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遇險
“開個玩笑而已,慶安縣主,別忘了喲。”衛含玉收回弓取下弓上的箭随手丢到旁邊宮人的手上,她拿着弓騎着馬挑釁的看了眼姜悅後就離開了。
“這人有毛病吧。”左瑤看着絕塵而去的衛含玉嘀咕了一聲“阿悅什麽別忘了?”
“沒什麽,咱們也進去吧。”姜悅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騎着馬慢悠悠的往裏走去。
獵場很大,姜悅騎着馬走在山林裏也不着急打獵,看到一處溪流她翻身下馬身後的侍衛走上來牽住馬姜悅走過去蹲下身将手放在溪水裏,一股涼意透過指間傳上來,溪流的對面還能看到幾只小兔子一蹦一跳的。
“阿悅,你在作甚?”
左瑤有些不解,翻身下馬走到她身邊,“噓,別出聲”
她接過身邊宮人手上的弓抽了一只箭搭在上面,對面一只梅花鹿正埋頭吃草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短小的尾巴不停的晃動着。
就在她準備射箭的時候一支箭從她身後呼嘯而過對面的梅花鹿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左瑤看着上面紅色的羽尖轉頭怒視着身後來人“嘉禾縣主,這是我看上的獵物。”
“上面有你的箭羽麽?”
“你!”
“好了,祝慶安縣主和左小姐狩獵愉快,再見”衛含玉騎在馬上擺了擺手轉身就離開了,獨留下被氣得快忍不住爆發的左瑤,姜悅起身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雙手“走吧,咱們也去。”
“看來恢複得不錯,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嚴大夫為木雲澤換藥,看了眼臉上的結痂“就是這傷口有些深,日後在想辦法吧。”
“無事。”木雲澤閉着眼睛坐在榻上,既然傷好了他也要準備離開了,如今這般樣子出去恐怕也沒人會識得他,嚴大夫将藥瓶放入藥箱後伸手拍了拍木雲澤的肩膀。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這藥啊你一日一次就行。”
“謝謝嚴大夫。”
木雲澤将嚴大夫送到門口後沖着他的背影彎腰拱手,他轉身回到屋子裏将之前穿着的衣服拿出來,裏面還有一些碎銀子大概是十兩他将碎銀子取出來用一塊破布包着放在枕頭旁邊,換上自己的衣服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今日一大早二狗就和大虎去趕集了,平日裏村裏也沒人,壯漢們去田裏幹活,小媳婦兒們都會聚在一家做繡工,下次去趕集的時候拿去賣了補貼家用,木雲澤杵着之前二狗為他做的拐杖一步步的離開了。
“雲澤哥,你看這是我為你……雲澤哥?”
二狗興沖沖的趕回家裏,手裏還拿着一個油紙包,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他推開屋門發現裏面空蕩蕩的,二狗将油紙包放在桌上轉身就往外跑去。
“二狗,你這麽着急是去做啥?”
大虎背着藥簍走過來剛好和準備出門的二狗撞在一起。
“雲澤哥不見了,我去尋尋。”
“嗨,我說是啥呢,他估摸着是在家裏太無聊了出去走走吧,別着急,指不定他晚上就回來了呢?我準備去後山再采點藥材,你要一起不?”大虎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二狗。
“不了,你還是自己去吧。”二狗總覺得雲澤哥不是出去走走而是離開了,自從将他救回來後他就覺得雲澤哥有些不對勁,經常會盯着一處地方出神,這下他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肯定是想着離開,可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不留神就會迷路的。
木雲澤杵着拐杖憑借着之前的記憶走在另外一條路上,這兒離官道不遠,運氣好的話他還能再官道上搭上馬車進城,這麽想着額他停下腳步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喝了口水後繼續往前走去。
左瑤總覺得今日出門沒有看黃道,不管走到哪兒她都能遇上那讨人厭的衛含玉,一番折騰下來她和姜悅獵道的獵物只有幾只兔子,她用力踢了一下身邊的大樹。
“咱們去那邊看看吧。”左瑤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路,那兒好像沒有人的樣子,姜悅看着左瑤躍躍欲試的眼神點了點頭。
衛含玉從一棵樹後走出來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她冷笑了一聲轉身上馬,身邊的宮人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樹林裏,姜悅這次本縣主倒要看看你怎麽應對了。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這兒怎麽越走越偏了,要不還是回去吧?”左瑤看了看你這周圍明顯比之前還高大的樹木,一股不安從心裏劃過,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處草叢傳來響動。
姜悅也覺察出不對勁她翻身下馬,手裏拿着方才出發時司琴悄悄塞給她的匕首,左瑤取下纏在腰間的鞭子。
“嗷~”
一只兇猛的老虎從草叢後面撲出來,甩着尾巴猙獰的看着對面的人類,張着血盆大口沖着姜悅二人一頓嚎叫。
周圍的宮人吓得丢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就跑了,左瑤和姜悅對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突然對面的老虎向兩人撲來,左瑤一甩長鞭,鞭子狠狠打在老虎的身上,老虎吃痛,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左瑤。
左瑤臉色有些蒼白,拿着鞭子的手都有些顫抖,姜悅手快撿起地上的弓拉開滿弓一支箭刺入老虎的身上,老虎疼的在地上翻滾了一下一爪子拍在身邊的樹上,一棵參天大樹攔腰折斷。
“皇兄你看。”
正在打獵的席晨逸看到不遠處慌慌張張的宮人,他擡了擡手身邊的人走上去将那宮人抓了過來。
“這般慌張成何體統。”
“奴,奴才參見四皇子,五皇子,殿下,出,出事兒了,林中有老虎。”那人跪在地上渾身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奴才,奴才準備去叫羽林軍來幫忙。”
“你是哪家身邊的?”席君昊拍馬走過來。
“回殿下,奴才,奴才是左小姐身邊的,慶安縣主也在。”
聽到這話,席晨逸兩人對視了一眼“廢物怎麽不早說!穆柯,還不快去叫人!”
“諾”一直跟在席君昊身後的人騎着馬往場外去了。
“在哪兒?”
“那,那邊”
宮人話剛說完席君昊就騎馬往那邊趕去,你可不能有事兒啊。
姜悅倒在地上,手上的匕首已經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看着虎爪要拍在她身上了,她連忙翻身躲開,虎爪狠狠地拍在她方才得位置上,飛起的石子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老虎擡起爪子準備拍第二下。
“阿悅!”左瑤将手上斷了的鞭子狠狠地丢出去,抓起地上的箭想要和那老虎拼命,一把劍刺入老虎的腦袋,老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死了,眼看着要砸到姜悅,一個人迅速的将她從老虎身下救出來。
“四哥哥!”左瑤看到來人眼睛都亮了,也顧不上形象了想要走過去看看姜悅,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一件鬥篷砸到她的頭上,左瑤将鬥篷吧拉開看到席晨逸收手的動作“你幹嘛!”
“看你這樣子,衣衫不整的,一點女兒家的儀态都沒有。”
“要你管!”雖是這麽說着,左瑤還是老老實實的将鬥篷披在身上。
席君昊将姜悅放在地上,将她的手拉起來仔細的檢查,看到沒有大礙後松了口氣,若是他來遲一步後果将不堪設想“我送你出去你吧。”
“姜悅謝過四殿下的救命之恩。”姜悅後退了兩步俯身行禮。
“慶安縣主,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許吧,咱們……”話還沒說完他就收到自家皇兄淩厲的眼光,乖乖的閉上嘴巴“上來,我帶你出去。”他伸手抓住左瑤的手将人帶上馬騎着就走了,獨留下未來嫂子和自家見色忘義的皇兄。
“走吧,我帶你出去,等一下我找個太醫過來在為你看看。”
不等姜悅說話席君昊将人攔腰抱起放在馬背上牽着馬往外走去,姜悅不自在的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燙的耳垂,微風拂過吹起縷縷青絲,她有一種又回到前世的錯覺,真好……
穆柯帶着羽林軍趕來,看到席君昊牽着馬從小路走出來單膝跪在地上。
“去将那老虎拖出去。”
“諾”
穆柯起身目不斜視的領着羽林軍離開了。
“廢物!”衛含玉坐在帳篷裏聽到這消息氣的狠狠地打了身邊侍女一巴掌。
“縣主,這次算她命大,咱們來日方長,可不要為了這等人氣壞了您的身子。”伏彤走上前去為盛怒中的衛含玉順氣,她俯首在衛含玉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衛含玉笑了起來“滾吧,本縣主現在不想看到你們。”
“諾”
帳篷內很快就只剩下她和伏彤,她轉身坐回銅鏡邊整理着發上的發釵“就按照你說的辦,去吧。”
“諾”伏彤俯身後退了出去。
姜悅這次算你命大,接下來就有好戲了。細長的指甲從銅鏡上劃過,鏡中的人嘴角勾起一道笑容。
“阿悅?太醫怎麽說,可有事?”聽到姜悅和左瑤受傷的消息德貴妃領着聽白匆匆趕來,看到姜悅臉色蒼白的躺在小榻上,眼睛閉着似乎睡着了,擔心的走過去坐在榻邊看着站在一旁的司琴。
“回貴妃娘娘,太醫方才來過說只是受了驚吓,修養兩日便好了。”
“好,好好照顧你家縣主,這是玉瓊膏,塗上日後不會留疤的。”德貴妃擡了擡手,聽白将一個小玉瓶放在司琴手上。
德貴妃看了眼還在沉睡的姜悅領着聽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