韓棠的目光若能殺人的話,她已經把他大卸八塊碎屍萬段了。“韓棠!”
從病床的震顫程度,足可看出她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韓棠重新合上眼皮,放松全身肌肉躺靠在枕頭上。“你不願意随時可以憑本事離開,我不會阻止你。”
“只要你不讓人阻止我,我要離開簡單得很!”
“既然那麽簡單就請自便,何必讓自己憋屈的來讨好我。”韓棠翻了個身背對着她,下逐客令。
他說話的聲音其實很輕,個別字眼甚至會被外面的音樂覆蓋。這就是了,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男人往往都是這樣,生氣的時候,語氣永遠是最輕的。
韓棠是這樣的人,他不需要色厲內荏的殺氣,不需要自以為是的傲慢,話不用多說一句,手勢不用多做一個,單用眼神就能把人千刀萬剮。
如果夏清優是單純女孩,也許會再次爆發,痛扁說出這番可惡言詞的男人,但她已經是身經百戰百煉成鋼了,如果連分辯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玩笑話這點能奈都沒有,她頂好也別在世上混了。
過去十多天,正因為她看得出韓棠對她都是帶着玩笑意味居多,也就得寸進尺。然而今天,當護士洗清掉他滿臉的血時,他的表情就少了那份玩味,多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讓她産生了危機感,至少她可以真切感覺到,這個男人是那種平時優雅慵懶如雄獅,一旦被惹了就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的人,而她非常不幸地踩到雄獅的尾巴了。
她在外面研究了半天,這裏防衛森嚴,她逃不了。只好耷拉着腦袋回去,此時才剛剛下午一點,走進房間,就看見陽光透過窗紗照在病床上熟睡的韓棠身上。
早上那場意外,說不危險其實也挺危險,韓棠額上和小腿都流了不少血,雖然沒有嚴重到威脅生命的地步,但從他此時略顯蒼白和明顯比平時虛弱的呼吸看來,她不得不正視那一腳造成的傷害。
以她三腳貓的功夫,很少能對敵人造成過份的傷害。雖然這一次不是出于她本意,但傷害确實已經造成。若換成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把她殺了,但韓棠從頭到尾除了态度冷淡些,并未真正做出對她不利的舉止。也罷,留就留吧,傷是她造成的,照顧他幾天也沒什麽,橫豎他傷成這樣也造不了次。
想到這裏,夏清優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安定了。房內沒有椅子,她又不想坐在地板上,幹脆光着腳丫爬上那張豪華病床,蜷腿坐在床沿,瞪着沉睡中的男人俊美的臉,她這才發現這是一個極好看的男人。
一雙手逐漸發癢,渴望掐上他巧克力色的臉頰。
當夏清優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指已經掐上韓棠的左頰。猛然間,視線對上他突然睜開的眼,她的手指僵硬的停在他臉上,有些無措。
“你幹什麽?”韓棠淡淡看着她。其實在她上床時他就已經醒了,繼續裝睡只是想等等看她究竟要做什麽,卻不料丫頭會來掐他的臉。
“呃,那個,你臉上有髒東西。”夏清優讪讪收回手,同時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有多麽愚蠢。
短暫的一瞬間,韓棠感到啼笑皆非。她此刻的表現,就像做錯事被大人當場抓到包的小孩子一般手足無措。
看見他眼中泛起的笑意,夏清優也舒了口氣,跳下病床。“韓棠,剛才醫生說你睡着了,中午還沒吃飯,要不要去給你拿點吃的來?”
韓棠斂去笑意,沒有開口,僅是點點頭。
這麽多年,除了親近的人,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真冷淡!夏清優揚起眉問:“你要吃什麽?”
“都可以。”他并不挑食。
嘴角勾起,夏清優故意說:“你放心,你的傷是我造成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心’照顧你,所以想吃什麽就說,別跟我客氣。”
“你。”
“什麽!”
“我說我想吃你。”韓棠的眼裏明顯寫着:是你讓我別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