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椒房殿被罰
司琴有些不放心，本想跟上去的，絲竹拉住她搖了搖頭，絲竹知道德貴妃娘娘不會為難小姐的，而且貴妃娘娘這時叫小姐跟去顯然有事情，她們做下人的還是不要去得好。
姜悅靜靜地跟在兩位娘娘的身後，德貴妃一直留心着姜悅的反應，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淑妃也在注意她的動靜，覺得這丫頭卻是還不錯，文文靜靜的，而且看着也讨人喜歡。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來到邀月樓前，姜悅看了眼頭頂，正好和看着她的席君昊對視了，姜悅的心砰然跳動，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他，席君昊也愣住了，他覺得這女子一定就是夢中的那道身影。
德貴妃發現姜悅沒有跟上來，轉身過去看，發現她望着頭上，順着視線看上去自家兒子也在，她和淑妃相視一笑，“咳咳，本宮今日着實有些嗓子不适，不如咱們進去坐坐？”
“好啊，姐姐正好妹妹我也走累了，咱們進去歇息一下吧。”淑妃連連點頭。
聽到聲音，姜悅有些不自在的轉了一下頭，席君昊的耳根也紅了起來收回了視線。
“皇兄？你這是看到美人兒了？臉這麽紅！”席晨逸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正在賞景的他看到自家皇兄突然臉紅驚奇的說到。
“無，無事。”席君昊回想起方才那驚鴻一瞥，此時他想快點回去，将那副美人圖的五官畫出來，他覺得他找到了，找到那位每晚都會出現在他夢裏的女子，他覺得特別慶幸的是當時母妃給他說的時候他沒有即可回絕。
邀月樓的正殿是茶室，一般那些嫔妃什麽的都喜好在這兒來納涼，四周挂着淡青色的紗簾，殿內還燃着檀香，角落裏還放着冰很是涼爽，走進來都感覺不到外面的炎熱。
“坐吧，不必多禮。”德貴妃和淑妃坐在上位，講座行禮後退到左下方的小榻上跪坐下來，上一世的相處她并不懼怕這位表面威嚴實則很溫柔的貴妃娘娘，只是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人覺得還有些緩不過來。
“聽聞姜小姐擅長彈琴，不如為本宮和淑妃撫琴一曲，如何？”德貴妃溫柔的看着下面已經被她當成兒媳的姜悅。
德貴妃喜琴這是整個大都都知道的事，皇上為了德貴妃不惜花重金為她尋來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德貴妃很是喜愛一直珍藏在她的寝宮內，上一世的姜悅有幸用焦尾彈過一曲。
“能為娘娘彈琴是臣女之幸。”姜悅起身回到。
“聽白，去把本宮的焦尾拿來，好聽的曲兒自然要配上好琴才是。”
德貴妃說着，樓上的席君昊也聽到了，就在席晨逸想說什麽的時候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禁聲，不過沒想到的是母妃這般喜歡姜悅，就連焦尾都拿出來了，比起這個他更想聽姜悅彈琴。
“沈小姐，皇後娘娘有請。”
沈婉兒帶着一早那兩位小姐在禦花園裏賞花，身旁的兩位小姐一直恭維着她，把沈婉兒哄得十分開心，她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手邊的牡丹花，皇後身邊的女官不知何時走到她們身旁，對着沈婉兒行禮後說到。
“慕雙姑姑。”沈婉兒一見是皇後身邊最得寵的姑姑，老老實實的回禮跟着慕雙姑姑就往椒房殿走去。
椒房殿內皇後端坐在鳳椅上，身後兩位宮女為她搖扇，整個大殿內安靜的讓沈婉兒感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她跪在地上向皇後行大禮“臣女沈婉兒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從鳳椅上起來，緩緩的走下去，慕雙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彎腰往後退了幾步，沈婉兒心裏越發的緊張，雙手緊緊的握住衣角，皇後伸出帶着長長護甲的手挑起她的下颚，強迫沈婉兒看着她。
“果真是個标志的人兒，平身吧。”皇後收回手轉身回到鳳椅上坐下來，“賜座”
“臣女謝過皇後娘娘。”
沈婉兒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一旁的小榻上跪坐下來，卻一直不敢看鳳椅上的皇後。
“你怕本宮？”
“不不不，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臣女怎會懼怕娘娘。”沈婉兒連忙搖頭解釋，深怕說錯話惹得皇後娘娘不高興。
皇後見她如此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不必如此拘束，本宮今日召你來也不是想要開罪于你，說起來你的母親和本宮還曾是族學的同窗，本宮見你和你母親長得如此相像有些懷念罷了。”
“臣女多謝皇後娘娘贊賞。”
說完這話後，皇後也不在說話，她拿起手邊的一顆葡萄放在嘴裏，慕雙姑姑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整個大殿又陷入了沉默。
另一邊聽白姑姑将取來的焦尾小心翼翼的放在姜悅前面的琴案上，姜悅将手放在琴上試了一下音，不虧是焦尾琴聲悠長，悅耳至極。
“不知娘娘想聽何曲？”
“你随意彈一曲便是。”
“諾”
姜悅思索了一下，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撥動，美妙的聲音傾瀉而出，她彈奏的是上一世和席君昊一起譜寫出來的琴譜，還沒譜寫完成就發生那樣的事情。
曲子剛開始很輕快，讓人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但越到後面琴聲越發緩慢，一股哀愁流露出來，一滴淚水從姜悅的眼角順着她的臉頰滴落在琴上，曲畢，姜悅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臉頰。
德貴妃和淑妃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曲子裏，席君昊不知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站在拐角處，他看着姜悅，眼裏滿是複雜的情緒。
“姜小姐的琴藝果真很好，這首曲子本宮聽着有些耳生不知是何曲？”德貴妃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說到。
“此曲是臣女和……和一位遠游的琴師所作，此曲還未題名。”姜悅起身回話，只是說到那人她停頓了一下，德貴妃也沒在意。
“不如本宮為它提名可好？”
“能得貴妃娘娘提名，自然是好。”
“此曲前面琴聲歡快，後面卻帶着無盡的哀愁和情意不如叫它長情如何？”德貴妃轉動着手上的護甲想了一下。
長情？姜悅點了點頭“臣女多謝娘娘賜名。”
“好啦，本宮有些乏了，先回廣明殿休息，妹妹一道吧，聽白帶着姜小姐去禦花園逛逛，姜小姐本宮很喜歡你，這是進宮的玉牌你可随時進宮。”
德貴妃親自走下來走到姜悅前面将一塊雕刻着德字的玉牌，姜悅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這塊玉牌，這塊玉牌她上一世也有過，一旦接過就說明她答應了那件事。
德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就知道姜悅不會讓她失望的，淑妃也友好的沖姜悅笑了笑跟着德貴妃走了。
“臣女恭送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姜悅俯身送走二位娘娘後也帶着聽白走到殿門口，她看了眼手中的玉牌将它收到随身帶着的小荷包內“聽白姑姑我們也走吧。”
“皇，皇兄方才貴妃娘娘的意思你知道吧？”見人終于走了以後席晨逸才磕磕巴巴的說到，他沒理解錯那個意思吧？
“嗯。”席君昊算是明白母妃所作的意思了，他點了點頭，從樓梯口走下去，他坐在方才姜悅坐的那個位置上，焦尾放在琴案上，席君昊伸手放在琴弦上。
“皇兄這是準備彈奏一曲？”席晨逸跪坐在他對面，雙手靠在琴案上看着自家皇兄的動作，席君昊沒有理會他靜靜地看着焦尾，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覺得甚是無趣擺了擺手趴在琴案上。
姜悅跟着聽白姑姑在禦花園裏賞花，快到申時了，貴女們也紛紛去像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請辭離宮，姜悅看了看天色也準備歸府，“姑姑時辰不早了，姜悅準備去向兩位娘娘請辭歸府。”
“姜小姐！奴婢是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前來請姜小姐去椒房殿一趟。”慕雙姑姑帶着兩位小宮女快步走過來，擋在準備去廣明殿的姜悅和聽白前面。
“諾”
聽白本想阻攔，姜悅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搖了搖頭，皇後都派慕雙來了，自然是勢在必得，她現在只是一個臣女皇後想見她理所應當，沒必要與之争執。
眼看着姜悅跟着慕雙離開，絲竹給司琴打了個手勢跟了上去，司琴跟在聽白姑姑身後急得不得了，“姑姑如今應該怎麽辦？”
“無妨，你先随我去找貴妃娘娘吧。”聽白姑姑帶着司琴往廣明殿方向走去，司琴頻頻回頭看着姜悅離去的背影。
姜悅走進椒房殿，跪在地上行叩拜之禮“臣女姜悅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絲竹跪在她的身後。
沈婉兒還在椒房殿內，方才她還在疑惑皇後娘娘和慕雙姑姑說什麽，慕雙姑姑突然出去，沒想到将姜悅給帶來了，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皇後娘娘，臣女的母親時常在臣女耳邊說皇後娘娘是大都遠近聞名的美人，沒想到今日一見臣女覺得天仙也不過如此。”
“哦？是嗎？本宮還記得當初和你母親同窗的那些個日子，如今已是多年了，你們這些小輩都長大了，本宮老了。”皇後怎會不知沈婉兒在打什麽注意，她願意幫她一把，皇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沒将茶杯放下一直端在手中。
“娘娘母儀天下豈會老？臣女覺得皇後娘娘是臣女見過最好看的了！”沈婉兒一個勁兒的讨好皇後，她看了眼跪在地上沉默不發的姜悅心裏很是得意，你得到德貴妃的喜歡又如何，現在不還是跪在皇後娘娘這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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