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可要臉否
“戚姑娘還真是會為人着想啊！”
正當戚如霜心中欣喜的時候，門外一聲涼涼的語調越了過來。笑意頓時收斂，戚如霜心底怨恨不禁上湧，染了眉眼。
她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說去抄寫經文了麽？
“奴婢見過王妃！”
見着雖是衣着簡單卻是依然儀态端莊的西門竹月，瓊芳玉鸾雙雙退到一側躬身行禮。
“免禮。”淡淡的掃了一眼恭敬溫順的兩個人，西門竹月點頭淺笑，顯然是非常滿意兩個人的态度。而後看向表情僵硬的戚如霜，溫婉無害的面容清麗依舊，偏生那嫣紅小嘴中說出的話語咄咄逼人強勢的不留半分餘地！
“不過，姑娘畢竟是姑娘，王爺雖說昏迷但一男一女獨處一處總歸是不好的！姑娘即是向着王爺就該處處為他考慮才是！你說呢？”
好！很好！
這一來就開始攆她走了，看來這個王妃的位置她坐的很是順心啊！
“王妃說的倒也不錯，只是如霜跟着王爺風風雨雨十多年，如果要起風言風語那早起了，如何等到今日？依如霜看，王妃多慮了！另外，如霜自認這府中在沒有一個人能比如霜更懂得王爺！所以……”
說到這裏，戚如霜望着西門竹月微仰起了頭，趾高氣昂的姿态如同一只贏得勝利的母雞，“所以，照顧王爺這等差事還是交給如霜比較穩妥。”
“呵呵，好一個‘在這王府中再沒有一個人能比你更懂得王爺’。”聽她這麽說話，西門竹月卻是輕生一笑，終于暴露了真性情了。好似看戲一般的欣賞着她莫名的榮耀感，西門竹月眼角眉梢都是挂滿了笑意。探身向前距離戚如霜靠近了些，西門竹月含笑啓唇“如霜姑娘，你是否聽過一句話？”
“什麽？”與她忽然離得這麽近說話，戚如霜顯然是不适應的。
“給臉不要臉。”自然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将戚如霜氣的六神出竅，七佛升天！
“你說什麽？”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說出這麽侮辱人的語句，戚如霜一時有些發蒙，她怎麽敢？
“我說你啊，給臉不要臉。”直起身一本正經的複述一遍，西門竹月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戚如霜會不會被氣死。
“真是可惜，戚姑娘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太好使了。素玉巧兒，你倆以後可得注意着點兒，這種病根兒可千萬不能落下。”
“是，奴婢謹記王妃教誨！”微微行禮，素玉和巧兒低垂恭順的眉眼中盡是隐忍的笑意。
王妃還真是遇強則強，氣死人不償命啊！這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手段自己以後可要好好學着點兒了！
“你……”食指伸出，遙遙的指着西門竹月，戚如霜早已被氣得唇瓣發紫，渾身哆嗦。想要說些什麽來反擊西門竹月可是到了最後，依然是飽含了怒氣的兩個字，“放肆！”
這兩個字一出口，房間裏的四個奴婢卻是心頭一驚，素玉和巧兒倒是還好，畢竟戚如霜的嘴臉她們都已經領教過了。可是一直跟在蕭崇身側的瓊芳和玉鸾卻是被驚得好像不認識了眼前之人一樣。
這還是那個跟在王爺身邊柔柔弱弱謙遜有禮的戚姑娘麽？方才那兩個字中透露出來的威壓怕是個男子也會心底發顫的吧？而且，她說這句話的對象可是堂堂正正如假包換的嫡王妃！她一個乳母之女有何膽量這般指責？
“哦？本王妃放肆？”望着那近在咫尺猶自顫抖的纖細手指，西門竹月涼涼一笑，只覺得掌心癢癢的難受，“果然是在王爺身邊跟了多年的人，這膽子還真是非一般大啊！”
擡起右手，西門竹月看了看手心的掌紋，活動了下手指。而後，擡手，‘啪！’的一聲脆響憑空響起，下一瞬就是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你……你敢打我？”
左臉火辣辣的痛楚讓戚如霜蹙眉，這可是在梧桐苑，蕭崇雖然昏迷但是眼線還在啊！她就這樣說打就打了？
“啧啧啧，有些人吶真是可憐，耳朵不好也就罷了，偏生痛感也消失了！五識失二，小玉玉你說這種人不立刻去死還留在這世界上幹嘛？”
小玉玉？
猛然聽到有人這樣叫自己素玉先是一僵，而後終是控制不住噗嗤一笑。她這一笑算是徹底惹火了戚如霜，只見她身軀顫抖目光猶如一道一道淬了劇毒的利劍狠狠地刺向西門竹月，簡短的三個字仿佛在齒間咀嚼了千百遍。
“你該死……啊！”
惡劣的詛咒還沒說完，卻是被西門竹月一踢膝蓋上的穴位直直的朝着西門竹月跪下了，雙膝觸地發出‘嗵’的一聲悶響，力道之大讓人聞之肉痛，更別提一直待在蕭崇身旁養尊處優的戚如霜了。
疼痛使她精致的面容扭曲，雖然暫時站不起來，不過那惡毒的目光卻是一絲也沒放過西門竹月。
“兩位姐姐，戚姑娘照顧王爺這麽久身子乏了，不如你二人送她回去休息如何？”
玩夠了戚如霜的西門竹月卻是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轉身淺笑着向着一旁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怔的目瞪口呆的瓊芳和玉鸾，态度可以說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是！”率先反應過來的玉鸾手肘碰了碰瓊芳，屈膝行禮，而後一句也沒有多言，走到戚如霜身側‘攙扶’這她就要往外走去，再也沒有方才戚如霜敢兩人走時的拖沓猶豫。
“你們……”
這個舉動無疑又是狠狠地刺激到了戚如霜，什麽時候起，西門竹月一個落魄的下堂妃的地位竟然比她還要重要了？
可是沒等她再叫嚣些什麽就已經什麽也說不出了，是素玉。
她只是在她頸後第一節頸椎處輕輕摁了一下，那戚如霜就仿佛是被人按了靜音鍵一般，認她嘴巴開合卻是半個字符也吐不出來了。
“聒噪！”
真是不知道十多年來蕭崇是怎麽能受得了她的！大概這就是真愛吧她想。只不過若是蕭崇醒來，讓他看到自己這般欺負他的心上人，說不得真的氣急攻心死去了也不一定。
驀然的，西門竹月開始心煩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