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酒後的姜悅
不知為何,念夏覺得今晚自家小姐有些心事,她在後面輕輕的扯了一下司琴的衣袖沖她撅了撅嘴巴,司琴明白的點了點頭,畢竟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小默契的。
姜悅手持團扇走在回宜雨軒的路上,微風輕撫而過,身上的珍珠鏈發出清脆的響聲,等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姜悅突然轉身“念夏,去為我尋一些酒來,讓她們都退下去吧。”
“諾”
念夏俯身離開。
“丹青姐姐,你可知道何處有酒?”
“我去為你取來。”丹青領着念夏去了宜雨軒的酒窖,那裏面全是丹青平日裏無事自己釀的。
姜悅獨自走進殿中轉身将殿門輕輕的關上,她伸手将發上的簪子取下來拿在手上,一頭烏黑的長發垂下來散落于腰間。
念夏尋人将酒搬來看到司琴,司琴無聲的搖了搖頭,有些擔心的看了眼緊閉的殿門,念夏将手裏的酒托放到司琴的手上走上前去輕叩殿門。
“小姐,酒來了。”
“端進來吧。”
“諾”
念夏端着酒小心翼翼的推開殿門,看到自家一向端莊的小姐此刻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一手靠在身後的臺階上,另一只手舉着手裏的玉簪反複看着。
“出去吧。”
“諾”
念夏出去前轉身看了眼地上的姜悅,她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滿懷着擔心出去了将殿門輕輕的合上,“小卓子你先去吧,這兒有我和司琴守着。”
“好嘞,念夏姐姐,司琴姐姐那奴才先告退了。”雖是在行宮但是小卓子也知道什麽時候該留下什麽時候不該留下,他看都沒看直接退了出去,還吩咐宮人好好守着別讓人進來唐突了縣主。
姜悅覺得用杯子喝酒不盡興,她一甩手就将手上的杯子丢在地上,聽到屋內的響聲,司琴有些按耐不住想要進去看看,念夏連忙将她拉住搖了搖頭。
殿內,姜悅端着酒壺起身四處走動着,此時的她依然有些微醉了,臉上泛起紅暈,嘴裏還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恍惚間她看到了四王爺身着淺藍色長袍手持玉扇好似仙人一般帶着溫柔的笑容注視着她。
他擡手向她伸過來,姜悅剛準備上前,兩個兇神惡煞的人走上來将王爺帶走,臨走前王爺依舊看着她嘴裏無聲的說着等我,姜悅癡癡的笑了起來,手中的酒壺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腳下一滑她也倒在了地上陷入沉睡。
聽到屋內的動靜念夏和司琴連忙推開殿門,一股濃濃的酒味迎面而來。
“小姐!”
兩人連忙上前将姜悅扶起來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床上為她褪去鞋襪蓋上被子,回到正殿念夏和司琴将地上的碎片小心的拾起來放在托盤裏轉身出去了。
“快到子時了,皇兄為何還不安寝?”
席晨逸披了一件外衣走到花園裏看到席君昊手邊擺放着一壺酒還有兩個酒杯坐在那兒,他好奇得湊過去坐在他身邊的石凳上。
“睡不着出來走走。”
“皇兄是有心事?”自家皇兄一向不喝酒的,這破天荒的居然喝起酒來,席晨逸毫不客氣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好酒!”濃郁的酒香充斥着味蕾,他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
“閉上你的嘴自己喝吧。”
席君昊拿起手中的扇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有消息傳過來了?”
“本來是能釣上大魚,按照計劃将丹州的事情公之于衆的,結果皇後突然将他召回了甘泉宮,只能在等待時機了。”說到這兒席晨逸還覺得有些可惜,本來按照計劃這次就算不能動了皇後的根,至少等讓她安分一些時日的,結果因為這一舉動之前的安排全都付之東流了。
“皇後豈是這般就能傷到她的,若真是如此東夏的皇後早就換了別人了。”席君昊也沒指望這次能将她們拉下水來的,雖是有些可惜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皇兄可是有安排了?”
“尚無”
“可皇兄這般下去丹州豈不是就要落到他人手上了?”席晨逸還是有些不甘心,丹州雖不是兵家要地但資源肥沃這麽一塊肥肉要是落到別人手上想想也是很肉痛的。
“等”
等那木家少爺重新出現,等那些人按耐不住出手,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聞家可有動靜?”
“他們似乎知道皇上派人去查了,最近收斂了些許,只怕這次衛大将軍将無功而返。”
“不會。”衛東籬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無功而返呢?“接下來就讓他們唱戲吧。”
“好!”
衛東籬一路快馬加鞭終于趕到了江南城門,到消息的左文翰一早就在那兒等着了,身邊還跟着上一屆的狀元郎如今江南的知府吳昊,看到不遠處騎馬飛奔而來的人連忙叫人開城門,兩人匆匆的走了下去站在城門口等着。
“左将軍。”
衛東籬翻身下馬站在左文翰和吳昊的身前“這位是?”
“哦想必衛大将軍還不認識,這位是上一屆的狀元郎,現任江南知府吳昊,吳大人還是狀元的時候衛大将軍還在邊城自然不識。”左文翰摸着下颚的胡子為兩人介紹起來。
“下官江南知府吳昊見過衛大将軍。”衛東籬的名號他是聽過的,常勝将軍,吳昊擡手行禮被衛東籬攔住。
“我是武官,不在乎這些虛禮,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好!”
角落兩名武将牽來兩匹馬,三人上馬進入城中,左文翰直接帶着三人回到将軍府,衛東籬來之前左文翰就做足了準備才會到城門口接人。
一進将軍府,府上的下人就将門口的馬牽到馬廄,衛東籬手持馬鞭跟在兩人身後,推開書房他發現有一個人跪在那兒,身後還站着兩個士兵守着。
“這是?”他用馬鞭指了指地上的人疑惑的問道。
“哼,一個叛徒,衛大将軍還先請坐下吧,帶下去好生看管。”看到地上所跪之人左文翰甩了一下衣袖将手背在身後。
“諾”
那兩名士兵粗魯的将人帶走了,書房很快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了。
“這是皇上的密信,說等到了江南交給左将軍。”衛東籬将揣在懷中一直貼身放着的密信取出交給左文翰,左文翰接過後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開取出裏面的信,看完後面色淩重的将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看着信化為灰燼後方才開口“現如今聞家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了,聞家本是江南世家,擅長制作兵器,陛下登基正是用人之際,那聞家上一任家主親自進宮觐見陛下願為我東夏打造兵器,那些年來聞家一直忠心耿耿,只是現任聞家家主聞墨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聞家現在私底下的小動靜越來越多。”
“本将軍倒要看看這聞家究竟想要作甚!”衛東籬聽聞後着實氣憤,用力拍了一下手下的桌案。
“衛大将軍一路奔波勞累不如先去休息,聞家之事不是一日就能查清的。”吳昊坐在一旁開口說道。
“好,有勞左将軍和吳大人了。”
“哪裏哪裏”
念夏端了一個銅盆推開殿門走進內殿“司琴你快随我來!”
司琴慌慌張張的跟着她走進來看到床鋪上空無一人“小姐呢?”
“不是你在看着麽?”念夏瞪大眼睛看着司琴,一晃眼看到大打開的竹窗,她伸手指了指“不會是……”
“不,不太可能吧……”司琴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小姐平日裏這般注重禮儀怎,怎會翻窗戶?
“不,不如咱們尋着竹窗去找找吧?”念夏說着撩起裙擺走到竹窗邊翻了出去,這喝醉了翻個竹窗怎麽了,要知道現代那些人喝醉了啥事兒都做過呢,這還算好的了。
姜悅平靜的走在小路上,已是子時整個甘泉宮十分安靜,就連值夜的小太監小宮女們也靠着柱子昏昏欲睡了,她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誰?”
正在說話的席晨逸警惕的轉過身去看着身後,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
席君昊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桌上的扇子往傳來動響的地方走去,他看到一身着白衣長裙的女子散着長發款款走過來,只是又覺得有些怪異。
姜悅看到眼前迷迷糊糊的人影,她停下腳步呆呆的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四,四爺?”
“?”
“咦,這不是姜……”話還沒說完就被席君昊伸手捂住嘴巴,席晨逸馬上反應過來,這月黑風高的,一女子穿成這樣和他們站在一起若是被人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姜小姐,你怎會走到這兒來?”
席君昊走過去輕聲的說道,姜悅愣了一下突然蹲下身子,雙手環在膝蓋上将下颚放在上面,小聲的哭了出來。
“這……”
席晨逸慌亂的看着席君昊,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好端端的哭了,他們什麽都沒做啊!
席君昊跟着蹲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湊得進些才聞到一股酒香味,“喝酒了。”他無聲的給席晨逸說道。
“我好想你,好想你……”姜悅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席君昊的手腕整個人撲倒他的懷裏,席君昊一下沒穩住身子被她撲倒在地,姜悅趴在他的伸手将臉埋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喃喃道。
席晨逸捂住眼睛,分開兩個手指看着,咦,沒想到這未來皇嫂居然,居然這般主動,啧啧啧……
作者有話要說: 主動的阿悅是不是很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