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鳥與蜜汁雞翅1
端午之後,生活回歸日常。
程妙秋在修完假期後也回到了學校,繼續進行課業,她看起來更樂觀了,安樂覺得是好事。
安樂現在盡量跟着管理學院的課表上課,跟學生們都混熟了,他們都叫他“精神管院人”。
“你幹脆轉來我們院算了。”課間的時候,程妙秋對安樂說,“姐姐罩着你。”
安樂不屑地說:“誰罩誰啊,我是特殊情況,通選課跟你們一起,等我下學期上專業課,我們就碰不着了。”
“好可惜,不過……”程妙秋是真心實意的,她的眼珠子轉轉,湊近安樂神神秘秘地說,“我要是你就不上學了,安安心心跟叔叔學抓鬼,我感覺好掙錢的。”
“……”安樂無語,“他不是我叔叔,而且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他這個體質,不被鬼抓就不錯了。
“不是叔叔,那跟你什麽關系?話說回來,他好好看哦。”程妙秋捧着臉,說,“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年紀小的呢。”
安樂:“……”大概喜歡吧?
安樂沒法跟她講清楚,幹脆把她往女生堆裏趕:“快去找你的妹子玩。”
程妙秋“哼”了一聲,回到她的位置上。
安樂下意識去看手機,就憑他賬戶上的錢,他還真的不用上學了……
他将手機屏幕朝下撲在桌上,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埋頭打字的宅男。
他還是那樣,一個人在角落裏,帶着電腦不停地敲字。
安樂抓起手機,站起來,從階梯教室的長排椅子間蹭到宅男同學的身邊。
那個宅男見有人靠過來,碰地一下合攏筆記本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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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麽緊張嗎,他又不偷看,安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坐到他身邊,對宅男說:“上次那個挂繩,謝謝你。”
對方擺擺手,表示不值一提。
安樂想了想,決定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你為什麽要送我挂繩?”在那種情況下,很難不聯想。
宅男說:“不想要了。”
……這天聊不下去了。
安樂無奈地說:“我叫安樂,你叫什麽名字?”
宅男這才正眼看安樂,安樂努力地透過黑框眼鏡看他的長相,發現他長得還挺端正的,就是能不能換個眼鏡,別穿這種令人尴尬的衣服了。
“晏之南。”
安樂沒想到能得到回應,更沒想到宅男的名字跟他本人一點都不搭。為了拉近同學間的距離,安樂誇贊道:“你的名字真好聽,感覺好有文化,不像我的,一聽就是随便起的。”
誰知道晏之南扭過頭,怒氣沖沖地看着他,說:“才不随便。”
“?”安樂沒懂他怎麽突然生氣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的名字又不是你起的,這麽激動幹嘛。
晏之南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用手摸筆記本,說:“我要幹活了。”
潛臺詞是你快點走。
安樂讨了個沒趣,站起來,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年頭,啥樣的人都有。
混了一上午的課,中午放學的時候,程妙秋跑來邀請安樂:“我們要去吃肯德基,你去嗎?”
哎,憑他現在的身家,吃什麽肯德基,多low啊。
安樂想了想,還真的有點饞,他好久沒有吃雞腿堡和炸雞翅了,他剛想答應,瞬間想起什麽,改口道:“還是算了,你們去吃吧。”
程妙秋瞪他:“為嘛不吃,減肥啊?”
拒絕了程妙秋後,安樂下午沒課選擇回家。
結果在回家的途中,他的饞瘾被勾起,再加上中午肚子餓,腦海裏滿是雞翅雞腿雞米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等他回到院子的時候,江虹已經把飯做好,就等着安樂回來吃。
将軍見到他,知道到了飯點,自覺地跑到飯廳裏,在桌子邊上徘徊,等着江虹拿剩餘的食材喂它。
安樂看着大公雞肥嘟嘟的身體,露出憐愛的目光,說:“将軍,你是不是又重了,你說你是瘦肉多呢,還是肥肉多?”
将軍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警覺地揚起脖子,用鬥雞眼看他。
安樂轉頭看着桌子上的菜,唉聲嘆氣。
蔣鳴玉從自己房間過來,看見安樂這個樣子,問:“怎麽了。”
安樂癟嘴,說:“想吃別的。”
這時候江大廚端着最後一盤菜出來,瞪着眼睛說:“我做的不好吃嗎?”
安樂連忙拍彩虹屁:“好吃好吃,神廚做的菜哪能不好吃。”
“那是怎麽了?吃膩了?”江虹問。
安樂看看胖得腿都快被肚子淹沒的将軍,忍了又忍,最後終于忍不住,說:“我想吃炸雞翅,烤的也行。”
将軍:“???”
江虹沒想到原因如此,頓時愣在那裏。
倒是蔣鳴玉在這方面比較遲鈍,直接說:“确實,我記得以前總有雞湯喝,最近都沒有了。”
将軍悲憤地揚起頭,它不敢對蔣鳴玉有異議,轉頭啄安樂的腳背。
這時候江虹也說話了:“本來端午的時候就想燒一只雞的。”
将軍聽了這句話,脖子一伸,翻了個白眼,直挺挺倒在地上。
安樂在它身邊蹲下,摸摸它的花羽毛,說:“別人叫我去肯德基我都沒去,江大廚也沒有做燒雞,別裝死啦。”
将軍這才幽幽地醒來,哀怨地看了安樂一眼,扭着胖身體,踉踉跄跄地跳出門去。
安樂抓抓頭發,說:“鬧別扭了。”但他真的好饞啊。
江虹笑了,說:“它還真的能聽懂不成,都是鬧着玩。”
蔣鳴玉看了江虹一眼,說:“吃飯。”
所以說真的不能惦記着,安樂一邊吃飯還在一邊幻想着黃澄澄的炸翅膀。
就在三個人吃飯吃到一半、安樂還在腦補自己咬雞翅膀的時候,蔣鳴玉突然騰地一下站起來。
幹嘛?安樂嘴裏還有米飯,驚訝地看向蔣鳴玉。
蔣鳴玉放下筷子,快步離開座位,飛速走向卧室,直接把門關了起來。
安樂和江虹面面相觑,這是什麽了?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不輕不重,非要有規律,也很有禮貌。
江虹去應門,結果領着崔喚進了院子。
“崔秘書,你怎麽來了。”安樂還端着碗,傻乎乎地問。
崔喚目光掃視一遍飯廳,笑道:“在吃飯啊,我有事找先生。”他眯着眼睛微笑着問,“先生在哪裏?”
直腸子江虹剛要回答,安樂把碗一放,主動說:“先生啊,他病了。”
“哦?是嗎?”崔秘書笑眯眯看着安樂,安樂有點發虛,硬着頭皮回望他,說:“他不舒服,所以在卧床休息。”
江虹在一旁看着安樂睜眼說瞎話,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崔喚說:“那我更要去看看他,他在卧室吧。”說着他就往外走。
安樂連忙追上說:“先生病、病得很重!不方便見人!”
崔喚站在蔣鳴玉的卧室前,笑道:“新過門的媳婦果然向着老公,這麽快就會幫着打掩護了。”
安樂臉一紅,說:“崔秘書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逼着大佬。”
崔喚盯着他,終于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早就跟你打過招呼,我今天來是有一個朋友遇到點麻煩事,需要先生的幫忙。”
安樂望着崔秘書的臉,這才明白過來蔣鳴玉為什麽不想見他,說道:“意思是蔣家要先生去抓鬼?”
蔣鳴玉前段時間之所以會餓昏過去,就是因為他不再接委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真的是寧願餓着,也不出手。
可端午的時候,安樂遇到了鬼,他卻願意去幫忙。
安樂仔細想了想其中的區別與界定,關鍵點應該是蔣家,蔣家要他去抓鬼,他就不去。
崔喚顯然也知道這點,說:“沒有,是我的私人關系介紹來的朋友。”
誰信啊。
安樂估計是蔣家家主想的辦法,讓秘書以私人名義來給蔣鳴玉送吃的。
安樂幹脆死皮賴臉,說:“反正就是這樣,先生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崔喚直搖頭:“難道還要像上次那樣,等先生餓昏了,我找人把門撞開嗎。”
安樂挺直腰杆,說:“還有我呢。”
崔喚好笑道:“我不是替你減輕負擔嗎,你還真想一天到晚撞鬼啊。”
安樂:“……”
他們在門口說了這麽半天,卧室裏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崔喚幹脆直接對着房門說:“先生,這次真的是我一個朋友來求助,是關于他妹妹的,事情有點邪門,他妹妹是個孕婦,總可以關照下吧。”
哇,還道德綁架。
門裏還是沒有動靜,崔秘書還在醞釀下一波說辭,這時候一道金色的影子突然竄出來,從地面撲騰起來,三兩下飛到蔣鳴玉卧室的窗臺上,直接從窗戶鑽進房間裏。
安樂瞪大了眼睛,将軍?它要幹嘛?
接着咚咚咚三聲,咔嚓一下,門就開了。
身材有點變形的大公雞側着身體頂住門,把門往外推,就暴露了屋子裏,悄悄倚在牆角、隔着門偷聽安樂和崔喚講話的蔣鳴玉。
蔣鳴玉:“……”
誰說雞聽不懂人話的?公雞不僅懂,還小心眼,還知道記仇,叫你愛喝雞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