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一向清冷雅漠的長留上仙一念成魔,竟成了堕仙!
世尊摩嚴随即便被一道隐挾風雷的紅光擊中,血流滿階,幾近傷隕。
然而他看向白子畫的眼神卻是帶着不可置信和痛苦之色:“子畫......”為什麽......他是長留的基柱啊,怎麽可以為這樣一個孽障斷送自己的名聲,斷送長留的未來!
“摩嚴,念你我多年師兄弟的情分,今日我不殺你,但若他日再見,我必不留情。”
“子畫!——”
沒有人知道白子畫懷抱着那具屍體去了何處。
而世尊摩嚴,竟是當場瘋了。
轉眼之間,三尊已去其二,長留式微之勢已成定局,令人不勝唏噓。
而此刻的笙蕭默卻是含笑暄禮,絲毫不見頹乏悵色,舉手投足已有一派之掌的風範,隐隐可見日後長留,必然會再度崛起。
只是無人可察那目光潛藏的落寞苦澀。
——師兄,你當真與長留恩斷義絕,不再回頭了麽?
☆、攻略大神薄靳言(一)
?作者有話要說: 窩想泥萌一定會覺得棒棒的~因為今天西萌有加更!!!!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他來了,請閉眼》新鮮出爐~~歡迎品嘗O(∩_∩)O~
有些理論千萬勿考據啊~~~西萌君捂臉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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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角色是原創的,so标題換一換哈,雖然不太協調嗚嗷~~~
啊,親愛的“葡萄小姐”,希望看到這個故事,你會開森哈~~
順便說一句,賣萌打滾求包養啊喂~~~頂鍋蓋溜走~~~~
當大腦接收完這一波龐大的數據之後,饒是見慣了各類奇葩任務的司徒晏也不由眼眸微怔。
她現在所附的原身并不存在于原著當中,甚至不曾被提及,但卻是一個如定·時·炸·彈般存在的隐患。
可以說,假如沒有這個不安定因素,原著中的男主和女主确實能夠安穩到老。
只可惜,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沒有人可以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麽。
主神所能掌控的位面世界,遠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原身名叫林菲,畢業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年僅18歲,外形姣好,剛剛回國,憑借這樣的條件在國內完全可以找份不錯的工作。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當鮮花食人魔1號謝晗已經伏法之後,若幹年後,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竟然會成長為替補的3號,甚至對男主變态的占有欲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徒晏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再次感受一下這具身體的狀況,很好,沒有絲毫異樣,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目前看來确實是這樣。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腦海裏已是傳來了小七那熟悉的萌音——
“第349項任務《他來了,請閉眼》正式啓動,R-137號工作室金牌快穿者司徒晏需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
本次主線任務:攻略犯罪心理專家——薄靳言。”
******
B市的公安大樓會議廳內,所有偵緝行動小組的人都在聚精會神地聽着上頭那個男人簡單,冷淡而又犀利地作出各種令人驚嘆的分析。
“太棒了,你們再次遺漏了這樣重要的線索,年輕女孩兒的生命将因這樣粗暴的遺忘得到無情的摧殘。”
間或夾雜着一兩句無情的譏諷,卻是令他們羞赧無地,啞口無言。
“薄......薄教授。”其中一名幹警終于鼓起勇氣打斷了他的話,磕磕巴巴地問道,“為什麽兇手一定是個英俊而富有魅力的中年男子,這點是怎麽得出的?”
“很好,終于有人敢于直面殘酷的現實了,恭喜你問了個蠢問題。”西裝革履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後,竟是微微笑了笑,随後說出的話卻是讓他想從公安6樓直接跳窗出去,“若是兇手長得跟你差不多的話,試問失蹤現場怎麽可能沒有半絲掙紮的痕跡?”
“……”
“至少,對方是一個非常善于交流,甚至很懂得談話技巧的人,再次,他的長相一定不是令女孩子反感的那一類。從失蹤女孩的相貌和職業來看,兇手并不十分年輕,年輕的男孩說起甜言蜜語總會令人覺得輕挑,而35歲左右的男人成熟英俊,由內而外散發着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魅力,輕輕松松就俘獲了對方自願跟他離去。無論走到哪裏,這樣的搭配很顯然,非常的賞心悅目,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懷疑。”
“還有什麽問題麽?”
“有......”仍然是那個紅着臉的年輕小幹警,“薄教授,您是不是特別喜歡烏龜啊?”
“......嗯?”
“您是有背着烏龜出門的習慣麽......”這樣似乎影響不太好的樣子。
那一刻,薄靳言覺得,一定是自己早上固定的睡眠時間被他們打破而産生了幻覺。
随後便聽到“啪嗒”一聲,似有什麽重物從他的後背掉落了下來。
瞬間,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一向清冷,鎮定,淡然甚至帶着絲倨傲的薄靳言教授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羞惱的紅暈。
真是.......太棒了。
******
“就是這裏了。”按照薄教授所圈定的範圍,他們迅速鎖定了這一座獨門獨棟的小洋房。
然而坐在車內的薄靳言,臉色依然臭臭的,顯然是為了上午某個非常令人不愉快的回憶。
“這個時間段,兇手應該不在宅內,你們務必搜索宅內每個角落,必然會發現受害者殘留的物件,內衣,裙子,或者是頭發,皮膚,乳·房什麽的......”
那名小幹警随即彎下了腰,顯然是對這樣的話有些不适。
薄靳言終于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膝上的沉默總算是從他的魔掌下逃出一劫。
“......薄教授,您過來看一下,這裏還有......有幸存者!”電話裏,小幹警差點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薄靳言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推算了下時間。距離上一失蹤案已經過去了兩周,而按照兇手殺人的頻率,最近應該沒有再犯新的案子,那麽這個幸存者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上去一趟。
推開卧室的房門,發現所有的人都圍着中間的那個背光坐着的人影。肩膀細窄,背影纖瘦,很明顯,是個女人的背影,而且從頭發的色澤和亮度來看,還是個年輕女孩兒。按照兇手的選擇标準來看,确實很符合。
聽到房門再次響動的聲音,女孩兒竟是慢慢轉過了頭,然後,便和薄靳言清冷銳亮的眼神嚴絲合縫地對接上了。
然而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環視了所有的人,想了想,緩緩的開口道:“我覺得,B市的警署已經被看似安逸的生活磨去了初入職的銳氣和棱角,以至偵查和緝兇的速度下降到一個令人發指的水平。假如你們再晚來一個小時,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麽?”
随即他便見她修長筆直的腿微微翹起,然後踢了踢腳邊一團不明生物,繼續道:“結果是,我會因為防衛過當而判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
噢,真是太棒了。被害人竟然把兇手治服了。
Good girl。
鴉雀無聲的現場終于迎來了第二個人聲:“防衛過當?No、no,除非你也遭受了非人的性虐,否則我相信以你的理智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
女孩兒終于露出了第一個笑容,盡管很淡,在那張清麗的臉上竟是異常光輝靈動,看得一衆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幹警們一陣悸動。
“你說的對,總算是有一個智商在線的人了。看來你們能這麽快找到這裏,一定是這位先生的功勞。”随即便見她完全無視薄靳言黑沉如水的臉色,拂了拂衣擺站了起來,而手邊卻是一杯還未喝完的紅酒,微微蕩漾着醉人的波光。
太棒了,應該讓傅子遇來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狂妄倨傲。
薄靳言的眸色瞬間變得暗沉深邃:“如果你能将倒酒喝酒欣賞晨間日出的時間騰一部分出來,我想,他們緝兇的速度會更快。”那他就不會被大清早請到公安大廳做犯罪心理分析,更不會因為沉默出了人生第二個洋相。
聞言,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用異常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天真無邪的口氣回道:“噢,太疲憊了,我需要relax。”
生平第一次,他竟覺得啞口無言。
噢,真是太棒了,腕上的任務讀條已經開始啓動了。
******
“這些都是那些老家夥推薦來的翻譯人選,你看看吧。”傅子遇有些戲谑地道,“有幾個的履歷看起來非常不錯,可惜都是女孩子,不符合你一貫聘用男助手的口味。”
薄靳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于這樣近似挖苦的話語早已免疫。
忽然,他的手停住了,目光停留在其中的一張履歷表上,似乎對照片上的人很感興趣。
傅子遇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道:“B市還有你認識的......女人?”
“......林菲。”他輕輕地念出了這兩個字,眸色輕斂,若有所思,随即說出口的話卻是令傅子遇井噴,“這麽簡單粗暴喊一聲一萬個裏邊至少會有一百個人會回應的名字怎麽可能會是她的?”
修長的指尖微微觸了觸貼在右上角的一寸照,照片裏的人笑得格外溫婉端莊大方,和那天簡直判若兩人,“由此可證,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尤其是任何可以佐為的書面文章。至少履歷上的18歲,有待查證。”
“咳咳.......”傅子遇早就瞄了過去,啧啧出聲,“靳言,你真是好眼光,不愧是跟我一起混的,剛剛我就發覺了,這個妹子是這裏頭最漂亮最賞心悅目的一位了。”他進一步試探道,“就确定要她了,怎麽樣?”
卻見薄靳言眸光微動,閃過不明微光,竟是輕快地點了點頭:“下午叫她過來面試。”
傅子遇頓時笑得歡:“就叫她一個人?”
“嗯,一個就夠了。”
他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哪兒還需要面試啊。
似乎有戲......他對這個女孩兒感到好奇了。
******
而另一頭落選的簡瑤卻是微感失落,問妹妹道:“小萱,我很差勁麽?”
簡萱嘴裏吃着薯片随意道:“怎麽啦姐,是沒接到那份工作麽?”
“何止,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定是對方瞎了眼了,我姐姐這麽厲害這麽好的人他居然都看不上——不過姐,沒選上是好事啊,你不知道,那棟鬼屋可吓人了......”
簡瑤終于露出笑容,晚上又被李熏然一陣安慰,心情頓時變好了。
只是他說的話怎麽聽都很欠扁:“原來是薄教授,那你沒被選上就很正常了,別瞎想了,快洗洗睡吧。”
“......”
☆、攻略大神薄靳言(二)
?作者有話要說: 西萌君已吐血~~一個薄大神已經夠燒腦了,作死地再加個女薄靳言OMG~~~~窩那億萬腦細胞嘶啦地更新了~~O(∩_∩)O~
賣萌打滾求麽麽~~~~
好不容易等到約定的時間,傅子遇難得地現出一本正經的表情,第一次見面,他得給人留下好印象。
來了。
很禮貌的三聲叩門,傅子遇精神抖擻地開了門,然後露出自以為非常英俊潇灑的笑容:“林小姐?”
林菲點了點頭:“您通知了面試,我是來應聘翻譯工作的。”
“先進來吧。”
“謝謝。”
傅子遇自我介紹道:“我叫傅子遇,這裏的主人是薄靳言,今天他有事出去了,我來代他面試。因為工作要求,需要現場例行測試。這裏是一篇全英文文章,限定半個小時翻譯完成,你看行麽?”
她卻是沒着急接過,反倒是随口問道:“下午只有我一個應試的人麽?”
傅子遇微微一愣,正要回答,卻聽她繼續道:“聽說薄先生的要求很高,之前已經淘汰了多名應聘者。今天上山的路上,我并沒有看見同行的人。從市區驅車而來,至少需要一個小時,而現在——”她擡頭看向窗外,微微笑道,“已經4點了,看來,我是唯一的應聘者。”
“根據薄先生提出的要求,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非常有效率的人,應該希望能盡快聘到合用的助手才是。”随即她似有些篤定地彎了彎唇,“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是最後一個應聘者,而無論通過與否,薄先生都已經打算錄用我了?”
傅子遇有些驚訝了,瞬間有些明白為什麽薄靳言會指明要她了,随即他亦是微微一笑,側耳傾聽以示繼續:“林小姐是從哪兒得來的自信?”
“傅先生的表情告訴我的。”林菲輕輕眨了眨眼,這才顯出符合這個年紀的一絲俏皮來,“你那頗有些燦爛的笑容告訴我,你對我非常期待。就算一個人涵養耐性再好,在連續不斷地做了那麽多相同的面試之後也會顯露出漫不經心的倦意,至少不會像傅先生這樣,誠意十足。”
“更何況,據我所知,薄先生顯少出門,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樓上的某間房間,或者是站在某個我看不見的死角,對目前我們進行的談話正在進行觀察。”她的眼眸突然亮得驚人,“我想,薄先生已經對我産生了某種興趣了。”
“咳咳......”傅子遇非常難得地在女士面前失态了。
簡直是嘆為觀止,和某人一樣,都是那麽自大驕傲。
“畢竟之前,我和薄先生有過一面之緣。哦,對了,這篇文章還有必要翻譯麽?”
傅子遇看了眼手中一條未提的諸如“傅子遇的職業”,“我搬來這裏多久了”的問題,第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
“感謝你今天過來,如果他決定聘用你,會跟你簽一份工作協議。你需要在這裏連續工作二十天,所有翻譯工作必須當場完成,資料不能帶進也不能帶出,內容必須保密。另外,他最近在靜養,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未經允許,你也不能上二樓。其他細節,簽協議的時候再說。”
傅子遇飛快地說完,幾乎像送大神一樣地将她送走了。
出門的瞬間,林菲無聲地笑了笑。
“蹬蹬蹬”,是傅子遇異常匆忙雜亂的步伐,随即便是他的一聲竭力大喊:“蒼天啊,世上有一個薄靳言已經足夠了,為什麽還要再來一個女薄靳言?”
而二樓某處筆直伫立的男人卻是頭也不回地淡淡道:“女版的我?那你也太擡舉她了。不過就是觀察力比常人強了那麽一點,智商最多不過140。”
“還要錄用她麽?”
“當然。”他用一種“你怎麽也會問這種蠢問題”的倨傲表情看着他,“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是我一貫的行事準則。”
“把協議寄給她,明天她就可以來工作了。”
******
林菲已經在別墅裏工作了一整天,卻是連男主人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看到過。
處理這些翻譯工作對于她來說就像切蘿蔔青菜一樣簡單。
坐不住了,便從走廊出去,穿過一條秘徑,果然便看見了波光粼粼,水草繁密的入江口,而對面的大樹下正插着一支無人杆。
噢,限量的DAIWA紅虎。她微微勾唇。
釣魚的技術她怎麽可能會差。不一會兒便釣起了兩大簍魚。
想了想,她挑了兩條最肥美的,其餘的盡數放生了。回到別墅,将其中一條魚放入冰箱,另一條則自己做了當做午餐。
基于禮貌,她給他寫了個簡短的郵件:“謝謝你的釣竿。作為回報,在冰箱給你存了一條。”
然而他并沒有回複。
而另一頭,薄靳言微微挑了挑眉,為什麽只有一條?
就算釣魚技術再差的普通人,用DAIWA紅虎釣竿也不可能只釣了一條。更何況她足足去了兩個小時,至少也有兩大簍的收入。
她離開後的一個小時後,他終于從樓上走了下來,來到廚房打開冰箱門,果然便看見了那條異常肥美的大魚。
嗯,魚還不錯。
眼眸輕瞥,魚的底下還墊了字條:“湯煲裏還剩半鍋,不介意的話,可以嘗嘗。”
半鍋......她是以什麽樣的勇氣來邀請別人喝她剩下的魚湯?
薄靳言的臉上出現了幾乎可以稱之為起床氣一樣的表情,異常的嫌棄。
哼,這天底下還會有誰比他做的魚湯更好喝麽?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只是當他清亮的眼眸掠過還閃爍着亮光正在運作的湯煲,終于還是邁開了長腿,按了打開鍵,頓時一股濃濃的魚香味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味蕾,某個部位開始蠢蠢欲動。
看起來還不錯,勉強可以一試。
倒了半碗濃稠奶白的魚湯,他調勺喝了一口,随即臉上浮現出無比滿足的神色。
——Oh,so delicious!
他又低估她了。
看起來張揚傲慢狂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女子居然有一手這樣好的廚藝,果然是因為還不夠深入了解她,以至于産生這樣的偏差。
這感覺,非常不好。
第二天一早,當林菲穿着一身休閑的衣裝來到別墅時,卻是看見一道颀長削瘦的身影從樓上慢悠悠地走了下來,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微微地拐了個彎,徑自往廚房去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林菲卻是了然地笑了笑。
哦,是他的生物鐘開始作祟了。
當看到空蕩蕩的,甚至還沒有洗刷過的鍋碗時,那兩道修長濃密的眉終于微微挑起,臉上露出的深思表情好像是在推查某件難度系數極高的案件。
“薄先生,早上好。”軟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像從江南水鄉袅袅飄來的水霧,将周身籠罩。
這個一如往常的早晨忽然變得格外美好。
哦,是了。他即将會有一頓美味可口的早餐,而非每天的烤面包加奶酪。
“林菲,每天做一頓早餐給我,薪酬加倍。”
他的口氣理所當然,甚至覺得這樣的要求和回報非常合理。
多虧他無比傲人的智商,否則這二十六年他一定舉步維艱,生無可戀。
林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露出标準的45°微笑:“抱歉,我只是你聘請的翻譯,而不是保姆阿姨之類的社會職業,其次,這與薪酬無關,薄先生。”
他一定是戳中她那一點可憐又可卑的自尊心了。女人,果然是難以理解的物種之一。
從她的言行舉止,衣帽穿着,足以看出,她的家境一般,在美國留學靠的是全額獎學金加勤工儉學,畢業後剛剛回國,手頭一定不太充裕,否則憑她的履歷,完全沒有必要找這樣的臨時工。
可他沒有想通的是,是什麽樣的家庭造就她堪比自己更加自信甚至嚣張的氣焰。
哦,傅子遇的調查報告今天就會送到他手裏了。
“薄先生,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去工作了。”薄靳言沒有作聲,她卻是利落地轉頭,徑自回了前面的辦公區。
她完成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恐怕就是最地道的老美也無法完成得比她更完美更有效率。二十天的工時,其實再過三天她便可以交出令他滿意的答卷,然後拿着他的報酬潇灑走人。
她的價值,遠不止此。
或許工作可以再加,價錢可以提高。
薄靳言雙腿交疊,修長雙眸潛藏深思和那麽一絲不可捉摸的興然。
女人。這點該向傅子遇好好讨教。
晚上傅子遇回來,将一疊厚厚的打印資料擺在他的面前,意味深長地道:“怎麽,對你的那個未成年的小翻譯這麽感興趣?”
“再過四個月,她生理上就成年了。”
“哦——”九轉十八調。
薄靳言清銳的眸頓時掃過,傅子遇立馬正經道:“我查過了,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學習成績優秀,申請到美國俄亥俄大學的全額獎學金,留洋四年靠勤工儉學維持,主修金融貿易,輔修商務英語。之前靠跳級升學,比別人提早了四年畢業而已,比起你來,簡直再正常不過。”
修長的手指一頁頁翻過厚厚的這本資料,确實如他所說,并無任何異樣。
忽然他戳着其中的一頁道:“她去年生過一場大病?”
“嗯,是美國爆發的一場流感,她不幸被同校生傳染,隔離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
很好,記錄翔實,細節完美,沒有絲毫漏洞。
薄靳言輕叩指關,卻是說道:“子遇,告訴她工作量加大,需要續簽一個月,薪酬方面,她可以随意提。”
☆、攻略大神薄靳言(三)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呼呼西萌君已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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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并沒有異議,回國暫時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是一個完美的借口。
如往常一樣準點到達,一進門卻是接到了他從樓上打來的電話,聲音裏帶着明顯的睡眠不足,暴躁又任性的沙啞:“等會有人會來,替我攔在門口。”
“不好意思薄先生,協議裏沒有這項規定。”
“第7頁第43條,必須配合雇傭者在上班時間關于工作的一切正常要求,包括前期準備工作,這是作為一個優秀工作者必備的職業素質。”
“為什麽我沒有看到這條協議?”
“哦,是後來續簽額外添加的,為了更好地保持你的工作慣性和完整性。”
“嘟”——電話挂斷。
林菲卻是微微勾唇。
哦,太棒了。
不用猜也知道等會兒上門的必然是李熏然和一衆小幹警,不出意外的話,還可以近距離地看見鮮花食人魔1號同志。
“薄教授在麽?”一個穿着筆挺警服,英俊幹練的年輕警官出現在門口,禮貌詢問。
林菲微微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口上卻是回道:“他說他不在。”
李熏然頓時一愣,随即卻是被這位小助理的幽默逗得彎了彎唇,連忙道了聲謝,步履匆匆又不失風度地上了樓。
幾乎是在他進門的同時,薄靳言紐好了最後一枚西裝紐扣,頭也不回地淡聲道:“城東郊區小樹林的屍體已經挖到了?”
阻攔的時間沒有超過30秒,還真是盡忠職守的小助理。
李熏然一怔,随即飛快地彙報道:“經過連夜動工,9具男童的屍體已經全部找到,最早的一具應該是在一年多前,而最新的初步判定是在一周以前,屍體相對保存完整,這是鑒定報告。”
薄靳言大致翻看了一下,便皺起眉道:“實地勘測才是最科學有效的方法。”
很快林菲便看見兩人一前一後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經過她的身邊時,薄靳言頭也沒轉地吩咐道:“收拾資料跟上。”
“去哪兒?”
“埋屍地。”
“.......抱歉,我沒有義務——”
“協議第7頁第34條,需要我重複麽?”
好吧,真是......太棒了。
林菲看着自動爬到腳邊的沉默,輕輕拍了拍它的龜殼:“活久見,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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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東區的樹林荒草叢生,久無人跡,連陽光照射在這裏也是隐約朦胧的一片,像籠罩着一層生人勿近的隔離面紗。
面前的林地已然被刨了個底朝天,到處坑坑窪窪,而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大坑中,一具四分五裂的男屍正白森森地面朝天躺着,許多警察早已扭過去頭去不忍再看。
“啪”——是人體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小樹林顯得格外清晰。
“......”薄靳言看着驀然倒地的小助理,慢慢地收回了來不及援助的手。
他沒有想到外表強悍如斯的她,一看見屍體居然是這種反應——弱爆了。
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李熏然見薄靳言沒有絲毫抱她起來的意思,不由感到奇怪,但就放一個女孩子這樣躺在泥地上,總歸不好,出于公衆道德心,他便彎下腰去扶她起來。
“Quella?”一只白皙的手卻先他一步托起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來。
“安岩?”李熏然蒙了,敢情他倆還認識?
只見對方一向面無表情的白皙俊容難得地流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她怎麽會在這兒?
若是他判斷沒錯,眼前上演的應該是小女生心目中最向往的3·P情節。
“交給我。”聲音低沉醇厚,卻是不容拒絕。
作為她目前名義上的Boss,這次就勉為其難救她于水火。
安岩在那一瞬已有了精準判斷,放手利落,将她送還他懷裏,擡手推了推金絲細框眼鏡:“她現在是你的助理?”淡淡的聲音竟帶着一絲微不可覺的惋惜。
薄靳言卻是長眉微挑,眼神倨傲:“做我的助理,是她的榮幸,你覺得很可惜?”
安岩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曾經我以為,她會比我做得更好。”
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後,他便轉身離去了。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傅子遇遺漏的。
薄靳言看着他的背影,修長的眉微微蹙起,決定等會兒給他打個電話。
李熏然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叫人先将林助理送回車裏吧。”
薄靳言沒有異議,下一刻已經完全進入狀态,帶上白色手套翻檢碎屍,精準的判斷已從他的口中徐徐道出:“窒息,脖子上有瘀痕,是用市面上常見的一種尼龍繩勒死造成的。沒有性侵、沒有生前死後的虐待折磨,也沒有放血、沒有中毒、沒有拿走任何器官……兇手只做了一件事——殺人分屍。”
李熏然皺眉道:“沒有任何虐待痕跡,兇手的殺人目的是什麽?”
薄靳言的神色疏淡又倨傲:“兇手的內心訴求,最終都會反應在屍體上。”
“既然他不玩其他任何花樣,反而替我省事。他的标記行為、內心訴求和幻想,只可能隐藏在殺人分屍這個環節裏——他是如何肢解這些受害人的,用哪種工具,按什麽次序,具體手法如何……把這個弄清楚,事情就簡單了。”
李熏然聽完眉目一舒,似有所獲,而一眨眼,對方已經走到了數米外,往車停留的地方去了。
“還沒醒?”看着其中一個屍檢人員做着救護措施,而被救護者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臉色反倒顯而易見地漸漸蒼白。
“不用花費時間折騰,這是正常現象,等會兒她會自動醒來。”他若無其事地坐回後座,而那個屍檢人員只好尴尬地下了車。
薄靳言看着斜靠車窗,閉着雙目而顯得格外嬌柔的林菲,突然覺得她這個樣子無比順眼起來,可一瞬間舒展開的眉頭卻又蹙了起來:“還是太弱了。”
顯然,他錯估了她醒來的時間。
看來這次對她的驚吓着實不小,直到回到別墅她都沒有轉醒的跡象,時而緊蹙的眉和緊繃的出汗的蒼白面容顯示着她夢中的不安,甚至是恐懼。
她夢到了什麽?
在床頭觀察了很久,無果,薄靳言果斷地回到資料室,提筆在那塊白板上勾畫塗寫。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去的一分鐘後,林菲睜開了眼睛,失焦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長長舒出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漂亮的眉輕輕蹙起,屍體激發的欲念被她強制壓了回去。
原身的第二人格,果然非常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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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林菲再也沒有見到薄靳言。她知道他正在“停屍房”制造着那臺完美的“殺人機器”。
很快,她便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進來,幫我個忙。”
打開房門的一瞬,無需刻意,她清麗的面上已然顯出緊張懼怕的神色。
“你在做什麽?”
“模拟殺人實驗。過來,替我扶住刀。”
“......抱歉,我可以替你叫人來。”
“查兇殺案不看屍體,等于走到真相前卻把眼睛閉上。”很快,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林助理,這一個月你将會頻繁地遇見類似的事情,颠覆人生,前所未有,勇氣,是你現在急需提升的素質。”
“過來。”
林菲僵硬地轉過頭,卻沒有挪動步子。
“噢,在我面前那個牙尖嘴利,傲慢嚣張的小助理哪裏去了,這世上還會有你懼怕的東西麽?”
“蹭蹭蹭”,一只纖細白皙的手已然扶住了刀口,只是眼神卻是偏離了屍體的位置,帶着絲不服輸的執拗和倔強。
噢,太棒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微光流動的眼眸露出淺淺的笑意,下一刻卻是開口道:“躺上去試試。”
“我不。”她又開始抗拒了。
“幫你克服恐懼,小助理。”
看着她躺在金屬臺上認命的表情,真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