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願意
連氣息也感覺不到……
楊真這一刻目光冷冽而又沉着，餘光看到周圍一具具人類、赤烈虎的屍體，越看目光越發寒冷。
“有可能下一秒……我也會成為屍體一份子。”
紫色靈光交織的洞窟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又将目光落在那幾株寒精草上：“不是一株而是五株寒精草，價值至少也是近百萬元石，不但可化解由我給家族帶來的危機，更可令我元氣在短時間恢複化元一玄變……”
從醒來到現在，約莫也就三個呼吸。
白衣男子不吱聲，那赤烈虎更加像死掉了一般。
而楊真也如冰雕而成盯着周圍，在短短時間腦海裏閃過屍體、家族、母親……諸多畫面。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他的手……不禁觸摸到別在身上的腰刀。
陡然間雙腿猛地一蹬，如健壯牯牛發力，眨眼楊真竟忍着疲乏，抽出腰刀一下躍出兩丈遠。
快如星火躍跳至盤坐不動的白發男子面前，神力劈山，此時腰刀在楊真集中全身力量狀态下，至少有數百斤神力，且快而準朝白衣男子腦袋劈下去。
電光火石間，啪的一聲驚躍而起。
只是一個呼吸，兩丈之外的楊真發動突襲，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展腰刀，正劈中白衣男子頭頂。
“別怪我……”
狠狠斬在對方頭頂上，這一刻楊真才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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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張臉陡然又緊張起來，原來是他見到腰刀竟未劈開對方腦袋，甚至皮膚都未能傷到半分，只感覺腰刀如同斬在金剛石上，對方腦袋的硬度，比手中腰刀還要堅硬百倍。
“不怪你，反而我要謝謝你。”
驀然令楊真無法反應，震撼得難以動彈時，腰刀之下的白發男子淡淡說道一句，依然未動一下。
只是這聲音仿佛來自九幽，一句話而已，就見楊真周身汗珠都給冰封。
“你、是誰人是鬼？為何要謝謝我？”
好在及時緩過來迅猛後退，見白發男子依然沒動，來到一丈外的楊真戒備着。
“你之前在洞外，見到赤烈虎厮殺，便躲起來等待時機，最後漁翁得利下手果斷，後碰到我布置在洞口結界，就算比你厲害百倍的修士，也會在幾個呼吸間倒下，但你足足堅持半個時辰，意志堅強。”
白發人依然盤坐着，就像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而等你醒來不是吓得喪失分辨能力，反而在短短時間做出我期待的舉動對我下殺手，年紀輕輕如此有毅力，性格如此果斷，還有……心狠手辣，你已擁有成為本座弟子的條件，所以我得謝謝你，想不到會遇到一個徒弟。”
對自己舉動了如指掌？
聽得楊真身心又如墜入深淵，攥緊腰刀：“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我一醒來就明白我的下場與他們一樣，你我必有一人要死在這裏，我才先下手為強……可惜殺不了你。”
“是我殺的。”想不到對方坦然承認。
“你恐怕也不是好人。”
“你說對了，我真不是什麽好人。”
此時白發人才緩緩起身，令楊真再退後幾步，白發人冷峻的容顏那眼神感覺沒有一絲光澤：“殺人罷了，連我自己都記不得殺過多少人，殺人與殺雞在我眼中沒有分別。”
“那你也要殺我？”聽得楊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之前本打算要殺你，可你果斷對我出刀，反而救了你，我需要一個心狠手辣，而又機智、冷靜的人當弟子，那一刀之後，你便合格了，也自然成了我的弟子，我要帶你離開潛龍大陸。”
“你、這人如此霸道？”
“有實力就霸道，此乃天經地義，你若有實力要殺我，我絕對不會眨下眼睛，實力不濟有什麽好說的，這世界本就是大魚吞小魚，小魚吃蝦米。”
“我是不會跟你離開潛龍大陸。”
“不跟我走那就得死，你想死……”
“我既不想離開潛龍大陸，我也不想死，我要活得好好的，而且我不希望被人掌控命運，不希望被人指着鼻子，要去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楊真活在世界上，要活着坦坦蕩蕩，活得潇潇灑灑，你這種強者殺人如麻，既然我不同意與你離開潛龍大陸就得死，你殺了我吧。”
噗。
說完一屁股坐下，揚起不少塵土。
從說話到坐下這過程之中，楊真始終沒有任何驚慌，也沒有半分失措，然後擡頭看着白發男子，還抹了抹脖子。
雖然沒再多說一個字，不過這舉止顯然就是在對白發男子說，死就死你決定。
白發男子雙手忽然埋在胸前，板着臉這才有多餘神色：“潛龍大陸有什麽好，偌大世界一隅，芝麻綠豆也算不上，我帶你走是你的大運氣，反而給我賴上了，是不是？”
楊真冷不丁一瞥：“生在這裏長在這裏，我有家族、有母親，如何能離開？你殺我便是，哪來這麽多廢話？”
“你完全可以随我離開潛龍大陸，等強大以後再回來。”
“不行。”
“哼，你以為我沒法治你？”
“大不了一死。”
“要讓你生死不能，你之前就說過，我不是什麽善人，也不是正道修士，正道那一套對我沒一點用，我法子多了，可以将你雙手、雙腳都給砍了，将你煉制成毒人，又可以用毒蟲打入你體內，日日吃你的內髒、血肉，讓你生不如死。”
“我……”
這一刻，楊真也不禁透出豆大汗珠，顯然是虛了。
但他又陡然一橫：“大不了我自殺，自殺可以吧？反正死法很多，我自殺你總不能時時刻刻盯着我。”
“你……”
這下輪到白發男子急了，他與之前判若兩人，眼睛上下移動，想在楊真身上看出什麽：“我要讓你自殺都不成，你不是說……你有家族、母親、親人？那就對了，我現在就将你封印，然後帶着你回你家族，當着你面将你那些親人一個個給宰了。”
“你是魔鬼。”楊真終于沉不住氣，殺他、折磨他都不是問題，但萬不能傷害自己親人。
更加不允許外人威脅到自己的親人。
而那白發人的可怕，他現在是真正體會到了。
白發男子緩緩呼吸：“說過讓你生不如死，自然有法子，怕了？怕就對了，這世上之人都有自己軟弱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