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時夕本想全身而退,誰知道因為秦慕瀾的話,夏時夕又穿的十分搶眼,她背着黎閻彬,迅速叢挎包裏掏出一個口罩帶上,轉過身去走到秦慕瀾旁邊在她耳邊說:“慕瀾,你到個歉就完了,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什麽?你要我跟這個小金毛道歉?”秦慕瀾不解,完全疏忽了夏時夕眼裏閃躲又尴尬的目光:“他說我是變态唉,要道歉也是他先吧
清穿之五十度四爺!”
“你本來就是變态,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
“朝莨。”
一直沒說話的黎閻彬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他看了看躲在秦慕瀾身後的夏時夕有些疑惑的走過去……
“你,你幹什麽啊你。”
看着面前一臉嚴肅的男人走過去準備摘掉夏時夕的口罩,夏時夕低着頭,她這麽差的僞裝怎麽可能逃得過黎閻彬的眼神。黎閻彬傾身,看着那雙在口罩下嫉妒不安的眼神,她知道口罩下的那張臉是誰?冷漠的眸子裏透出些不易察覺的笑意。
夏時夕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下,她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臉上是一浪一浪的燥熱,她即将要以這樣的姿勢和他面對面,她忐忑不安的揉着自己的手指,那雙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最終滑了個弧度,落到了秦慕瀾旁邊:“朝莨,過來和這位姑娘道歉。”
夏時夕低着頭,她不敢看黎閻彬的眼神,她想他現在一定很生氣,畢竟她穿的這樣不倫不類。
“閻彬,是這個家夥無禮在先。我為什麽非得向他道歉?”
“好,小金毛,算你狠!”秦慕瀾走過去拉起陸朝莨的手放到自己胸部上……
夏時夕無語的扶了扶額頭,為什麽連黎閻彬都看的出來秦慕瀾是女的,陸朝莨偏偏死咬着不放。
“男的女的?”秦慕瀾看着陸朝莨,陸朝莨被這姑娘大膽的舉動吓了馬上縮回手去:“你穿的男裝,難道怪我咯?”
秦慕瀾振振有詞:“有哪條法律規定女人不能穿男裝,花木蘭知道嗎?”
“好了,慕瀾,走了。”夏時夕拉着她的手:“算了,算了。”
“摸了老娘的胸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陸朝莨被秦慕瀾的邏輯所折服,聽到她厚臉皮的說出那番話,簡直無語到死,這家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竟然可以不要臉,相比之下,陸朝莨覺得自己寬容大度多了。
他彎腰準備道歉,這才覺得一直站在秦慕瀾旁邊的女仆有些眼熟,他一把拉過她的口罩:
“夏時夕,真的是你啊?”
夏時夕楞在原地,看看黎閻彬又看看陸朝莨,她躊躇了好一會兒朝黎閻彬和陸朝莨問好:
“閻彬,陸先生。”
“你們認識?”秦慕瀾傻眼了,看着低着頭一臉犯錯誤樣子的夏時夕。
陸朝莨摸摸黎閻彬的肩膀:“閻彬,你家小兔子還有這愛好啊?”
秦慕瀾一頭霧水,她的重點放到了最後那句話上,什麽叫做:你家小兔子?
哦,黎閻彬,她竟然一時沒想起來是那個黎氏的黎閻彬,前段時間還上了好幾次頭條
賜錯姻緣嫁對郎(gl)。
夏時夕楞在原地,黎閻彬本來就準備這麽不了了之的,誰知道陸朝莨和秦慕瀾這兩只極品硬是把一場事故擴大。
黎閻彬看着低着頭的夏時夕,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到她身上拉着夏時夕走了。
“時夕……”
“我改天在和你解釋。”
夏時夕說完,匆匆走了。
秦慕瀾和陸朝莨面面相觑,秦慕瀾擡起頭,哼了一聲拎着包包摔門而出。
“帥哥,你的東西。”
服務員手裏捧着個盒子,他正要追出去就被陸朝莨攔住了:
“給我吧。”
他看了看盒子裏的手辦,露出鄙視的眼神:“什麽破玩意,裸男就裸男啊,還在重點部位放條浴巾。”
小聲的念叨着,陸朝莨出了門。
※※※
一路上,黎閻彬都安靜的有些可怕。
夏時夕坐在左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到了家進了屋,夏時夕馬上解釋:
“閻彬,今天是場誤會,我穿成這樣……。”
“秦慕瀾是個假小子?”他一直以為秦慕瀾是個淑女,夏時夕這樣文質彬彬的女孩子,怎麽和秦慕瀾走到一起的,真是怪哉。
“啊……”夏時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其實很姐妹義氣的。”
“你怎麽能穿成這樣逛街?”
“不是逛街,我前不久在她家學廚藝,所以……”
“等價交換?”黎閻彬有些氣氛,看着夏時夕穿的女仆裝:“夏時夕,你那朋友怎麽能……”
“她是我朋友。”秦慕瀾是夏時夕唯一的朋友:“她喜歡cosplay,我覺得這沒什麽錯,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理解,可是她人品很好的。”
這是什麽?夏時夕第一次和他頂嘴,在他的印象裏她還從來不敢這樣。
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理直氣壯,夏時夕馬上住嘴,目光有些閃躲的意思:“對不起,我給你丢臉了。”
黎閻彬消下去的怒火又因為這句話燃燒起來:“夏時夕,我在你心裏是什麽?”
她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他的存在,到底是他讓夏時夕覺得丢臉,還是夏時夕從來就不把黎閻彬的存在當回事?
“我……我……”夏時夕沉默了半響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那麽迫切的想要和黎閻彬解釋道歉
重生之渣女。
只是聽到黎閻彬這句話,夏時夕心裏有些混亂,是啊,這麽多年黎閻彬在他心裏是個什麽存在,親人不像親人,他雖然收養她卻和他很少接觸,戀人不像……
她為什麽會想到這個層面上……
夏時夕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吓了一跳。
夏時夕慌忙解釋着,最終不知道該說什麽:“對不起。”
她匆匆說完,拉開門跑了出去。太可怕了,她為什麽會想到這個層面上。
沿着郊外的小道走了一會兒,一顆浮躁的心終于安靜下來,她看着天邊浮起的夕陽,暖黃色的陽光籠罩在不遠處的雜草上。
世界很安靜。
夏時夕回想起這些年和黎閻彬相處的一點一滴,他總是很忙,她也總是因為那些謠言躲在家裏不肯出門,可是這其中,兩個人依然有些接觸,比如,她高中結業之後的最後一場家長會是他去的,老師知道她的情況,因此很多時候反而更樂意去家訪。
最後一次,她在家長會上見到黎閻彬,和周圍很多上了年紀的家長相比黎閻彬很耀眼,很多學生都趁此機會找鄰班的朋友告別,她卻完全沒心思,站在不遠處的夏時夕看着靠窗的黎閻彬拿着筆在筆記上記下老師說的話。他的膚色有些蒼白,他一直都是這樣,看上去不太健康,可是那雙眼神總是冷漠如冰,讓人無法靠近。她就這麽細細的打量着他謙長的睫毛,冷峻的側臉,世界安靜如夢,再也沒有這樣安心的等候,一道目光落到她的眼裏,夏時夕閃躲不及,低下頭去馬上跑遠了。
等到家長會完畢,黎閻彬又找老師問了她的近況:
“她倒是很乖的,只是,有些不愛說話,融不進集體裏。”
這是老師一如既往對她的評價,從初中到高中。
他把筆記收起來走出門去,看到她逆着光站在陰影裏低着頭小聲的說:
“黎先生,麻煩你過來了。”
她總是叫他黎先生。其實她從來沒想過他會來,他也沒說要來,夏時夕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加油!”
因為這樣一句淡淡的加油,夏時夕那時候的心裏卻很溫暖。
那時候,她到底把黎閻彬當成了什麽,今天呢,今天她又把黎閻彬當成了什麽?
十歲的差距,九年的相處,可是,真的只是這樣單純的想法嗎?
黎閻彬……他到底,在他心裏是個怎樣的存在?
夏時夕站在地上,踩着地上的黃土用腳在地上畫着圈圈,一陣手機鈴聲把她從這長長的思考裏拉回來。
“你在哪?”
“就在家門口的小道上。”
“回來。”
簡簡單單的說完這兩句話,黎閻彬便挂了電話
[蜘蛛俠]前有情敵,後有怪獸。
夏時夕站在風裏,理了理耳邊的頭發。
夏時夕回去的時候黎閻彬正在廚房做晚飯,見到她回來,讓她去換衣服洗手吃飯。他沒在堅持剛才的問題。
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
夏時夕的心裏有些煩燥。
因為那個莫名奇妙的問題。
黎閻彬問他,他在她心裏到底是什麽?她一直把他當救命恩人,可是當她親耳聽到他問時,她又無法将這個詞說出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她的心裏矛盾極了。
第二天,夏時夕叢咖啡廳下班的時候錯過了最後一班公交車卻在那時遇到了柯影澤。
“時夕,今天沒車了,是不是可以賞臉搭我的順風車啊?”
夏時夕站在路口,最近柯影澤好像很閑,他更願意待在咖啡店裏看她彈琴。久而久之,夏時夕和柯影澤反而有很多共同語言。
夏時夕只好上車,柯影澤戚而不舍的精神倒是值得表揚,剛上車夏時夕就接到秦慕瀾的電話:
“時夕,無論如何,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你又怎麽了?”
“小金毛拿走了我的手辦!!”秦慕瀾在電話裏要哭出來了:“你不是認識他麽,求幫忙。”
“恩,我到時候給陸先生打個電話。”
“對了,對了,你昨天匆匆走了,你丫埋的很深啊,嗚嗚嗚,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秦慕瀾在電話裏怪叫,車裏有些安靜,夏時夕又不好說只好又敷衍道:“慕瀾,我改天一定會和你好好解釋的。“
“我要和你絕交。”
“厄……。”
“時夕,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啊,怎麽辦,我好心塞啊。嗚嗚嗚。”
秦慕瀾的性格就是這樣,大大咧咧,可是姐妹情誼很重。就是因為這樣,夏時夕怕她想的太多,才不敢和她說什麽。她是夏時夕唯一的朋友,夏時夕不希望秦慕瀾因為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而破壞她們之間的關系。
“總之不是你誤會的那樣。”夏時夕安慰道:“下次見面我會全部招供,這樣,你滿意了吧。”
這才把秦慕瀾哄住,那麽多年的人生裏,夏時夕第一次遇到秦慕瀾這樣樂觀開朗,心思單純的女孩子。她比任何人都重視她。
夏時夕挂了電話,朝柯影澤抱歉的笑笑。
“對了,時夕。”柯影澤從旁邊拿出一張票:“我受邀去參加紫葉的演唱會助陣,你那天有時間來麽?”
夏時夕看了看票上的時間和地點:“能聽到本人唱歌,沒時間我也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