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3
亞伯所居住的地方還屬于希迦索王城的領土，周圍有大概十幾戶人家，依附着亞伯家而建。
弗蘭洗過澡後安洛特跟溫莎都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她坐在位置上盯着桌上忽明忽暗的油燈看了會兒，然而問溫莎：“亞伯先生還不過來嗎？”
溫莎笑着解釋：“外公他喜歡在房間裏吃，安洛特我可以麻煩你送去給他嗎？”
“麻煩你咯。”弗蘭已經拿起刀叉開動，對捧着托盤正要走的安洛特眨眨眼。
安洛特淡淡地看了弗蘭一眼就走上了樓，敲響了那扇被告知的木門。
“進來。”門內傳來亞伯先生洪厚的聲音。
安洛特推門而入，将晚餐放在算是幹淨的桌上就狐疑地望着亞伯的背影。
亞伯從櫃臺的高處取下拇指大小類似水晶的石塊，磨出些許細粉後撒入一堆切好的藥材中，他默念着咒語的瞬間藥材散發出粉色的光變化合成在一切然後變成液态自動鑽入玻璃瓶中。
“晶石？”安洛特問道。
亞伯轉過身，掃了眼這個被摯友當做新兒子來對待的少年：“你知道得很多嘛。”
安洛特抿起唇，默默給自己鼓勁後道：“見老師用過，而且我還讀過相關的書。”
亞伯扯扯嘴角，坐到一旁的藤椅上，拍拍扶手道：“說說看，你了解到什麽程度了。”
“這是蘊藏着魔力的特殊礦石，它能使毫無魔力潛質的普通人類暫時擁有魔力。”安洛特擡眼想了想就将從巴蘭德那裏得到的相關信息說了出來。
亞伯大概明白巴蘭德為什麽會那麽珍視這個孩子，如今只有十四歲，就已經是法爾維家的專用藥劑師了，性格冷靜沉着，是個不錯的料子。
“被烏特雷德學院作為魔力的增幅石，加以壟斷，除此之外幾乎每位法師都會用到它。即便晶石如此優秀，天生擁有魔力的魔女一族還是将它們稱為‘上帝的糞便’，并唾棄其的存在，”亞伯幫安洛特補齊了敘述，然後饒有興趣地問他，“小子，那丫頭會在這裏呆多久？”
“至少兩周。”安洛特如實回答。
“這兩周我會教你藥劑的調試，你自己看着過來吧，不強求你。”
亞伯說罷後就讓安洛特自己回去了，安洛特回到餐桌旁就把這件事跟弗蘭說了。
弗蘭差點就從桌位上彈起來，“為什麽他就不願教我劍術？！”
“大概是覺得跟你鬧有點像辦家家酒吧。”安洛特撐着自己的腦袋，纖長的五指穿過微卷的淺金色長發，手中的調羹攪拌着面前的肉湯。
弗蘭完全沒有被打擊到，攬過身旁正在喝湯的溫莎道：“你就去跟那糟老頭學吧，我有溫莎就夠了！”
安洛特擡頭淡淡地看着弗蘭，決定不搭理她默默地喝着湯。
被冷落的弗蘭撇撇嘴，規規矩矩地坐好吃着晚餐。一旁的溫莎瞅了眼這微妙的兩人，他們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呀。
睡覺的時候溫莎特地給他們留了盞油燈，弗蘭整理好自己要睡的那鋪床後，洗好澡的安洛特就回來了。安洛特的臉被熱水蒸得粉紅，身上散發着獨特的草藥味，弗蘭很早以前都在想是不是他從小都被泡在藥池子裏才會有這樣的氣味。
晚上的溫度要比白天低一些，弗蘭将窗子關小了些就坐到安洛特的床上，她笑嘻嘻地提議道：“安洛特，一起睡吧！”
“滾回你床上。”安洛特冷着臉說道。
“一個人睡太冷了嘛。”弗蘭晃着腿撒着嬌。
安洛特看到弗蘭腳踝上淺色的傷疤忽然收緊了手，這個反應弗蘭看在了眼裏，擡起那條曾經受過傷的腿莞爾道：“你還在介意這個嗎？”
這個傷疤是弗蘭與安洛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弄的，那天從父親那裏得知巴蘭德收養了一個孩子就興沖沖地跑到了他的住處，結果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想着不等到他們回來就不離開這裏便玩起了桌上的藥劑，沒想到一個比自己要小兩三歲的小孩從外面走了進來，兇巴巴地警告她不許動這些瓶子。
然而弗蘭被突然出現的男孩吓了一跳，手中的藥劑落地玻璃盡碎，那傷便是藥劑燒灼的結果。那天也是弗蘭第一次看到安洛特泣不成聲的模樣，明明他自己已經哭得手抖了，還要咬着牙給她處理傷口。
那天弗蘭就覺得這個傷疤來得很值，簡直就是他倆相遇的見證。
“剛來沒幾天就弄傷了自己主人的孩子，是誰都會介意的吧。”安洛特微蹙眉繞過弗蘭拉上被子躺下。
弗蘭轉身跪在床沿，手撐着枕頭邊，“那是我手滑，跟你沒關系。或許就像我父親說的那樣，我就是只沒長毛的猴子，老愛闖禍。”
“我可不會效忠一只猴子，”安洛特推開弗蘭，“去睡吧。”
“嘻嘻，”弗蘭親了下安洛特細膩的臉蛋，“晚安，安洛特。”
弗蘭熄滅了油燈，爬上了自己的床。
黑暗中安洛特摸着弗蘭方才親過的地方，他有些睡不着了。
這僅有的十幾戶人家中有一位鐵匠，溫莎清晨去采購的時候順便帶上了弗蘭。
打鐵鋪的主人知道溫莎的來意後就拿出去昨天打好的劍，弗蘭拿着鐵劍試了試手，比想象中的要重一些，看到溫莎幫自己付錢後就道：“回去我會讓安洛特把錢還給你的。”
溫莎提好籃子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敢給我錢，就得把昨天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哈哈，你真大方。”雖然溫莎這麽說了，弗蘭還是想找個機會把錢還了。
“那是不跟你客氣，”溫莎清點了下食材是數量，“差不多了，我們從那邊繞回去吧。”
“為什麽要繞遠路，安洛特還在等我們回去呢。”弗蘭不解地問道。
“呃，”溫莎擡頭想了想，“女孩們的小秘密時間？”
弗蘭想了想同意溫莎的提議，跟着她到了一個溪邊。
“這裏是我們洗衣的地方，”溫莎打算先扯些日常事再引出話題，可看到弗蘭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直截了當地說道，“弗蘭，安洛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弗蘭一下就警惕了起來，挑着眉宣示主權：“你喜歡安洛特嗎，他可是我的。”
“誰要喜歡那家夥呀，我只是很不滿為什麽外公要親自教他，卻根本不讓我接觸那方面的東西，說白了我很嫉妒他！”溫莎拿着籃子将不悅說了出來。
“說不定是亞伯覺得你沒有天賦，就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呢。”弗蘭歪歪頭很不給面子地說道。
溫莎皺皺鼻子冷靜了會兒才道：“你這種說法真是讓我火大，不過也是事實，我并不讨厭。你是安洛特的小主人，應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吧。”
弗蘭踢踢腳邊的石子，擡眼看了會兒溫莎認真的眼神，轉身決定自己先回去，“安洛特沒什麽特別的，只是個愛哭鬼而已。”
“诶，等等我！”
回到住處安洛特就已經把一樓給打掃了一遍，微卷的長發用繩子随意地紮起，看到這一幕的溫莎指着滿臉茫然的安洛特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你不是藥劑師嗎，為什麽打掃也那麽精通！”
“只是一味地調藥就太無聊了。”安洛特将抹布放進木桶中就提着桶走了。
弗蘭樂呵呵地坐在煥然一新的椅子上，“安洛特有時還會給花圃修枝呢。”
“呵，那我可得去你家看看了。”溫莎倒了杯水給自己，安洛特一下就把她要做的事情給做了，還是挺驚訝的。
“随時歡迎。”弗蘭微笑道。
安洛特換好衣服回來後溫莎疑惑地問道：“你不去我外公那學習嗎，他說不定已經等你很久了。”
“可以嗎？”安洛特看向弗蘭征求她的意見。
弗蘭沒看他，反而觀察着門外不時跑過的小孩，晃晃白皙的腿，“那是你的自由。”
安洛特了然後對溫莎道：“我現在就過去。”
待安洛特上樓後溫莎就重重地拍了下弗蘭的背，想着事情的弗蘭險些就從椅子上摔下去，不過她并沒有生氣，而是揉着背不解地看着溫莎。
“既然安洛特幫我解決了工作，之後的時間我就教你用劍吧。”溫莎一下就嚴肅了起來，還真有種老師的感覺。
弗蘭站起身拿起新到手的劍，這把劍的手感并不好，而且做工也沒有家裏一些侍衛拿的劍好，但無論好壞她都想快點學會，跟上那個人的步伐，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與執着。
溫莎帶着弗蘭到她平時練習的空地上，面對面後她認真地說道：“你已經有覺悟了嗎，拿起劍宣誓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一切時，你也會奪走別人所珍視的一切，包括他人的生命。”
聽着她的話弗蘭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真會說呢，溫莎。”
溫莎微張嘴，滿臉通紅地道：“不、不要笑，外公教我的時候也這麽說過……我只是複述給你聽罷了！”
“是是，謝謝你，溫莎，”弗蘭掩着嘴微笑，“不過我并不懼怕殺人呢，因為我曾經殺過人。”
溫莎的小臉一下就白了。
弗蘭随意地揮了揮手中的劍：“是與安德曼國王狩獵的時候，用的不是劍，而是十丨字丨弩，一場至今都記得的失誤。”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弗蘭之後會成為騎士，會殺很多的人，大多就會是敵人吧，會有妹子雷女主殺人的吧，關我什麽事（喂
看俺又更了，快誇俺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