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門的時候, 味道包嚴實了,”卓開霁在上頭扔了只煙下來,齊庶伸手接了。
“一晚上沒見, 小夥子精神不少, ”卓開霁低頭盯着蘇燦瞧,接着眼神就移到齊庶身上。
然後盯着他到臉瞧了很長一會兒。
之後伸了胳膊朝外指,“今天有預選賽,你們無聊能去瞅瞅。”
“我還挺不想去, 知道這個檔次都是辣眼睛的東西。”
卓開霁今天穿了一身休閑,頭發上還挂着水,估計剛洗的頭, 他自己撐在欄杆上, 後背靠着後面往下折,“你們這兒風景還算湊活, 就少點郁金香。”
之後他不知道天上的什麽東西,看了好長時間,最後翻身跳下來, 自己順着樓下的小路往訓練館走, 末了回頭,
“但是,萬一能撿漏呢。”
齊庶朝着他的方向看, 之後聽見對面的訓練場館裏動靜不小。
蘇燦摸着脖子動了動頭, 眼睛也往那兒瞟,“已經開始了。”
這次三大名額的特選人員抛去蘇燦之外還有三個。
從全校所有有資格的人裏選出來就需要時間,學校人數多, 但凡是個Alpha都想着能從這裏面撈點出頭的機會,就算四個名額裏面鎖定蘇燦和沈嚴邱, 不是還剩兩個的麽。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齊庶的身份還是作為導師,觀戰隊列裏有排他的位置,旁邊分別列着徐浩霖和卓開霁。
齊庶找了位置坐下,蘇燦依據之前的承諾,去了下頭跟所有的參加選拔的人站在一起。
“你這兒沾了東西,”他沒坐下多久,卓開霁就往他臉上戳,“你眼角這塊兒以前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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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庶伸手往自己臉上摸,就在左眼下面的位置,感覺冒出來一塊兒針大的凸起。
“沒有,”齊庶擋開他那只手,自己往前看,“手不要可以扔了。”
卓開霁收了手坐回去,“趁徐浩霖還沒來,我給你透個底,”他自己坐直身子,撐着自己的下巴,“你知道為什麽三大這麽想挖蘇燦過去麽?”
齊庶身子往後放,看着底下蘇燦跟着人群慢慢往前移,嘴裏挑了煙回話,“你要是想告訴我,又何必問我。”
卓開霁翹着腿,輕笑,“以前見你的時候,至少還對我笑笑,現在就算瞅着你最嘴角上翹都難,看孩子這幾年還真是把你一點兒靈氣都磨沒了。“
卓開霁把話又說回來,“現在帝國外面不安生,多少人虎視眈眈往這兒瞅,現在三大誰也降不住誰,可不得掙着嘗蘇燦着一口。”
齊庶歪了頭,“你就這麽說你父親?”
“那老頭兒,”卓開霁笑的更厲害了,“他的家底兒還輪不上我,我也就不替他操這麽多心了。
齊庶早年聽說過,卓開霁是卓山江的大兒子,很多人對卓開霁都高看一眼。
他的基測點雖然不算異常出衆,但是在三大的些個少爺公子裏頭也能排的上號兒。
但是在齊庶看來。
父子關系微妙。
下面的人陸陸續續開始進場,開局就是随即匹配,就這樣把人數對半兒折,用來節省三大不必要的時間。
卓開霁指着下頭,“我看那個就不錯。”
他指的是沈嚴邱。
“我說,給他一把排不上倉庫的東西,在這兒能也能幹翻大多數人。”
卓開霁坐了一會兒,估計是累了,自己撐着兩條胳膊趴在座位上,“當然我說的大多數裏頭不包含蘇燦。”
“齊庶,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區區一個蘇燦怎麽就讓這麽多坐在那尊高貴椅子上的人那麽在意。”
齊庶一直聽着他說話,但是越聽心裏越涼。
他說的這些,三大的人畢竟也能想到。
蘇燦的天賦等級在小的時候基本上就沒體現,就連臨近成年的時候都還是資質平平,齊庶原本以為蘇燦的狀态會移他最希望的狀态一直持續下去。
知道他前幾年突然覺醒。
雖然他已經盡力封鎖消息,同時把蘇燦送到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但事實證明,一味的逃避沒用。
三大的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蘇燦過正常人的日子。
甚至連自己也沒打算放過。
卓開霁說的這些,就是現在的事實。
“所以,蘇燦現在就是一塊兒人人都眼饞的肥肉,”卓開霁瞥見門口兒徐浩霖,聲音放輕。
“不過,進去之後是等着被咬,還是咬別人,這個東西說不準,”卓開霁最後就湊近齊庶的耳邊兒,一只手在旁邊遮掩幫襯,“或許,最後做成一只不被束縛的瘋狗,誰都沒想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帶着笑,眼睛故意往下頭的蘇燦身上落,最後抽身的時候,還特地剮蹭着齊庶的脖子。
額外分的調戲。
還在齊庶耳朵留下 濕滑一句,
“當心着點兒陳肆年。”
說外起身笑臉迎着徐浩霖,“上将來的熱鬧了。”
徐浩霖撐着拐杖,兩只手掌壓在那柄圓頭上,“卓山江的兒子怎麽跟老子不一樣,這麽會說話。”
卓開霁眉眼更彎,“您可不說對了,我父親也這麽說,說徐上将要是有兒子,估計也得像您這麽聰明。”
一句話就把徐浩霖臉上的精神氣兒磨了大半,面兒上忍着不發作罷了,一聲好聲都沒給,自己坐下了。
齊庶嘴裏幹,撐着往椅子上歪,手臂上痛感還在,裏頭還夾雜着點兒癢,他閉上眼眼前都是暖橘色的光。
混合血液清香還有咬合上的獨特觸感。
理智上排斥。
但是想親近的很。
上午的淘汰沒什麽看頭,就算有幾個優秀的但是沒能排到一起,就像用炮轟個蝦米。
齊庶坐了一會兒,覺得熱,自己離了席晃蕩到門口兒找水。
之後就拐到洗手間。
癢。
從手臂蔓到整個半身。
齊庶拆了手上繃帶,傷口跟他預估一樣很新鮮,他對着水龍頭沖了一會兒,就聽見後頭有人敲門。
“我那兒提前結束,就先過來了,”
蘇燦在門外靠着,手上還時不時往門上敲,“你有一會兒沒出來了,沒事?”
“是不是之前胳膊上的傷還沒好。”
“沒有,”齊庶先在聽不了蘇燦的聲音,他隔着門說話,“你先回去,我等會兒找你。”
齊庶說完門口兒就沒了動靜,蘇燦意外的好說話,回了句,“知道了。”
再往後齊庶就沒聽見外面再有什麽聲響。
繃帶透氣性不好,所以齊庶只是在裏面晾了一會兒,最後重新放好,自己出去連帶之前帶血的紗布一塊兒帶着火燒了。
“不是我說,你這胳膊怕是不想要了,”卓開霁摸着下巴往這走,“你自己都沒發現,”
“你血的味道變了麽?”
齊庶眼神冷冷淡淡,低着頭捋袖子,“你知道的有點兒多。”
卓開霁走到他身邊圍着他轉了一圈兒,“更騷了。”
“就你這味兒,遇上年輕氣盛的可不得活受罪,”卓開霁笑着往齊庶身邊蹭,“而且——”
“偷償戰神,該算什麽樣兒的罪過。”
齊庶眼神變了,但是嘴上開始笑,“你的玩笑話還挺多。”
卓開霁盯着他的眼也笑,“我自然知道帝國的戰神是蘇啓坤,但是我可聽說了,他作戰從不露臉。”
“你想說什麽?”齊庶咬着煙,眼皮翻着擡起來,“你有話就直說。”
“你有塊兒記憶缺失,我說的對不對?”卓開記兜着圈子說話.雖是點題,但就是不往核心上繞,“你只要把我所有問你的問題自己串起來,悶着自個兒問一問,自然不需要我多說什麽。”
“好了,我話盡于此,至于你那條胳膊,想不好好處理就這麽糊弄過去,可不成。”卓開霁伸手,抓着齊庶的胳膊,“這是你護着的那個小崽子咬的吧。”
這話他說的認真,像是仔細思索之後,最終得了個定論,“要是我早些年遇見你的時候,求下我爸,讓他把你留下,”
“或許我就沒有現在這麽後悔。”
卓開霁像是有點自嘲的搖搖頭,“況且你手上這東西時間久了就是個麻煩,想瞞着他沒那麽容易。”
“幹脆你去找桑一渡,興許好點兒。”
卓開霁說完這話,松開奇樹自己走了。
其實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剛才被捏過的胳膊,疼痛還在繼續,但是他覺得不過瘾。
特別不過瘾。
之後自己捏着嘴上的煙,順着繃帶一條一條的縫兒往裏鑽。
紅星火兒碰到穿白布料的時候想起吱吱的聲音,等着穿透皮膚,齊庶沒忍住仰了頭,聲音就在附近低低悠悠亂轉。
蘇燦站在教學樓樓下,橫着坐在上頭的石柱子上,靠着等人。
陳廷敬完成自己的比賽,看見門口的蔬菜就這麽自己摸過來,“齊哥呢?”
“雖然我平常挺看不慣你,但是不得不說,你他媽還真就适合這個發型,人瞧着比原來野多了。”陳廷敬想伸手摸一把,被蘇燦伸手擋回來,順便給了一記眼刀,臉上的表情就差說一個滾字。
“今兒我怎麽看齊哥怪怪的,”陳廷敬早就習慣了,自然對蘇燦這種唬人的陣仗沒多大反應,“他胳膊怎麽回事兒啊,也是奇了怪了,咱學校最近這種身上受傷的人特別多。”
“訓練傷的。”蘇燦難得正經回他句話。
陳廷敬眼睛滴溜溜轉,“我就說你不懂,你知道現在咱們班有多少人,偷偷不用抑制劑了。”
蘇燦擡眼看他意思是說有屁快放。
陳廷敬就沖着人群随便一指,“看見剛才過去那人手腕上纏的那一圈兒,是不是看着特別怪。”
“訓練受傷,纏個繃帶,有什麽好稀罕的。”蘇燦的眼睛時不時往剛才的路上瞟,因為還沒瞧見人,就打算自己去找。
但是被陳廷敬後面的一句話定住了。
“現在都這麽玩兒,Omega不被咬腺體,單從別的Alpha身上也能從對方口腔咬合上獲得快感。”
“之前我遇見幾個,吵要這麽玩兒都被我打發了。”
“所以我就來問你齊哥那什麽情況,你天天蹲在他旁邊,這東西你不能不知道吧?”
“就怕你是個木頭腦袋,齊哥讓人開了葷你都不知道,那可真窩囊。”
陳廷敬一連說了幾句話,流氓似的往牆上靠,“這種玩兒法Alpha顧及感受不到,但是聽說Omega是真爽,不亞于發 、情被标記。”
陳廷敬說了半天,磨蹭着從牆根兒起來,調子往上飛,
“你難道就不覺得最近卓開霁最近跟齊哥走的有點兒近?”
“還是說,對方如果是卓開霁,”
“你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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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燦:陳廷敬你放什麽絕世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