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一早,裴铮一早就去公司了,表面上是早點去公司看看有什麽急需處理的事,實際上是避免和沈情見面。
裴氏集團總部。
裴铮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昨晚一夜都沒怎麽睡好,他的眼底覆着濃濃的黑眼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裴總的心情不大好。
以往,漂亮的秘書小姐肯定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吸引裴铮的注意力,興許裴铮就有興趣了,但今天,誰都不敢出聲大氣,生怕被裴铮發配到在印度新投産的公司。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裴铮一個人,他喜歡極簡主義,辦公室裏都是黑白灰的幾個簡單的色調,毫無人氣。
要說唯一少有點顏色的地方就是他辦公桌上的仙人球,這還是以前沈情拿過來的,說是可以防輻射,他不喜,但一個小東西也不占地方,他沒吱聲,也就默認留下來了。
如今,裴铮把仙人球挪過來,眼眸盯着上頭的刺,恨不得讓人把這上頭的刺全部拔掉。
現在的沈情就跟這個仙人球一樣,渾身長滿了刺,鋒利,尖銳,紮的人疼,哪裏像是從前溫順的她。
他坐在椅子上,一連抽了好幾根煙,他就不明白,怎麽他出了個差,沈情就變了一個模樣。
他至今都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他晚上突然發燒了,校醫關門,沈情知道了,冒着大雨給他買了一盒感冒藥,當時渾身濕漉漉的她,可憐的跟個小鹿似的,眼睛紅通通的,渾身顫抖,居然還在擔心他的病情。
隔天,他的病就好了,結果沈情病了。
一個為他不顧自己身體的女人,裴铮怎麽都無法相信沈情會想離婚。
畢竟,當初他答應結婚的時候,沈情差點喜極而泣了,說是這輩子一定會做好他的妻子。
要是說沈情不喜歡他了,裴铮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
在辦公室裏,坐了會,裴铮的心情漸漸冷靜下來。他昨晚是生氣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奪門而出,沒有給沈情好臉色。
也許,沈情只是在鬧脾氣,只是這次鬧得比較兇而已,把離婚當做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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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只需要多花些精力去哄哄沈情就好了。那麽這次,也不理外。
唐明作為老板的特助,随時等候在門外。裴總心情不好,連帶着整個大樓氣氛都沉悶煩躁,唐明也不知道昨天是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裴總下飛機後就直接去了酒吧。
裴铮叫唐明進來。
“裴總,需要我做什麽嗎?”唐明額頭冒着虛汗,就怕是什麽棘手的案子。
雖說他能力不錯,但誰也不想挑難辦的案子做。
“你去幫我訂一束玫瑰花,還有你把我這次從國外帶回來的東西用禮盒包好。”裴铮抓着鋼筆,目光落在灰色的毛毯上。
其實,他也不知道沈情到底是喜歡什麽花,但玫瑰是女人都喜歡的花,他自然也就懶得思考。
反正,沈情鬧得這般厲害,不就是想要他哄哄她。
他看了眼時間,還沒到吃中飯的時間點,想到早上自己一個人從冰冷冷的床上醒來,他面色微變,想着還是盡早讓沈情回複到正常的狀态。
他需要的是一個溫順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只會發脾氣的小女人。
“你去查一下,夫人現在在哪裏?”裴铮有點迫不及待想和沈情見面。
他很少沈情主動獻殷勤,他這次又是送東西,又是低頭的,他覺得沈情一定會大吃一驚,甚至感動的哭了。
沈情此刻天宇娛樂公司,這裏是沈家名下的一家大型娛樂公司,早些年就已經過到了沈情的名下。
沈情之前是公司裏的頂級藝人,她是老板,又是人氣流量明星,手上資源很多,這幾年她退居了幕後工作。
其實,嫁入裴家,成為裴家的當家主母,按照大多數豪門富太的習慣,早就應該丢了事業,和熟悉的朋友喝喝下午茶,美容,逛街就好,還費什麽精力在工作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怎麽保養自己的一張臉。
但沈情閑不下來,她喜歡這一行,就算是自己做不了,但看着公司的新人輩,心裏也高興。
沈情今個在公司,碰巧赫赫有名的張導也來了。張導是圈內有名的大導演,捧紅的藝人數不勝數,更別說他的每一部電影都能得個大獎。
沈情和張導合作過兩次,當過兩回女主演,都拿了獎,對張導,沈情既尊重又感激,畢竟對于一個藝人來找,就算是演技再好,若是碰不到一個好導演,那也是白搭,沈情慶幸一早就遇到了張導。
難得熟人見面,沈情特意請張導到自己的辦公室,順便讓助理準備上好的茶水。
張導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一些,雖說他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了,但要拍出一部好的作品,那是要花心思的,熬夜那是常有的事情。
許是很久沒見了,張導的話多了些。
“要是現在的新人能有你當年的那骨子幹勁就好了。”張導喝了口茶水,幽幽道。
“張導,你過獎了。”張導是個嚴肅的人,當時拍戲的時候,沈情可沒少被罵,但也多虧了張導的教導,她的演技才突飛猛進,對于張導她自然是感激的。
“我說的是實話,現在的新人臉蛋不僅假,讓重拍就唧唧歪歪的,哪裏有做演員的樣子。”張導絲毫不掩飾心裏的厭惡,不客氣批評,但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贊助商都有往劇組塞人的習慣。
“你還年輕,要不要考慮複出。”張導當然知道沈情的地位,他們這行從以前就被貶低為三教九流一輩,雖說現在地位上升,但被有錢人還是瞧不起,沈情選擇退出也情有可原。
張導也就是随口一說,當年沈情要退出演藝圈,他特地找了好幾次,但沈情一心想做個好妻子,他總不好破壞人的婚姻,就此作罷。
現在,他壓根就沒有抱希望,也就是年齡大了,嘴上念叨幾句。
卻沒有想到沈情居然一改常态,“張導,我打算複出,到時可能還要請你多關照一下。”
“真的?”張導又驚又喜。
沈情端着茶杯,神色淡淡,語氣挺認真,“真的,到時如果有合适的角色,希望導演考慮一下我。”
沈情想過了,既然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和裴铮離婚,那麽她就要過回以前的日子。她本就喜歡當演員,事業前景也好,只是怕裴家說閑話所以在正當紅的時候,就退出了。
但就算是她選擇了放棄自己的事業又怎麽樣,在嫁入裴家之後,她沒少被裴母刁難,被裴铮忽視,甚至有人私底下還嘲諷她不幹不淨的。
她演技好,資源好,公司又是她家的,就算是要□□,也輪不到她出馬,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傳出來诋毀她的。
她現在想想,死心塌地愛着裴铮,為裴家做出犧牲又怎麽樣,到頭來,沒有人認同了她的努力。
她當初真的是太傻了。
張導沒想到沈情突然就想通了,但沈情願意複出,他當然高興,總比伺候一幫子不會演戲只會□□的小祖宗好。
張導興致一好,便打算和沈情聊聊他打算新拍的戲,這才剛開了頭,助理就進來,說是姑爺來了。
裴铮雖來公司的次數不多,但當年裴家和沈家聯姻的事情,北城的人誰都知道。
沈情是老板,大家叫裴铮姑爺也是應該的。
張導也是人精,兩個小夫妻見面,他當個大電燈泡多不自覺,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要不要讓姑爺到這裏來。”助理問。
現在關系鬧僵了,沈情并不打算讓人看他們的笑話,尤其是裴铮嚣張慣了,幾句不和,就顧不得場面,她這裏是娛樂公司,不少狗仔隊都在附近蹲點,她不想在事情沒有正式對外宣布之前,就被人爆料出來。
“我現在就出去,有事打我電話。”沈情吩咐下去。
裴铮的車子就停在公司的大門口,他見到沈情出來,才慢悠悠的從車子裏出來。
他一身銀灰色的筆挺西裝,皮膚呈現冷白色,人高高瘦瘦的,桃花眼,高鼻梁,薄唇性感,陽光下,他的皮膚幾近透明色,沈情走進,他的眉毛漸揚,唇角勾着抹笑。
“你怎麽來了?”裴铮很少到沈情的公司,尤其還是大中午的時間點。
沈情冷淡的神色讓裴铮內心有點惱火,但想想只要安撫好了沈情的情緒,沈情很快又會恢複到從前軟軟糯糯的乖巧模樣,他就覺得稍微忍耐一下也沒有問題。
裴铮單手抄着口袋,漫不經心反問,“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你是可以來。”沈情沒有裴铮霸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沈情并不覺得裴铮閑到沒事會到她的公司巡視。
“還在生氣”裴铮扯了扯唇角,他轉身從車裏拿出了一束鮮花和黑色絲絨禮盒遞給沈情。他覺得沈情估計是在氣頭上,才會對他冷淡,甚至說出離婚的話。
“專門買來送你的禮物。”裴铮遞給沈情。
沈情看的出來,裴铮已經是拉下了面子,在對她示好。以往,每次無論她和裴铮有多大的争執,哪怕是裴铮單方面的問題,沈情都會原諒,與他和好。
她原以為自己退讓,裴铮會慢慢理解她的,凡事不要弄得太僵比較好,但她花了許多年的時間才知道,裴铮并不會因為她的退讓而去理解她,對裴铮而言,她所有令他不快的行為,只不過是她自個兒在發脾氣。
裴铮只會做做表面功夫,哄哄她,而根本就不會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沈情沒去接,裴铮面子上挂不住,手臂擡得也酸,他的語氣涼了幾分,“怎麽,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再換就是。”
“你把東西送給其他的人吧。”沈情移開了視線,冷聲道。
裴铮醞釀了一上午才想好的和好方式被沈情輕飄飄拒絕,他拉下了臉,他脾氣來了,也顧不得手上拿着什麽東西,随手把東西扔到了地上,他板着張臉孔,冷冰冰問,“我們好端端等的,幹嘛離婚,怪不得我媽說你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裴铮經常出差,除了沈情的電話,就是裴母的電話最多了,裴母沒少在裴铮的耳朵抱怨沈情不懂事,老是不把她放在眼裏。裴铮對自家母親的脾氣多少了解一些,聽到這些話也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沈情的性格他怎麽不了解,為了嫁給他,以前可是挖空了心思,沈家的壓箱底的好貨可是沒少往裴家搬,生怕家裏人不喜歡她似的。
對他母親不尊敬,按照沈情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
但如今的沈情,裴铮說不準,就跟變個人似的。
裴铮要是不提裴母的事情還好,一提裴母,沈情的神色就更冷淡了。
她知道自己在裴铮心裏的分量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就算是她做的太好,受了再多的委屈,只要她有一件事不順從,裴铮就立刻就站在裴母那邊,覺得她是一個不好的女人。
她看着被裴铮扔在地上散落的可憐的花瓣,也不反駁裴铮的話,笑笑,“既然你覺得我的脾氣古怪,那我們正好離婚,正好讓你媽高興高興,省的一天到晚看到我這個不懂事的兒媳心裏難受的很。”
沈情也不是傻子,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裴母不喜歡她,而且背地裏沒少使壞,說她的壞話,就想着撺掇着裴铮和她離婚,只是裴老爺子喜歡她,裴母也無可奈何,只能在裴铮的耳邊吹風。
而現在這風,正如了裴母的心願,要成了。
裴铮原本只是想拿母親的話刺激一下神情,但一聽到沈情真的要離婚,裴铮的臉色就變了。
裴铮想不明白,那個從學生時代就喜歡他的沈情,怎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他了。
他眼皮擡了擡,目光幽深黢黑,他盯着沈情姣好的容貌,從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面,裴铮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雙平靜的眼眸裏,沒有了他的身影。
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那麽改變的就是沈情。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裴铮臉色驟然變得黑沉沉的,面容冰霜,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他大步上前,掐住了沈情的手腕,逼問,“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其他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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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第一次見到簡寧的時候,簡寧一身素色的衣服,紮着馬尾辮,五官精美絕美,漂亮的跟個小仙女似的。
陸淮是南城頂級豪門陸家的獨子,家世卓越,面容冷峻,性情陰戾。
他望着簡寧的照片,找了簡寧的父母。
“我喜歡她,會對她好,交給我,我可以送你們的兒子,去國外最好的大學讀書。”
簡家不賣女兒,自然是沒有答應,但是沒過多久,簡寧的哥哥便出了車禍,急需一大筆錢救命。
父母終日以淚洗面,簡寧不想哥哥一輩子做個殘廢,便要了陸淮的號碼,主動跟他打了電話。
喧鬧的酒吧裏,燈光昏暗。
陸淮坐在最裏面的位置,他抓着酒杯,眸光流轉,眼尾上揚,帶着三分的邪氣。
他見到人來,起身,挑起簡寧的下巴,神态慵懶,慢條斯理的語氣玩味道,“你若答應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就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