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明。骨灰盒裏的人是他身邊唯一的親人，唯一伴了我幾年的親人。
在臺子上黑色黑蓋下就是他存在的證明，忽然想起阿姨下葬時那種離去的鮮明感，無論我還是阿松，我們在世上确實已無血緣再親密的親人了。
沒人提過我的父親，舅舅沒有，鐘叔沒有，夏姨沒有，我自己就更不會提。提了能解答麽？不能，誰都知道結果就是毫無結果。
只要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我有舅舅，有母親，有阿松，曾經還有朵希，不就夠了麽。手拂着照片上的人，臉上的神情從來不帶笑，可是并不讓人懼怕。這個人是愛他的，把他待在身邊撫養了好多年，直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無法支撐才離開他，把他寄養到福利院。
如果能看得到自己的臉，此刻必定是帶笑的，其實人很容易被滿足，一句話或者想通後自身最真實的感受。
“喂？”鈴聲在空曠的墓園響起，格外突兀。
“小米哥，在哪？”
“墓園。”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阿松的語氣一下子緊張。
“沒事，只是來看看我舅舅，什麽事？”
“也沒什麽，你中午有事嗎？”
我想了一下，下午是不用去齊诃哪裏的，然後回他沒事。阿松不說到底是什麽事，只說讓在墓園門口等他來接，我應他說好。
聽阿松的語氣是有好事，不過懶得去猜，反正猜不到，阿松有時候會鬼靈精怪，突然整出什麽想法也正常。
上了車我問他去哪，他笑呵呵地說保密，我也就不再問。
他載着我把車停到一家飯店門前，這家店我知道很出名，因為在這裏吃飯第一價格不菲，第二你要排隊，就算你有關系也沒用，這邊限額限量，排隊也要一段時間。先不理阿松從哪借來的車，把我載到這邊來吃飯也讓人摸不着頭腦。
“要在這裏吃？”阿松點頭，我也就不說話跟着他下車往裏走。
古色古香的韻味入眼就讓人身臨其境，一腳前後之間，入的境地卻完全不同。大堂并不是這裏下功夫的地方，因為這裏不招待散客，所以全是包間，或者是單獨的間隔。被侍應生領着繞到後面，穿過回廊，假山和池塘，心裏也不禁被店老板的大手筆驚嘆，用的是上好的材料，設計也有格調。
阿松和我對看一眼，同時浮現出兩個字：奢侈，不過此外更是有大氣。
比起外面的裝修，包房裏實在算樸素簡單，不過這也是這家店特別的地方，如果處處華貴就不顯得有多獨特，設計者很有水準。樸素不代表不好，相反簡單中透出典雅。
阿松報了幾個特色菜，然後侍應生就行禮離開。
阿松興奮地打量房間裏的環境，嘴上發出‘啧啧’的聲音：“聞名不如眼見，這地方真不是說…真…”
真下面就接不上話了，阿松也不往下說，反正意思是表達到了。
我們兩現在都盤腿坐着，這邊地上都鋪了絨毯，還有高塌。不過我們兩都覺得高塌別扭，直接坐上地上也舒服。
等他坐正了我開口問他：“說吧，為什麽突然來這邊吃飯？”
阿松笑呵呵的：“見見市面呗，從來沒來過。”
我才不信，盯着他看。
阿松‘咳咳’咳了兩聲，扭扭身子：“之前不是說過麽，有一天要在這邊吃上一頓，不為好不好吃，就是來裏邊坐坐也要。”
這話也許是說過，可是沒多大印象。阿松看我似乎不記得又說：“那次和胖子小高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聽他們吹噓這邊多好多好，進來多有身份多有面子，我就說要來。”
阿松一說我記得了，确實有這麽一回事，那時候剛聽了這家店的大名，都是一群愣頭小子，每天做個工作狗混口飯吃就不錯了，阿松聽了就拍他間：“小米哥，等着，有一天咱也上哪吃。”
我看着對面的人，眼睛裏光彩溢生，亮爍照人。
三十八
更新時間2015-5-20 19：21：42 字數：2199
吃完飯阿松送我回去，感覺好像又回到以前兩人一起生活的時候。
到了他說：“我就不上去了，你早點睡。”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路過學校門口剛好趕上放學，一看校服，是年年的學校，想着也有一段時間沒去過顧子白那，于是轉了方向。
到的時候年年還沒回來，顧子白在裏面忙，前臺女孩子看見我自動打招呼，她對我已經臉熟了。顧子白大概是聽到我的聲音，從裏面探出臉來，沖我一笑：“先去坐着，馬上忙完待會找你。”我點點頭往後邊走。
這家店的熟客比較多，環境很好，這種安谧的感覺能讓神經得到久違的放松。再有就是顧子白這個老板，因了他的氣質和談吐，很容易給人好感，與客人也熟悉得快，大家都很喜歡他。
他來的時候，我正在看朵希發給我的短信，似乎是要買什麽東西，可惜不了解，問我是否有空。我簡單回了一下，擡頭就見顧子白已經坐在對面。
“女朋友？”
“前女友。”話一落就見他臉上驚訝四起，難得看到他這麽誇張的反應。
“我就是開個玩笑，居然得了這麽大個驚喜。”我自嘲地笑笑，然後又看着我，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我嗅到八卦的味道。
“分了4、5年，現在是朋友。”
顧子白失笑：“你這算是敷衍？”
“不，事實。”
“好吧，不說了。”
年年也來了，一進門就沖裏面喊：“哥，我回來了。”顧子白聽着她的聲音，表情變得更溫和。
“咦，我哥呢？”
“在後面。”
聽到前臺的對話，年年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小米哥哥，你來了。”沖我燦爛一笑，年年先把書包取下放在椅子上，然後對着我看我笑。
“嗯，剛才路過你學校，沒看見你。”
“是嗎是嗎？我剛學跟同學一起走的，也沒注意周圍，嘻嘻。下次來我們學校找我，我帶你參觀。”年年一雙眼睛水靈靈地望着我，說着說着就成了笑眯眯眼。
雖然無意去中學參觀，不過嘴上還是順了她的話：“好。”
“哥，你看，小米哥哥就很好，不像你。”說完還沖顧子白噘噘嘴，眼睛無辜地一眨一眨。
顧子白不說話只是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第二下的時候被年年伸手攔住，強烈抗議道：“哥，別總摸我頭，又不是小孩子了。”然後把顧子白的手推回去，臉還微紅着，似乎不好意思了。
“又被嫌棄了。”可他臉上絲毫沒有被嫌棄的表情。
“哼，當然，你馬上就要抛棄我，還嫌我說你。”
我用眼神詢問顧子白這是什麽意思，他解釋道：“我後天去外地一趟，來回要幾天，年年要念書，不能跟我一起去。”
“那店呢？”
“歇業幾天。”
“年年一個人住？”
還沒等顧子白張口，年年就搶着說：“嗯，反正又沒什麽，我都這麽大了。”倒是年紀小膽子大。
“我确實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想托給朋友，她又不願意。”然後沖我眼神示意，要我當說客。
說實話，我也對于這麽大點的女孩子一個人呆幾天不贊同，于是開口：“一個人住可沒有那麽簡單，最近這段時間也不太安全，你看街上的交警巡邏和放學時段學校門口停的警車那麽多。”雖然是因為避免交通意外和保護學生安全。
年年聽了我的話，小嘴噘着低頭想了想：“可是我沒遇到過壞人，而且我是在自己家裏住，我每天和我哥一起住都沒事。”
“可凡事都有個萬一，要是讓壞人看見你每天不管幹什麽都是一個人，萬一就被盯上了。”顧子白開始恐吓小孩子，但年年就不吃他這一套。
“那是萬一，我是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噗——”我不給面子的笑了，顧子白也表示出無奈，其實從平時就可以看出他拿顧年年一點辦法都沒有，嘴上除了‘好、好’，再聽不到其他回答。
“年年，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種萬一是永遠不能有的。”
年年對我不會像對顧子白那麽直接地反駁，不過小聲嘟囔：“我覺得沒事啊，都當我是小孩子。”
“雖然年年不算小孩，但還是未成年不是嗎？”我覺得我連誘哄都用上了。
“那…我跟你住。”然後我眼前就是年年放大的臉，和滿臉‘好不好’般求證的表情。
“這個可不行，你小米哥哥還要上班。”顧子白先替我出聲。
“你不是要人陪我，我跟小米哥哥住你又說不行，反正怎麽都是你說。”年年對顧子白就是一物降一物，大多時候是後者妥協。
“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