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其詞,土菌的毒素沒那麽大。
腸胃弱的人吃了土菌必死,身體強壯的人吃了它拉稀三五天。不過土菌的威名在,誰也不敢拿它當菜吃,醫藥是它最大的用途。
玉北市屬于亞熱帶地區,雨水多,溫度高,容易滋生細菌,廯病多發。土菌燒灰治廯是當地的土方子。
不值錢的東西突然有人收購,大家踴躍進山林采摘,得一分錢是一分錢,一分錢難死英雄漢。
村裏人都心動,上山尋土菌去。
杜鵑也不例外,家裏的活已經做完了。又不是農忙時期,她跟着上山尋土菌。原先是一起走的,後來大家走着走着就散了,杜鵑怎麽也找不到村裏的人,大聲呼喊也沒人回應。
這片山叫十萬大山,從東邊走到西邊得要五天四夜,從南邊走到北邊得要九天。一旦迷了路就很難走出去,除非有熟悉的人帶路。
杜鵑本就離開這片山十幾二十年了,她連上山的路都不知在哪,哪裏還知道離開密林子的路啊?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杜邦出現了。
16 想你了
“杜鵑,你迷路了。”杜邦一直跟在杜鵑身後,等着搶杜鵑手裏的籃子。
跟着杜鵑走了一段路,他發現杜鵑迷路了。這一路上她是往裏山林深處去,這正合他意。
杜鵑把砍柴刀放胸前,“迷路,不可能。我在這裏長大,我能不知出山的路?”
杜邦聽杜鵑說話沒底氣,心中一樂,“你不要抵賴,你剛剛喊人時的情形我都瞧見了。”
“你不要靠過來。”
杜邦手摸杜鵑的辮子,“好姑娘,你不敢殺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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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
杜邦搶走了杜鵑手裏的砍柴刀,論膽量她比不上杜邦,論匪氣比不得杜邦,論力氣更比不得杜邦。
她的嘴巴子利索,但她行動不利索。
杜鵑往外逃,還沒轉身就被杜邦捉住。杜鵑對杜邦拳打腳踢,可是杜邦力氣大,一下子就制服了杜鵑雙手。
杜鵑所有的計謀都被杜邦識破,她無計可施只能大聲呼喊。可這山林深處哪有什麽人啊!
喊人救命還不如喊蛇救命。
若是這凄慘的救命聲能引來一頭野豬,或是一頭猛獸那就好。
杜邦把杜鵑壓下去,扯開了杜鵑的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杜鵑的後腰被杜邦的胳膊壓制住,像是她的七寸被人拿捏住,無論她怎麽紮掙都挪不了一寸。
白滿川帶着本科生在山林裏收集樹幹上青苔,忽聞杜鵑求救聲。
他二話不說拿起武器跑去,身後的本科生見此也追了上去。
他們行走在十萬大山裏,時常會遇到大型動物,這就需要武器弄出響聲吓跑它們。
白滿川尋着聲音追去,見着杜邦覆在杜鵑身上亂摸。白滿川的某根腦筋崩斷了,提着武器對準杜邦放了一顆子彈。
“嘭。”
“啊!”
白滿川的準頭不行,子彈從杜邦的肩膀擦過,只帶去一塊皮肉。
“啊啊啊。”杜邦手捂着傷口,見着白滿川要發起第二次攻擊,他吓得屁滾尿流,趕緊捂着傷口趕緊逃走。
白滿川過去抱起杜鵑,拉好她衣服,拍着她後背說:“沒事了,沒事了。”
被杜邦壓下的那一刻,杜鵑回憶起當年被李博騙出去的那個月。去到特區後,她誓死不從,因此引來鞭打、下藥、侵犯。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個月,每天都被侵犯,每天都被拖出去欺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着如肉屍。
那一刻杜鵑以為自己又要回到那黑暗的歲月。
“不怕了,沒事了。”
見着了白滿川,杜鵑的尖叫變成了哭聲。
後邊的兩個本科生聽此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由得對杜鵑産生憐憫。
白滿川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緊緊抱住她,給她以安慰,希望自己的臂彎是她的避風港。
許久,杜鵑的哭聲漸漸平息,躲在白滿川懷裏顫抖。
“沒事了,不怕,有我在。”白滿川對她的安撫一刻也不停。
又過了一會兒,杜鵑顫抖地說:“我好了。”
确定她穩定下來了,白滿川這才放開她。
白滿川把身上的水給她喝,讓她休息一下。接着去跟兩位本科生聊聊,聊聊關于今天見到的事。
即便杜鵑沒被侵犯,她被人欺的事也不能傳出去。這對一個女子的名聲不好。
都是讀過書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同時他們心裏對杜邦産生了極大的厭惡感,他們還想着該找什麽法子懲治杜邦一番。
白滿川把身上的儀器給本科生帶,他背杜鵑下山。
杜鵑緊緊抱着他,把頭埋在白滿川的脖子處,白滿川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敢放手。
她怕自己現在做的是夢,怕真實的自己是躺在那個世紀裏的病床上,得不到解脫。
白滿川身上的熱量告訴她,這是真實的,這不是夢。她貪戀着這熱量,舍不得離去。
白滿川把杜鵑好生安撫了一番,再把杜鵑送回去。
做了許久心理建設,杜鵑放開了胸懷,放開了白滿川。誠懇地對他道謝,“感謝你再一次救了我。”
“嗯。”
“你回吧。我沒事了。”情況也不是很糟糕,她沒被人侵犯不是?她什麽都經歷過了,即便被人發現也不怕。她要努力面對自己慘淡的人生。
白滿川看着假裝堅強的杜鵑走進家門,他沒多想什麽,轉身離去。
杜貴才去幫人種桑樹去了,一天能得1塊錢;杜李氏在鵝舍裏照顧着小鵝,都沒看到杜鵑的變化。
杜鵑一天沒怎麽出門,他們也不知道。
“對了,杜鵑,你上山尋到土菌沒有?”杜李氏問。
“沒有。被搶光了。”那時候的她顧不上那籃子,或許那籃子還在林子裏,改日去取回來。
杜李氏也沒問什麽,土菌這東西難找不說,生長也沒規律。
…………
杜鵑起夜,月光撒在院子裏,告訴杜鵑什麽地方放着什麽,告訴她安心走路不怕被磕着碰着。
見自家圍牆外騰起一陣陣煙,像是誰在外面抽煙。
“是誰在外面?”她隔着門小聲問道。
門外沒人出聲,在村裏她膽子也大了些,開了門出去。
“白滿川!你怎麽在這?”
依靠着牆抽煙的白滿川,把煙頭扔了。瞧着月光下的她,不由得輕聲說:“我想你了。”
他的一句話讓她進不得退不得,讓她的心砰砰地跳,像是初生的小鹿第一次會走,到處亂撞。
“我,我……我。”杜鵑語無倫次,什麽好話都說不出。
白滿川對她伸手,她就這傻傻地往前走了兩步,就這麽的被他摟進懷抱。
白滿川抱住她,抱起她,把她壓到牆去,壓住她的頭吻着她的唇兒,用她的柔軟慰藉他的思念。
兩顆頭湊在一起啃了放,放了啃,誰也舍不得放開誰。
這是她最快樂的一個夜晚,這是她最美好的回憶,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白滿川像一束陽光射進她心田,他的出現撫慰了她受傷的心靈,令她改變了對人生的看法。這個人讓她終生難忘!
不管今後的路多麽的崎岖,她都能安心走過去,坎兒有多大,她的步子就有多大。
17 教訓
杜邦對白滿川懷恨在心,止住了傷口之後他都出去走動,一來是打探白滿川的身份,二來是尋人合謀複仇的事。
這日杜邦從大華村回來,一只手扶自行車車把,在泥道上歪歪扭扭前行。
突然前面出現一人,帶着牛皮面具,看不清模樣。
此人穿着灰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可笑的是背後還披着花被單。
“幹啥?”杜邦擡着下巴問。
“打劫。王大山,大山王,山大王就是我。”面具男紮個馬步,手裏的砍柴刀比劃兩下,頗有幾分江湖俠盜的樣子。
杜邦時常外出走動,凡是放電影,他都去看。為了看一部電影,他會走上三個小時的路。就是那《少林寺》他看了不下八遍,依舊不過瘾。
抗戰片、武俠片他也看過不少。杜邦打小力氣就大,他也一度認為自己是練武奇才,鬧着爸爸送他去拜師學藝。被爸爸打了一頓後,他開始自己創造招式。他還到處去顯擺,自己獨創的一招一式。
他還為了練拳頭,學着電影裏邊的動作,用拳頭打樹木。用手掌去插沙子,用木棍去打河水,妄想把河水打得兩丈高,期待看到河水斷流的景象。
一年年過去了,再回首發現,自己當年那些行為很傻。
杜邦笑着說:“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有英雄夢。今日看你像老子一樣傻,便放你一馬。從哪來回哪去,不然……”
一只大手拿着布包捂住了杜邦的鼻子嘴巴。
杜邦掙紮着,還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