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目标數據消散,目标死亡。”
被沐瑤和邢安歌聯手困住的越蘇,突然腦內一炸,傳來平靜的提示音。
但這毫無波瀾的機械音給越蘇帶來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他有些不敢置信,反複不斷地跟自己腦中的系統确認。
“目标數據消亡,查詢不到位置。”
直到腦海中最後一次出現這句話,越蘇再也無法冷靜。
他此刻被關在一個特制的牢籠裏,是刑安歌所有的積蓄兌換來的特殊道具。
饒是越蘇也無法很輕易的從這個籠子裏脫身而出,他已經被困在這裏一個多星期了,只要再蓄些能量就能打破籠子出去。
但是…
但是就在他不在的這一周,他的幕幕發生了意外。
是誰,是誰敢動他的幕幕?
黑曜石般的眼睛深處冒出一絲雷電般的藍光,迅速占據了他整個瞳孔,只見他周身冒起一道道雷電,迅速朝四周劈去。
“安歌!”
守在牢籠不遠處的沐瑤見牢籠被損壞,大聲呼喚自己的搭檔,并且全速向後退去。
她看見越蘇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帶着滿身的雷電和強大的威壓,朝她飛奔而來。
沐瑤祭出自己所有的防禦物品,卻仍未能擋住越蘇,只見對方的身影漸漸靠近,沐瑤閉着眼大喊道:
“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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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走。”
說到最後,沐瑤的聲音逐漸變弱,只因越蘇已經閃到她的身前,一手大力捏住了她的脖頸。
被藍色占滿的瞳孔看向趕來的刑安歌,越蘇開口道:
“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消滅目标數據。”
刑安歌靠近越蘇,沒有做任何防禦,她之前有所聽聞對方只是在清理這位面的任務者。
所以若是乖乖聽話地退出這位面,還有一線希望。
況且這下任務也完成,他們沒有再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哦?”
随手将沐瑤甩開,刑安歌迅速趕過去接住快要暈厥的沐瑤,就要離開之際,卻被一片雷電包圍。
“我讓你們走了嗎?”
認命地停下步伐,刑安歌抱着沐瑤,态度恭敬地詢問道:
“先前是我們不對,請問如何才可以放過我們?”
她和沐瑤之前也不是故意要困越蘇,只不過若是被對方找上,非死即傷,況且她們倆有任務在身。
私自退出位面的懲罰她們也承擔不起。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們又怎敢惹神級系統越蘇。
望了刑安歌一眼,本想直接動用雷電殺死對方的越蘇轉頭離去。
雖然确實是因為這兩個麻煩的女人,導致他漫長歲月中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但是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尋一絲生機。
就如同那年,他從幕幕的身上提取代碼一樣。
他可以如法炮制第二次,這次只會更加順利。而且那個叫沐瑤的,是治療屬性。
迅速趕到最後蘇幕出現的地方,越蘇看着面前空無一物的空地,內心的暴虐逐漸占據他整個身心。
這是第四星系智勒星對吧,越蘇臉上揚起一抹微笑。
那麽很快,就不是了。
睜開碧綠色的眼睛,晏途感到大腦混沌,意識不夠清醒。
他輕輕甩甩頭,看向周圍。
這是他家。
走下床,晏途在宅子內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不在嗎?
坐在客廳上,晏途手撫上額頭,他記得他被那個恐怖的男人一掌擊倒。
在模糊中似乎看到蘇幕滿是擔憂地看着自己。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
看向門外,晏途拿出電子手環撥打自己下屬的電話。
“我醒了,現在局勢如何?”
聽着下屬激動地向自己彙報這些天發生的動亂,晏途只覺着腦袋有些疼。
一向勇敢鐵血的他,此刻有些想退休。
他想在這宅子裏,每天陪伴着那個少年。
但是他的責任感讓他現在立刻上戰場,于是他再次穿上西裝,本想撥打那蘇幕的電話,但是想到對方應該正在專心工作,也就算了。
看着空無一人的宅子,晏途輕聲說道:
“最後一次。”
這戰打完,我就退休。
收拾好,才坐上飛行器,下屬的電話再次打來。
“将軍!不好了!上次那位又現身了,此刻正在大面積損壞智勒星。”
“人員傷亡情況?”
“軍隊在盡快疏松群衆,運送居民到其他星球。無大面積傷亡。”
“好。”
操縱着飛行器,晏途飛快地朝智勒星趕去。
智勒星這邊。
越蘇在第一學院內帶着雷電肆意行走,找尋目标,整個人此刻已經被憤怒支配。
一把血紅色光劍朝他刺來,越蘇一把握住光劍,并大力捏碎。
“是你。”
看着“易風淩”這張熟悉的臉,越蘇此刻察覺到對方的數據異常。
原來,是一個很久未曾見過的魂穿。
“沒有獨立軀殼的,垃圾。”
聽到對方這樣稱呼自己,羿鳴輕笑出聲。
“那,我還不是殺了,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神級系統又如何,還不是守護不了自己想守護的人。”
羿鳴大笑着嘲諷越蘇,說到最後笑容凝固在臉上,似笑又似哭。
被一道雷電刺穿胸口,羿鳴面上的笑容更甚。
“這樣是殺不死我的。”
作為難得一見的魂穿,羿鳴可以随意轉換合适的軀殼,除非在系統域對他下手,否則只要周圍有人,他幾乎不死。
但是看着羿鳴,越蘇想到一個方法,他逐漸冷靜,他的眼睛逐漸褪會黑色,周身的雷電也在一息之間消散。
手上拟出一條鎖鏈,越蘇将羿鳴捆起。
他直接捆的是羿鳴的數據,在捆完之後,易風淩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越蘇把對方撈起抗在肩上。
這類魂穿人物者的靈魂強大,數據不易損壞。很适合給幕幕再塑靈魂之時使用。
“放下他!”
看着晏途帶領着一批軍隊趕來,越蘇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有些驚訝對方的恢複能力竟然如此強大。
面對一整個軍隊的針對,越蘇倒是無感,他一步步地朝晏途走去。
因為他身上還扛着易風淩,軍隊也沒有開火,只是緊張地注視着越蘇。
把易風淩朝那些人一抛,越蘇便一躍而起,騰空直上,消失在空中。
不過是一些普通人的軍隊,對這幅景象感到十分驚訝,接到易風淩之後,晏途看向越蘇離去的方向,表情複雜。
“将軍!起…起火了!”
突然,地面上剛剛越蘇站立過的地方,冒起藍色火焰,此刻正朝四周蔓延。
帶着軍隊極力疏散群衆,晏途發現這火,無法熄滅。
好在蔓延速度不算很快,聯盟及時的将大部分人都轉移到了其他的星球。
直到最後一批群衆逃離智勒星,晏途回頭看向那顆星球,此刻整個球體外都包裹着藍色的火焰。
看這速度,晏途猜測不過幾日,星際再無智勒星。
這是一種怎樣的恐怖力量?那個身上帶給他熟悉感的男人,又是誰?
“你要做什麽?”
自越蘇一言不發地待會一串數據并将他們三個關在一起之後,刑安歌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濃。
這串數據是一個魂穿者,刑安歌當然認得出,而且對方的等級還很高。
只見越蘇沒有理會她,只是在默不作聲地畫着一個魔法陣。
“時空陣?你瘋了?”
這時只有一個光影的羿鳴突然發聲,将刑安歌驚到。
時空陣?這不是系統域的禁忌嗎?
難怪面前這個人是被通緝的叛逃系統,原來是動了時間。
系統域明文規定過不能觸碰時間改變任何既定事件,而面前這個人,顯然是要時間回溯去拯救任務數據。
刑安歌現在心裏只有後悔,若是她早知道對方只是為了保護這個任務數據,她也不會去惹怒對方。
現在還要頂着被系統域封殺的風險在這裏看對方畫時空陣。
唉。
早知道直接放棄任務,回去逃難了。
抱着沐瑤,刑安歌伸手幫對方打理頭發,滿眼悲戚。
只見藍光一閃,越蘇就随着那陣法從原地消失。
“你說,他是去幹嘛?”
刑安歌沒有好氣的詢問道,詢問對象是那邊一坨的羿鳴。
“去某個時間點抓一個蘇幕回來呗。”
“然後獻祭我們,塑造一個完整的蘇幕。”
刑安歌到底是資歷比較淺,沒有聽過這種做法,只是一臉驚訝地看着羿鳴。
“沒什麽稀奇的,高級系統的權限是你想象不到的。
那個人,曾經去了地球主位面,把一個死透的人的數據偷走帶到星際養魂。”
“現在不過是再做一次罷了。”
羿鳴看向越蘇消失的方向,內心毫無波瀾。
他注定是修複蘇幕的一個養料,如今再畏懼死亡也無濟于事。
不過往好處想。
那小子的靈魂中,就會永遠有他羿鳴的一份。
也算是,可以在一起了。
“那過去是蘇幕消失,不會導致現在混亂嗎?”
雖然有些不想理會這個叨叨叨的女人,但是羿鳴一想對方也只是養料,還是選擇滿足她的好奇心。
“以他的神級系統能力,盜取一串數據之後虛拟一串假的,不是很容易嗎,系統域真正工作的人都沒有他厲害,就算影響到現在,這個漏洞也和他越蘇沒有關系。”
“反正,他也只是想救一個蘇幕回來罷了。”
越蘇漫長的一生,都在為了蘇幕而奮鬥。
答應成為任務者努力攀升到系統境界也好,拼了命攢能量點只為了換一個時空陣法也好,在數萬個位面穿梭進行實驗也好。
被通緝也好,被系統域針對也好,摸爬滾打提升實力也好。
都是為了回到那個夏天,把那個少年拯救回來。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讓他的少年活下來。
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蘇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