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哎呀呀,重逢
? 憑着直覺往基地內走去,并沒有走多遠,一個身材臃腫同樣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哭天喊地的奔了過來。
“那個挨千刀的弄死了我家的,你不得好死啊,你個龜兒子生娃兒沒有P眼的爛人,嗚嗚嗚,老娘的命做啥子這麽苦啊……你個死老鬼,你走了留下我一個女人啷個活啊,還有沒有天理啊,老天啊,你不長眼啊……”這個身材肥碩的女人就知道一個勁兒嚎叫,眼神惡狠狠地瞪着我們,但是卻不曾看一眼那個早已倒地,身子已經僵硬的暴發戶男人。
滿嘴的哭訴更多的也只是對于自己今後前途的擔憂。而且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也不是善角兒,估計不是變異者就是異能者,只是不知道具體底細罷了。但是還是感覺得到她的異能比剛才那個死胖子還要高。
如非必要我們并不想殺人,末世本來就人口驟減,能少一樁殺戮便少一樁。
本想繞過她的,但是這個女人顯然也是把死攪蠻纏發揮到了極致,還沒有等我們邁開步子,這個女的就一下子撲到我們正前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随即她又開始不依不饒了起來,一邊直坐在地上蹬着腿,一邊嘴上還大吵大吼:“快來看啊,殺人啦,還有沒有道理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大木頭直接使用異能,一根綠色的藤蔓唰的一下從這哭鬧不止的女人抽過去,嘴裏也不假辭色地沖着女人低吼道:“閉嘴。”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回嘴:“怎麽,做了壞事還不讓人說了,是不是你連我也要殺死啊?”然後更加尖酸刻薄的聲音自她嘴裏吐出來:“來啊,你們來殺了我啊,來殺啊,我跟你們拼了。”
最怕遇到這樣的潑婦,一個勁兒的撒潑,吵得我頭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在不是末世前,否則那些看熱鬧的、無事生非的再來摻和在一起非造成更大的混亂不可。
但是顯然現在的情形也不甚樂觀,那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了我身前在我所不及防之時伸出一雙腫脹的手臂緊緊抱住了我的左腿。我試圖抽出腿來,但是沒料到這女人的手臂力大無窮,任我怎麽使勁也掙脫不了束縛。恍然大悟,這個女人恐怕是個力量變異者。本來我的力氣就不小,但是無奈在她的面前還真心比不過人家,使勁掙紮最終只能讓自己受苦罷了。
女人仍在苦惱,但是偶爾眼睛裏閃過的一絲得意卻洩露了她的不良企圖。
我就納悶了,為什麽這麽多人偏偏選擇了我,難道我就看起來那麽弱?
大木頭仍舊指揮者藤蔓抽打在女人身上,每打一下女人就嚎叫一聲。我站在她身旁被她那刺耳的叫聲折磨得苦不堪言。況且這女的耐性和忍耐力不是一般好,我用右腳踹了她好幾腳,每次都能看見她疼得龇牙咧嘴,再加上大木頭的抽打,她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但是她還是不松手,相反還越抱越緊。要不是我本身的身體強悍,估計我的腿早就折了。
真是快牛皮糖,撕都撕不下來。我很想一巴掌拍死她啊拍死她,但是卻總是有一點下不了手,估計還是沒有觸及到底線吧。至于底線是什麽,在沒有觸及到的時候我也不知道。
這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啊!
我無語仰天長嘆一口氣,還沒嘆完,突然感到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媽蛋,這個女人一口咬在了我的腿上,牙齒都深陷進肉裏了,隐隐的我還感覺到了濕意,嗚嗚,肯定流血了。
Advertisement
深吸一口氣,将即将要脫口而出的痛呼吞進肚子裏。
還好突然一個雷球打在了她的身上,之間那個女人一陣抽搐,然後痙攣着倒在了地上,一個勁兒抽搐。
我立馬蹲下挽起褲腳,果然被那個女人咬出了個血印子,絲絲的還冒着血汗。然後一只溫熱的白皙的手輕輕地撫上那傷口的周圍。
“疼吧。”沉沉的不變情緒的嗓音自頭頂傳來。
我點點頭,嗚嗚好疼。但随即我又想起來了,這個家夥是後來才出的手,所以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讓他不早點解救我的。說我矯情就矯情,反正戀愛中的女人是不需要智商的,滅哈哈哈~
“活該。”他語氣十分不好,不僅如此,他還伸出一只手指使勁在我傷口周圍已經腫脹發青的部分大力一按。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氣,額角的神經忍不住抽了抽。
欲出口反駁,但卻在望進他一雙黑沉沉卻帶着心疼的眼裏之時啞口無言。周始生氣了這個念頭一下蹦進腦海裏,莫名地突然覺得心虛起來,反倒是覺得自己犯了錯一般。讨好地伸出手環上了他半彎下來的腰,把身子半邁進裏那具堅實卻安心的懷抱裏,還讨好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
然後我感覺到他先是一瞬之間的僵硬,而後越發溫暖和緊致的擁抱。
頭頂上響起長長的嘆息:“該拿你怎麽辦好呢,這麽不省心。”然後他單手放下我的褲腳,又大力揉搓了一下我披散開來的頭發。
不知道抱了多久,但估計沒多長時間,因為我冰冷的身子還沒完全暖起來,但是此刻周圍圍着三個明顯揶揄的人,總是不好意思的,而且這三個人還和我關系密切,更加讓我尴尬了起來。
頂着老媽一副不必解釋,解釋就是掩飾的笑臉,我只得把腦海裏臨時想出來的說法咽了下去,讪讪地摸了摸似乎發燙的臉。
老爸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先不甘地瞪了身旁淡淡含笑的周始,然後又滿眼寵溺地看着我說:“我家言言長大了,是大姑娘了,別不好意思,女大當嫁,爸爸都懂。”然後他又什麽郁悶十分不高興地瞪了好幾眼周始。
我以為周始會郁悶來着,結果人家笑的賤兮兮的,就差嘴巴咧到耳朵根了。簡直就是嚴重破壞了他那張陰柔美麗的臉。
至于傷口,我倒是不怎麽在意,基于我非人的身體素質,我已經感覺到它正在不斷愈合!估計一會兒連個影兒都不會留下。
看也不看此刻門邊那些或目瞪口呆或小心翼翼的人,也不理會倒地不起的貂皮夫婦,我帶着老媽他們走向這個小型基地內部。在那裏,熟悉的氣息呼喚着我。
沒多久,我帶着他們停留在了一個北方小型四合院的建築前面。
這座屋舍保存良好,還維持着末世前的原汁原味兒,紅磚白牆的圍牆環繞一周,構成了一方封閉私密的天地。隐隐約約可以看見裏面是一層樓的建築,站在高大的圍牆之外只能看見屋頂金黃的琉璃瓦一角。但也不難相處裏面建築的富貴逼人。無形之中倒讓人想起了古代地主居住的莊園,或許就是這樣的。不禁又好奇地想,或不會這處屋舍目前的主人就是個占地為王、割據一方的土地主。不知裏面是否奴仆成群、糧食豐沛、衣服如山?
只可惜一切的現實都被阻攔在一牆之外。看着眼前掉了一些漆,略顯斑駁的朱紅大門,我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一條縫,一個瘦弱得只剩下一顆大腦袋的男童從門縫中往外看。他很瘦弱,膽子估計也不大,看着我們眼裏閃着謹慎和些微懼怕。“你們是誰,主人不在家,有時下次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話畢就想要關門。
“等等。”周始伸出手攔住了那扇即将關閉的門,看着男童那明顯不安的眼睛他帶着一絲了然地開口道:“這裏的主人是那對穿着浮誇,一身褐色貂皮大衣的胖子吧。我們不找他們,就進來看看。”
“你,你知道就好,趕緊走吧,主人說他們不在不允許外人進入。”男童語氣裏帶着哭意,也使了使勁想要關上大門。
但他的力氣無疑是蚍蜉撼大樹,大門根本就紋絲不動。男童突然眼裏吧嗒吧嗒掉起了黃豆般大小的淚珠,語帶懇求地說:“求,求你們了,要是讓你們進去了,主人回來後會打死我的,求求你們。”
“他們已經死了。”周始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其實死的只是那個暴發戶胖子,那個女人一時半會兒還來不及死。
男童聽到這裏,臉色頓時一白,但随即臉上又浮現出一股似悲似喜矛盾的神情,握住大門的手也松了開來,只是無意識不斷喃喃着:“居然死了,哈哈,真是報應,嗚嗚,他們這兩個作惡多端的狗男女死了,我應該感到高興的,但是為什麽卻又那麽難過,雖然他們不把人當人看,還經常虐待我們,死了活該,嗚嗚,可是末世了,以後怎麽辦,難道只有死路一條······”
我聽在耳朵裏分明,心中也湧起一陣悲哀,男童此刻也是兔死狐悲的感覺吧。雖然那兩人不算好,但是至少在這艱難的末世裏對于男童而言某種層面上也算得上是一個依靠,讓男童至少還存在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即使這種勇氣是悲觀的,是建立在對這對男女的恨意之上的,但總歸有活下去的動力。如今他們死了,早已深知末世殘酷的男童即将再次面對對無知未來的恐懼,心中深知死亡就在一瞬之間。末世裏平凡的人,比之螞蟻還不如,人命是最廉價的存在。
我為他感到悲哀,或許救他或者幫他,當他的靠山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我深知自己不是聖母。現在的世界就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很多時候人們結盟或者幫助陌生人都是出于利益。而我在他的身上看不見打動我的實力和我所需要的利益,因此對于他的生死,我同情但卻會置之不理。至于同情心嗎?抱歉這在末世是最廉價而有無用的東西。
至于當初我和小陌還有周末之間的故事,要知道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眼緣也是需求的一方面。
跟着感覺走進大門之內,入眼的就是一個20平米左右的小院子,空地左邊上停放着兩輛轎車,從車身損壞程度來講,這兩輛末世前的豪車——瑪莎拉蒂和蘭博基尼着實保存的十分好,然而在末世這樣的豪車并沒有什麽卵用。真不知道那對貂皮夫婦腦袋裏裝的什麽。
空地的正前方就是房屋主體,典型的農舍,金黃琉璃白色牆,大紅門窗緊緊鎖。嚴嚴實實遮住了一切。
在院子的右邊有一處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屋,裏面應該是住的人,姑且稱之為地主家的奴隸們吧,此刻有幾個膽子大的青少年正透過那由木條橫七豎八搭起來的雜亂稀疏的門望着我們,是不是還小心讨論着我們剛才說的關于貂皮夫婦死亡的事。
我直直盯着這處屋舍,那股讓我熟悉的感覺更甚。但是有時候驚喜總是來得這麽突然。在我還沒有盯出個結果,那處破爛屋舍嘈雜的嗡嗡聲中裏就傳來一個雖然壓的極低但卻極度熟悉的動聽嗓音,讓我差一點就把持不住淚崩了。
嗓音的主人此刻正低聲訓斥着:“周末你能不能省點心老實呆着別想擠到邊上看熱鬧。”
然後那個被訓斥的熊孩子操着難聽的公鴨嗓不屑道:“切,你知道什麽,剛才說話那男的好像我哥,說不定咱倆就得救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謝謝我。”
周末說這話時周始顯然也聽到了,立馬走了過去,大力踹開那門,又退後半步站在門前,語氣沉沉地說道:“周末你個不省心的小子,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哎?老哥真是你啊,可想死我了。”周末一副膩膩歪歪的樣子,一邊大吼着,一邊拉着小陌出來了。然後在路過周始的時候猴一樣蹦了起來挂在周始身上不下來,還不斷用那張髒兮兮黑乎乎的臉蹭着周始的衣服,還好是黑色的看不見。不過周始的臉已經黑了下來,伸手欲推開周末,但到底沒用多大力氣,就沒推開,讓周末一邊把他衣服當抹布,一邊皺着眉頭聽周始在那裏唧唧哇哇控訴自己有多慘。
我才不管呢,在看見小陌的時候我就沖了過去,拉着她上下打量。小陌瘦了不少,本來軟乎乎的小肉臉和小身子此刻都剩下一堆排骨了,抱在懷裏硌得慌。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那些肉肉給她補回來。
小陌的樣子和周末一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還穿着上次分別的衣服,只不過變得髒和破而已。本來兩個孩子長相都不錯,此刻也貌似糊了一層泥,黑黢黢的。我伸手一摸,果然是泥,還帶着一股子難聞的腥味兒,估計是哪裏找出來的淤泥糊在臉上的。
他們的舉動實在是聰明,末世裏善于僞裝有時候活下去的希望也越大。
可是我就是納悶了兩個孩子的異能都不差,也還能算得上是個中高手了,怎麽就能被兩個不如他們的人抓住去當奴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