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三二班的同學們但凡稍微對蔣維元有點關注的,都知道他最近奇怪的很,既不遲到早退了,也不趴在課桌上睡大覺了,就連脾氣都好了很多。就像一直跟蔣維元過不去的朱傑,在三番四次找了蔣維元幾次事兒,蔣維元沒有理他之後,他渾身都不自在,認為蔣維元這是無視他,于是在放學後想再堵蔣維元一次。
可是蔣維元竟然騎着電動車來上學!
電動車後面還載着英語老師!
放學後蔣維元就去辦公室找舒老師,然後兩人結伴到車棚騎車,騎兩站路到高職家屬樓,朱傑沒敢跟進去,他猜測新來的這個英語老師應當是蔣維元這個孤兒的什麽親戚。
對,朱傑在背後就叫蔣維元孤兒,全職高學校誰不知道蔣維元沒爹還死了媽,孤零零一個人,女生們覺得他可憐,而朱傑覺得這人就是個克父克母的孤兒,還是個下賤的私生子,也就騙騙梁燕這樣傻了吧唧的小女孩。
梁燕就是朱傑追到高職學校的那個女孩,朱傑本來都要下學打工去了,在網吧認識的梁燕,一來二去混熟了,他就想追梁燕,可梁燕一直吊着他,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偶然有一次他通過梁燕閨蜜的嘴知道了兩件事,一是梁燕家裏很有錢,她自己吊兒郎當的不學好就是因為有家裏給她托底,二是梁燕喜歡他們班裏一個男孩,還想用“獻身”打動那個男生。
朱傑知道了梁燕的家境,就更想追到手了,知道她想“獻身”給那個男生,更是怒不可遏,已經把梁燕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從正經的二中轉學到高職真的太容易了,他本來就想辍學,如今還能讀個高職,家中父母已經燒高香了,沒想到剛剛轉過來,屁股還沒坐熱,梁燕轉學了,轉到一中讀了。
然後他也知道梁燕“獻身”成功的事,他以為梁燕會跟蔣維元談戀愛,可也沒有,他帶人去堵蔣維元時,蔣維元甚至沒有記住梁燕的名字.......他不明白像蔣維元這麽下賤的人怎麽有資格這樣,自己費心追求的卻被他棄之如履。
他又去一中找梁燕,沒想到梁燕還對那個蔣維元念念不忘,說她父母給她辦的轉學,讓她好歹學一點,考上市裏的醫專就行,學個護理專業,畢業了把她安排到市醫院去,安穩又體面。
可梁燕不願意,她對朱傑抱怨了一通,朱傑才知道市裏好多家私人醫院都是她家開的,她還沒成年,市裏就有個小別墅了,她家遠比她閨蜜告訴自己的還要富有,朱傑內心妒火燒的厲害,但還用體貼的備胎姿态問梁燕:“那個蔣維元有那麽好,你怎麽就忘不了他?”
“因為他帥啊!”梁燕笑着說,提起蔣維元心情也愉悅起來,“雖然他看起來挺渣的,跟學校裏不少女的睡過,可都是那些女的不要臉去找他的,他可從沒主動找過哪個女的!”
朱傑腹诽,你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以後是娶了你,看我怎麽治你!
梁燕見朱傑面色古怪,也不放在心上,大大方方說:“我是跟他睡了,我可不後悔,等會考完,畢業證拿到手了,我還繼續追他,等着瞧吧!”
朱傑沒想到梁燕說到做到,十二月八號會考完,第二天她就到職高來找蔣維元了。
梁燕是原也是二班的一員,她知道站在門口喊蔣維元就是喊破天去他也不會出來,于是趁着課間,拎着大包小包進了教室,徑直走到最後一排,把東西往蔣維元課桌上一放,班級裏本就亂哄哄的,見她進來還有很多女同學跟她打招呼,她笑笑應付過去,等她往蔣維元那邊走的時候,教室裏男男女女便開始起哄,“噢噢噢”的鬼叫。
蔣維元正低頭給舒老師發微信,教室裏的動靜他沒有去管,冷不防課桌被人砸了一堆東西,他擡頭見是個女生,不耐煩道:“拿走。”說完低頭繼續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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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元,我是梁燕,你不記得了嗎?”梁燕被蔣維元這樣當衆下面子,心裏其實還是有點不開心的,便豁出去了,“之前......高二的暑假,開學前兩天,我去你家找過你,你不記得了嗎?”
蔣維元還沒說什麽,班裏那群人鬼叫着快要把屋頂給頂飛了,男生們擠眉弄眼的哇哇大叫,女生們紅着臉交頭接耳,傳着小話,梁燕揚着下巴倔強的看着蔣維元,等他的回答。
“現在找我,是出什麽事了嗎?”蔣維元皺着眉,不解的問。
“......出什麽事?”梁燕比他還不解。
蔣維元莫名松了口氣,道:“沒出事就好,那請把東西拿走。”
梁燕這才意會到所謂的“出事”是什麽意思,蔣維元是問她是不是懷孕了,所以才過來找他,梁燕見蔣維元誤會,解釋道:“我沒有什麽事,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聲,我還是要追你.......我能去你家找你嗎?”
同學們被梁燕這勁爆的話弄的熱血沸騰,仿佛像是圍觀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婚,不知誰先帶頭說:“答應她!”然後一群人一起喊:“答應她!”“答應她!”,又有人鬼叫:“是男人就答應她!”
舒帆進教室時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他走上講臺,笑着問:“答應什麽?”見同學們都圍在後排,敲了敲講桌,道:“上課了,都到各自座位上去。”
老師來了,同學們依依不舍的散去,一個個臉上還帶着意猶未盡的賊笑,人散了,把站在最後一排的梁燕顯露出來,她直愣愣站在蔣維元課桌前不動,等着那個答案。
舒帆看到此景,笑還挂在臉上來不及收就瞬時僵住了,他耐着性子道:“這位女同學不是二班的吧?上課了,請回自己教室,有什麽事下課再說。”
這時前排幾個平時就愛跟舒帆說話的女生搶着說:“這是梁燕,以前就是我們班的,老師來之前她正跟蔣維元表白呢!”
舒帆早就猜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調侃:“噢?那蔣維元同學答應沒有?”
“沒呢!”“還沒有!”“老師快幫着撮合撮合!”
職高學生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課堂秩序,也不如一般學生那樣怕老師,一個個精力過剩,等着看熱鬧呢,見舒帆口氣親和,便開始沒大沒小。
哪知舒帆突然就變了臉,把黑板擦往桌子上狠狠一砸,講桌上的粉筆頭登時飛出去好幾個,他陰着一張臉厲聲道:“不是這個班的就給我出去!等着我請保安過來把你擡出去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向和藹可親的舒老師突然發火,更沒想到是上一秒還笑嘻嘻的,這一秒就變了臉。如果舒帆經常發火也就罷了,學生們最怕這種平時好脾氣的老師發火,摸不清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所以一個個都立刻噤聲,乖乖的低下頭,不敢往講臺上看,也不敢看梁燕的反應。
梁燕同樣被舒帆吓了一跳,她在一中上了大半個學期,天天被老師整的死去活來,她本是不怕高職的老師的,可舒帆一個生面孔,大庭廣衆下這麽嚴厲的批評她,饒是她臉皮厚,也心生膽怯和羞意,深深看了蔣維元一眼,扭頭就從後門跑了出去,途中經過朱傑的課桌,朱傑追着她從後門跑了。
“好了,現在上課。”舒帆說,聲音還是冷冷的,“以後,再讓我看到無關的閑雜人等進教室,別怪我不客氣!”
舒帆直到進了家門也沒跟蔣維元講一句話,蔣維元笨手笨腳的幫他洗菜擇菜,殷勤的跟在他屁股後面打下手,油鹽醬醋不用舒帆說就遞到他手裏。
兩人面對面坐在飯桌上,舒帆吃了兩口菜,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沒有生氣。”
蔣維元看着他,道:“那你怎麽不跟我說話?”
舒帆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拔了兩口飯,問:“那女孩跟你什麽關系?”
“......”蔣維元皺着眉不說話。
“你跟她睡過?”舒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虛。
“......好久之前了,我都忘了。”
舒帆沒放過他,不依不撓的問:“有多久?”
“高二暑假。”蔣維元把筷子放下,道:“我操過你之後,沒再操過別人。”
舒帆明顯對他粗俗的用詞不滿,嫌棄的皺皺鼻子,捏着筷子沉默片刻,又嘆了口氣,再看向蔣維元時烏黑的眼裏寫滿了認真,他說:“蔣維元,你說咱倆是什麽關系呢?你為什麽要給我交代這麽清楚?又為什麽怕我生氣?”
哪想蔣維元回答的理直氣壯:“我們這不是在談戀愛嗎?”
舒帆扶額失笑,臉上的沉郁都不翼而飛,自語道:“是啊.......咱們是在談戀愛。”說着清了清嗓子,背往椅背上一靠,姿态瞬間輕松下來,審問蔣維元:“那她今天為什麽來找你?你是不是聯系過她?有她微信?”
蔣維元把手機從兜裏拿出來,遞給舒帆,“密碼是公交車車牌號,你随便看。”
舒帆被他的坦然取悅了,卻沒說信任他不用看了之類的鬼話,而是哼笑着接過手機輸入密碼,翻看他的微信,裏面竟然只有舒帆自己的微信號。
“我沒有聯系過她,連她長什麽樣都忘了,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麽要來找我,我問過她,她沒有懷孕也沒有什麽病。”蔣維元皺着眉頭把事情都交代了。
舒帆斜他一眼,“你倒是謹慎。”可心裏到底是不太高興,想了想,自己之前也不是什麽好人,也沒有立場指責他,而且蔣維元都這樣坦蕩,他更沒有理由再遮掩,便道:“你以前的事我不計較了,我以前.......雖然拍過很多那種片子,以後不再拍了.......而且,我在你之前,沒有交過男朋友.......”
“所以,舒老師,你之前真的沒有跟人親過嘴嗎?”
舒帆兇巴巴道:“當然沒有!”
蔣維元笑,心情也豁然好了許多,又問:“也沒人操過你嗎?”
“你說話不要這麽難聽,什麽操不.......操的。”舒帆不敢跟蔣維元對視,只覺回答這種問題,整個人皺皺巴巴的,哪裏都不得勁,低着頭小聲抱怨道:“我跟你那是第一次,你不知道潤滑擴張就算了,提上褲子就走,都不知道我有多疼多慘........”
“我錯了。”蔣維元立刻認錯,目光灼灼的看着舒帆,“以後操舒老師會很溫柔的,不會讓你疼的。”
“.......”舒帆發現無論跟蔣維元讨論多嚴肅的事兒,最終還是會繞到床上去,索性将飯碗一端,道:“吃飯!”
蔣維元吃了兩口,像想起來什麽似的,随口說:“網上那些視頻,我都給删了。”
“.......哦。”
吃完飯,兩人又坐在飯桌上面對面學習,舒帆看歷史專業書,蔣維元刷數學題,相互不幹擾,一時房間裏安靜下來,直到十一點鐘,兩人一塊進洗手間刷牙洗澡,關燈睡覺。
舒帆頭埋在蔣維元懷裏,嗅着蔣維元身上的味道,兩人雖用的都是薄荷味的沐浴露,但那薄荷味跟蔣維元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塊,形成了獨特的味道,清冽又陽剛,還帶着股熱騰騰的暖意。
蔣維元摟着他的腰,低聲問他:“想了?”
舒帆搖頭,眯着眼睛感受着令人滿足的舒适,聲音懶懶的,“困了,周末再做。”
蔣維元手往下伸,摩挲兩下他挺翹的臀尖,不甘心道:“明天下午你沒有課,中午回家做好不好?午飯叫外賣。”
“嗯.......”舒帆輕輕應了一聲,一歪頭睡着了。
四千大章奉上,今天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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