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逛街
“你果真不知。”蘇苓凰嘆口氣，又說道：“父皇賜婚，墨炎寒在下月中旬娶七公主，不僅如此，還有……”
蘇苓凰起身，俯在胡茹雅耳邊低語。
胡茹雅手中拿着的東西落地，面色蒼白，唇無血色，死死的盯着蘇苓凰，耳邊回蕩着她說的話。
接下來，蘇苓凰又說了些什麽，胡茹雅完全聽不進去，卻也不能猜出，無非就是權衡利弊的厲害關系。
蘇苓凰走後，胡茹雅呆滞的站在原地，孱弱的身子仿如風中的落葉，她站立的身子搖搖欲墜，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絲絲殷紅的血絲從唇上流出。
街上，洛陽忍不住問道：“你跟墨夫人說了些什麽？”
“說了我該說的。”蘇苓凰露齒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墨炎寒根本沒告訴胡茹雅此事，真是幼稚，他以為瞞着她，便是保護她嗎？
錯，大錯特錯。
精明如他，難道不知，紙是包不住火嗎？
洛陽撫額，他有一種預感，小鳳凰将自己推上一條不歸路了。
“七皇姐。”蘇玲珑突然冒了出來，洛陽跟蘇苓凰都吓了一跳。
“八妹，你怎麽出來了？”蘇苓凰問道，貴妃看得緊，所以八妹很少出宮，偶爾她背着貴妃偷偷帶八妹出來玩，這次八妹居然獨自帶着貼身宮女出來了，将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跑出來，貴妃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蘇玲珑說道，母後若是知道了，她還出得了宮嗎？拉着蘇苓凰的手搖晃着。“七皇姐，你答應過我，要等我出宮玩耍，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時辰還早，你就帶我玩一會兒。”
蘇苓凰拒絕不了她，況且，現在她也沒事可做，該說的，她都說了，該做的，她也都做了，現在只有等。
有兩個結果，一是墨炎寒找上她，二是胡茹雅為了墨炎寒識時務者為俊傑。
“七姐，你看這個好漂亮。”小攤前，蘇玲珑拿起一個很漂亮的圓扇，繡着嫦娥奔月的樣式，精致迷人，蘇玲珑一眼就看上，看在手中好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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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苓凰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手工很精致，尤其是那上面的刺繡，淺笑道：“八妹好眼光。”
蘇玲珑拉着蘇苓凰的手臂，問道：“七姐，你喜歡嗎？”
蘇苓凰一愣，不是她看上的東西，她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八妹喜不喜歡，蘇苓凰從蘇玲珑手中拿過圓扇，煽了煽，說道：“嫦娥與我不配。”
蘇苓凰的話意在言外，蘇玲珑聽出來了，卻聽蘇苓凰又說道：“但嫦娥與八妹很配，八妹，你喜歡嗎？”
“喜歡。”蘇苓凰柔柔回答，眉目帶着溫暖的笑意，瞬間風華絕代，世間所有顏色都黯然失色。
不僅是小攤販上的老板，就連蘇苓凰都覺得好驚豔，她這個八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
蘇苓凰綻開一抹呵寵的笑。“喜歡就買下。”
那小攤販的老板早就被蘇玲珑迷得神魂颠倒，為博紅顏一笑，這把圓扇白送給她，他也願意，直到洛陽将錢丢在他攤位上，幾人離開，才恍然回過神來，喃喃自語，“是仙女下凡啊！”
想到蘇苓凰的醜顏，老板不由得感嘆，明明是兩姊妹，長相怎麽就差距這麽懸殊呢？
“八妹，給。”蘇苓凰把那圓扇塞到蘇玲珑手中，掐了掐蘇玲珑的臉頰，笑眯眯的道：“我們的八妹就是美，跟這畫上的嫦娥一樣美。”
“七姐，你就會取笑我。”蘇玲珑有些害羞，沒有人不覺得她美，對于這張容顏，蘇玲珑是很有自信。
“所以你別當真，你七姐是在取笑你。”洛陽插了進來。
“七姐，你看洛大哥。”蘇玲珑踩了踩腳，她對洛陽很上心，被自己鐘心的人數落，誰說裏好受，可以這般說，她這次偷偷出宮，并非因蘇苓凰，而是因洛陽。
蘇玲珑對洛陽的心，蘇苓凰豈會看不出來。
“小陽子，她是我八妹，是世上最漂亮，最可愛，最溫柔的女子，誰敢欺負我八妹，我蘇苓凰就要跟誰急。”蘇苓凰氣勢很足地哼道，語氣中的保護和寵愛不言而喻。
“聽到沒有，小、陽、子。”蘇玲珑柔柔地笑，抓着蘇苓凰的手，蘇苓凰只覺得心中一陣溫暖。
“蘇玲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準叫我小陽子。”洛陽溫怒，他是真的怒，可蘇苓凰卻當他是裝的。
小陽子，只有蘇苓凰可以叫，誰叫，洛陽跟誰急。
“我偏要叫，小陽子，小陽子……啊！七姐，保護我。”蘇玲珑一見洛陽揚手要打她，立刻識相的躲在蘇苓凰身後。
“行了，你們別鬧了，我們該回去了，八妹出來這麽久了，若是貴妃找她，沒找到人，貴妃又會找我麻煩了。”蘇苓凰說道，其實，她根本沒心情瞎逛街，如果不是不忍心拒絕八妹，她只想快點回宮，然後躺在她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養精蓄銳之後，才有精神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對，就是挑戰，挑戰墨炎寒。
“你有陛下這張王牌，貴妃敢找你麻煩嗎？”洛陽說道，說是這麽說，還是停了下來，跟着蘇苓凰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他要保護她們回宮後，他才安心回府。
“怎麽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現在就寵兩個女人，一人是他的女兒，一人是他的愛妃。”蘇苓凰心裏很不舒服，父皇口聲聲說愛母後，今生只愛母後一人，可是，他卻後宮佳麗三千，還寵貴妃。
蘇苓凰目睹了母後的死，所以，在她心底留下了陰影。
“七姐……”蘇玲珑不傻，豈會聽不出蘇苓凰酸溜溜的話。
蘇苓凰一愣，随即朝蘇玲珑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胡思亂想，我只是随口說說。”
蘇玲珑垂下眼簾，真只是随口說說嗎？
蘇苓凰知道自己的話讓蘇玲珑不舒坦了，卻沒再解釋，有些事情，解釋得太多也沒意思，照顧別人情緒的事情，她不是能手，況且，她的情緒還不好。
幾人一路沉默，洛陽将她們送回宮後，拒絕了蘇玲珑的挽留離開了。
墨府。
胡茹雅水眸死死盯着桌上的那碗墨綠的藥，眸中有幽怨，有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