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沫,你在國外怎麽樣,過得還好嗎,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恩,我暫時不打算回去了,我要在這邊找個工作鍛煉一下”正在邊打電話邊逛街的伊離沫漸漸放慢了步子。位于十字路口的商貿大廈的電子屏幕上閃現出來的消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她都忘了還在跟白若蝶通電話。
“據有關消息稱安氏所研發的飛升計劃将在不久上市,而安氏CEO也将親臨分公司,這是我們記者所拍到的畫面”。屏幕上放映出一些照片,均是同一個男人的。可偏偏就沒有正面,而且畫質也很模糊,明顯是在倉促的情況下偷拍的。
“安氏CEO?”伊離沫喃喃着,完全忽視了手機那端白若蝶的嚷叫。雖然她不曾關注什麽商業風雲,可安氏近來的活躍度足以讓她倒背如流。
在上市一年內先後在好幾個國家建立了分公司而且業績非凡,如今又再次啓動這麽大的項目真的是厲害又非凡。不過惹人議論的還屬于安氏的神秘總裁獨謙和。從安氏上市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在媒體上露過面,就連那種大型的商業活動他也沒有參加過。因此他的一切一度成為人們的猜測對象。
朵朵白雲飄來飄去将她對安氏總裁獨謙和的想象帶向天空的另一邊。
奢侈豪華的頭等艙無一不彰顯着華麗,坐在最前排的他顯然不屑于這種豪華。一身挺拔的黑西裝顯露出他完美的身材,即使他閉着眼也難當俊逸的面容。“生人勿進熟人勿擾”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天生的氣息。
“重回故園的感覺怎麽樣?別這麽冷淡嘛”坐在他身邊的那位卷發藍眼的男人興致勃勃,雖然他蹩腳的中文很令人想發笑,可是他卻連眼睛都看得睜開。
“不怎麽樣”他那淡薄的唇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話來,語氣正是如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一樣的冷漠。
卷發藍眼的男人聳了聳肩,不再搭理他。而是繞有興趣的看起正在播放的那則有關安氏CEO的新聞來。
“小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的嗓子都喊啞了,你在幹什麽呢?”手機那端的白若蝶不滿的吼着。她可是強忍着睡意才跟她通電話的,結果她倒好半天都不回一句。
“噢……對不起啊,我剛剛出神了”這才意識到還在通電話的伊離沫趕緊移開視線,十分抱歉的笑着。
“唉……”白若蝶長嘆一聲表示很無語,旋即她決定不在追究她“想好找什麽工作了嗎?實在不行的話我拖我爸爸幫你找個”。
“不用那麽麻煩,我已經想好,我要進安氏”。
“什麽?”白若蝶吃驚地大叫着,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小沫啊,安氏诶,你以為随便一個小貓小狗就能進去嗎?”。
“什麽啊,安氏的門檻有那麽高嗎?”伊離沫微蹙眉頭,顯然對于她的觀點表示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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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看來我真的要好好給你普及一下商業知識了……”白若蝶開始長篇大論,伊離沫雖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也依舊聽得津津有味,畢竟沒什麽壞處。
可是漸漸的,漸漸的她就聽不進去了,歡快的步伐不得不放慢,直到原地不動。
她望着距離她不到兩米遠的他,吃驚的臉很快被恐懼所取代,手機一下子墜在地上湊出一陣絕響然後罷工。
他站在她的不遠處,張揚的火紅色碎發很是惹眼,正如他本人那樣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發光點。性感的唇勾出抹好看的弧度,他揮揮手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添了份顯而易見的征服。
“好久不見啊”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松,就仿若他們真的是好久不見的朋友。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出現,他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已經慌亂的伊離沫怎麽也不能接受出現在她面前的他。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從他身上都帶來的壓迫。眼看只有幾步之遙,眼看只差一點他就要握住她的手了,她心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繃斷,伊離沫猛地大喊着“不要”,然後轉身狂奔。
狂奔在街上的她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只一個勁地跑。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落下,狂跳的心在告訴着她她是真的害怕了。先前的喜悅與興奮早已不知所蹤,不過她很慶幸,因為她還可以跑,還可以旁若無人的跑。
“伊離沫小心車!”追在她身後的人大喊着,語氣迫切又焦急。
伊離沫慢慢停住腳步,視線落在正駛向她的那輛大貨車上。貨車發出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那麽的刺耳。
伊離沫站在那裏仿若沒有看到那輛貨車,也仿若沒有聽到急促的喇叭聲。
“可惡”他大吼着,快步的沖了過去。
“碰”“嘩”地兩聲響徹寂靜的街道。
脫離原本路線的貨車猛地停下,貨車司機匆匆跑了下來“Areyouok?I''msorry……”。
“你想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他坐起身來無視司機的道歉,不顧流血的額頭,抓着伊離沫的胳膊就是一陣大罵。
看着他火紅色的頭發,看着他因生氣而變形的臉,看着他因保護她而磕破的額頭,伊離沫突然不害怕了,恐懼的心一下子被雪封住。
“是啊,我就是想死,你為什麽要救我,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死,項馳飛你為什麽要在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項馳飛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用這麽冷漠的聲音來質問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印上一層陰霾,發怒的臉卻因他輕佻的語氣而變得玩世不恭“怎麽,你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嗎?對那件事!”他握住她的長發湊到她的耳邊,濕熱的氣息打紅了她的臉。
伊離沫一顫,明顯的一顫,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線在一瞬間崩碎。所有的噩夢沖進她的腦海,無助的喊叫聲,惡魔的笑聲以及那昏暗的房間裏她所失去的一切痛苦。
“啊!”伊離沫吃痛的輕喊着,泛白的唇已被她咬出了血。她的心很痛很痛,就像被火燒着,同時又用沾滿酒精的銀針紮着似的那樣痛。
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回來了,為什麽她要忘記的噩夢又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