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哎呀呀,出發
? 其實吧,說不清楚周始的心思都是鬼扯。人家都表現得那麽明白了,我又不是真的有那麽傻看不出來,可是潛意識裏我還是選擇了裝傻。
周始很優秀,優秀得讓我有些自慚形穢。明明自己不是那麽沒自信的人,但是就是覺得他像是遠在天邊明亮的星星,而自己卻是地上一顆黯然無光的小石頭。末世前或許我不會這麽猶豫,但是末世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記不完全是人類也不完全是喪屍,難道是新品種?
對于未來的未知讓我深深迷茫了,而且我一直在想周始到底喜歡我什麽?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而他對我有那種心思的時間也太快了,況且我身上又有着那樣驚人的秘密。在末世,我身懷巨寶,很難不讓人新生觊觎。
可是每當要想到周始可能也是懷着某種秘密而接近我,我變心裏發澀發冷,也覺得惡心。可是,我卻又無法這樣想他,總覺得周始他其實根本就沒這樣想過,我的一切壞念頭都是自己黑暗心裏在作祟。
哪個少女不懷春,就算如今作為喪屍的我也一樣,想不出解決辦法,我幹脆就裝傻吧,不是說日久見人心嗎?如果,周始是那一個人,那麽最終我們是會在一起的。
我以為自己會失眠的,但卻出乎意料的一夜好夢。在深秋清冷的晨光中醒來,接觸到仍舊還帶着涼意的空氣,明明體質已經變得不懼嚴寒,但是心裏還适應不過來,總是貪戀着被窩的溫暖。
睡意朦胧地就要再次深埋進被窩裏,但是被子卻被大力掀開,然後就是久違了的一聲大嗓門:“代言,你這頭懶豬,趕緊給你老娘起來,大家都等着你吃早飯。”
好吧,老媽無論何時都是個剽悍的存在,昨天看到的溫柔慈愛什麽的都是過眼雲煙,這不轉眼就又恢複了這強悍霸氣的狀态。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不再壓迫中反抗,就在壓迫中滅亡。哎,20年如一日,我就是那攪得天地不安寧卻也逃不出如來手心的孫猴子,更何況我還根本就比不上孫猴子的張狂和肆意。
此刻我是幸福的,聽着老媽熟悉的語調讓我仿佛回到了以往幸福的時光。
簡單地洗漱後來到飯廳,果然一大桌子的人都在等着我,其中還有難得一見的周老爺子,此刻他顯然正和老爸聊得歡快。
早餐吃的是家常的白粥和腌菜,還有一大盤子烙得噴香焦黃的蔥花餅,每人再人手一只煎荷包蛋,是末世後我吃的最豐盛的一頓早餐了,而看手藝不難猜出是老媽出品。
一桌子人其樂融融地吃完了早餐,周老爺子依依不舍地上班去了,畢竟按平時的習慣此刻他早就走了,今天已然耽擱太久。
看着周老爺子笑容滿面地和老爸握手再見,我心裏突然怪異起來,這感覺怎麽有股親家會面的味道。我又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周始,囧了個大囧,好吧,我倆這也算是互相見過了見家長了啊。心裏突然冒出了個奇異的想法,按理說下一步就該結婚了啊。
汗一個先。我趕緊搖了搖頭,企圖趕走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卻只是讓自己越發的東想西想起來。
末世裏的人說忙也忙,為了一口飯吃,人們可以沒日沒夜地奮鬥,同喪屍拼命和變異動植物搏鬥;末世裏的人也很清閑,再不用擔心安全和溫飽的狀況下,這裏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任君選擇。
Advertisement
其實我算得上是一個閑人了,但閑人也有閑人的事,不經意間就找到了老爸老媽,心裏的牽挂少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小陌和周末了。
我們雖然已經找了傭兵隊去找她們倆,但是自己心裏還是放不下。目前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去做,于是便商量着自己出發去找人。當然了,這一次的範圍小,安全系數更高,所以人員配備也用不着像周始他們上次那樣強。
沒有叫上歐洋他們三個,這一次就是歐洋和我,還有舍不得我的老媽老爸和宋木他們三個。
在老媽和他們的傭兵團交代完之後,一行人便輕裝上陣了。路上的所需物品,我空間裏基本都可以提供,但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一個人背了個背包,放上一件衣服和一瓶水一點小面包。
即使是這樣也惹得不少人羨慕的眼光。這個季節的天氣寒涼,加上現在的外界危險大,想要出門在外執行任務,沒有完全的準備和一定的能力,想要安全回來都不一定,更不用說完成任務了。
在外的途中還是開的周始以前的那輛SUV,基本山是他喝木頭兩人輪流着開車。我和老爸老媽他們就坐在後座話家常。
長時間的分離,我們彼此都有好多話要說。大家都不是矯情的人,實實在在地并不是說一些煽情的話語,而是聊一聊分開後各自的經歷以及現狀。
是不是木頭和周始插上一兩句話,整個行程倒也算得上輕松和惬意。而面對是不是出來刷一下存在感的喪屍和變異動植物,到更像是偶爾打發的小樂子。
原來老媽他們三人中老媽的異能是最厲害的,已經算得上是個中高手了。但這也并不意味着老爸和木頭就有多麽差勁,只是和老媽比起來差一截就是了。
度過了最初的激動,在還不知道目的地的行程中,大家都開始感到疲倦了。特別是在狠狠地飽餐一頓之後,在舒适的車廂裏,大家都開始感到陣陣睡意。
留下周始繼續開車,其餘的人都開始閉目休息。我昨晚睡得很好,也不如老媽他們長期神經緊繃,所以後來幹脆和木頭換了位置坐到副駕駛座去了。
拿出一包原味的薯片咔滋咔滋的吃起來,看着窗外雖然蕭瑟殘敗的景象也沒有感到壓抑,相反心情是十分之好。
“你很開心。”周始瞄了我一眼,明明是帶着疑問的語氣,但是意思卻是肯定的。
我望了他一眼,他也很高心,嘴角微微上翹,以一個閑适的姿勢穩穩地駕駛着。
我哼了一聲沒說話,想了想伸手從薯片桶裏拿出疊在一起的薯片遞到他的嘴邊,他心情愉悅地張口吃下。
嘴裏吃完了,周始又瞄了我一眼,眼裏的含義不言而喻,我又伸手那薯片喂他。很早就發現了,這個男人,看起來明明清清冷冷的,有時候還帶着一股陰柔的勁兒,但是沒想到他很多行為就跟小孩子一樣,讓人實在覺得跳脫,譬如說這個男人居然也十分愛吃,甜的、酸的、鹹的、辣的,總是就是來着不拒,還每每都吃得津津肉味。
突然之間我覺得,我似乎有點真相了,該不會他是沖着我空間裏的那些吃的來的吧。
搖搖頭,想要擺脫腦海裏突然蹦出來的荒唐念頭,但是卻越加強烈。
“怎麽了?”周始問我。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周始說實話,你不會是因為我空間裏的那些吃的才——”
“才怎麽樣?”他抽空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說。
才喜歡我啊,但是我可當着他那一副看穿了我的樣子說得出口,但是不問吧,我的心裏又有疙瘩,只好稍微繞了點彎子說道:“才纏上我的吧?”
“是,”他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但是聽到肯定回答我的心裏還是一震,頓時紛紛不斷的失落襲上心頭。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開始接近我就不安好心。”我強迫自己擺出個笑臉,但是感覺臉真的好僵硬。
“代言,不想笑就別笑,真難看。”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然後繼續說道:“但是,如果只是沖着你的空間和裏面的物資,還不夠格讓我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一邊說,一邊他空出的一只手拉過我的左手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在一片溫熱之下,我感覺到了他身體深處傳來的穩健雄厚的心跳聲音。
忽的我感覺我的心髒似乎狠狠跳動了一下。我不好意思看他,低下頭,被他握住的手掙了掙,但是他卻沒讓我掙脫出去,而是扳開我的手指和我十指緊握,然後就放在了他的腿上。
我很想告訴他,他正在開車,我們一車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要注意安全啊親,但是我卻沒這樣做,理智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而顯然作為女性生物,我的情感壓倒了理智。
兩人都沒有說話,有不好意思,但更多的确實內心升起的歡愉。
末世前B市就是極大的,而末世後的華中基地根本就不可能将整個B市囊括起來,只是選了戰略位置最重要的地方,像那些B市偏遠一些的地方已經不是華中基地的組成部分了。
此刻我們正位于末世前B市偏郊區的一處水庫處,這裏是B市最大的一處水庫,周圍以前都是些農家果園,種植者成片成片的果樹。而末世後水源污染、土壤惡化、植物異變,這裏已經沒有以前美麗清新的田園風景,更多是是被巨大植被掩映下的寂寥和震懾。如果不是看着殘破道路旁鏽跡斑駁的道路指示牌,我絲毫不懷疑我們來到了某一處寂靜充滿了危機的原始森林。
到這裏大家都繃緊了神經,都處于一種随時參戰的狀态,我們已經遭受到不止一波的攻擊。
這裏的樹木因為變異的原因異常高大,枝繁葉茂的,擋住了陽光,而因為它們的生長,道路已經破損不堪根本就不能行車,我們早在進入這片地方不久就放棄了坐車,而是選擇了徒步前進。不得不佩服這些生命力強大的存在,明明時間沒過多久,總覺得它們比以前長大了不少。
來的時候并不是走的這個方向,而是另外一個沒什麽植物,只有大片平原的地方。而那個方向現在也基本就是基地中人們出去的主要方向。接了我們尋人任務的另外幾個小隊都是從那個方向走的。本來我也是想走那個方向,但是周始覺得既然我們來的時候沒碰上周末和小陌,就說明很有可能他們不在那個方向。而從我們失散的地方到華中基地的入口,只有這兩個方向是目前可行的,而且花費的時間其實相差并不多,只是危險程度不同罷了。我很想說,大家都知道那個方向安全,小陌他們又不傻,怎麽會舍易求難。但是在周始提點了一下之後,我就反應過來了,貌似小陌和周始兩個都是路癡來着,迷路什麽的家常便飯啊。再說了末世前人們進B市都走的是這個方向,因為不堵車。我們來的時候那個方向人多也是因為安全問題,而小陌他們可能并不了解情況,所以選的是這個方向。而顯然當時我們都理所應當地覺得他們會走來的那個方向,是因為我們當時分開的地方正好是位于那個方向的線路之上。正常人也會按照那個路線走,但是如果他們迷路的話,再按照當時可能的情況,以前末世前遺留下來的路标什麽的,那麽這個方向就很有可能了。只是當時我們太理所當然了,我以為作為土著的周末就算再怎麽不知道路也該知道家這裏的吧,周始估計以為小陌能起作用,但是現在顯然我們都高估他們倆了。再說了,那個方向還有其他人去找。
樹木參天,在它們面前人們是如此的渺小,他們就像霸主一樣統治着這片土地。我們走在潮濕陰森的環境中,手電已經換了好多,都是被潮濕的霧氣所害。
濕氣不斷襲來,在這森森樹蔭之下帶着陣陣刺骨的涼意。随身的衣物也被打濕不少,冷冰冰地貼着身體。
還好以前空間裏收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找了找居然被我發現了速幹的沖鋒衣,聊勝于無,至少可以幫我們稍微抵擋一下身上濕冷的觸感。趕緊拿出幹爽的衣物讓大家換上,身上的舒适,讓大家的心情也變得稍微好了起來。
但是這裏仍然遍布着危險,就在不久前我們發現了一種看不出前身變異食肉樹木,全身烏黑,遍布着尖刺。本來沒怎麽在意,以為只要像之前一樣小心避過就行了,但是這确實一種善于僞裝并突襲的植物。
還好它不長眼,居然沒找好對象,居然首當其沖地沖着老媽去了,還好她本能大過于反應,不管是什麽在那長滿尖刺的向她抽打過去的時候就發出一個火球去抵擋,然後瞬間化作灰燼。但是植物有時候可惡就在于他的枝幹多,可同時發起攻擊,密集的樹枝四面八方地朝我們攻擊而來,剛開始大家不知道它的厲害又都存着點想要鍛煉異能的目的所以都默契地只對付朝着自己攻擊而來的樹枝。
但是突然卻聽到哎喲一聲慘叫,是老爸的,循聲望過去,卻見攻擊老爸的那些樹枝尤為粗壯和尖利,此時一只樹丫上還帶着一塊正滴着血的血肉。而老爸,正臉色蒼白着捂着手臂。
我立馬揮爪切掉身前的,就要過去幫老爸,但老媽顯然動作更快。渾身散發着怒氣,吼了一聲:“老娘的人,你都敢欺負,我弄死你丫的。”然後之間我們五人被一圈黃橙橙的火焰圍住,那火燒毀了向我們不斷延伸過來的樹枝,很快以我們為圓心的地面上落下了厚厚一層的灰燼,而那漫天的攻擊卻還源源不斷。
漸漸地老媽的額頭滲出了汗珠,而圍着我們的火焰開始變小,顏色也慢慢變淡,我有些焦急,估計異能消耗過快,我擔憂老媽還能堅持多久,正準備讓她休息一下我們換個人,但是老媽卻用眼神制止了我。
然後她臉上的汗水已經不是細密的汗珠了,而是變成了豆大的一滴一滴的,那圈火焰也變得極為淺淡,有點偏銀白色,可是卻沒想到這火焰卻和剛才的橙色火焰大不相同,剛才的只是靠近火焰的才被燒為灰燼而已,而這銀白色的卻像是粘上了一樣,沿着樹枝伸過來的方向燒了過去。
不一會兒,就沒有樹枝再向我們攻擊過來,而那些火焰經過分散最終又在攻擊我們的植物樹幹處彙為一體,一下子從零星的一簇一簇的變成了一團,然後在一陣樹木的瘋狂扭曲抽打中,将那作惡的東西化為了灰燼。
暫時安全下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連忙查看老爸的傷口,之間他的手臂染滿了鮮血,不斷向空氣中散發的新鮮的血氣,在這陰森森的林中更是帶着無限的誘惑。還好老爸本身是水系異能,擁有一定的治愈能力,雖然治了血,治标不治本,但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已經感覺得因為血氣的吸引,黑暗中正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着。只是目前還沒有到達這裏而已。
不想耽誤,我們就急匆匆地走了,遠離是非之地才是王道啊。
卻不想在我們離開不久,一直山豬般大小的變異貓,頂着全身硬化為刺的雜毛,循着空氣空的血腥味兒而來,那雙越發墨綠的瞳孔裏閃爍着貪婪的幽光。在原地駐足稍許,又伸着脖子朝空氣中嗅了嗅,便朝着我們離去的方向,貪婪地舔了舔粗粝的舌頭。
可是正當它起身一躍準備朝着我們的方向追擊而來只是,地上一團看起來軟綿無力的灰色蒲草,卻突然發瘋一般狂漲起來,将已經躍到半空中的貓緊緊裹住,往地面拉去。而那只全身被裹住的貓,此刻正不斷地掙紮,企圖掙脫那球形的韌性的束縛,球形外形幾變,但最終當它到達地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裏面掙紮的力度減小,球形也越裹越緊,最終球形的表面傳來幾下大力的抽搐,然後便歸于平靜,不一會那灰色的植物又恢複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軟趴趴地匍匐在地面上。但它周圍遺留下的那具幹煸的屍骸,再這樣的地方卻更顯得詭異。
黑暗中永遠也不會寧靜,危險無處不在。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