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黎閻彬同學,你真的把我當弟弟嗎?我可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唉。”
“你要是把我當哥哥,就應該明白你父母也是為你好。”
看到黎閻彬輕車熟路的處理好豆尖絲毫沒有昔日黎總裁的高傲模樣,此時的黎閻彬反而更像一個家庭煮男。陸朝莨驚訝的感嘆一聲,索性扯開話題:“我說,黎大少,你就甘願待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這樣的生活,你真的喜歡?”
黎閻彬擡眼,看着陸朝莨眼裏的疑惑:“這樣有什麽不好我沒心思管理其它的事情,要是能在這裏安靜的死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話音剛落,陸朝莨就将手擡起來落到黎閻彬的肩膀上:“你這是講的什麽話你怎麽能看的那麽開你腦袋裏整天除了死,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夏時夕在廚房倒茶,聽到黎閻彬的那番話,愣了許久。
她從來不知道黎閻彬還有那麽消極的一面,難道從一開始,他就準備找個地方安靜的……死去?可是他還那麽年輕,風華正茂
[重生]一半滿。
夏時夕把茶端過去放到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撿好的豆尖,拿起來去廚房洗菜,陸朝莨目送夏時夕走進廚房,碰了碰黎閻彬的肩膀,問道:“再說了,你要是死了,你家的小兔子怎麽辦?”
“她是個正常人,沒我她也不會死。”
陸朝莨唏噓一聲,翻了個白眼:“你看的那麽開,明明都同居了。”陸朝莨喜歡開黎閻彬和夏時夕的玩笑,對于外界的傳言,他倒是喜歡時不時就提起那麽一兩句。
“我們在一起生活九年了,你這麽驚訝做什麽?”
“我怎麽不驚訝,不是聽說她前不久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或許他覺得我挺可憐。”
黎閻彬并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只是她從夏時夕的眼裏看出來,夏時夕對他滿是同情,當然,或許夏時夕回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周姨,周姨照顧黎家的人照顧了一輩子,而周姨又收養了夏時夕,她留在他身邊,大概也是因為周姨的原因吧。
“你還不可憐?”陸朝莨細細打量着黎閻彬,不愧是三十三歲的男人啊,淡定的也太不正常了:“黎閻彬,你到底是有多怪胎?”
“喂,我說啊,黎大少……”陸朝莨把頭偏過去小聲問道:“你對夏時夕怎麽看的,你是把他當小妹妹呢,還是真的像記者說的一樣,作為你們黎家的女主人,或者……”
“朝莨,外界怎麽說我不理會,你也別開玩笑了。”
“那你照顧她那麽多年做什麽?”陸朝莨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黎閻彬就非得照顧一個和自己無親無故的夏時夕,好吧,雖然照顧說起來有些勉強,可是自從周姨走後,黎閻彬對夏時夕就一直都是照顧有加的,除了經濟上的支持,至于在生活上,至少陸朝莨覺得黎閻彬對夏時夕還是很不錯的了,可惜了,小兔子長的一副淑女文靜的樣子,平日裏是個不多言語的小女生,甚至,他去黎家蹭飯蹭了那麽多次,夏時夕都很少說話,安靜而娴熟,就像個深居閨門的大小姐,話說回來,就是因為這樣外界才對黎閻彬和夏時夕的關系指指點點,黎閻彬和夏時夕相差十歲,商界都說夏時夕是黎閻彬未來的新娘子,因為黎家的家族龐大,所以找個知根知底的女人反而更好,也有些人說,黎閻彬做事情向來琢磨不透,夏時夕和他生活那麽多年,黎閻彬早就把她吃幹抹淨了。當然,最離譜的是網絡上有網友猜測夏時夕是黎閻彬同父異母的妹妹,只是黎閻彬一直沒有對外公開,所以才會将她養在黎家大宅裏,鮮少露面。
總之無論怎麽傳,夏時夕和黎閻彬住在一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夏時夕的名聲并不清白,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陸朝莨想着這些年的傳聞,漬漬的嘆息,該說夏時夕的運氣好呢,還是應該同情她,畢竟好好的一個姑娘,硬是在十多歲的時候就被外界傳的很難聽。
“為了積德。”
黎閻彬這四個字讓陸朝莨一口茶噴了出來。
“我房間在樓上,你要是想上去轉轉也随便你。我去做飯了。”黎閻彬懶得和他深談這個問題,對于這個話題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唉,我要吃豆尖煮豆腐啊,你別弄錯了。”
也不知道陸朝莨是哪裏學來的,就是那麽喜歡吃這道菜,淡水煮豆尖豆腐湯,不放油和鹽。
以往只要黎家的宅邸一上這道菜夏時夕就知道,陸朝莨要來了
邪魅血後禦七夫。
這道菜的做法簡單,夏時夕就主動承包了,夏時夕和黎閻彬鮮少一起下廚,只因為今天多了位客人,偏偏那位難纏的客人又帶了很多食材,夏時夕照着菜譜把準備好的食材配好,守在黎閻彬身後打打下手。
夏時夕把一道道看上去秀色可餐的菜端上桌,陸朝莨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他搓搓手,絲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上去:“哇,黎大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看着味道很不錯唉。”
黎閻彬把煮好的雞湯端上桌,舀了三碗湯将其中一碗放到陸朝莨面前。
“別客氣,開吃開吃。”這話本來應該是黎閻彬說得,卻被陸朝莨搶了先。
黎閻彬無奈的看了一眼陸朝莨,夾起面前的菜放到夏時夕碗裏,又夾起來放到陸朝莨碗裏:“嘗嘗看。”
“好吃。”陸朝莨豎起大拇指,黎閻彬轉而看向夏時夕,夏時夕點點頭:“越來越好吃了。”
夏時夕很少見到黎閻彬眼裏那樣輕松的眼神,陸朝莨能過來一起過中秋,倒是讓夏時夕有些意想不到,夏時夕早上還在想怎麽才能讓這個中秋盡量過的快樂一些,因為她和夏時夕在一起,很少說話,黎閻彬也很少去打擾她的工作。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一直都很客氣的保持着距離,他們就像兩個相處在同一屋檐下的房客,相敬如賓以禮相待。
吃完晚飯,夏時夕主動攬了洗碗的活,陸朝莨和黎閻彬坐在客廳聊天,只要有陸朝莨這個活寶在,夏時夕也不愁黎閻彬心情不好了。
夏時夕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黎閻彬正站在門口和陸朝莨告別,夏時夕走出去叫住了正要上車的陸朝莨:
“陸先生。”
“有什麽事情嗎?”
“那個……希望你經常來這裏玩,你能來,黎先生很開心。”
原來是想讓自己陪黎閻彬多解解悶,陸朝莨将手插在口袋裏:“兔子啊,閻彬呢,脾氣是有點古怪,其實你要是活潑一點,他也會開心一點。他或許只是不太知道怎麽和你相處。”
夏時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目送陸朝莨走遠。
※※※
他或許只是不知道怎麽和你相處。
夏時夕站在露臺上,看着天上那輪明亮的圓月,想起陸朝莨的那番話,夏時夕跑去樓下切了月餅,擡了兩杯果汁上樓。
印象中,夏時夕第一次和黎閻彬的家人過中秋節,大概是在二十歲那一年,黎家的關系很複雜,那天,黎閻彬的叔叔嬸嬸帶着侄子侄女來拜訪,夏時夕不好拒絕,只好硬着頭皮下樓吃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本來應該其樂融融,夏時夕卻怎麽也沒辦法融進去,就呆呆的坐在黎閻彬旁邊,黎閻彬帶着夏時夕一一介紹了他的家人。
吃完飯的的時候,夏時夕聽到黎閻彬的叔叔問他:“你還真的膽子大,怎麽還敢帶着她出來!”
“這有什麽問題嗎?”黎閻彬看着他:“早見晚見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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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夕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在心裏悲戚的想,難道黎家的人也認為自己像傳言中那樣是黎閻彬的金絲雀或者,黎家的女主人,不然,黎閻彬為什麽要把自己介紹給她的家人,還要讓自己和他同坐一桌。
當然,後面夏時夕離開黎家,想起這些事情來,才覺得黎閻彬那麽果斷的讓自己離開,或許只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想到這些,夏時夕嘆了口氣,她應該對他好一點了,不要再有什麽小心眼的戒備,這麽多年,倘若黎閻彬真的想對她做些什麽,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他敲了敲房門,很快黎閻彬就打開了門,他換了睡衣,或許是準備睡了。
可是夏時夕進屋的時候看到躺椅上的毯子和放在上面的英文小說,黎閻彬在夏時夕的印象裏永遠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吃月餅麽,黎……閻彬。”
夏時夕把月餅放到陽臺上的小方桌上,拉過椅子坐上去。
“節中秋節快樂。”
不知道今晚吹的什麽風。夏時夕在大晚上敲開他的房門已經讓黎閻彬吃驚不小,現在又心情很不錯的對自己說中秋快樂?黎閻彬拿起盤子裏的月餅,玫瑰味,陸朝莨那個小子還真的懂他,知道他愛這個味道的月餅。
“味道怎麽樣?”
看着夏時夕一臉期待的樣子,黎閻彬面不改色的說道:“你一臉激動的樣子,這又不是你做的,還希望我說好吃麽”
夏時夕被黎閻彬說的話逗笑,她很少看到黎閻彬用那麽嚴肅的臉開玩笑,揚了揚嘴角,點點頭,他倒是希望黎閻彬說些什麽評價,喜歡或是不喜歡,最後,她聽到黎閻彬淡淡的說:“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味道。只是今晚的月餅多了些甜甜的味道。
夏時夕對這個回答倒是很滿意。
“黎先生,今年怎麽不見叔叔和嬸嬸。”
話一出口,夏時夕才意識到這或許并不是一個好的開頭,黎閻彬家的親戚很多,但是交往向來很淺。
“他們出不出現都無關緊要。”
夏時夕從報紙上的新聞裏大概知道一些,黎閻彬的出生,是因為他的父親逃婚和別的女人私奔生的,當然,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黎閻彬的生母生父雙雙去世,黎閻彬被帶回黎家,從小就接受上一任當家也就是黎閻彬的爺爺的教育,或許因為乖巧懂事和自小就隐現的經商天賦,黎閻彬自小就很受老當家的喜愛,二十歲就已經成為黎氏的副經理。二十三歲那年,也就是夏時夕被黎閻彬收留那一年,他的爺爺去世,黎閻彬理所當然的成了ceo,也成了黎氏最年輕的ceo,黎閻彬上任那段時間,成了商界一直議論紛紛的對象,僅僅上任三個月,黎氏集團旗下各公司的業績很快就超過了老當家在世的業績,最可怕的,是黎閻彬在那三個月裏拿下了三個最有潛力的商貿公司,至于用的什麽手段,外界有褒有貶,夏時夕也只是在報紙上略微了解了一下,但是夏時夕知道,在住進黎家的那幾年,黎閻彬極少有時間回黎宅,甚至很多時候,夏時夕半夜起來喝水,看到黎閻彬房間的燈還亮着,誰能知道那幾年間,黎閻彬付出多少,才把黎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坐穩,才讓黎氏集團在金融風暴裏成為獨樹一幟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