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1.我回來了!
當飛機降落香城國際機場時,陳佳穎可能沒想過,時隔十年,她還會回來,還能回來,與當年預設的結局不同,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座讓她充滿恐懼與陰影的城市,盡管這座城市有她最親最愛的人!初夏的香城還是有些悶熱,但是她卻裹着厚厚的外套,打心底裏,覺得全身發冷!
來接機的是她最愛的哥哥,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一臉滿足的看着這個才十七歲的妹妹。
“長大了,記得出去的時候才7歲,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終于長大了”哥哥笑眯眯的說。
“才沒,你不要試圖用成長來道德綁架你妹妹,我才17,我依然會行使我任性的權利。”
陳逸遠也沒想過,眼前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女,是拿過無數次全美推理獎項在時下最熱門的推理APP上冠軍位置占據了一整年的人,而這個人是她的妹妹,小時候因為親眼看到他們的母親被殺而得過失語症,曾經在這座城市,她恐懼到無法生存,于是他們父親忍痛将當時才7歲的她送到了美國外婆家,外公外婆是教育世家,素來看不起他們從商的父親,所以十年前母親去世後,父親也被外公外婆隔絕在了親人之外,甚至還不如親戚,同樣被外公外婆排斥的還有他們繼承父親衣缽的兩兄弟,唯獨這個妹妹,被視若珍寶。妹妹對香城有莫名的恐懼,十年來都未曾要回來,而他們去美國也甚少能見上妹妹一面,這一別,竟是4年多沒見。
“想什麽呢?哥,是回家還是去欣怡大廈”
“去欣怡大廈吧,爸爸和你二哥還沒下班”
“走!”欣怡大廈,雖然算不上城市地标性建築,卻也在香城排的上號,欣怡大廈的擁有者,是在香城素有“儒雅大亨”的陳天墉,他家纏萬貫,卻儒雅的跟詩人一樣,端肅的外貌,文雅的氣質,即便年過50,依然還是這座香城無數少女的夢,大家都知道,他十年前痛失愛妻,卻從未傳出任何緋聞,與兩個兒子高調的一次次出現在財經頻道的主版卻低調的生活着。更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兩個兒子,陳逸遠和陳逸揚,兩個俊美無俦的男子,一個今年26,一個今年23,從大學畢業便進入的欣怡集團,幾乎每個幾個月就會出現在財經新聞一次,卻從來沒在娛樂版出現,匪夷所思的讓人覺得這倆人可能是在某些取向上有些問題,尤其是二子陳逸揚,他坐擁全香城最大的娛樂王國,公司裏不乏品貌出衆的女明星,卻也沒有一個能與老板傳上一星半點的緋聞,頗為神奇。
陳天墉對這個女兒是入骨的深愛,不僅僅是因為有着與她母親相似的容貌氣質,更是因為她個性獨立,堅強,十年前那件事,讓他對這個女兒更加愧疚。
“老爸!”一別十年,陳佳穎艱難開口,眼前的父親,兩鬓有些許的斑白,臉上少了些笑容,多了份讓人捉摸不透的哀愁!
“小穎,十年來過得好嗎?爸爸覺得時間過得好慢!”陳天墉帶着哭腔,是啊,十年的時間真的好慢,慢到他清楚的記得她們母女倆離開的每一秒,每當自己覺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想,再等等,再等女兒和兒子們長大,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他妻子了,可是誰能料到,強勢的岳父岳母讓他們父女隔絕十年,也不曾見到一面。痛誰的心中不痛呢?誰又能比他更痛。
“老爸,我回來了,短期內也不走了,所以我希望時光還能更慢一點,彌補這十年來,我們所不在一起度過的時光”陳佳穎一個箭步飛奔近陳天墉的懷抱,這個懷抱,她可是想念了十年。
外公外婆非常固執,他們認定是父親沒有照顧好母親,母親又是他們的獨生女兒,所以多年來一直記恨着他們的父親,兩個哥哥偶爾還能見上一面,但是這個父親,外公外婆楞是不讓見面,所以要不是學校的變動,可能她會被外公外婆保護的更好。
2.初次見面,你們好
他們父親是個非常有生活追求和品位的人,甚少在外面吃飯,家裏也有專屬廚師,陳佳穎十年來再一次走進這個家,這裏什麽都沒改變,甚至連家具的擺放位置,裝飾品都沒變,進門便能看到母親的畫作挂着樓梯的轉角處,她還有些心悸,但畢竟從小長在這裏,也并不排斥,很是親切仿佛進門就能聞到媽媽的味道,當年母親被殺的地點是別墅區外面的大路邊,別墅區本來就幽靜,沒有目擊證人,沒有救援人員,只有尾随母親腳步追出來的她,當時她還年紀太小,根本做不了什麽事情,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三,四個青年一刀刀的刺死,她永遠忘不了,當年母親在倒下前,給她使的眼色和打的口型,分明就是躲好,別出聲,讓她躲在樹叢後面不要出來,她捂着嘴巴不敢出聲,再後來,她什麽都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的雨下的好大,當時打雷聲蓋過了她後面的嘶吼聲,殘破而蒼白。父親從樹叢中抱她出來時,整個人顫抖到發憷,當時她只聽見父親一聲聲的喊她“寶寶沒事了,寶寶,爸爸在這裏,寶寶,不怕爸爸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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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母親的死驚動整個香城,不僅僅因為她是香城首屈一指的富豪陳天墉太太,更加因為死狀過于殘忍,以至于當年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是年輕女孩,少婦還是中年婦女,都不敢單獨出門,那次的嫌犯隔了2個月就被找到了,找到的時候其中三人只剩下破敗的屍體,死狀據說相當恐怖,大家都心知肚明,想想自己妻子的慘死,對于當年只手可以遮天的陳天墉而言,給他們留全屍算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了,後來誰也沒提及這個事情,一夜之間,報紙,媒體上,陳太太死亡的新聞全部都消失了,陳天墉似乎也沒表現出太多異狀,依然有條不紊的經營着他的事業,只是從偶爾的發呆和抽煙的數量上,他的助理和身邊的人看得出來,那道傷口沒有愈合,可能越加腐爛了,只是他生生的縫合起來,因為他女兒當時得了失語症,不會說話,生活幾乎也不能自理,他每天疲于奔命,家裏只剩下他還有女兒,連家裏的幫傭都被辭退了,兩個兒子都在國外上學,陳天墉沒有讓他們留下,讓他們繼續去完成自己的學業。
每每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陳佳穎都能淚流滿面,當年的她,真的所有人都以為可能這輩子都要這樣了,只是沒隔幾個月,強勢的外公外婆把她帶走了,那天的機場,她默默的看着追在後面的父親,一句話也說不來,她想喊爸爸,但是發不出聲音來,只記得父親滿臉的淚痕和她揮手,一句句的交代,“寶寶要好好的,要好好的聽外公外婆的話,爸爸馬上會帶你回家的”。只是她爸爸失約了,十年來,她一次也沒再見到爸爸,那個溫柔的爸爸,見了兩三次哥哥,但是外公對哥哥也是不鹹不淡的。直到3個月前要申請大學課程,本來以她的成績,美國的大學都随她選,尤其是外公外婆還都是斯坦福的高級教授,當時她選的專業,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她選擇了醫學,而且是醫學裏的法醫專業。倒不是外公外婆制止,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上入學課程前的一次體驗活動中,陳佳穎舊病複發了,她第一次接觸到屍體時,全身顫抖,嘴唇發白,然後倒下了,一連的好幾次,都這樣。外公外婆勸她轉專業,她不肯,後來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她便毫不猶豫的回來了,回來之前,外公外婆跟她徹夜長談,談了這些年,父親偷偷來看她的經歷,談她哥哥為她做的糗事,她笑着哭了,是啊!這十年誰都過的很痛苦,卻唯獨她,有人分擔,有人傾訴,有人保護,而她的哥哥和父親,除了要自己舔舐傷口外,還得默默的承擔着一切壓力。
“爸爸,我想明天就去香城科技大學報道~!”陳佳穎撒嬌的趴在陳天墉的背上,陳天墉和兩個兒子在沙發上聊着眼下的商業布局。
“這麽急?你們學校不是下個月才開學?”陳天墉端倪着這個稚氣未脫的女兒,當時岳父岳母給他打電話說陳佳穎拿到科技大學offer時,他激動的要哭了,十七歲的年紀,居然能拿到全球五十大高校的offer,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邊,他如何不激動。
“想早點去,據說有個校園祭蠻有意思!”
“嗯,那就去吧,對了住校就不住了吧?可以選擇自己開車或者找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