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2014年6月1日晚6點, 網上罵戰火｜藥味漸濃，不耐煩的大姐姐們，正在組織人準備讓小妹妹好好見識一下, 什麽叫飯圈撕逼。當事人之一的姜晨曦卻在工作室的二樓見病友, 或者說是完成下一個任務，順便見病友。
金鐘泫從釜山回來在工作室門口停車的時候, 下車剛好看到拿着手機導航像是正在找路的前輩。關上車門左右看看, 這邊就姜晨曦的工作室一棟樓, 再往後是居民區往前是YG的大樓, 在這裏晃那就是找病友的了？
猶豫了幾秒, 幹脆伸手叫人往那邊走，就算不是找姜晨曦，他們見面還是要打招呼的。殷志原和姜承勳聽到聲音回頭，對方帽子口罩都戴着，不太确定是誰，不過這打扮太熟悉，停下腳步等人過來。
帽子往上推，口罩直接摘掉, 兩邊一對臉雙方就立刻問候了, 殷志原憑借綜藝上的還算多和金鐘泫見過幾面, 姜承勳就是完全初次見面, 随便聊了幾句也沒什麽好說的戳了戳隊長要走，他們還有事呢。
殷志原倒是眼睛一轉試探了一句“你和姜PD關系好像不錯？”
“姜。。。PD？”金鐘泫愣了一會兒，不太确定的反問“前輩是說姜晨曦？”看到對方點頭嘴角抽了一下“啊。。。是, 我們是朋友。”姜PD是個什麽鬼稱呼。
姜承勳對這個稱呼也覺得怪怪的，不過金鐘泫這麽回答了，也沒管腦子突然搭錯線的哥哥，客套的問“我們在找她的工作室，你知道要怎麽去嗎？”說着從殷志原手上拿過手機遞給金鐘泫“地圖顯示就在這。”
殷志原指着不遠處的密碼門“那邊好像不是一家，而且也沒有門鈴，我們想找上去的門，那個應該是一樓的。”
金鐘泫順着殷志原的手看過去，那邊就是姜晨曦的工作室，疑惑的問“上去的門？為什麽要上去？”邊說邊接過手機，退出地圖，看到手機上病友發的短信反應過來，姜晨曦讓他們去的是二樓，他自己經常在一樓待着，一時沒想起來還有個二樓。
把手機還給對方，金鐘泫對前輩們笑笑“去二樓的門在後面，要繞過這邊。”說着帶着他們往建築的背面走。
從一樓工作室的門繞到背面要走三分鐘左右，兩邊都不是太熟，私下也不是社交達人的類型，最近怎麽樣，首爾的天氣太熱，過兩天聽說要有臺風之類的說完實在沒什麽說的，因為不熟悉連對方為什麽來都不太好問，好容易到地方，金鐘泫松了口氣按下密碼開門。
“我還準備打電話呢，你知道密碼啊。”殷志原開了個玩笑“看來告白過的關系就是不一樣。”
金唱片之後被無數人開過這個玩笑的金鐘泫，現在有點免疫了，自然的忽略這個玩笑解釋道“她的密碼都是一樣的，熟悉之後就知道了。”拉開門讓兩位前輩先進，自己最後關門。
二樓是半開放的，上樓的臺階沒燈，所有的光都是二樓的燈照過來的餘光，殷志原走在最前面，臺階上到一半，被兩位突然冒頭吼着‘前輩們好’的後輩吓了一跳差點踩空，姜承勳連忙伸手撐着他的後輩，對上面的後輩們揮手，順便取笑哥哥膽子小的不行，這都能被吓到。
殷志原三兩步走上去，指着他們剛才的位置，站在後輩的位置往下看“從這個角度彎腰，下面看他們兩就兩個腦袋，差點變成恐怖片，我吓到不是很正常。”
姜承勳剛想笑他強詞奪理，兩位後輩已經再次鞠躬，殷志原揮手讓他們起來“沒什麽，姜PD呢？”
宋闵浩沒反應過來，習慣性開口“晨曦。。。”名字剛說就被金知元踩了一腳，連忙改口指着裏面“PD在打電話。”
挂了電話過來的姜晨曦剛好聽到“哪個PD來了？”她好像沒約什麽制作人，問完看一群人奇怪的視線，疑惑“怎麽了？”
殷志原直接笑開，被姜承勳一巴掌打在背上，其他人也跟着笑，金鐘泫笑的最歡脫，姜晨曦看到病友奇怪的樣子，有些了然“PD是在說我？”
“是啊，你現在可是非常出名的姜PD。”金鐘泫完全是看笑話的語氣。
姜晨曦則是淡定點頭“啊，那你以後就這麽叫吧。”說着也不管被也住的病友，對宋闵浩他們說“宰氾哥他們到了，你們下去接一下，他們找不到上來的門。”
“這個待遇為什麽我們沒有？”找了半天的殷志原開玩笑說“我們才是前輩吧。”
要不是從兔子監控中看到殷志原他們被病友帶上來，壓根想不到他們會找不到的姜晨曦笑道“他們打電話給我了，哥不是自己就過來了麽。”
殷志原笑笑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宋闵浩帶着金知元鞠躬下樓去接人，姜晨曦帶着他們往裏走。兩位沒來過的前輩左右打量屋子，姜承勳的重點在各種擺設上，殷志原則是對長條桌上擺滿的各種食物和酒水感興趣。
整張桌子都是冷食，左右兩端是三層高的西式糕點，中間是像自助餐一樣的銀盤，裏面是裝點好的肉食，裝在一口碟裏，餐具放在每個大盤的間隙裏，兩邊放了各種酒。
金鐘泫也看到長桌上的東西，詢問姜晨曦“你打算幹什麽，酒會？”
“聚餐，你要一起嗎？”姜晨曦走到沙發上，背對桌子坐下“人不多，你應該都認識。”
果斷搖頭的金鐘泫開口道“女孩子多的聚會還是算了，你們玩吧。”
“應該沒有女生”姜承勳靠在沙發背上“我是說除了。。。”低頭笑笑“PD。”
再次被這個名字弄的很不習慣的金鐘泫，看了看病友，有些好奇的問姜承勳“前輩為什麽要叫她PD？”
“叫哥就行，也別說敬語了。”殷志原捏起一個小金勺，裏面是櫻花花瓣一樣的食物，問姜晨曦“這個是什麽？果凍？”
姜晨曦轉身看過去，先看到的是靠在她沙發上的姜承勳“哥別離我這麽近。”接着回答殷志原“不知道，酒店準備的，你可以吃吃看。”
金鐘泫剛想讓姜晨曦別那麽說話，就聽到殷志原大笑的聲音，姜承勳連忙後退幾步避開。
殷志原指着慌亂的姜承勳笑的不行，對金鐘泫說“因為PD潛規則歌手不是圈內的規矩麽。”
“什麽？”金鐘泫懷疑自己聽錯了“誰潛規則誰？”
姜承勳笑罵他一句“胡說八道什麽，人家是女孩子。”
女孩子附和道“沒有潛規則，我是很正派的制作人。”
這話說的，連幫她說話的姜承勳都笑了，殷志原更易大笑不止，用力的點頭說對。要說姜PD這個稱號，還得說三個月前姜晨曦和這兩位見面時發生的事情。
涉及八人的大任務，A社難搞的三人搞定了，完全不熟悉，對外名字是San E，韓文名是鄭山的小哥哥是鄭基石介紹的，鄭基石聽說姜晨曦要找鄭山時還想要推薦自己公司的人呢，反正要的都是rapper，姜晨曦自然是不答應。
有鄭基石的名字打頭，參與人還是A社的三位頂梁柱，鄭山說服起來比樸宰氾他們容易的多，完整制作雖然不太願意，但是重點無非是錢的問題，這對姜晨曦來說壓根就不算事情。
同時也可以用錢解決的是禹志浩，這位同時是rapper、制作人也是愛豆的小哥哥，參與別的制作人制作的歌曲，對他而言不是那麽不可能的事情，反倒是制作人是姜晨曦這一點對他來說是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前面都是已經出名的，不出名的兩位宋闵浩和金知元，後者就是對公司一句話的事情，楊閑碩直接打包送過來的。前者倒是麻煩了一點，因為他在準備出道了，這個時候做歌會分散他在團裏的地位。
還有一個原因是，楊社長以反正姜晨曦都看中這兩個了，要不要順手把兩個隊的人都帶走，就算這樣不行。那時候winner可是完全新的新人，姜晨曦這個制作人也可以拿他們當制作人稱號的當頭炮啊。
當然，這些都只是楊閑碩的想法，姜晨曦丢下兩個合約就走了，轉頭這個合約就通過金南國送到姜晨曦的手上，為此姜勝允還糾結過，這位姑娘和他們團的糾纏是不是也太深了。
七個人都搞定，而且算是很順利的搞定了，偏偏到殷志原的時候就怎麽都不成功。這位大前輩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價格、歌曲還是合作方式，怎麽談都不行，弄的姜晨曦第一次除了病友之外給殷志原開了監控，她總要弄清楚為什麽不行。
然後，姜承勳就冒出來了。別誤會，不是姜晨曦不和姜承勳合作，姜承勳就不讓殷志原和姜晨曦合作這麽坑的事情。而是殷志原聽說了那場奇怪的合作談話之後，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讓姜承勳一起和姜晨曦合作。
水晶解散多年，彼此聯系的也越來越少，中間發生過太多事情，兄弟還是兄弟，但是兄弟之間确實也漸漸淡了，有些事情就是關系越好越不知道要怎麽開口。金在德說的那些話，是拿來當聊天話題開玩笑說的，殷志原卻記在了心裏。
殷志原算是水晶解散後混的最好的一個，他在圈子裏還有點人脈起碼沒有到缺制作人的地步。可是他不缺，姜承勳缺制作人啊，姜承勳在業內都沒多少人敢接手，非常缺人。
姜晨曦的制作水平怎麽樣，他是從河東勳那裏知道的，談合作麽，從來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殷志原想的是，見一面先了解一下，道聽途說的水平哪有自己聽過的好，聽過姜晨曦的小樣之後發現她是真的好，那就更不能只有自己合作了。
這件事有一個誤會，殷志原覺得合作一次談不攏很正常，姜晨曦則是認為，合作這種事談第二次就是浪費時間。所以殷志原第一次怎麽都不答應說要考慮考慮，姜晨曦就在他考慮的時候，讓兔子監控他了。
正好此時，殷志原帶着姜晨曦的小樣跑去找姜承勳了，同前隊友商量，一起去找姜晨曦，說不定能再談談合作這件事。可是對姜承勳來說，上次姜晨曦給的震撼還沒消失呢，他這個時候湊上去，萬一對方誤會自己真的想要發展一下怎麽辦，太禽獸了，他幹不出來。
殷志原還真不知道這個細節，金在德也不可能說那麽細節，他說的是文政赫他們讓姜晨曦和姜承勳合作，但是姜晨曦覺得哥哥太帥了之類的玩笑。那件事要是按細節說，說不好就變成潛規則了，不管是誰潛誰，是不是帥哥美女都難聽。
這涉及到潛規則有些事情就不好談了，殷志原又不想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姜晨曦通過監控看到殷志原和姜承勳的對話後，轉頭就找了文政赫，說是打算邀請殷志原一起出制作人的專輯，不知道殷志原為什麽不同意，想讓哥哥做個中間人。
文政赫一個電話打給殷志原，多年朋友殷志原直接說了姜承勳的事情，隊長眼睛一亮，這個沒問題啊，幹脆約了三人一起出來吃飯。酒桌上殷志原所有不好說的話都由文政赫說了，早就知道的姜晨曦果斷點頭，她不答應和姜承勳合作是不想自己看得見吃不着，但是有任務在身，這點小不滿算什麽。
所謂的姜PD，也是在這個酒桌上被叫出來的，最先叫的人是文政赫。
之前大家都不好開口的事情，到姜晨曦這裏，她答應的太幹脆，文政赫就吐槽妹妹，是不是之前不答應其實就是在拿喬，多勸兩句搞不好姜晨曦當時就答應了。姜晨曦開玩笑的回他，說那天沒答應是聽說PD可以潛規則歌手，沒想到歌手不願意，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才沒答應的。
文政赫當時就怼她，地位還沒多高，成績還沒出來，套路倒是都學會了。一句話說的幾人哈哈大笑，潛規則什麽的當然也就随風散了，姜PD這個稱號也就被叫起來了，也是玩笑居多。
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對金鐘泫說的，所以殷志原避開了這個問題，他避開了金鐘泫就知道不好問，起碼不适合在他們都在的時候問，自然就跳過了這個問題。剛才尴尬的三人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姜晨曦就不尴尬，這妹子才是真正的不說話的人。
萬幸樓下的人上來的很快，屋內一下變成十人局，人一多尴尬自然就消失了，尤其是在鄭基石看着一桌的精致小巧的餐點，對姜晨曦說，他這個釜山漢子還是更适合吃烤肉後，得到一幫漢子們的同意，這堆東西實在不太對胃口。
一幫追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男人，紛紛在鄭基石開口後表達各自的愛好，全場最大的殷志原剛準備拿錢包，姜晨曦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外賣吧，韓食還是西式你們自己說。”
全場安靜兩秒大笑，樸宰氾把手機丢回給她“哪用你付錢，我們都是哥哥，你買了酒就夠可以的了。”
韓國吃飯，男女一般AA，但是一群人通常是男生組團A，女生負責吃，這裏要是有長輩就直接長輩付錢。可是，這些規矩裏，還有一個特別的，職位最高的那個人買單。
姜－職位最高－制作人－晨曦，把手機再丢過去“外賣才多少錢，這有什麽好争的。”指了指金鐘泫“我和他聊一會兒，外賣到了再說我們的。”說完準備起身，坐在她身邊的李星和順手扶了她一把。
金鐘泫對他們笑笑，跟着姜晨曦往拐角靠近另一扇密碼門的地方走，門邊放着兩把高腳椅和一個小圓桌。二樓空間挺大的。距離他們不遠，但是說話要是不大聲的話也聽不見，
樸宰氾斜趴在沙發扶手上湊近李星和“你還沒放棄呢？晨曦這性格不适合你啊。”
“确實不适合，比一般男人都大氣。”鄭基石點頭。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現場除了宋闵浩那兩個都不算缺錢的，哪怕是姜承勳，人家在圈內混的一般但是家底雄厚。可這麽自然表示，請客在乎什麽錢的妹子，少見的很，男人都少有。
李星和無語的回他們“怎麽就不适合了，大氣是優點好不好。而且，我都說了，我不喜歡，當初就是單純的喜歡臉，沒有要發展的意思，別亂說。”
“說什麽只看臉，哪個戀愛不是看臉開始的。你這種更适合給妹子買買買，能讓你高興，姜晨曦這性格我估計你養不起，看看這一堆。。。”鄭基石指着周圍的裝飾剛要鬧弟弟，恰好對上姜承勳的眼神，反射性點頭笑笑，剩下的話也不說了。
李星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是點頭微笑，壓低聲音好奇“那位前輩不是rapper吧，他怎麽會來？”
“不知道，大概是跟着志原哥來的。”鄭基石低頭裝作整理袖口的樣子，再擡頭時聲音變大，問大家“你們要喝什麽，我看桌上都是酒。”
男人的友誼多半用酒作為開端，而另一邊，今天才知道姜晨曦打算用自己的名字號召這裏一幫人制作專輯的金鐘泫，無敵糾結的看着姜晨曦“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都發專輯了，就好好打歌，你有時間寫歌再弄那麽多事情嗎？”
“你自己都做過專輯了，難道不知道做一張專輯有多麻煩，還是這麽多人，日本有日本的規矩，韓國有韓國的市場，為什麽非要成為特立獨行的那個，你這樣會被人當靶子的。”
金鐘泫是真弄不明白，姜晨曦為什麽老是喜歡自找麻煩，想要當制作人沒什麽，那一開始就別用愛豆這個名頭出道，用愛豆的名頭出道了，給自己當制作人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去給別人當制作人，這對圈內個大企劃社都是攻擊點。
病友一向想的多，姜晨曦已經習慣了，看在早上的電話的份上，海妖沒有敷衍對方，而是讓他的眼光看長遠，不要拘泥于現在“不管我做什麽，只要我占據一位，所有想要往上爬的人總會想辦法踩我。”
“歌手想要我讓位，制作公司為了歌手依舊會找我麻煩，這是沒辦法改變的。最重要的不是別人做什麽，而是你在做什麽，之前不是用shinee教過你了麽，別在意人言，也是讓你別在意別人的手段，只要你能打敗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別在意。”
姜晨曦下巴點了點那邊的人“鐘泫，不招人妒是庸才，你懂嗎？”
跟着望過去的金鐘泫表示“不懂。”姜晨曦剛要怼他，就聽到他問“什麽是庸才？”
文化背景負責的海妖才想起來，韓語坑爹的地方，解釋道“就是平凡普通的人才不會受到別人的關注，成功的人一定是踩着別人屍體上位的。”
“什麽叫踩着屍體。。。算了，你總是有道理。”金鐘泫放棄和病友糾結這個，轉口道“那你就非要今天？我是說你就不能等等，等你這次打歌結束，再和他們準備專輯的事情？”
姜晨曦愣了一下“準備什麽？”
“寫歌，錄音什麽的，這些不都要時間？”
“錄音？”姜晨曦眨了眨眼睛“都結束了啊，我不是說今天是聚餐麽，全部結束之後的聚餐，我剛剛不是告訴你，我見志原哥是3月的事情了，這都三個多月了，你以為我還沒開始？”
金鐘泫也愣了“都弄好了？這麽短的時間？你這段時間不是在準備專輯嗎？”他都不敢打擾對方，硬憋了一個多月都沒見呢！
“是啊，我在準備我新專輯的MV和這張專輯的制作啊，不然你以為我這幾個月都在拍MV？我又不是在拍電影，怎麽可能那麽久。”姜晨曦懷疑他是傻子“你拍完都是一個半月前的事情了，我們不是就拍了一個禮拜嗎。”
非常清楚一張專輯要制作起來絕對耗時耗力的職業愛豆驚訝道“可是MV之後還有那麽多事情呢，你不是制作人嗎，還有封面，定版，企劃，推廣那一堆事情，你不是都要管嗎？”一個半月都算快的好不好！
姜晨曦頓了兩秒“時間這東西，想要有的時候總有辦法的。”比如把所有事情都推給AI，她負責的就是在兔子給出的數條方案裏選擇更合适的，一如新專刷榜。
這答案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要說團隊入場幫忙，那制作人就不會只寫姜晨曦的名字，金鐘泫想不到還有一個兔子的存在，實際上誰都想不到，制作一張成功的專輯是大履歷，如果有團隊做，是不可能安靜的圈內誰都發現不了的，就算是知道姜晨曦有自己團隊的楊閑碩都沒有懷疑，就是因為這個。
扯了半天發現姜晨曦什麽都做了的金鐘泫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真的對姜晨曦毫無辦法了“那今天是慶功宴？你約我幹什麽，我們改天不就好了。”
“你約我在乎時間幹什麽，不管你什麽時候約我，我都赴約的。”姜晨曦自然的回答他，看他眼神閃爍立刻岔開話題，她可不想撩人“今天不是慶功宴，是一起過來選專輯封面的，正好大家之前分開錄音，沒見過幾次，一起見見。”
感動還沒起來就被帶偏的金鐘泫疑惑“沒見過？你們錄制MV的時候也是分開錄？總不能這次也是八個MV吧，你可真是大土豪。”
“誰說錄制這張專輯沒有MV，就是音樂碟。”姜晨曦讓他別想那麽多，這個和錢沒關系。
金鐘泫荒唐道“你自己的專輯出了12個MV，第一次當制作人的卻不上MV？九首歌都不上？那你讓他們怎麽想？”
“九首？只有八首。”姜晨曦伸手讓他看“rapper的碟出MV沒必要，這次純粹用音樂取勝。”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你也太。。。八首？rapper？”金鐘泫愣住“那。。。姜承勳前輩呢？他不是rapper吧？”
姜晨曦點頭“他不算，他是單獨的，出EP。”任務還不是別混淆重點的好。
“你一張碟都沒做完就想給人發EP？！”金鐘泫聲音陡然變大，那邊的視線都看過來，連忙揮手微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真的不拍MV？哪怕是一首呢！”要回做人啊朋友！你看看你自己出碟的待遇，再看看人家的！
只要姜晨曦想，她就非常會做人，問題就在于她不想，或者應該說是不能，錄音的時間都那麽趕，再拍MV就趕不上今年MAMA給出的評選時間了。關鍵是，她能在自己身上讓兔子刷記錄，卻不能在任務進程中讓兔子給任務目标刷，萬一客戶是個不喜歡作弊的少女怎麽辦。
晉江傳達的夢境會屏蔽她，因為不能讓客戶發現替代者不是客戶自身，自然也會屏蔽兔子動的手腳。但是任務目标身上會不會屏蔽完全看夢境剪輯效果，這個姜晨曦可不敢随意試探，這個耗了她小半年了，要是失敗能氣死！
可惜這段話不能告訴金鐘泫，姜晨曦能說的是“沒有MV，有打歌舞臺，這張碟的打歌舞臺我全都上去。”
“什麽意思，不都有打歌舞臺嗎？”這年頭除了上不了臺面的，哪張碟沒有打歌舞臺。
“我的沒有。”
“你什麽沒有？”
“我的皇後沒有。”
“你的皇後？”
“嗯。”
“嗯？”金鐘泫的眼睛蹬大了一圈，指着姜晨曦大叫“Queen不打歌？！你瘋啦！”
姜晨曦左手按下病友的爪子，右手對那邊的小夥伴們搖了搖表示沒事，看着金鐘泫笑“歌手的專輯不打歌，制作人的專輯不出MV，這樣就公平了吧？”這就沒有所謂的區別對待了。
“你有病！”金鐘泫低聲吼她“這種時候求什麽公平，你就是不拍MV也要打歌！怎麽能不打歌！不打歌。。。”
“不打歌，一位也是我的，只要電視臺打歌節目的評選方式沒變，我就是不登臺，一位還是我的。音源的PK榜還是我占據，打歌是希望增加歌曲的知名度。”姜晨曦起身打斷金鐘泫“我再教你一件事怎麽樣，只要夠強，規矩就是你定。”
金鐘泫都快氣死了，歌手的打歌期說是戰争期都不為過，多少成績一般的歌手打歌翻紅，多少超紅的打歌又圈了新粉。不打歌？這和不戰而降有什麽區別！何況這個時候發表什麽中二的言論，怕沒人知道你是瘋子嗎！
還真不怕別人知道的姜晨曦拉着金鐘泫往人群走“我做過的事情你沒有參與也算一直都看着的，到現在為止你看我失敗過嗎？”
“這怎麽一樣！”金鐘泫氣道。
姜晨曦笑道“沒什麽不一樣的。”
帶着人回到人群的一對病友，坐在李星和讓出的位置上，點的外賣還沒到，自助餐臺上的食物被端過來，桌上的酒已經開了，幾瓶燒酒随意放着，剛才不打歌的事情都聽到了，樸宰氾剛想問被鄭基石踢了一腳，他們不适合問。
金鐘泫僵着臉的不說話，兩個人的時候好說，人一對有些話就不好說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殷志原看了一圈沒人開口，端起酒杯挑氣氛“今天難得人齊，之前都沒怎麽見過，以後也是一張專輯的歌手了，一起喝一杯。”
衆人紛紛響應，斜對面的宋闵浩連忙起身給姜晨曦和金鐘泫倒酒，十個酒杯碰在一起，仰頭喝幹時，幹巴巴的氣氛總算好了一點。李星和拿着煙盒發了一圈煙，遞到姜晨曦手上時，對方頓了一下才接。
姜晨曦對殷志原笑笑，拍了拍金鐘泫“哥和鐘泫換個位置吧，他不抽煙和承勳哥坐在一起好了。”
一句話說的金鐘泫愣住，也說的桌上幾人眼神亂飛，果然是世紀大告白，這麽照顧啊。
怒氣值都快滿了的金鐘泫被姜晨曦輕輕戳了一下，突然想到她剛才說，你找我還要在乎什麽時間，什麽火都發不出來了，慢吞吞的開口“我沒事，別麻煩了。”
姜晨曦掃了一眼金知元“你們三個坐一起，都不抽煙的。”
主人開口了，位置自然變動，三人沙發上坐了三個會但是不抽的，剩下的就開始吞雲吐霧，金鐘泫看着單獨坐在高腳椅上的姜晨曦，本來已經快壓下去的火又冒出來，對了，這家夥還抽煙抽的很兇！
桌上的話題都從衆人有沒有想好的回歸期，聊到要避開宋闵浩所在winner的出道日期了，那邊一個盯着人不說話，一個被盯着也不說話的人終于開口。
“不出意外會在5號到10號之間，之前錄制的時候我不是問過你們的團隊，六月大家都有時間，就這幾天對外發了吧。”
姜晨曦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要不然不說話，說話就讓全場安靜，這次真的是大家都愣了，今天6月1號，按照姜晨曦的說法，那就是一個禮拜後就打算發歌？有沒有必要這麽快？
“我記得，我上個月才錄好？”殷志原不太确定的看着姜承勳“上次我們從濟州島回來是幾號？”
金鐘泫愣了一下“濟州島？”
“她在濟州島有個錄音棚，我們是在那錄的。”姜承勳解釋了一句，拿出手機翻了下日歷“27號。”
衆人左右看看，這個數字再算一下，就相當于，最近幾天這張碟才做好？一張碟不算所有的前期包括錄音，後期制作成碟需要至少20天，出版審核、印刷打樣定稿都算在20天內，這還是最快速的時間。
樸宰氾詢問姜晨曦“你今天說讓我們來選封面，是因為這兩天才完成整張碟？”
姜晨曦點頭“5月30號送去壓制的，今晚定封面，明天出光盤盤面打樣，沒問題3號可以出成品碟，你們看過之後，4號定發布會時間，所有人檔期全部排開準備打歌。”
“等一下，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唱完你就直接開始制作後期，我那天一直弄到早上才走，那你就28號就開始做後期，29，30，31”殷志原掰着指頭數“兩天你就做好後期，然後送去壓制？你這麽趕？不會壓根就沒睡吧？不對，沒睡也來不急啊。”後期超級麻煩，比所有都麻煩。
殷志原的話音落下，鄭山舉起手上的煙讓衆人的視線集中，他卻看着姜晨曦“我是15號錄的，我記得我錄的時候，你說你在準備志原前輩的伴奏，也就是你在這中間還錄了伴奏混音？”
“你15號的？怎麽可能我2號錄的時候，你的小樣不是還只有個小樣嗎？”樸宰氾指着李星和“你是4月中錄的吧？”再問鄭基石“你是4月初？”
“17號還是18號。”李星和不太确定日期。
“1號，愚人節那天。”鄭基石很确定日期。
殷志原張着嘴看着姜晨曦，懷疑自己在做夢，問那三個不說話，左右看的後輩“你們兩呢？”
三人整齊的拿出手機看記錄，愛豆和練習生都是每天都有安排，記好行程才不容易出錯，更驚訝的答案出來了。
日稱繁忙的禹志浩是八人組裏第一個開始錄制的，3月3日，接下來的兩個練習生是穿插在一起錄的，都是14號開始，八天內誰狗帶了，第二個頂上。
金鐘泫拿着手機一個個給他們标記，轉而眼睛都快噴火了，壓着脾氣努力做到不要在衆人面前不給病友面子“你從三月平均15天錄一個人，伴奏，混音，成品都在這十五天出？那你什麽時候睡覺？！”
“不能這麽算，我錄音錄了快五天，出道到現在第一次錄這麽久，算在晨曦身上相當于她十天完成一個。”李星和覺得這個數字可能更短。
鄭基石吐槽“你會不會算，3月到現在就三個月，哪來的十天，不可能時間都給我們了，她那段時間還在拍MV呢，最多八天時間。”
“八天不可能，她就算不吃不喝也沒辦法八天，何況排練的人總要休息的。”鄭山搖頭不相信“給我做feat的是她，她要是這麽累，聲音沒辦法那麽幹淨的。”
禹志浩詫異道“哥不知道麽，我們所有人的feat都是晨曦。”
“是嗎？”鄭山還真不知道，看了一圈大家都點頭，無辜的抓抓腦袋“我沒問，她錄音的時候氣場太強，我怕我要是多說一句廢話都會被丢出去。”他連去洗手間都恨不得憋着。
這個滿場都有同感，殷志原大力的點頭“我在裏面錄，承勳陪我一起來的，坐在後面安靜的都不敢說話，我們錄了四天，睡了不到十個小時，每天就吃一頓飯，我錄兩天一夜的時候都沒這麽辛苦過。”
說真的，要不是姜晨曦全程陪同，不吃就一起不吃，不睡就一起不睡，殷志原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報複，比如不想和姜承勳合作之類的。他還沒碰到那麽兇殘的制作人。
“哥比我好多了，我因為只有三天的空檔，全程一秒都沒睡過，到最後站在棚裏差點抱着話筒睡着。”說到悲慘的日子，前後輩什麽的一下就拉近距離，禹志浩簡直想哭。
鄭基石端起酒杯仰頭喝掉，說起這個他真的是滿肚子怨言“我問東勳哥，他說他都沒有我們慘，無挑好歹還是限時的，我們明明時間那麽多你趕什麽啊，東勳哥還說要謝謝你在節目上沒有那麽兇殘呢，你私下也別兇殘成這樣啊。”
他們每多說一句話，時間就縮短一點，病友的臉色就難看一點。然後不止縮短時間，抱怨還越來越多，金鐘泫的臉色跟着難看，這說的是什麽，可是這些都是前輩，而且針對的不是姜晨曦，更多的是開玩笑的性質，他沒辦法開口，這裏一圈都是為專輯打算的人，他才是那個局外人。
李星和看着一直不說話，随便他們抱怨的姜晨曦，突然想到“你不是不趕時間，而是很趕時間才這麽拼？”看到大家都愣住，他繼續說“你是擔心我們的宣傳力度不夠，所以需要你用自身的名氣帶一把？”
擡手指着臉色差的都笑不出來的金鐘泫“他剛才說你的新歌不準備打歌，那你要在十號前把我們的專輯發出去，是想用自己的行程帶我們的歌，把打歌舞臺用在我們身上？”
這話說的，連金鐘泫都愣了，因為李星和短短的兩句話裏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最重要的是，這可能嗎，打歌這麽大的事情，能讓自己不管是地位還是金錢都無限上漲的事情，姜晨曦不做，去給他們的專輯宣傳？
犧牲自己照亮他人？姜晨曦？
我一定是在做夢。——全場所有人，包括氣炸了的金鐘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