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具體有何冤屈阿婆卻是不說, 祁凡稍微往那方面一提她就緊緊閉上眼睛, 看也不看她……當然了, 她也看不見。
祁凡思考了一番之後還是答應了,畢竟在這個以包大人為主的世界裏就連随意進個破廟過夜救個姑娘都是狐貍精,這個令人想吐槽的設定實在是不能忽略,萬一這個婆婆有驚天的大冤呢, 也算是為老包拉點業績了。
祁凡讓老婆婆先去睡下,明天一早她就過來接她。
安排好了老婆婆,祁凡就趕回了客棧, 打算同展昭白玉堂兩人說一下,不然她出去一趟第二天莫名其妙帶個人一起,馬車錢還是白玉堂出的呢。
白玉堂跟展昭都不在大堂了,祁凡只好挨個挨個去說,二樓樓梯左邊一轉就是白玉堂的房間, 祁凡先去敲了他的門。
很快就有了回應, 白玉堂清朗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誰啊?”
祁凡回道:“我,你姐祁凡。”
“不見!”
皮這一下很開心, 祁凡還是推開了房門, 就見白玉堂正坐在桌邊喝茶。
老是喝茶不嫌廁所難得跑嗎?祁凡水都不太愛喝,除非口渴,所以實在是不理解這些人為何有事沒事就在品茶。
不過現在不是來說這個的,祁凡擺出一副正經臉來,坐到白玉堂面前坐下,“我是有事來跟你說的。”
白玉堂白眼一翻, “五爺我才不聽,我都沒有讓你進來。”
“……那你就別想跟展昭切磋了。”祁凡放出撒手锏來。
“我們來聊聊這個正經事。”被祁凡冷笑着以這個威脅,白玉堂服氣的很,他就是想跟展昭切磋,以此來證明老鼠可以打過貓,然而這些日子跟展昭相處下來,他只想跟展昭切磋,至于禦貓這個封號……展昭他看起來完全沒有貓的機智,以至于他氣都消了不少,當然了,除開展昭沖他微笑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欠打。
祁凡眯着眼睛看白玉堂臉色變了又變,等他平靜下來才開口:“明天我們上路得帶上一個阿婆,她也要去開封。”
“就這事?”白玉堂擺手,“我還以為怎麽了,帶一個人就帶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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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凡被白玉堂趕出了房間,理由是這點屁事都來煩他。
“……”很好說話了。
祁凡又去敲了展昭的門,因為想着展昭的腿沒好,要多休息,祁凡敲門的時候一邊說道:“展昭,你睡下了嗎?沒睡我就進來了?”
“進來吧。”
祁凡又把事情同展昭講了一遍,展昭畢竟是在開封府供職,自然是比較關心這事,但聽說阿婆沒說具體要告什麽狀,也跟祁凡一個反應——“那等見到包大人再說吧,阿婆肯定有隐情不能與一般道。”
末了,展昭突然問她一句,“那阿婆姓甚?”
祁凡哦了一聲:“她姓……”姓什麽來着,祁凡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她居然不知道阿婆姓什麽,這幾年也沒想着要問一下,一直阿婆阿婆的叫,“姓什麽我也不清楚,明日去接她的時候問問吧。”祁凡飛快的改了口。
确定了要帶阿婆一起去開封,祁凡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帶了早點去接阿婆。
阿婆起得比祁凡還早,祁凡到的時候阿婆已經坐在院子裏等她了。祁凡迎了上去,把早點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招呼阿婆過來吃,“阿婆,吃完我們就走。”
阿婆也是想着快點到開封,迅速的解決了早點,起身給祁凡行了一禮,“多謝祁姑娘了,若是老身還有機會,一定會重謝。”
這句話祁凡倒沒放在心上,她現在有錢有房子,沒什麽需要別人感謝的。
帶着阿婆到了客棧,展昭兩人已經在客棧外等她們了,白玉堂沒什麽表示,沉默着站在馬車的一側,展昭倒是迎了上來,将阿婆扶上了馬車。
幸好馬車內空間夠大,白玉堂當初嫌棄小馬車,表示不想同展昭挨得太近,特意挑了一個大點的馬車。
馬車內的座位是分兩邊排的,一邊坐兩個人,白玉堂不同展昭一起坐一邊,上了馬車就扯過祁凡一起坐下,誰知展昭上來讓祁凡坐到了阿婆旁邊,自己坐在了白玉堂旁邊。
“?”祁凡在展昭白玉堂只見來回看了幾遍,最後微笑着探出頭去同車夫說話。
展昭很是關心阿婆背後的故事,主動開口搭話:“阿婆,能問阿婆姓甚麽?”
阿婆面容平靜,淡淡道:“姓李。”
“李阿婆,不知道李阿婆去開封府是有何狀要告?”
祁凡在一旁道:“阿婆,你可以同他說,他是皇上親封的禦前帶刀護衛展昭展大人,目前供職開封府的。”
李阿婆還是搖頭,“不便多說,我得見到包大人才能說。”
是真的很堅定的不說了,只好等回開封。
陳州到開封不遠,縱然是馬車,行駛的雖然不算太快,在臨近黃昏的時候還是順利的進了開封。祁凡陪着一起去了開封府。
這一路上她都在思考,這李阿婆一案到底是原著中哪個案子的關鍵人物,思來想去了一路都沒理出個頭緒來,誰讓她從前看原著的時候只顧着看展昭去了,別的人名是真的不記得的幾個,中間好像是有什麽大案子,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跟考試一個道理了,明明記得這個在書上的某一頁某一處,就是想不起來上面寫了什麽內容。
臨近開封府,祁凡對着李阿婆的沒了神采的眼睛看了一會總算是找回了那麽一絲記憶。
雙目失明,姓李,這個年紀,莫不是貍貓換太子一案。
有了這麽一個猜想,祁凡渾身抖了幾下,激動得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了,驚天大案啊這是!
這時正好到了開封府,白玉堂搶先下了車,展昭在後一個,眼角瞟到祁凡抖了幾下,轉過頭來問她:“你怎麽了?不舒服?”說着,伸了手過來扶她。
展昭的大手搭在祁凡肩上,一張俊臉就湊了過來,“嗯?”
突然一張臉湊過來,就是大帥哥,祁凡還是吓了一跳,一下反應了過來:“沒事!我們快下車吧。”
四人都下了車,門口守着的兩衙役看見展昭回來了都紛紛表達了喜悅之情。
“展大人你終于回來了,最近巡街都沒人來看咱們了。”
“特別是姑娘們。”
展昭:“……”
“包大人在府裏嗎?”祁凡憋着笑,問道。
“在在在。”衙役答道,讓了路出來。
李阿婆自進了開封府之後整個人似乎就變了,一腳比一腳踏得沉穩,卻是禮儀規矩,眼睛雖不能視物,旁人看過去卻好像直直的看着前方,大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在裏面。
祁凡是清楚的,李阿婆是來告當今太後,且事關皇家辛密,若是遇上個什麽昏官,擔心自己惹上麻煩,轟了她出府還好,就怕不管還要下黑手的。
包大人這個時候一般在書房裏,公孫大人也一定是在的,不然怎麽說是文膽智囊呢。
展昭率先進了書房,“包大人,公孫先生。”
包大人換了常服,一件半舊不新的暗青色長袍,一頭烏發半紮着,聽聞人聲,立馬擡起頭來,笑道:“展護衛回來了,這一路可還順利?”随即看向跟在後面進來的三人,“祁姑娘,白少俠也來了,以及這位是?”
展昭面色一肅,兩步跨到中間,沉聲道:“回包大人的話,這位是陳州的李阿婆,此次來京是有冤案要告。”
包大人哦了一聲,看向李阿婆,“李大娘有何冤案?”
李阿婆摸索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來,舉在半空中,“包大人可以先看看老身這物件。”
祁凡估摸着這是可以證明李阿婆身份的東西,又想着這案事關重大,目前一切沒明朗的時候越少人知道越好,忍不住在旁邊插了一句,“包大人,您申案,我等閑雜人等就先下去了。”說着就要拉住白玉堂出去。
“诶,祁姑娘留在這裏陪着老身。”李阿婆發了話。
最後是白玉堂出去了,他對這個沒興趣,一溜煙就跑了,順帶還替祁凡關上了門。
展昭過來接布包,送到包大人面前。
包大人接過布袋,只見裏面包着一個黃帕,上書“春風得意花千裏,秋月陽晖桂一枝。天将紫薇接宋後,一對行龍并雌雄”。
包大人聽聞過這詩,是先皇在某一年中秋接受群臣賀傑,宰相寇淮做的詩,先皇聽了非常高興,将這詩分別寫在兩張黃帕之上送給了兩位懷孕中的妃子,一位是如今的劉太後,一位就是已經去世多年的李妃了。
這黃帕的材質,包大人就算不關心這方面的東西,卻也能看出來這并非是平民百姓所能擁有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從座位上站起來,緊盯着李阿婆:“敢問此物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