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蔣維元在舒帆家裏過的夜,舒帆萬般不想留他,可沒狠下心讓他走,且蔣維元非常自覺的洗了個澡就鑽進了舒帆的被窩,根本沒提要走的事兒。
舒帆被男孩修長的手臂箍在懷裏,一時很難睡着,睜着眼睛對着黑暗冥想,自己到底是怎麽跟自己學生睡到一張床上的,還沒想出個道道,蔣維元就在背後親他的後頸,手不老實的揉他的屁股。
“夠了!”舒帆忍無可忍将他的手從屁股上打下來,扭頭與他面對着面,“要想睡在這張床上就少動手動腳的.......明天我得上班,你得上學,趕緊給我閉眼睡覺!”
男孩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舌頭趁機而入,纏住舒帆的舌頭,将它拖到自己嘴裏,用牙齒輕輕的咬,用嘴巴含住狠狠的吸,舒帆被吻得七葷八素,一嘴的髒話憋在了嗓子裏,過了一會兒,實在缺氧缺的厲害,才被男孩放開。
“......舒老師,你以前跟人親過嘴嗎?”男孩問。
舒帆深深喘了兩口氣,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心虛道:“......幹嘛問這個?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沒接過吻的嗎?”
“噢?”男孩沒有沮喪,反而充滿了好奇,追問道:“那以前親舒老師的人有說過你嘴巴很軟......讓人老是想親嗎?”
舒帆尴尬了,并沒有人親過他的嘴,就連第一次吻他的臉的人都是這個男孩......可吹過的牛皮只能強撐着吹下去,沒好氣的說:“誰會說這個,無聊!”
“那舒老師說說跟我親嘴是什麽感受?跟其他人比怎麽樣?舒服嗎?過瘾嗎?”
“.......”舒帆真是服了他了,這種問題是怎麽問出口的?或者,正常人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問人他的吻技如何,還要拿他跟其他人比較,真是........舒帆氣的翻了個身,準備結束這個話題,“也就一般般吧,睡覺!”
“真的嗎?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親嘴,舒老師多體諒啊。”男孩語氣裏有些懊惱,他又将手臂搭在舒帆腰上,舒帆的腰很細,有着長頸花瓶口的曲線,凹進去的那段腰身抱着很趁手,男孩禁不住誘惑,用手掌摩挲着那段曲線,範圍不斷擴大,又摸上了渾圓的屁股,男孩讨好的說:“舒老師,我操逼技術還是不錯的,你相信我,以後一定能讓你舒舒服服的。”
舒帆已經沒力氣跟他發火了,自己像是對牛彈琴,蔣維元的思維跟正常人真的很不一樣,他靜靜的陳述道:“蔣維元,第一我沒跟人親過嘴,剛才騙你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吻技如何,你要想知道應該問問別的人,而不是我;第二,你操逼......操人的技術真不敢恭維,我自己玩振動棒都比你弄的舒服,第一次跟你做愛時我差點就死了,你這個混蛋沒有潤滑不說,做完提上褲子就走,你還是個人?”
屁股上的手停止了動作,舒帆感覺到背後的人肢體僵住了。
舒帆繼續說:“你可能覺得我煩,覺得我道貌岸然,都跟你上床還不停對你說教,可是蔣維元,你知道嗎,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也很難,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沒有一個人管我問我的事兒,他們各自組建了家庭,各自有了孩子,我那麽小......十一二歲吧,就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管着自己,我是他們失敗婚姻的結果,是他們人生的一個錯誤,我心裏有怨恨,這恨我吞了,那時只想着好好上學,上好了學就離開這裏,永遠不要回來......蔣維元,你想一輩子在這個小縣城混日子嗎?”
床頭燈被按亮了,蔣維元從床上起來,撿起凳子上堆放的衣服,一件件穿了上去,他冷着臉,眼裏沒有任何人,穿完衣服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蒙頭躺在床上的舒帆,一言不發的推門走了。
舒帆将被子從頭上拿開,看着頭頂明晃晃的節能燈泡,覺得自己好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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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元只是想跟他有肉體的歡愉,可他卻總擺出老師的架子,長者的姿态對他的人生說三道四,誰會想要個這樣的床伴呢?
舒帆頭疼,心想無論如何也得考上研究生,以後寧願餓死也不當老師了。
舒帆與蔣維元一周沒有說過一句話,蔣維元照常上下學,舒帆照常上下班,只是舒帆不再用蔣維元這個英語課代表了,講義他自己發,作業他自己收,也不耽誤什麽功夫。
手機再也沒收到男孩發來的消息,舒帆恍然間覺得跟蔣維元的這段露水情緣是個錯覺,是他想象出來的一段故事,可每當英語課上看到蔣維元低垂的腦袋,他知道不是,蔣維元生他的氣了。
但舒帆絕不可能去道歉,他難道要跟蔣維元說,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勸你好好學習的,咱倆只要做愛就好了嗎?
舒帆每天都會最後一個下班,路過上次蔣維元被打得巷口時都會特意看看,怕他再被人堵着打。
舒帆說不上自己為什麽替男孩着急,也許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往日的自己。
他沒與男孩說的是,他的恨到念了大學并未自動消解,他沒同原生家庭和解,而是放縱自己沉溺在肉欲中,拍了無數淫蕩的自慰視頻,在被人追捧中誇贊中找到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不是個無用的沒人愛的可憐蟲。
然而現實中他卻連男朋友都不敢交一個,他并不比蔣維元強到哪裏去。
十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