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大早, 宋星開車過來接她, 碰巧在病房門口遇見來送衣服的何文。
兩人同時進病房, 病房裏很安靜，略窄的病床上躺着周煙，她蜷縮着，還在熟睡。
另一側沙發上, 沈随在那裏睡了一晚，他明顯休息地不好，俊逸眉眼下，泛着烏青。
宋星平常讨巧話一套接一套的，但見了沈随，就安靜如雞般站在病床一邊，想着叫是不叫醒周煙。
沈随接過何文手中的西裝襯衣, 進了浴室換好後，見宋星站在那, 像是要叫醒周煙，他出聲, “她昨晚睡得不好，讓她多睡會。”
宋星要開口的嘴巴立馬閉上，轉身面向沈随，十分殷勤地說, “那我便坐在這等着阿煙醒了。”
沈随颔首。
何文又将手表袖扣一起遞過去，沈随戴好袖口，就要出病房, 又記起一事，低聲叮囑宋星，“煙煙她昨晚哭了很久，你等下找些冰塊給她敷一下眼睛，還有別問她為什麽哭。”
他講這話，着實引人遐想。
起碼宋星想歪了，以為是沈随欺負周煙欺負的狠了，眼睛又不自覺地往周煙脖子上瞥。
但餘光瞄見，沈随眸子看過來，宋星立馬将瞎想的畫面丢出腦外，點頭如搗蒜，神色十分正經，“我記住了，沈先生。”
沈随便沒再說話，結果何文遞過來的車鑰匙，出了病房。
何文沒跟上去，他照舊是要跟在周煙身邊的。
宋星等周煙醒的過程中，跟何文閑聊，
“你說，我拿着陸琰給的工資，你拿着沈先生給的工資，我們倆老板不同，卻是為同一個人工作，這世界還真是奇妙。”
何文笑着，“是周小姐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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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手摸着下巴，沒接話，但心裏卻十分贊同。
能嫁給沈随，還能讓星嘉傳媒大老板陸琰惦記着，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但宋星還是不能理解，周煙對沈随的态度，每次何文來接她，宋星都能明顯察覺到周煙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斥，之前有陸琰在，宋星以為周煙的心是落在陸琰身上了，但自從程曼麗徹底吃癟之後，周煙便跟陸琰又保持了冰冷的上下屬關系，平常沒事絕對不會聯系，看這情況，宋星也摸清，周煙對陸琰确實沒那個心思。
既然不是心有所屬，嫁給沈随後還排斥沈随的話，那便只有一種關系可以解釋，那就是周煙跟沈随絕對有過一段不太開心的親密關系。
周煙從沒跟宋星提過沈随，宋星是好奇的，她壓低聲，問何文，“哎，你知道我們阿煙跟你們老板的事情嗎？”
何文職業素養十分高，凡是有關于自家老板的事情，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他都一副單純無害臉，笑着搖頭，“不知道。”
宋星沒打聽到，床邊那邊又有響動，她只好作罷，走去外面問護士要冰袋去了。
周煙這一覺睡了許久，睜開眼怔仲片刻，才坐起身。
何文去了外面等着，宋星拿來冰袋給她冷敷眼睛。
宋星瞧着周煙腫起的核桃眼，心裏暗自吃驚，這到底是被“欺負”地多慘才會哭成這樣，她心裏想着，果然權勢大的人都慣不會憐香惜玉。
周煙不知宋星心裏想歪到了哪裏，她低頭安靜想着昨晚的事。
她昨晚情緒崩了，在沈随懷裏哭到睡着的事情，她記得清楚，無聲懊惱許久，記起來讓她情緒發崩的罪魁禍首，她眼眸阖動，低聲，
“宋星，我下午要去一趟公安局，等下到劇組，你幫我跟陳榮勝調一下戲份。”
宋星換了塊新的冰袋，問了一句，“你是要去見程曼麗嗎？”
周煙點了下頭。
宋星記起什麽，皺着眉，“今天可能不行，今天一整天拍的戲份都是你跟任小凝的，你要是請假，任小凝的戲份也沒得拍了，她昨天跟你磨合了一整天，今天要是再不拍，你們估計又要重新磨合了。”
周煙沉默了會，宋星問她，“不然明天下午去見程曼麗？”
要見程曼麗一事，也不算急，周煙點了下頭，說“好。”
早上去劇組，陷入出軌醜聞的楚俞來了劇組。
其實原本副導演提議換掉程曼麗的時候，也順嘴一提，需不需要将楚俞也換掉，但陳榮勝一致反對，他十分相中楚俞的演技，在他眼裏，能拿的住他劇本男一的，再另找卻是找不見了。
再說陳榮勝本人私生活就十分混亂，對于男人出軌這事，總抱着過一段時間網友就會忘記。
這劇還在拍，離播放還有一年半年的時間，那時候網友早就忘了劇中哪位主角出過軌。
總導演不讓換，楚俞依舊擔任男一。
楚俞這次平常收斂許多，在劇組拍完自己的戲份，也不跟同劇組的女演員調侃笑鬧，便回到自己棚內待着。
宋星比她知曉圈內許多事，一下點破了原因，“不過是楚俞怕自己妻子過來查崗，到時候萬一又逮到他跟其他女演員玩鬧，那估計是要在劇組鬧開的。”
楚俞妻子曾經也是圈內紅人，名叫餘婠婠，一電視臺紅極一時的女主持，不過後來結婚便隐退了，回家生養孩子去了。
宋星叮囑她，讓她這幾天不要跟楚俞講過多的話，以免被有心人傳出去，傳到餘婠婠耳朵裏，餘婠婠不清楚事實鬧起來，她名聲會壞掉些。
不過周煙根本不用宋星叮囑，楚俞現在跟她相當于陌生人，除了拍戲，楚俞是一句閑話都不跟她講。
周煙隐約猜到，大概是程曼麗跟楚俞講了，是她曝光了程曼麗跟他的戀情。
楚俞對她，估計是恨着的。
中午休息等盒飯時，劇組轟動一會，說是餘婠婠過來探班楚俞。
明眼人都清楚，這不過是來看楚俞有沒有偷腥。
周煙不欲過去湊熱鬧，但任小凝過來她棚內，拉她去棚外拿盒飯。
宋星去買咖啡，不在棚內，周煙就被任小凝扯了出去，走到分食盒飯的地方。
任小凝古裝扮相還沒卸下，粉嫩的妝面配着張可愛臉型，十分讨喜，她笑眯着眼，給她遞了盒盒飯，周煙略頓一會，才去接。
兩人都拿到了盒飯，周煙想回到棚裏去，任小凝笑嘻嘻地要跟去她棚裏吃飯，周煙沒點頭也沒搖頭，任小凝就自覺跟着了。
回去路上，好巧不巧碰到楚俞。
他身側還跟着一女生，個子高挑，身形纖瘦，穿了件駝色風衣，很長的波浪卷，眉眼纖細清麗。
楚俞不欲打招呼，扯着餘婠婠将要跟周煙她們擦身而過時，任小凝卻笑嘻嘻地，揚手跟楚俞說道：“楚老師，中午好。”
楚俞随意“嗯”了聲，想不做停留時，身側餘婠婠卻停下腳步，轉頭直直瞧着周煙，一會笑起來，“這位便是星嘉傳媒的周小姐了吧。”
被喊着名字，周煙不好裝作沒聽見，眸子安靜瞥向餘婠婠，沖着餘婠婠點了下頭，“你好。”
餘婠婠卻捂嘴笑了一會，走近兩步。
任小凝腳往後退了一步，餘婠婠順利走到周煙跟前，一會略微附身，嘴角笑着，眼裏卻一點笑也沒，她誇着，“周小姐真好看，這臉蛋這眼睛還真的比天上的星星還美。”
周煙看出餘婠婠對她沒善意，便沒應她這聲誇贊。
一會餘婠婠湊近她耳朵，低聲，“周小姐好膽量，曝光我老公小三，害得我在姐妹面前頭都擡不起來，我老公快要到手的幾個天價代言也丢得一幹二淨，這些我可都要好好感謝你呢。”
周煙聞不慣餘婠婠身上很濃的香水味，她退開一步，神色平靜，對着餘婠婠，輕聲，“不用謝。”
餘婠婠一愣，她還真的敢接受她的“謝意”，餘婠婠笑的頗陰，說了一句，“周小姐可真有意思。”便走開了。
任小凝過來，一雙無辜眸子緊張的看着她，“小煙姐，餘婠婠有沒有為難你？我聽說她好像背後有人，性格很高傲無人的。”
周煙低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晚上收工，何文照例在基地外等着。
周煙上車，問，“沈随今晚還在醫院嗎？”
何文恭敬回答，“是的。”
周煙阖了下眼，昨晚哭睡在男人懷裏的記憶還在，周煙手撐着車窗沿，晚風吹拂着她碎發，她輕聲“哦”了聲，又道：“我今晚回沈家住。”
何文欲言又止，“可是沈先生說要我送你去醫……”
周煙眼眸輕擡，在後視鏡裏看着何文，低聲重複，“我今晚回沈家。”
何文是要聽沈随的話，但又不能違背周煙的命令，他皺着眉，一時不知道怎麽做。
周煙有了動作，她去摸門把手，“你要是不好違背沈随的話，那你下車，我來開。”
沒一會，何文便被撇下車，孤單單地站在基地門口給沈随彙報“工作”。
周煙車開到沈家時，才剛到八點。
芳姨剛把晚飯準備好，聽見車庫聲響，出去看，見是周煙回來，又上樓知會了老爺子一聲。
沈行年拄着拐杖下來，一臉喜色，“剛好要開飯，小煙過來跟爺爺一塊吃飯。”
周煙乖巧應一聲，坐在餐桌上。
吃完晚飯，陪着沈行年散完步，周煙便回了卧室，洗完澡時，她手機震動起來，她拿起看了眼，是沈随的電話。
周煙默了會，接了電話。
那邊低沉一聲，率先發問，“怎麽回去了？”
周煙阖眼，回答，“你那不舒服，床很小，住着不習慣，便回來住了。”
沈随說，“我讓護士再加一張床，煙煙你過來。”
周煙聲線不動，輕聲，“我不想跟你住一起。”
沈随默了會，低笑一聲，嗓音啞着，“煙煙，我受傷了，你真的不來陪我？”
周煙知道沈随會拿傷口一事來讓她心軟，她眸子阖了幾阖，低聲，“爺爺現在在我對面，我，”她話語打頓，“開了免提。”
沈随那邊安靜了好大一會，才出聲，嗓音低的很，“煙煙，你出息了，拿爺爺威脅我。”
周煙回他，“沈随，你不也拿傷一事來讓我心軟嗎？”
她安靜加了句，“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沈随輕笑一聲，“煙煙，你能耐。”
周煙沒再說話，挂了電話，便将手機關了機塞進了枕頭下面。
隔天，周煙開車去劇組。
何文早早在基地門口等着，見她進來，将手上提着的早餐遞過去。
周煙沒接，她早上在沈家吃過早飯了。
身後姍姍來遲地宋星以百米賽跑的姿勢沖過來，接住何文手上的早飯，“我沒吃早飯，這個給我好了。”
何文笑着松手。
宋星從紙袋裏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嘴裏囫囵跟周煙講着話，“昨天餘婠婠是不是過來找你事了？”
她昨天給周煙買完咖啡，就被喊回公司，去臨時充當一個公司裏另一個女藝人的貼身助理去參加活動了，并不清楚周煙跟餘婠婠具體發生了什麽。
周煙搖了下頭，“她對我有敵意，不過并沒有找我事。”
宋星繼續吃着早飯，語氣也沒松下來，“你可別這麽以為，餘婠婠這人難纏的很，傳言她背景很深，所以做事大膽很不講情面的。”
周煙記在心裏，“嗯”了聲。
宋星又道：“還有一件事哦，我昨天不過跟老板說了句餘婠婠來劇組的事，老板便說，今天會來劇組這邊一趟，探下你的班。”
陸琰的用意，宋星大致猜得到，不過是怕餘婠婠記恨心強，要對付周煙，過來走一趟，讓餘婠婠忌憚些。
不過陸琰是看在周煙是自家公司藝人的份上過來的，還是因為其他私情過來的，宋星倒不敢猜測了。
周煙聽說陸琰要過來，她安靜一會，說，“餘婠婠今天應該不會來了，你跟陸琰說，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
宋星苦哈哈地，“阿煙，這話你自己跟老板講。”她一個小小員工哪裏能輕易改變老板的行程。
周煙記起那天在會所，陸琰對她說的話，沒再出聲。
餘婠婠今天又來探班了，不過比昨天早。
早上十點鐘，周煙跟楚俞在拍對手戲，餘婠婠戴着一副墨鏡坐在機位跟前，看着她。
餘婠婠目光很明顯，她忽視不了，怕餘婠婠在片場就鬧起來，周煙一下了戲就跟宋星回了棚裏。
臨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宋星陪着周煙去取盒飯。
餘婠婠一直沒走，就坐在分盒飯的小桌子旁，打開一盒飯在吃着。
見着她過來，揚起臉對她笑了下，随手從保溫箱裏取了盒盒飯遞過去，“吶，周小姐拍戲好認真，如果我當初沒隐退，應該會跟這麽敬業的周小姐合作的。”
周煙看了眼那盒飯，頓了會去接，說，“謝謝。”
餘婠婠笑笑，沒繼續說。
宋星也拿了盒海鮮拌飯，兩人回棚裏吃。
周煙坐下，還沒打開盒飯，宋星就去拿她的盒飯，走了兩步，丢進垃圾桶，嘴裏說着，“這餘婠婠哪會有這麽好心給你拿盒飯？保不準裏面加了什麽，阿煙，你等着我重新去給你拿一份。”
宋星也是為了她着想，周煙點了下頭。
宋星到了去盒飯的地方，餘婠婠已經不在那了，保溫箱裏剛好只剩下一盒，宋星拿走那盒，四處看了眼，見餘婠婠在遠處跟楚俞說話，她沒做停留回了棚裏。
周煙吃着宋星新拿來的盒飯，剛吃到一半，棚外有說話聲。
宋星聽的出來她家老板的低音炮，站起身去迎接了下。
周煙沒動。
一會陸琰掀開門簾進來，幾天沒見，他似乎瘦了些，下颌線條十分分明。
周煙擱下筷子，輕聲，打招呼，“老板。”
陸琰臉色冷淡，“嗯”了聲，說，“你們吃飯，我坐一會就走。”
宋星哪裏能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也沒再多說話，走去桌子前坐着。
周煙胃口一向小，劇組的盒飯她從來吃不完，最多能吃三分二便再也吃不下了。
她放下筷子，覺得口渴，伸手拿了瓶冰水喝着。
一會，她覺得臉頰很熱，周煙又去摸水，抿了好幾口，那陣熱意沒消減下去，身體也随即燥熱起來。
周煙不知道她怎麽了，還是宋星見她一直喝水，擡頭看她一眼。
這一瞧，就愣住了，宋星低聲，“阿煙臉怎麽這麽紅？”
陸琰聞言，黑眸微擡，目光掠過來。
周煙皮膚屬于冷白，臉頰尤甚，可現在她臉上泛着潮紅，眼神由平靜慢慢過渡到軟糯無神，很像是……吃了那種藥。
周煙身體裏幹熱，她挺不直腰，手撐着下巴，輕聲喊，“宋星，我好熱。”
宋星急忙要過去摸她額頭，陸琰卻先一步邁過來，蹲在周煙身側，摸了下她手臂，又去看她神情，這模樣分明就是情迷。
宋星也沒碰見過這種事情，陸琰常要談合作，會所酒吧有人會用這種藥來增加情、趣，吃了藥的女生比往常放蕩。
陸琰皺緊眉，趁着周煙還有理智時，低聲，“你被人下了藥，需要去醫院。”
周煙咬着嘴唇，忍着那股說不出的燥熱，說，“拜托你了，陸琰。”
陸琰站起身，動作微頓一會，才道：“那我現在抱你出去。”
周煙沒法說話了，她怕自己會哼出來。
陸琰先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遞給宋星，接着彎腰，打橫抱起身體軟成一灘水的周煙，扭頭看向宋星，“用我的衣服蓋住她的臉。”
宋星動作很快，用陸琰的外套将周煙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
陸琰說，“你跟着我，有人攔着，你就擋着，拳打腳踢或者言語辱罵都行。”
大白天的給周煙下藥，明顯就是讓周煙在劇組裏出醜。
宋星聞言，又将剛才吃拌飯的叉子拿在手上，跟在陸琰伸手走了出去。
這時候劇組的人剛吃完午飯，大部分都在午休，只周煙棚周圍站了兩個男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劇組的工作人員，瞥見他們出來，走了幾步，像是要過來。
宋星餘光瞥見，急得不行，瞥見路邊一小桌子上有個西瓜，她急中生智，幾步過去，臉朝着那幾個男人笑的溫柔，手卻高高揚起，接着手刃落在那西瓜上，那西瓜一下被砸的稀巴爛。
那兩個男人一時止了步。
宋星無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利落轉身小跑着跟着已經走遠的陸琰。
何文在影視基地附近的咖啡廳坐着，擡頭瞧見陸琰抱着一女人出來時，他并沒過多在意，一會又瞥見宋星緊巴巴地跟着，這才去看陸琰臂彎裏的女人。
他幾步過去，攔住陸琰，“陸先生，懷裏抱的是誰？”
何文攔着，陸琰沒法将周煙放進車裏，他臉色不好看，冰山似的臉比尋常更冷，“讓開！”
何文不動，“懷裏的這怕不是我們老板娘，陸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宋星追上來，見兩人僵持不動，忙解釋，“哎哎哎，何文，你聽我說，阿煙被人下了那種藥，我們老板這是要帶她去醫院，你快起開，別攔着啊！”
何文聽聞周煙被下了藥，震驚片刻。
陸琰要繞過他，何文回過神來，又去攔，“既然周小姐被下了藥，去找我們老板不更好，醫院只能冷水鎮定，白白遭罪。”
陸琰臉色很冷，他默然站了會，一時記起來周煙是會結了婚的，這種情況下去找她丈夫，似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低頭看了眼在他臂彎裏癱軟成水的周煙，抿了下薄唇，轉身将周煙放進何文開過來的車裏，扭頭吩咐宋星，“路上你看好周煙，別讓她脫衣服。”
宋星也急，也不管陸琰跟何文怎麽解決，反正能盡快，她都會配合，應了一聲，忙不疊鑽進了後排。
何文去了駕駛室開車。
車子一拐彎便沒了影，陸琰站在原地抽了根煙，一會利落轉身，進了自己車子，啓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跟了上去。
何文給沈随打電話，一直處于占線狀态，等到快駛到公司樓下，沈随秘書才接了電話，他是來不及跟秘書講話，急急一句，“讓老板接電話！”
秘書吓得趕緊将電話給了沈随。
沈随剛開完一場兩個小時地會議，午飯沒吃，很是疲倦，他揉着眉頭，接過秘書遞過來的電話，低低“喂”了聲，問，“有什麽事？”
何文一句，“老板，周小姐被下了藥。”
沈随那點倦意不見了，他低聲，眉眼低沉，
“你們在哪？”
何文，“地下車庫。”
五分鐘後，沈随到了地下車庫。
何文站在車外，見了沈随過來，他幾步迎上來，“老板，周煙小姐在車裏。”
沈随一路走得急，領帶歪的不行，他一把扯掉丢在何文懷裏，沒說話，去了車後座。
宋星抓着周煙的衣服扣子，沒讓周煙去碰，見了沈随，才大松一口氣，很是識相地下了車。
何文跟宋星站在一側，都沒說話，一會都自覺的起開了。
周煙蜷在車座上，潮紅的臉上都是汗，她鼻尖聞到點熟悉香水味，努力睜眼去看，看到是沈随，她低聲說，“難受，”
沈随坐進車裏，将她抱坐在腿上，臉抵着她溫度頗高的額頭，“是想叔叔帶你去醫院，還是要要叔叔幫你。”
周煙此時還是有理智在，她跟沈随說不出求、歡的話，但她身體很渴、求，她咬緊唇，身上薄汗淋漓地，壓抑着快要溢出來的低哼。
沈随低下眼，看着軟的一塌糊塗的周煙，他眼底深黑一片，擡手替她擦了下額尖上的汗珠。
周煙身體反應強烈，察覺到沈随手背溫度，臉順勢黏着沈随的手背。
他低着頭，看着周煙不自知卻已經在他襯衫上作弄的手，掌心去抓她手腕，拿開，他要她說出口，
“煙煙，你昨晚不是很能耐的嗎？”
周煙神智在藥物催發下，接近全無，她兩條腿夾起，嘴唇挨着沈随的脖子，要親熱他。
沈随握着她腰，扯開些距離，一雙黑眸看着她，“不是不想跟我親近的嗎？煙煙，你說你要什麽？”
周煙瀕臨崩潰，她不自覺地帶了哭腔，理智被那股子燥熱弄的全盤崩塌，她眸子沒有焦點，像是低哭了出來，
“沈随、小煙要你、小煙要親近。”
沈随聽到周煙自稱小煙，眸底失神許久。
這個稱呼，他真的許久沒聽見了，許是怔仲，松了對周煙的禁锢，她手放肆起來。
沈随允她放肆着。
不一會，車內傳出沈随十分啞的低音，
“煙煙，我腰上有傷，自己來，好不好？”
“我腰上有傷，自己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