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兩人決定先去城外的窯場看看。
據藍衣小哥所說, 趙大的窯場在城外往西走小半個時辰的一條河邊, 那邊只有一個房子, 很好認。
往西走這個……對于祁凡來說沒有太陽根本不知道西是那邊,于是一路上就老老實實跟在展昭後面。
走在路上的時候,展昭問她:“昨日你怎麽敢帶着烏盆一個人走的?”
祁凡答得飛快:“大街上人多我當然不怕啊,但是要我一個人跟鬼獨處, 我當然怕了。”
展昭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來祁姑娘是這樣的。”
“是怎麽樣哦?看見鬼然後淡定問他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妻妾嗎?”祁凡一激動,臺灣腔都出來了。
“不是。”展昭含笑道,“只是很敬佩姑娘的膽量。”
突然的誇獎讓祁凡不知所措, 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祁凡摸摸鼻子,肩膀聳了聳,“這都沒什麽,我只是好奇而已。話說回來,為什麽你們就這麽相信了劉世昌的話了嗎?”
“沒有啊。”
“那我們……”
“就是來驗證劉世昌的話真不真實。”展昭嚴肅了起來, 沉聲道, “不過照那人的話來看,趙大突然便宜買了所有的東西, 還突然發了財, 多半是真的了。”
祁凡附和道:“對,應該是真的,不過那個趙大我猜智商也不怎麽高啊,突然不做瓦窯生意了——這多引人注目啊,還住在城裏,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說着, 兩人總算是遠遠的看見了一處老舊的房子,待再走近些,就可以清晰的看見前院的全貌。
院子牆已經有幾處破了,竹子做的院門也壞了一邊,耷拉在一旁,院子裏随處可見的是腐敗的落葉,已經好久沒有人來過了。
兩人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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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率先進了屋子,推開門裏面是昏暗、充滿着灰塵的房間。祁凡把袖子捂上鼻子,佩服的看了眼沒有做任何防護的展昭。
“我說,這屋裏好像沒啥東西了。”祁凡在主屋裏轉了一圈,除了空蕩蕩的桌子和石窗別的一無所獲。
不死心的又看了一圈,祁凡還是什麽都沒找到,索性出了門,對還在屋裏的展昭說道:“我去側屋看看。”
祁凡先去了右手邊的那間,右手邊的這間是卧室,也沒有什麽可找的,祁凡又轉身去了左手邊的那間。
這次但不是沒有收獲了,祁凡在角落處發現了一把大斧頭,斧頭上沒有血跡,不過手柄處在某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祁凡發現了一小點暗紅色的血跡。
拿着這個,祁凡興沖沖的去找展昭,“快看,這個估計就是殺人兇器了。”祁凡把有血跡那一塊朝上舉到展昭面前。
展昭接過斧頭,仔細地看了看,道:“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我看那邊只剩了一堆灰,怕是有東西也被燒沒了,這個還是我在角落一堆柴火裏翻出來的。”
拿上斧頭,兩人決定直接去找趙大。
趙大家的房子在城中東市那邊,祁凡這走了大半天水都沒喝上一口,拉了展昭在路邊的茶攤子喝了兩杯才去找趙大家。
趙大家挺好找,祁凡随意問了個路人就找到了趙大家,路人對趙大的評價就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銀子,暴發戶一個。
祁凡暗自琢磨,那劉世昌身上帶的銀子看起來還挺多啊,所謂財不可外露,這點意識都沒有,有一小部分死因是因為自己沒有戒備心吧……
很快就到了趙大家大門口,祁凡讓展昭躲到一邊去,他這一身紅衣官服實在是太顯眼了。
祁凡上前敲了敲門,一邊喊道:“請問趙大在家嗎?”
沒多時,裏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門從裏面被打開了,露出一張濃妝豔抹的大臉來,吓得祁凡往後一躲。
祁凡咽了口口水,問道:“敢問是趙大家嗎?”
門裏的中年女人皺着眉頭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是,你要幹嘛?”
祁凡微微一笑:“是這樣的,我家一直用的你們家燒的瓦盆,今日去西市買的時候聽人說你們不做瓦盆了,所以特意過來問問為何不做了?”
中年女人,身穿大紅色的衣裳,頭上帶了朵紅花,嘴唇也塗得紅豔豔的,長得又比較胖,看起來就像一個吹鼓了的氣球。
她聽見祁凡問這個,厚厚的妝容都沒掩蓋住她的慌亂,她突然變了态度,有點不耐煩,沖祁凡擺手,“不做了就是不做了,有什麽為何好問。”
“是嗎?”祁凡提高聲音,“趙大在家嗎?”
“诶!”裏面應了一聲,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不過不太高。
祁凡微微側頭對一邊的展昭使了個眼色,又扭過頭去對出來的趙大道:“我還是想問你們怎麽突然就不做了?”
祁凡聲音沉了下來,“還是說,突然不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大同他媳婦臉色一變,當即就要關門,眼看着門就要被關上的那一剎那,從斜地裏插出一柄劍卡住了門,讓趙大關門不得。
展昭一腳把門踢開,大聲道:“還是同我去開封府走一趟吧。”亮出了令牌。
趙大同他媳婦心虛,轉身就要跑,然而兩個普通人怎麽跑得過展昭。
展昭從地上踢起兩個石頭飛向兩人的腳踝——同時命中!趙大兩人轟得一聲跪在了地上。
祁凡去一邊找了跟繩子,配合的把兩人的手都捆上。
“怎麽樣,有沒有很驚喜很意外啊?”祁凡牽着繩子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所以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趙大還是嘴硬,跪在地上還是倔強的看向祁凡展昭,“我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你說說你手上戴的這碧玉扳指是哪來的錢買的?還有你媳婦脖子上這一串,手上的這你串。”
趙大梗着脖子,“這是我爹留給我的銀子買的。”
“呦,那你以前為何沒有用你爹留給你的銀子,我可聽說你爹過世好多年了,為何近日才想起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