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車子從郊區駛到市區, 一路順遂。
周煙坐在副駕駛上, 兩只手放在裙擺上, 眼睛望着窗外，很安靜。
沈随接了一個電話後，側眸看了眼她，問, “吃過早飯了嗎？”
周煙視線轉向正前方，搖了下頭，“沒。”
沈随，“那陪着叔叔吃頓早飯。”
他這話也不是問句，周煙安靜好一會，才點了下頭。
沈随将車子停在一家港式餐廳跟前。
周煙跟在沈随身後進去，找了個位子坐着後, 等着服務生上菜時，沈随看着手機在回複郵件。
她抱着杯熱水, 眼睛虛虛盯着冒出的熱氣，沒出聲。
餐點上的很快, 兩人吃飯都很安靜，只有白瓷勺偶爾碰到瓷碗發出的輕微聲響。
用完早點，沈随公司就在附近，他沒讓她繼續送, 周煙也沒強硬要求，要上車時，沈随說,
“爺爺讓你晚上回家吃頓飯，他這幾天沒見你，以為我們倆鬧了矛盾。”
他倆分居這事，沈随跟周煙都不約而同地沒跟沈行年說，沈行年年紀大了，沈随不想讓他操過多的心，周煙也抱着同樣的想法。
周煙還是乖乖巧巧地一個字，“好。”
兩人分開，周煙沒什麽地方去，開車沿着原路回了積山園。
她平常要經常待在劇組拍戲，沒什麽閑暇時間，現下偶然得了一天假期，周煙倒有些無所适從，窩在沙發上，雙腿抱膝随意找了個老電影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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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節有些老套，周煙有些昏昏欲睡時，手機浏覽器推送過來一條消息，“叮”地一聲，周煙拿起看了眼，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提示立冬快到了。
她翻出日歷看了眼，記起來再過兩天，似乎是沈随的生日。
周煙眨了兩下眼，将手機放下，按下遙控器上的暫停鍵，扯掉蓋在腿上的薄毯，赤腳走去了卧室打瞌睡。
五點鐘的時候，周煙訂的鬧鐘響了。
她下了床，惺忪片刻，夜裏驟冷，她在外面穿了件風衣才開車去了沈家別墅。
沈随跟沈行年說了，她晚上要來，早早便在別墅前院裏來回散步，等着她，聽見車響，沈行年住着拐杖，嘴角挂着笑，迎上來。
周煙下來，很是乖順地扶着沈行年，喊了一聲，“爺爺。”
沈行年“哎”了聲，扭頭吩咐芳姨去把菜端上桌，又看向周煙，問了一句，“是不是沈随惹你生氣了？這幾天爺爺都沒見你過來住？”
周煙輕輕低下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倒不是沈随惹她生了氣……
沈行年看她沉默模樣，以為她是在默認，輕哼一聲，拐杖戳着地，“就知道是那小子的錯！也幸虧他今晚不回家，不然的話，你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今晚不回家啊？
是在避開她嗎？
周煙亂七八糟想了一會，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魔怔，這兩年她冤枉了他，前段時間她又自作主張将他往別的女人懷裏推，就算他避着她，或者不理會她，她又能說什麽？
沈行年見她在發呆，喊，“小煙，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煙聽見沈行年問她，搖了下頭，輕聲，“沒有，不過是前段時間感冒了，有些犯懶。”
沈行年關心心切，“那你今晚吃過晚飯別回去了，在這裏住一晚，反正沈随說他最近公司事忙，晚上要在公司忙一通宵。”
說着，他便讓芳姨去收拾沈随卧室。
周煙也沒拒絕沈行年的好意，她點了下頭，說，“好。”
用過晚飯，沈行年不能熬夜，早早上樓休息去了。
周煙坐在樓下客廳，打開電視，找了個綜藝消遣時間。
芳姨臨睡前，給她熱了杯甜牛奶，玉米味的，周煙将那杯牛奶喝完，大約十點鐘才上了樓。
她沒随便動沈随卧室裏的東西，進了浴室洗漱完，便摸上床睡了。
昏昏沉沉睡了會，周煙察覺到有動靜，像是門被打開，有人進來，随即床榻微微凹陷，有厚重的酒味彌漫在鼻間。
接着，她身上一重，嘴巴被咬住，她察覺到是沈随，手擡起，按在他肩膀上，要用力時，嚴正睜着，頓了會，手上慢慢松了力氣。
他手捏住她下巴，親了幾口，接着趴在她肩膀上低低喘着氣，嗓音喑啞，說了一句，“大概只有在夢裏，你才能對叔叔這麽乖順，不會惹叔叔生氣。”
接着，他又像是醉呓，嘴唇碰了下她耳垂，嗓音低啞，“今天嘴巴怎麽這麽甜？”
周煙聽完他這兩句話，才知曉他喝的酒很多，大約是醉的沒了意識，她手重新抵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推，沈随被她推到一側床榻上，眯着雙好看鳳眼，隐隐約約瞥着她。
周煙半坐起身，将滑落的睡衣扯好，也不理會沈随，頓一會又下了床去刷牙。
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沈随那句嘴巴裏是甜的，她站在浴室門口，無意識地摸了下嘴巴。
她記得她睡前是刷了牙的。
再次從浴室出來時，沈随坐在床邊，兩只手撐着膝蓋，床頭上放着一杯水和一板醒酒藥。
藥應該是芳姨送上來的，沈随估計吃了兩顆，解了些酒意。
聽見腳步聲，沈随微掀眼皮，一手解開襯衣領口，白皙性感地脖頸露了點，他說，“以為你今晚不會住下？”
周煙腳步停在浴室門口，她低下眼，看着地毯，輕聲，“爺爺開了口，我不好拒絕。”
沈随沒接話，站起身，往浴室那邊走過去，手按了下太陽穴，路過她身邊時，側眸看了眼她，才說，“既然你今天留下過夜，那叔叔便去隔壁睡。”
周煙嫩白的臉微微低下，她張嘴想說些什麽話，但好一會，她又輕抿了下嘴，沒出聲，走到床邊，背對着沈随“嗯”地一聲。
沈随聽見她說了話，才擡腳步，往浴室走，拿了睡衣和換洗衣物便出了他卧室。
周煙坐在沈随床上，眼眸擡着，望着被關上的房門，一會張嘴咬了下唇。
隔天周煙起來下樓時，是早上八點整。
樓下餐桌旁，只有沈行年在慢慢喝着茶，她下去時，沈行年吆喝她過來，
“早上聽芳姨說，沈随昨晚回來了，他有沒有又惹你生氣？”
周煙搖頭，記起他昨晚去了隔壁房間睡，薄薄眼皮垂下，說，“沒有。”
沈行年松了一口氣，說，“我看他今天走那麽早，還以為他又惹你了呢？”
周煙怔了一會，“沈随，他走了？”
她看了眼時間，才剛剛八點，這裏離他公司也就半個小時地路程而已。
沈行年眯着雙眼，點了下頭，“走的急死了，芳姨讓他留下來吃頓早飯，他都沒吃。”
周煙眼神有些暗淡，“哦”了聲，也沒再說什麽。
在沈家吃完早飯，周煙開車去了劇組。
陳榮勝昨天一天在大學校園裏蹲點，意外蹲到一個外貌氣質格外出衆的男生，許是被前面連續幾個明星退組弄得崩潰，陳榮勝這次做事十分穩妥，先是跟沈随吱了聲消息，将男生的照片和資料都發了過去，沈随沒什麽意見後，陳榮勝才和那個男生簽了違約金高的離譜的合同，簽完合同，便進了組。
劇組有了男一，進度就跟往常不一樣，工作效率高的吓人，周煙這一天都在跟男生補拍之前的戲份，沒怎麽休息。
宋星帶着重感冒，跟在她身前，忙前忙後地。
如此連軸轉了三天，劇組的演員還沒開始吃不消，工作人員倒先提了意見，陳榮勝許是見進度趕得還不錯，便讓早早收了工。
宋星忙了這三天，許是經常走動出了汗，感冒到好些了，她求着周煙帶她去吃烤肉。
周煙見她這幾天确實累，卸好妝，便帶着她出了影視基地，要去吃飯。
基地門口停了輛十分打眼的銀灰色超跑。
因為這裏經常有豪車停，周煙跟宋星都沒怎麽在意，路過時，那跑車車門突然打開，幾天沒見的陳意從裏面出來。
周煙神色不動，往前走。
陳意喊，“小周煙，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不滿，可是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周煙眼眸輕眨，今天什麽日子，她是記得的，不過她沒說話。
陳意又道：“二哥這幾天天天晚上喝酒，我猜着原因，大約也是因為你，說到底你跟二哥已經結婚，生日這種日子，不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他語氣不似往常暴躁，十分溫和。
宋星聽到這，扯了下周煙的袖子，小聲，“你還沒跟沈先生和好嗎？這都幾天了？阿煙不是我說，任小凝那件事，沈先生生氣我也能理解，你适當地服個軟，別倔好不好？”
周煙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像是出神。
宋星又道，“再說了沈先生生日，這種日子你身為沈先生的妻子不出席，到時候傳出去大家都該以為你跟沈先生婚變了，你說沈家老爺子不得操心？”
周煙輕抿了下唇，看了眼周煙，一會才說，嗓音很安靜，“宋星，沈随他這幾天都是避着我的。”
任小凝那事、兩年前的事，沈随大概是真的不想見她。
她這些天忙着的時候不會想很多，但一到晚上，周煙就想起前幾天在沈家，他那些行為，完完全全就是要躲着她，不見她。
周煙眼眸低阖，她輕聲，“所以還不如不去，免得讨了人厭。”
宋星傻了一會，“不會吧？沈先生不會是那麽小氣的人吧？說不定他就等着你一句服軟的話，再說了，就算沈先生不想見你的話，你到了地方，就安靜帶着，不說話，安靜等這個生日過完就好了，這樣什麽不好的傳聞也不會傳出去的。”
周煙側眸看她。
宋星扒拉着她手，“好了，去吧，正好想吃生日蛋糕了，免得你破費給我買了。”
周煙被她拉着，走向車子，周煙閉了下眼，輕嘆一口氣。
算了，到地方就聽宋星的話，安靜待着就好了。
陳意見周煙同意要去，松了一口氣，坐進車子，跟在周煙車子身後。
沈随整場生日會布置全部都是景修負責地，不過他今晚沒來。
地點在沈随地一處私家莊園，位置有些偏，出了市區，宋星便跟着陳意的車子在走，約莫走了四十分鐘，才到莊園門口。
莊園外面停了一排豪車，裏面卻已經熱鬧起來，音樂聲還有女生說笑聲。
周煙跟着宋星下車，陳意停好車子，走過來，也聽見裏面女生，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都是我朋友，過來玩下，熱鬧些，不用介意。”
周眼沒說話，倒是宋星嘀咕了一句，“過來玩沒事，可別眼瞎去找沈先生玩就好。”
陳意粗聲，“怎麽會！”
宋星努努嘴巴，想說，怎麽不會？有沈随在，哪有女生會矜持的？
周煙咳了下，宋星又将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三人進莊園大廳時，并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等到陳意領着周煙和宋星往沈随那邊走時，廳裏跟着音樂跳舞的女生才将視線投過來。
沈随在跟人打牌，陳意沒将周煙領到他跟前，只讓周煙在牌桌附近的沙發上坐着，宋星坐在她旁邊。
陳意給她端了好幾份蛋糕和果汁，才走到沈随那邊，接着一男生手裏的牌打着。
周煙沒擡眼看往沈随那邊，只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喝果汁。
宋星捧着塊蛋糕，一邊看着大廳裏跳的性感的女生，一邊斜眼去看沈随那邊，一會她蛋糕叉子放嘴裏沒來得及拿下來，就去拍周煙的肩膀，嘴裏含着蛋糕，含糊道：“阿啊啊煙，那邊有人勾搭你老公！”
周煙聽見那聲老公，怔然一會，腦子裏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頭下意識跟着宋星手指的方向轉過去，眼眸一眨不眨地愣在原地。
一穿着煙粉色連衣裙的女生端着杯果汁，站在沈随跟前。
那連衣裙裙擺在膝蓋往上，随着女生彎腰看牌的動作，細腰弧度柔軟，兩條腿又白又長，秀發垂下，發尾滑落在沈随拿牌的手上，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嬌嬌軟軟地女生。
周煙要收回眼，但她沒法動彈，一雙水潤眼眸直直望着沈随那邊，看着沈随的動作。
沈随手指似是被女生頭發弄得微癢，他先是擡了下眸子，漆黑沈随的鳳眼往女生臉上瞥了一眼，薄唇輕輕一勾，說了句話。
那女生立即笑嘻嘻地站直身，但眉眼依舊彎彎地看着沈随。
想來，那話也不是什麽重話，估計是什麽調笑意味的話。
周煙輕輕抿了下嘴，強迫自己扭過頭，附身向前去拿酒杯。
宋星沒注意到周煙神情，她時刻關注着沈随那邊情況，生怕什麽不正經妖精沒了道德底線勾搭了沈随。
約半分鐘，宋星猛地站起來。
周煙被她舉動吓了一跳，她擡頭，安靜問道：“怎麽了？”
宋星去扯周煙手腕，要往外面走，“快點！我剛才親眼看見沈先生跟剛才那個女生去後花園了，指不定是鑽哪個黑暗小樹林做壞事去了！阿煙你快些跟上！”
周煙聽宋星說完，白嫩臉蛋低下，“哦”了聲，轉着手腕擺脫開宋星的禁锢，她沒擡頭，輕聲，“沈随他，做什麽都是他的自由。”
宋星要說什麽，周煙彎腰去拿茶幾上的煙，不知道是誰放在這上面的，她纖細地手笨拙地打開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沖着宋星晃了下，“你在這裏吃蛋糕，我找個地方抽一會。”
宋星想問她會抽煙嗎？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周煙便從她跟前走過去。
不一會，穿過吵鬧地大廳，出了大門。
周煙輕輕靠着大門旁邊的柱子，她跟前十米遠處，噴泉水源源不斷地流着。
她低頭，将煙放在嘴裏，低頭十分笨拙地點着煙。
好一會，才勉強将煙點燃。
比沈随那次讓她抽煙好一些，起碼她沒被嗆得喉痛刺疼，不過她還是有些想哭。
一會，她垂下頭，兩滴眼淚落在地面，周煙抽了下鼻子，又擡手将眼淚抹掉，輕輕抽着鼻子，周煙收拾好臉上情緒。
本是打算一根煙抽完，便進去找宋星，說要走的。
等到她手裏的那根煙剛剛燃了一小半，後面大門被推開，聒噪地音樂聲一下傳出來。
周煙以為是要走的人，沒在意也沒理會。
只是不一會，她跟前站了一人。
白色襯衣，黑色西裝褲。
她沒看臉，光是鼻間漂浮着的香水味，她知曉是誰。
周煙将煙從嘴裏拿掉，抿着嘴，要繞過沈随，走開。
沈随伸出一只手按在柱子上，眉眼低着，“怎麽過來了也不跟叔叔講話？”
周煙不想看沈随的那張臉，她記起宋星剛說的，他跟別的女生出去，不知道做了什麽，她別過頭，不看沈随，說，“坐一會就走，也不用打招呼。”
沈随問，“那禮物呢？”
周煙啞然，一會，老實講了實話，“沒準備。”
沈随低下眸子，看了眼她手上的煙，薄唇微微一扯，“你在做什麽？女生是不可以抽煙的。”
周煙繼續輕抿着嘴，說，“沈随，你管的好像有些多。”
沈随不理會她這話，低聲，“叔叔煙瘾犯了，給叔叔抽一口。”
周煙安靜着，她擡手要将煙遞過去。
沈随卻低頭，一下咬住她嘴巴，動作熱烈吮咬着她。
周煙手去推他，沈随卻分毫不動，一會他松開她，手掌摸着她臉，眼底幽黑，額頭相抵，看着她眼睛，“煙煙，你再推開，我就真的生氣了。”
周煙抹掉嘴角涎水，她眼睛盯着沈随的臉，不一會眼睛泛紅，嗓音夾着絲委屈，“沈随，是你這幾天躲着我的，你生什麽氣？還有你剛跟別的女生親熱完，還要過來跟我親熱，我不要。”
沈随低低一笑，“煙煙，你因為程曼麗那事對我冷漠了兩年，我這次因為任小凝的事，不過冷了你幾天，你便委屈了，那叔叔的委屈，你看不見？這幾天等不到你來跟叔叔服軟，還得我主動，煙煙，也就你有這個本事。”
周煙別開眼，沒說話。
沈随彎腰，托着周煙的pi股抱起來。
周煙身體失衡，一下摟住沈随的脖子，她眼睛紅着，一會又趴在沈随脖子上咬他，這次她牙沒用力，只淺淺一圈牙印，她眸子失神，癟了下嘴，低聲，“那你剛才那個女生去後花園幹嘛？”
沈随嗓音低着，他将人抱進大廳，“那女生想做什麽，你也能想得到，不過叔叔沒讓她得逞。”
周煙沒注意到沈随跟她已然進了大廳，聽完他這話，低頭又是一口咬在他另一邊脖子上，嗓音悶着，“沈随，你就拿話含糊我吧。”
既不說做了什麽，也不說沒做什麽。
沈随拍了下她後腰，嗓音裏帶着點笑，“松開，這麽多人看着呢，想要晚上回去再咬。”
周煙不清楚沈随這話裏的意思，擡頭一看，才瞧見原本應該在大廳裏熱舞的女生全部齊刷刷地看着她。
她這才知曉，沈随以這種羞人姿勢抱着她進了大廳。
周煙怔傻片刻，然後慢慢将頭埋在沈随肩窩裏，要哭了般小聲道，“沈随，我讨厭死了你。”
沈随mo了下她的背，“先別急着讨厭叔叔，過來陪叔叔打幾把紙牌。”
周煙清了下嗓子，努力平靜道，“那你先放下我。”
沈随“嗯”了聲，然後坐下，直接将她放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摟着她腰，一只手點了根煙，歪頭湊近她耳邊，
“乖，給叔叔摸牌。”
嗯，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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