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展昭雖然不明所以, 卻也不擅長拒絕人, 祁凡也不聽他說話飛快地溜了出去。他沒辦法, 還是乖乖的換上了黑衣。
展昭不是沒穿過黑衣,只是覺得黑衣穿上有點別扭。祁凡準備的這套他穿上剛好,不過是寬袍大袖,他們練武之人一般是不穿這種的, 行動方面還是不如窄袖方便,不過既然都已經答應了……
展昭換好了衣裳,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腰封, 去開了房門。
祁凡是蹲在門外的,聽見門響擡起頭來就看見一黑衣帥哥站在自己面前,長大嘴巴就跳了起來。
“我去,我的眼光真不錯,這衣服你穿上賊好看!可以的, 很騷氣。”
展昭:“騷氣?”
祁凡面色一板, “就是誇你好看,我一直這麽誇人的。”
“看出來了。”
祁凡拉着展昭下了樓, 果不其然, 一下樓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一時間大堂裏都是低低的驚呼聲。
祁凡滿意地笑了笑。
将展昭帶到大門口靠窗的位置,拉開側邊的長椅讓他坐下。
祁凡給他倒了杯茶,“我拜托你的事就是請你今天晚上坐在這裏,我會給泥上吃的,你想吃什麽盡管說, 我讓廚房給你做。”
展昭不敢置信的指了指桌子,“就是讓我坐這嗎?”
“對啊,什麽都不要你做,你只要在這裏吃好喝好就行。”
祁凡特意給展昭留的這個位置,既在門口又挨着窗戶,從窗戶外面正好能看見展昭的側臉,從門口那邊走過的話就能看見展昭的全臉。
不管是全臉還是側臉展昭都是經得起考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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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凡沒敢跟展昭講她是要展昭來拉客的,就怕展昭到時候翻臉走人,脾氣要是爆起來再打她一頓怎麽辦?
不如就讓他坐在這裏好了。
這是祁凡想了很久得出的辦法。
招呼小二給展昭上了幾樣特色菜,祁凡又親自去取了一小壺酒來,“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剛說完這句話,祁凡就聽見旁邊的幾桌人突然騷動了起來。
祁凡回身看去,只見自門口處進來一白衣人,頭上居然還戴了頂鬥笠,白色的紗幔遮住他的臉,不過就就算這樣,周身的氣度還是立馬與常人分出高下來,不然也不會引起騷動了。
白玉堂?
祁凡瞄到了他手上拿着的刀,又想到展昭正坐在她後面,白玉堂現在這個時候來開封八成是為了展昭的禦貓封號吧。
別在她這酒樓裏打起來吧。
祁凡當機立斷,微笑着迎了上去,“這位客官,您是一個人來用餐嗎?”全然忘了自己那會還與白玉堂對視過。
鬥笠下傳來一聲輕輕的“嗯”。
祁凡為了避免白玉堂看見展昭,特意将白玉堂引到了另一頭坐着,中間隔了大桌子人。
白玉堂一落座就摘下了鬥笠,将刀擱在了桌上。
祁凡給他倒茶,壺口搭上杯口,突然從旁邊伸出一跟食指按在杯口。
手指修長白淨,骨節分明,一根男人的手指。
祁凡停下動作,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揚頭,“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祁凡一臉淡定。
搭在杯口的手收了回去,改為雙手抱胸。
“我怎麽記得,從前我進過你房間?”
白玉堂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以至于祁凡清楚的聽到隔壁桌的吸氣聲。
祁凡眉頭跳了跳,“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那是客棧的房間好伐。”
白玉堂嘴角帶了絲笑意,“這麽說,你是承認我們以前見過了?”
祁凡把茶杯移到白玉堂面前,“是見過啊,那又怎麽樣?”
“倒也爽快。”白玉堂掏出一錠銀子來,“既然我認識你,那我問你一件事。”
“什麽?”
“展昭,他在哪?準确的說——開封府在哪條街?”
祁凡只覺得右眼皮開始跳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自然是有事要找他。”
“我想不出你有什麽事。”祁凡把菜牌遞到他面前,“你還是先看看點什麽菜吧,大晚上也該餓了,我推薦你我們酒樓幾個特色菜。”
祁凡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白玉堂倒是也沒說什麽,接過菜牌開始看了起來。
點了白玉堂這桌的菜,祁凡就退下了,以免白玉堂再問她展昭的事。
祁凡忘了這個世道的尿性,什麽事越不想它發生它就越會發生,我們稱它為墨菲定律,其中有一條就是“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麽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起因是白玉堂好好吃着飯,旁桌的人突然說了句“我覺得今日展大人穿着黑衣好俊朗啊,跟平日裏紅衣完全就是兩個人呢”這樣的話。
白玉堂就留意了一下旁桌說話,聽到展昭就坐在窗邊的時候整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還順手撈上了他的刀。
祁凡這邊剛從廚房邊出來,一進大堂就看見白玉堂拿着刀在衆人的注視下朝展昭的方向走過去。
祁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立馬也跟了過去。
只見白玉堂快步走到展昭那桌前,用刀柄點了點桌面,輕笑了一聲,字正腔圓:“展昭。”
刻意拖長了音的昭在白玉堂齒邊轉了個圈,帶着絲慵懶的味道,像是對情人的密語。
祁凡被這個給麻到了,渾身激靈了一下,沒上前去。
展昭放下筷子,好脾氣的看向白玉堂,“不知這位兄弟是有什麽事?”
白玉堂道:“呸,什麽兄弟,白五爺我就是專程來會會你的。”
展昭愣了一下,心想從前也沒見過他,更別提有什麽仇怨了,不知這白衣青年找他作甚。展昭幹脆就問了出來:“展某與你無冤無仇,為何特意前來會會展某?”
“我與你無冤無仇,那你就得問問你禦貓這個稱號了。”
“禦貓?”展昭眉頭一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禦貓這個封號是皇上封的,若是白少俠不喜的話,展某明日就像皇上請辭了這個封號。”
白玉堂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姓白?”
展昭:“剛剛你自己說的。”
“行。”白玉堂左手一把拍上桌子,“你回去撤了這個封號又怎樣,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了你展昭封號禦貓,順帶還會提上一句陷空島的五鼠,說這禦貓就是專捉我們五鼠,自古就是貓捉耗子。”
展昭也站起身來,對白玉堂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原來是陷空島的錦毛鼠白玉堂,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
白玉堂哼了一聲,“別以為你誇我一句我就不打你了!我這次來開封就是要與你比個高下,你別想跑掉!”
祁凡在旁邊看夠了戲,這才湊上前去當調解員,“诶诶诶,兩位,淡定,今天好歹是個節日呢,還是不要動刀動槍的好,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白玉堂看都沒看她:“你讓開。”
“別呀,大家都是文明人,說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嘛。”
“呵,展昭,若是今天你不與我比試一場的話,那我就砸了這酒樓!”白玉堂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
不是,祁凡一臉懵逼,怎麽突然就扯上了她酒樓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祁凡趕緊道:“打架就打架,為何要扯上我這酒樓?而且,為什麽要打架啊,打贏了就能說明什麽嗎?”
白玉堂回道:“五爺我自然是要證明我五鼠比這禦貓厲害了。”
“你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對吧。”祁凡突然想到了法子,對白玉堂笑了下,指着門口道,“走走走,我們三個先出去說,別人都在吃飯呢,我們在裏面太吵了,耽擱別人吃飯了。”
連拖帶拽,也算是把白玉堂帶出了客棧,展昭也在後面乖乖跟上。
不過大街上也都是人,祁凡左右看了看還是拉着白玉堂坐在了酒樓外的臺階上,說是坐,最後只有祁凡跟展昭坐了下來,白玉堂嫌髒,就靠在牆上。祁凡坐在兩人中間,一黑一白,她就像夾心餅幹中間那個夾心一樣。
牆上不一樣髒嗎?
祁凡瞄了眼白玉堂的臉色,沒說出口。
清了清嗓子,祁凡開始給白玉堂講道理。
“你說你是為了你們五鼠的名聲來的對吧,所以你要跟展昭打一架,但是你為什麽要現在跟展昭打一架呢,你在開封打架,開封又沒有什麽江湖中人,就算你打贏了展昭,那些江湖人也不會知道啊,你這個舉動就完全沒有意義,你說我說的對嗎?”
白玉堂本來也就是在外聽見有人說他們五鼠的壞話,腦子一熱就跑了過來,一心只想找展昭麻煩為五鼠正個名,如今被祁凡這麽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不過他才不會輕易收回自己的話呢。
見白玉堂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祁凡幹脆道:“不如你們約個空閑時間切磋一番,今日這情況是真的不适合打架。”祁凡讓白玉堂看街上來來往往衆多百姓,“你看,這麽多姑娘看着你呢,你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以後是找不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