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選秀歌手的關注度，九成是和節目相輔相成的，還有一成來自于自身的運氣和能力的加成。韓國選秀辦了挺多的了，節目也不少，從選秀中走出的歌手，享受粉絲福利多半是在節目快到結尾的時候，而且水分非常大，通常網上有百萬的關注度，現實中可能連0都不算。
以上的話，是BOA告訴姜若曦的，并且在小姑娘茫然的眼神中告訴她“只播出了一期，畫面不到10分鐘，就有粉絲蹲點的情況，據我了解，你是第一個，搞不好也是唯一一個，你知道為什麽嗎？”
姜若曦坐在高腳椅上，扶着話筒，看着她沒說話。旁邊的人卻嘻嘻哈哈的笑了，七嘴八舌的說，長成這樣，不愁沒有粉絲，反而要擔心現在就有了私生，沒有公司保護可能有點危險呢。
下午三點，選手們集中在臨時準備的小舞臺上，挨個先給BOA和各位公司大佬組成的評價團隊，先表演一遍下一次比賽準備的舞臺。下一輪就直接是十強了，能不能上直播可以說，就看這一場，現在就要把所有武器拿出來的時候。
現場評價團沒藝人，都是公司各個培訓部門的大佬，從作曲到編舞，外人不熟悉，圈內非常知名的存在，真正的幕後的英雄。姜若曦是壓軸上臺的，前面或多或少都得到一些批評，之前是以業餘人士的要求對待他們，現在就要往專業的标準來。做為壓軸，姜若曦是全場唯一讓BOA緊皺的眉頭，變的笑逐顏開的。
歌曲上的誇獎過去，BOA說起挂在熱搜上的事情，看她好像不知道的樣子，越發的想笑，伸手壓了壓周圍的聲音，看着姜若曦“長相是你的優勢，這點你一定要記得。可是優勢如何發揚光大是一門學問，我一直都告訴你，多笑笑，那非常有用，為什麽你不笑呢？”
“而且，現在只是錄播，你可以慢吞吞的回答我，直播的時候，沉默超過30秒，就能被稱之為放送事故，到時候，哪怕你不說話，主持人也會一直說話。直播的時候，你難道還以這麽慢的速度對着鏡頭麽？”
音樂上，BOA覺得能幹涉的不多，她是真喜歡姜若曦的聲音，想要讓她更好一點，至少更适合這個節目一點。目前如果不出意外，姜若曦已經是公認的冠軍候選了，這樣的音樂，暗箱操作都操作不來。前提就在于，不出意外，這個比賽還有觀衆投票呢。
這孩子的性格，有意思是真的有意思，可是特殊遠不如普通要好，性格普通或許沒特色，可也不會讓人讨厭。有特點的性格，多半是兩個極端，要不就是非常喜歡，要不就是非常看不上，這個從這次熱搜的留言就能看出來了。出道歌手需要特色，但是選秀最好以穩為主。
臉非常重要沒錯，也不能真的指望靠臉打天下。圈內臉長得好看，出道得到衆人喜愛的孩子多了，現在還不是都死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被人遺忘。觀衆是特別冷血的，新鮮感在能把人捧上天，新鮮感丢了，轉頭就能忘的一幹二淨。
這段話有點長，姜若曦停頓的時間也有點長。有的人沉默會讓人覺得她在發呆，有的人沉默別人則是認為，她在思考。這個區分标準，取決于，開口說出的話，內容是什麽。姜若曦屬于後者，以至于大家差點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沒什麽值得我笑的，所以不笑。好看不重要，唯一才重要。前輩是唯一，我也是唯一。看臉的人終究會被下一個皮囊吸引，聽過我音樂的人，會永遠沉淪在我的王國裏。”姜若曦看着驚訝的BOA“我的音樂就是唯一，不管我說不說話。”
這句話要是擴展一下，大概就是，普通當然有好處，但是特別的好處更多，至少在人群中不容易被遺忘。你的擔心沒必要，只要我的音樂還在，粉絲看臉還是不看臉，都離不開我。嚣張的要上天的話，BOA訝異過後緩緩的笑開，指着她笑的不行。
周圍和她不熟悉的老師們，則是覺得，果然天才都性格恨奇怪，面前這個尤其是。坐在後排的是企劃組的人，還小聲讨論，會不會姜若曦現在的性格，本身就是被設計過的，四次元這樣的賣點，圈內也不是沒有。
BOA拍拍手，讓交頭接耳的人安靜下來，看着姜若曦問“你在YG用了自作曲，在S｜M只打算唱你剛才準備的歌？我今天本來以為能聽到你的自作曲的。”笑着指了制作組一下“他們都想知道，你為什麽一開始沒有用自作曲，聽起來，你是有功底的。”
果斷抛棄性格問題，不糾結的BOA很得姜若曦的喜歡，比來來回回只想問一個問題的人好多了“優點要一個個展露，一開始就全能話，這節目就沒意思了，導演組會給我制造麻煩增加看點，懶得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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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交頭接耳的聲音立刻響起，這姑娘對套路很熟悉啊，選秀節目一開始就有一騎絕塵的參賽者，制作組當然不喜歡，他們更喜歡不相上下的選手，拼起來才有畫面感。碾壓這種事情，只對當事人有利，卻會降低觀衆的期待值，只要是選秀節目都讨厭。
“哎一古，平時安安靜靜的，腦子裏很清楚啊，連制作組編輯點，都幫他們準備了啊。”BOA大笑道“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就不知道要韬光養晦呢。”轉頭對着導演開玩笑道“果然還是小姑娘，想什麽都說。”眼尾的餘光掃向姜若曦，對她眨眨眼睛，傻姑娘，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幹什麽。
以BOA的一句‘孩子還小’為結束的舞臺，魚貫而出的人群，紛紛和姜若曦打招呼，說她的音樂很好，說她的聲音很好，說她長的很漂亮，反正都是誇贊。而收起攝像機的節目組，則是對她哭笑不得的搖頭，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才行的。
攝像機關了，獨留在會場內的BOA對姜若曦說了，和楊閑碩差不多的話“我找人教你怎麽說話吧，你不能想什麽都說，知道麽，碰到小心眼的人，你會被人讨厭的。”
聽懂了這句話，想起當初被煩的不行的情況，果斷搖頭的姜若曦開口道“不要，不喜歡就不喜歡。”看她有些不贊同的樣子，換了個說法“歌手的語言是音樂，會不會說話有什麽關系。”
BOA皺起眉頭，擡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在她眼睛猛的睜大的表情中，手從頭上三寸，落在椅背上“怎麽，不喜歡被人碰？之前你不是還拿我的手碰過喉嚨呢，變的很快啊。”
姜若曦歪了歪頭，糾結的看着眼前的美味，當初這身體面對你的時候，你可沒味道，現在你很香啊，我都在忍住不吃你了！
并不知道自己差點成為盤中餐的BOA，認真的看着小朋友“你還小，以為只要自己夠好，別人理所當然會喜歡你。但是，世界不是這樣的，哪怕你再好，也有不喜歡你的人，你得學會說話，知道麽？”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喜歡姜若曦了，因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她也有過的。
年幼出道，幸苦、汗水、努力這些姜若曦還不知道的事情，BOA經歷過，對方身上的，因為自信産生的傲氣她也經歷過，甚至一度比所有人都多，韓國進入日本市場第一的歌手是她。可是，她的傲氣給自己帶來過傷害，BOA不想讓這個傷害，在姜若曦的身上重演。
前輩的苦口婆心後輩完全不了解，她還在忍住食欲呢，努力維持淡定的告訴對方“我本來就不用那麽多人喜歡，他們真的很吵。”
小姑娘有些孩子氣的答案，讓BOA忍不住笑了，這次真的擡手拍了拍頭，還順手揉了揉“你還。。。”話剛開口，面前的人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說了一句要練習，飛快的跑走。
BOA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看看自己的掌心，失笑道“這樣就臉紅了？該不會真的是我的粉絲吧。”
臉色爆紅的姜若曦，沒心思管別人怎麽想，她第一次來S｜M，對周圍都不熟悉，轉了半圈想要找緊急通道，可是迎面卻有人過來了，迅速拉開一間房門躲進去。抽出錢包裏的刀片，對着掌心用力的劃開，血液立刻飙出來，眼睛一掃，抄起桌上的半杯咖啡接住。
怒氣沖沖的呼叫兔子“搞什麽鬼！BOA為什麽聞起來那麽好吃！”她差點忍不住了！
“你喜歡她的嗓音，她對你來說相當于優質食物，身體融合的越多，你想吃她的欲望越強，再次重申，這證明商城售賣的是正版海妖血統。”
“這鬼東西還有食材。。。”話沒說完，門把動了，姜若曦迅速轉頭，她現在可是自殘狀态，不能見人！掃了一眼屋內，兩把吉他放在牆角，單人沙發和一架電子琴，唯一能躲的地方是電腦桌底下，立刻彎腰藏進去，把椅子抽回來擋好。
動作太快，手上的咖啡和血的混合液體差點灑了，門已經打開，人進來了。姜若曦放緩呼吸，看着人走到桌子邊上，拉開椅子坐下，破洞牛仔褲的赤｜裸膝蓋，就在她的眼前，頭頂的人輕輕咦了一聲“我咖啡呢？”
聲音傳到耳膜，幾乎瞬間姜若曦的臉就紅了，全身的細胞都叫嚣着吞了他，臉忍不住往膝蓋邊蹭。眼看着離膝蓋越來越進，瞳孔泛着紅光，拿着刀片的手抖的不成樣子，下唇幾乎被自己咬出血，最後自制力讓她轉身擋住那雙腿，手用力一揮，半邊的袖子都被劃開了，血液四濺。
皮開肉綻的胳膊和漸漸彌漫開來的腥味，姜若曦已經沒力氣在遮掩了，她疼的要死，唯一的想法是，要是被發現了，就幹脆把人吃了算了。這大概就是動物性徹底妥協的下場。
而海妖預想中的吃人機會沒有出現，同處一室的貌似是個傻子，那麽明顯的動靜，他連低頭都沒有，反而懷疑自己“我現在是連幻覺都有了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