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茉莉重生（九）
散列的路燈沒有照向他，他就站在黑暗裏，看不見表情，模模糊糊只有一個身影，可我知道他就是葉北格。
慌亂，莫名的慌亂。
我一下子推開言琛，又馬上反應過來這樣做的不妥，“言琛，我，我……”我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男孩卻沒生氣，只是帶着一絲失望，一絲安慰，“沒關系的阿語，我會等你想明白。”
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言琛，他是那樣好看，那樣完美，那樣一點脾氣也沒有。可他笑的又讓人心疼。
言琛離開，戀戀不舍的小情侶已經不多，女生宿舍樓下安靜了很多。
葉北格從黑暗中走出，我下意識的轉身，想逃回宿舍。
可離樓門口還有兩步，手腕上的禁锢牢牢扣住我，拉向反方向。
葉北格拉着我一路走出校門。
我使勁的想要扯開他，可他硬是不放。直到周圍再沒有別的人，再沒有旁人說話的聲音，他終于停下，卻是一把拉過我，狠狠吻上。
我震驚的睜大眼睛，反應過來使勁掙紮，可力氣畢竟不如他的大。
他吻的急切，抱着我的胳膊緊緊将我困住，像是要将我揉進他的身體。
終于，他放開了我，我用力推開他，“你瘋了嗎！”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憤怒的看向他。
他被我推的向後退了幾步，眼神有着說不明的痛苦，“我早就瘋了。”
然後他又向我走來，我被逼的後退，直到退到馬路牙子邊差一點摔倒，被他拉住，才停止後退。
他拉着我的手也不放開，他的臉就在我眼前，“茉莉，我錯了，我明白自己感情明白的太晚了……茉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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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夜，月亮并不明亮，也就幾盞路燈放出昏黃的光。就着這樣的光，葉北格向我坦誠他的感情。
也有激動，可三年多的時間讓我少了青春的沖動，我也看向他，靜靜地說出：“放在三年前，你的這三個字可以讓我覺得自己擁有一切，可三年後，我的心已經冷了。”
說完話的同時，他顫了顫，拉着我的手也不敢相信的放開。
我看着低下頭的他，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遺憾。路燈閃了閃，我閉了會兒眼，這燈泡該換了。
“不！”他突然又上前再次拉住我的手，“我不相信。茉莉，我不相信！”
我怔愣住。他的眼角泛紅，帶着些發狠的勁，中間卻又好像夾雜着些乞求。
“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你曾經問過我，你愛我，我也愛你，為什麽不能在一起，那麽現在你又何嘗不是跟我一個問題。現在我想明白了你卻糊塗了。”
那晚的記憶呼嘯而來，我是那麽問過葉北格，而現在，他說的确實沒錯。
盡管不想承認，可确實再見葉北格，我沒想象中的鎮定，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嚣着，她要靠近葉北格，她要再次觸摸葉北格。我不想也不敢承認，我對他還有感覺。
“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他輕輕，輕輕地這麽問我。
位置互換，我得想清楚。我還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又為什麽我不能答應，我們為什麽又不能在一起。
三年多的時間太長，十七歲的盛夏落幕又印象深刻，我對葉北格，始終存在了這個心結。
“茉莉，剛才如果不是看到我，你就差一點答應了言琛是嗎？”他聲音苦澀，“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怕你答應，你也不知道我剛剛嫉妒的發狂。現在我終于知道了你當年的感覺。茉莉，再給我次機會，再給我們次機會不行嗎？”
言琛，言琛，我剛剛差點答應了言琛。現在回想起來，這跟當時答應左南易又有什麽不一樣。都是我在逃避，都是我在利用。我，我差一點就犯了大錯！對言琛的愧疚之情在此刻升到頂點。
“茉莉。”葉北格兩手扣在我的肩膀，“不要走神，回答我。”
回答他？我要怎樣回答？我不知道，不知道。
混亂之間，鈴聲響起，已過了進門時間，才想起還要回去，可今晚我是回不了宿舍了。
我想要找個旅館住下，可身上只有十幾塊錢，也沒帶身份證。猶猶豫豫着想管葉北格借，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我們之間剛才的話題，多少存着些尴尬。
正猶豫着，葉北格開了口，“我大二之後不住宿舍，在外面租了間小公寓，今晚你就去我那吧。”
“不行！”我漲紅着臉，絕對不是因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臉紅，而是因為現在這種沒料想到的境況下實在太尴尬，太窘迫。
可葉北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必須讓我今晚住他那。他霸道強勢的拒絕我，然後帶我去了她那。
90平方的公寓，對大學生來說一個人住似乎有些奢侈。
公寓裏幹幹淨淨，一點也不髒亂。我注意到棕色書架上大多是關于法學的書，一時沒多慮，好奇的脫口而出，“你大學學的法律？”問完才意識到我們還在尴尬中。
“恩。”他像是沒事般回答我。
然後他簡單整理了一下他的房間，讓我今晚睡那，而他抱了薄被則睡在了沙發上。
我躺在他的床上，空氣裏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一夜就在我輾轉反側間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