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Boss管得特別寬
周五晚上還真有一場德甲聯賽,而且周六不上班,正是适合浪的夜晚。只是……Boss難道要跟着一起浪?無限暢想中的鐘小米透過車前窗看見矗立在眼前的別墅,感嘆陳複還真會選地方,六環附近山清水秀的地兒,還自帶一個寬敞的庭院。Boss的住法也挺西式,門口一片平坦的草坪,也沒種點花陶冶下情操什麽的。
陳複帶着她進門,穿過草坪時見她四處打量,面上還帶着嫌棄的表情,頓時想不通了,“你對我住的地方有意見?”
“沒、沒有。”怎麽可能會有?這就跟出門住标間還是住總統套房是一個道理,後者比前者高端大氣上檔次是肯定的,但不管哪個最終都不是你的嘛。
鐘小米本以為會看見亮閃閃的環境,比如璀璨的吊燈,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豪華的長條桌什麽的。沒想到陳複的家布置得很簡單,裝潢也是簡潔的現代風格,家具多為黑白兩色,更棒的是完全沒有傳說中的管家或者傭人。鐘小米自在了些,詢問陳複行李該放在哪裏。
“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鐘小米心裏納悶,陳複連看都不看就決定她要住哪兒,就不怕房間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被發現?好吧,不能把Boss想得過于猥瑣……上樓時,鐘小米四顧望去,看見樓梯兩側挂着的全都是攝影作品,而且幾乎都跟海有關,一葉孤帆、海上斜陽、三兩海鷗,或者幹脆就是安靜的海平面。但這些攝影作品的風格又明顯各不相同,不像是因為喜歡某個攝影師而收集的。
“Boss你喜歡海嗎?”她不自覺地問。
走在前面的陳複轉身,手擱在她的行李箱上,“箱子給我提。”
“哈?”鐘小米心驚膽戰地在旁邊護着自己的箱子,一怕陳複這種天天坐在辦公室裏四體不勤的人搬不動,二怕搬不動的箱子忽然掉下來把自己砸暈。結果陳複直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鐘小米立刻直起身來,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面走。
卧室的風格和客廳一樣,鋪着黑白格子紋被單的床,純白色的窗臺,以及床頭挂着的一幅海灘攝影圖。鐘小米估計陳複可能不想回答關于海的問題,便什麽都沒說。
“要什麽東西直接敲門找我,我的房間在你對面。”陳複簡單地囑咐完便離開了。鐘小米坐下後的第一件事是向母上報備日本行程,母上總是習慣語不驚人死不休,繼上次的“桃花煞星”之語吓得她去雍和宮拜佛後,這次她又唠叨起鐘小米的黑歷史——
“你去日本要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知道嗎?你說你這孩子,怎麽不出聲不出氣的,就忽然要出國了呢?小時候就帶你去個首都,你都能迷路,現在還要去日本,你讓我怎麽不擔心喲!”
“至少我現在在北京不會迷路了,對吧?凡事都是學了才會,你不要對我這麽沒自信嘛。”鐘小米肩夾着電話,手摸進包裏,掏出彌勒佛,供在床頭櫃上,“對了,媽媽,上次你給我寄的鹹菜吃完了,再寄點過來吧,mua!”
響亮地啵了一個之後,鐘小米和媽媽道道別,挂掉電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進房間右側的衛浴間,仔細觀察臉上的傷口。的确如陳複所說,鮮紅的三道杠看着就跟貓似的。臉上的傷口不能随便碰,鐘小米決定貼上三道透明創可貼,應該也不會很醜。但傷腦筋的是,她随身帶的創可貼都是可愛的迪士尼系列,貼出去會笑死人。
想到陳複剛才的囑咐,鐘小米決定不要臉地行使一下敲門權。
咚咚咚——“Boss你在嗎?”
腳步聲很快接近,可是鐘小米卻發現,陳複這門開得有些太快了,因為他居然只穿了條短褲就來開門了,明顯是剛洗完澡!
心懷不軌的人才會心虛,為顯示自己一點都不心虛,鐘小米勇敢地直視Boss的肉體,說:“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透明的創可貼?”
“你想貼在臉上?”陳複問。鐘小米點頭,他卻倒回房間裏,拿出手機,說,“你等等,我給彥墨打個電話,問問他可不可以貼。”
鐘小米無語凝噎。貼創可貼又不是以毒攻毒之類的武俠療法,鐵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再說現在都這麽晚了,打擾人家李醫生不好吧。
“沒事,他肯定沒睡,我知道他的作息。”陳複以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決定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迅速撥通了李彥墨的電話。
“彥墨,鐘小米想在臉上貼創可貼,可以麽?”陳複這語氣聽得鐘小米心裏發憷,這種我家熊孩子真煩的即視感讓人有點想流淚。李醫生說得還挺認真的,陳複拿着電話講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來。
他走進房間裏面,找了件衣服,邊穿邊說:“晚上最好不要貼創可貼,不透氣,如果你怕傷口會被碰到發炎,就用醫用紗布。”鐘小米愣愣地點頭,非常羞恥地發現自己的目光完全被某人勻稱的腹肌給吸引。
所以Boss是有鍛煉的,居然!所以他聽到雷神腹肌的時候表情那麽奇怪!
鐘小米感覺自己應該是被啪啪啪打臉了,低頭不好意思地說知道了,轉身回房。
“你幹嘛?”陳複忽然在她背後出聲。
“我……回房間?”聽見陳複似乎有阻止的意思,鐘小米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回去睡了。難不成Boss嫌她太煩,想要發配她去睡沙發?
“先下來。”撂下簡短的一句話,陳複往來時的樓梯走過去,鐘小米看了眼走廊另一邊的樓梯,有點好奇是通向哪裏的。但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她乖乖地跟着陳複下樓,回到客廳。客廳裏的沙發看上去很舒服,尤其是兩側延伸出的沙發躺椅,睡兩個人都沒問題。
鐘小米安心了,就Boss家裏這環境,再來十個難民都沒問題。
“你對着沙發傻笑幹什麽?”陳複拍拍沙發靠背,一聲令下,“坐好。”
鐘小米坐在沙發上看陳複在客廳和餐廳間的隔牆旁邊翻找,找出一個畫着紅十字的箱子。她警惕起來,問:“陳總,這個是?”
“叫陳複。”陳複随口一說,把箱子在茶幾上放好,再從裏面取出一卷紗布。
鐘小米大驚失色,“我、我沒有想要包紗布!”
“你不是不想讓傷口被碰到嗎?”陳複不耐地瞥了她一眼。
不想讓傷口被碰到是在有創可貼的情況下,如果要在臉上貼一層紗布,搞得像火災現場救出來的受難人員一樣,那還不如被碰兩下呢。鐘小米準确地把自己的意思傳達出來,陳複卻跟沒聽懂一樣,定定地看着她說:“不許亂動。”
此時此刻如果換個人在她面前,一定已經看出了她眼裏閃動的淚花,可沒辦法,誰讓站在面前的是鐵石心腸的陳複,非要玩什麽醫生病人的play。在陳複貌似娴熟的手藝下貼着紗布,鐘小米完全沒感受到手指觸在皮膚上的觸電感覺,有的只是一陣陣的憂傷。
完成過後,陳複還很“體貼”地拿出醫藥箱裏的小鏡子,讓她看看效果。好了,現在她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包子臉”。陳複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臉上難得露出笑意。鐘小米呆呆地望着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撇撇嘴,心說就配合Boss這麽一回,滿足他小時候沒辦過家家酒的遺憾。
當天晚上,鐘小米睡得格外安穩,她本來就是個不認床的糙漢子,在哪兒都能睡好,更不用說陳複家裏的床墊質量絕對過硬。
翌日鬧鐘響起時,鐘小米迅速坐起身來,以光速刷牙洗臉穿衣。在Boss家裏懶床約等于找死,這點鐘小米認識得很清楚。果然,陳複早已站在廚房裏做早飯。
“要幫忙嗎?”
“不用,你坐那兒吧。”
鐘小米期待地看着陳複的背影,評判他下廚的姿勢:拿鍋鏟的架勢OK,和竈臺的距離OK,身材……咳咳,也是OK的。陳複流暢地把鍋裏的食物翻出來,裝盤,端到餐桌上。鐘小米一看,起碼10個火腿煎蛋疊在一起,頗為壯觀。還有兩杯剛打出來的熱乎乎的豆漿,她在心滿意足之餘,不忘問:“陳總,我能吃幾個?”
“如果你再不敢直呼我的名字,就一個都沒有。”陳複遞給她一雙筷子,淡定地坐下,眼裏透出深深的威脅。
“陳、陳複,我能吃幾個?”
“随便吃,剩下的全是我的。”
這還是鐘小米久違地感受到霸道總裁的氣質,雖說被承包的對象只是火腿煎蛋。有一點她很疑惑,“你既然這麽能吃,為什麽不多做點品種呢?光吃火腿煎蛋不會膩嗎?”
陳複依舊保持絕對鎮定的表情,“因為我只會這個。”
鐘小米只得嘆服:好強的心理素質!
吐槽的話當然不能說出口,鐘小米相信,火腿煎蛋再好吃,吃多了也是會吐的。更何況看陳複的反應,目測天天都在吃這玩意兒,她都忍不住心疼Boss了。
鐘小米嘆了口氣,站起來說:“現在時間還早,Boss你想不想吃蔥油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盤火腿煎蛋都被我承包啦!承包魚塘叫塘主,承包煎蛋豈不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