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棄。”
杜松扶額:老爸,親家大伯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聽懂的人都哈哈笑,他們知道語言不通,但這些無傷大雅,不通就不通了吧。
杜貴才給白周介紹家裏人,杜松在邊上翻譯。
杜鵑與張雪去照顧白滿川那邊來的客人,比如大伯娘、白露等。
因為杜鵑與白滿川提前打了預防針,兩家親人見面會上沒出多大問題。兩家人,你給我擡轎子,我給你擡轎子,唱了一出喜慶的戲。
兩家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飯,共同商定第二天喜宴的問題。
結婚前的一個夜晚,杜家人睡不着覺。
杜鵑能找到好娘家,杜貴才是高興的。白家人不是那麽難相處,就是老板白露有點難伺候。
杜貴才抽着旱煙,跟杜鵑說:“你過去後,不要惹事。好好跟那邊的人處着。”
杜松給張雪扇扇子,轉頭跟杜鵑說:“白家人看着好相處,實際上不怎麽好相處。他們今日能這樣,都是給白滿川面子。如果那邊人故意找茬,你忍着點。”
通過今日的觀察,杜松發現白家人臉上的平易近人都是僞裝,骨子裏還是驕傲的。
比如說那位大伯母,給水就說不渴,請吃飯就動動筷子,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沒多少熱情。
白家的親戚裏,或許只有白露是正常的。
聽爸爸說白露是負責福泉縣分公司的,或許是白露看習慣了,所以才沒有那種看不起。
大姑問:“以後是在縣城裏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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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時間是,滿川負責研究所的事,研究所不搬他是不走的。”
“那就好。”
“如果回老家,嫁得遠,一年不見回來一次。”二姑說道。
三姑反而笑說:“杜鵑嫁入有錢人家,只要有車子,想什麽時候回就什麽時候回。”“杜鵑啊,你有出息了,可不要忘了老家的人啊。”
“不會的。”
杜棠說:“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自己有出息才是真的有出息。”
“杜棠說的是大實話。”
“都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杜貴才敲敲煙杆子,回去睡了。
大家夥都散了。
杜鵑進屋整理,明日穿着的喜服。這一身秀禾服是白滿川托人,從外地帶回來的。
紅色打底,周身繡上了鳳凰展翅,領子上繡上了金色祥紋。
“為什麽不選白色的婚紗?現在都流行穿婚紗。”杜棠問道。
杜鵑搖頭,看着自己的秀禾服,越看越喜歡。“我不喜歡白色。我要求穿秀禾服的。”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嗯,可以算得上嫁妝。”
杜棠遞上盒子,裏邊躺着一對金镯子。
杜鵑笑着拿過去,掂量一下,笑問:“用了你多少錢?”
“多少錢都值得,沒有誰比你更重要。”
姐姐辛辛苦苦賺錢供他讀大學,他現在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存錢給姐姐買镯子,是應該的。
杜松進屋,笑道:“杜棠比我更大方呢。”
“大哥的也不輕啊。”
杜松送的也是一對镯子,只是沒有杜棠買的大,也沒有杜棠買的重。
“大哥花費不少吧。”
“嗯,三個月的工資,外加半年的績效。”
吃皇糧的,說是好聽,可是工資也不高啊。
杜松成家了,有了小家庭,支出就更多了。要不是今年提了一次工資,又提前發了上半年的績效,他還沒錢置辦镯子。
杜鵑促狹他,“你不怕嫂子吃醋?”
“已經安撫好,不怕她吃醋。”
兄妹三人都笑了。
“嫁入別人家,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家裏我幫不了多少,大哥就多操點心。”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我是老大,自然要看顧家裏。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一個女人,種植田地,又養鵝、養牛,存來的每一分錢都花在這個家裏。她為這個家付出夠多了。
52 出嫁
擺宴席這一天,天沒亮一頭殺好的豬被拉了過來,五個大廚切肉砍骨頭熬湯,八個幫廚拿起刀就沒停過。
靠近杜貴才家就聽到“剁剁剁剁”的聲音。
今天是全村人來吃流水宴,來幫忙的人不少,至少有十位婦女來幫忙洗菜。
村裏的長輩們聽到,杜貴才宴請全村人吃喜宴,無一不豎起大拇指,敢大擺宴席的杜貴才是頭一家。
杜鵑很早就被吵醒了,出去幫忙,還沒做什麽就被趕了回來。
“先吃碗幹米飯,等下你需要化妝,來不及吃東西。”大姑塞一碗米飯給她。
米飯上卧着兩件大肥肉,這兩肥肉吃下去,保準一個上午不怕餓。
她先穿上一套短小襯衣,再穿上秀禾服,一頭長發被放了下來。
上午九點,化妝師來了。
“杜鵑,好了沒?化妝師來了。”
“好了,好了。”
化妝師是從市裏請來的,第一次到這裏來,耽擱了一些時間。
不過化妝師熟練,秀發在她手裏就是一股繩,想怎麽樣弄就怎麽樣弄,不到半個小時就把頭發給弄好了。
杜鵑以前不注意防曬,曬黑了好些不過整體上偏白。在出嫁前十日,天天躲在家裏用黃瓜、牛奶敷臉,白膚色往上增加了一個數。
在化妝師的手下,她成了今天最美的女人。
再怎麽快,也要一個半小時才弄好。
“來了,新郎官來了。”
“汽車啊!”
“三輛車來迎親,好派頭!”
看新娘子的人都跑下去了,都去圍觀新郎官。
2000年能有三輛汽車來迎親,那就是大派頭,給足了新娘家臉面,自己也有臉面。
東子一下子,不是派香煙,就是派喜糖。婦人與小孩都圍過去要糖果。
弄了發型的白滿川下車,他洗幹淨了臉,配上西裝三件套。
貼身的三件套,襯托出他的英俊潇灑、玉樹臨風。
婦人大方打量,感嘆他俊俏;小姑娘們偷偷打量,想着這個帥哥是自己夫家就好了。
白滿川拿着香煙過去,給相熟的村民們派煙。
“新郎官來了,可以開席了。”
“大家去吃飯。”
“吃飯了。”
“走,吃飯了。”
可以開飯了,各自拉着各自家人去坐席,等着上菜。
杜家出手大方,菜單上不僅有魚有豬肉,還有雞鴨,還有小孩子沒見過的烤雞翅。
幾年前,一張請柬只請兩個人,家裏小孩為誰去吃喜宴打破頭。三年前,要是喜宴上出現有雞肉、鴨肉,這戶人家就被稱頌富有。
現在看了杜貴才的喜宴,誰也不敢小瞧了杜家。
這一頓喜宴,算是開了壞頭。
一些人家嫁女,問男方家:“擺多少席?”
“什麽連十席都沒有?不嫁了。”
又問:“菜單上有什麽?”
“什麽?連雞肉都沒有,不嫁了。退婚。”
坡平村的女兒嫁不出去,愁壞村長了,他不得不挨家挨戶去勸說。村長心裏有氣,找杜貴才來罵了一頓。罵他鋪張浪費,帶壞風氣。
喜宴開始了。
杜貴才拉着白滿川去認親戚,告訴他這個是誰,那個是誰。
白滿川很熱情,過去一桌一桌地派煙。
村裏人喝酒,可不是喝啤酒,他們喝的是“土炮”,官方名稱是米酒。
一碗碗濃度不明的米酒敬上來,“賢侄,來喝。”
“滿川啊,祝你步步高升。來喝。”
“白滿川,你人真好,祝賀你早生貴子。來喝。”
“川哥謝謝你救了我媽,來我敬你一碗。”
伴郎東子:老天,這裏都是一碗碗來的!
東子喝了這碗,拿上另一碗,端起就喝。“爺,今天就放在這了。誰敢跟我拼?”
“好,來兄弟,我敬你。”
“幹了。”
樓上的杜鵑聽着着急,跟二姑說:“你快下去勸勸,可別喝醉了。”
“新郎官好着呢,不用擔心。”二姑嘴上是這麽說,但還是下去勸了勸。
第一批次的酒席過了,開始上第二批次,敬酒的熱鬧又起來了。
東子被喝倒了!
白滿川不得不親自上。
村民見白滿川上陣,不敢多敬酒,意思意思就好了。
下午一點半
有人喊:“出門時辰要到了,快讓新郎官休息一下。”
出門的時辰快到了,開始搬東西上小卡車。
陪嫁一床被褥、一張床、一套木制沙發、一對鴛鴦雞、一旦米、一對桶、一對水壺等等,把小卡車塞得滿滿的。
出門的時間越靠近,杜鵑心裏越緊張,她要嫁人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嫁人。
“吉時到了,新郎去把新娘抱出來。”
“真的要抱啊?”白露問。
“嗯。”
你抱得起嗎?白露很想說這句話。
白滿川被大姑帶上二樓,來到杜鵑卧室跟前。
一身喜慶的杜鵑,渾身不安,等着白滿川到來。
白滿川才踏進門,就見她轉過頭來,那轉頭一笑颠倒衆生。
不知是否迷倒別人,反正把白滿川給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