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客氣又疏離
“他這般寶貝你，”老夫人道：“倒是讓我都擔憂，若是他再喜歡你一點，會不會為了你不要顧家了？到時候，”她道：“只怕是我也要後悔的。”
“芝芝，”她柔聲道：“好好跟珏兒過日子。”
餘下再無別的話，說再多也在他們兩個當事人，林芝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亂如麻。
那藥大約有催眠的效果，她喝完了沒一會兒又困得睜不開眼，便又躺下睡着了。
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媚光睡在她屋子裏，她喚了一聲，媚光便醒來扶着她半坐着，又将早就準備好的甜湯端過來道：“早就給少夫人準備好了，就防着少夫人半夜醒來挨餓。”
林芝芝喝光了一碗甜湯，終于還是問她道：“大公子呢？他在哪兒？”
“大公子……”
媚光為難的道：“他在小山軒呢，”
“小山軒？”
林芝芝過了半晌才回過味兒來，那是她給茹兒表妹安排的地方。
靜默了半晌，她輕輕的笑了起來。
媚光看她笑卻比看她哭還要驚恐道：“少夫人，您別這樣，要是難過您就哭出來，別憋壞了自己。”
“沒事，這不過是我想要的結果罷了，哪裏怨得了旁人呢，吩咐下去，好好待如兒表妹，明日再送點布匹過去做新衣裳，叫她，好好伺候大公子。”
“少夫人何苦這樣辛苦自己？”也只有媚光敢這樣同林芝芝說話，她跟她之間，是主仆，更是情深姐妹。
“媚光，”林芝芝認真的道：“人要首先活着，才能去求那些情愛，若是自己都無法保護自己，那麽情愛求來何用？不過是多一墳茔罷了。”
“熄燈吧，”她睡下道：“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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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的燈火很快熄滅了，室內重歸于一片黑暗之中，誰的心事在無聲的流淌。
與此同時在小山軒，王茹兒正在燈下做繡活兒。忽然她坐直了身子，而後再往後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藍衣的顧珏。
她起身行禮道：“妾身拜見大公子。”
“你倒是不哭不鬧的。”
顧珏冷笑道：“倒是一個有好定力的。”
“茹兒知道大公子會回來的。”
“嗯。”
顧珏似乎不想跟她多言，轉身就走。王茹兒卻着急了連忙道：“大公子不在的事情，茹兒不曾與任何人說，便是飯食這幾日也是要的兩人份的。大公子盡管信任茹兒，茹兒永遠不會背叛大公子。”
顧珏緩緩的轉身，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顧茹兒，她的容色偏妩媚一些，不像是林芝芝那般的良家婦女一般嬌美，眼睛傳神，頗有些顧盼神飛的味道。
王茹兒也大膽，她竟然擡頭與顧珏目光相對，并沒有一般女子的小家子氣。
“少夫人倒是有一個好妹妹。”
“茹兒只求好好的伺候大公子，其餘的茹兒并不敢奢求，表姐她，今天下午就醒了，大公子若是想要求看她，現在就可以去。”
她頓了頓道：“她肯定也盼着大公子去呢。”
顧珏玩味的看她，過了一會兒他道：“本公子寵愛月娘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待得久了自然也就知曉了，你願意同別人講就講。”
“茹兒不敢。”
顧珏一揮袖潇灑的離去，王茹兒看他離去，清冷的月光照在他水藍色的衣裳上，宛若流動的水紋一般。
這般的無雙公子，做他的小妾也是賽過做其他人家的主母啊。更何況，她并不是只想做一個小妾啊。
王茹兒，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若是都還把握不住，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顧珏離開之後一個青衣的小丫鬟進來道：“姑娘，您就這樣讓大公子走了？”
她不甘心的道：“隔壁芙蓉園裏多少人都盼望着大公子去，這大公子卻也就寵愛那月娘，如今這大公子好不容易回來了，您不想拌飯留着，倒是放他走了，這多可惜啊！”
王茹兒坐下來看着手帕上的繡花道：“大公子在不在不要緊，顧家的人都知道大公子是從我這兒離開的就行了。”
“奴婢愚鈍。”
“玉清，”王茹兒道：“大公子寵愛月娘，又不想叫老夫人知道，便那我做了障眼法，我若是真的以自己的姿容去留大公子，你覺得我可比得過那天人之姿的月娘？”
她冷冷的道：“只要大公子是從我這兒出去的，少夫人、老夫人、整個顧家都會知道，我王茹兒是大公子的心頭肉。”
“并且大公子還會因為我的聽話而疼愛我一些，所以，我這是很劃算的買賣。”
“那姑娘是不打算要大公子的寵愛了嗎？”
“怎麽會？”
王茹兒冷笑道：“我要的可不只是寵愛那麽簡單。”
玉清聞言立馬上前給王茹兒捏肩讨好道：“那玉清可就指望着姑娘了，奴婢在顧家這麽多年，可算是碰上一個聰明又美貌的主子了！”
“只要你忠心的跟着我，你所得到的，一定比你想象中多。”
顧珏去了林芝芝的屋子，媚光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少夫人雖然嘴巴上沒說想大公子來，可她卻是知道，她也盼望着大公子來的，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少夫人的病恐怕都得好上一半兒了。
媚光欲去喚醒林芝芝，顧珏攔了她，自己過去林芝芝好像陷入了熟睡中，顧珏自個兒脫鞋上床愛着她睡了。
一晚上安眠。
第二日林芝芝睜眼就看到顧珏的臉，他的長相并不陰柔，劍眉星目，俊朗得帥氣，像是書中寫的，白馬金鞍的俊朗公子。
“夫君回來了。”
她笑彎了眼道：“媚光想必已經安排好早膳了，這就起身吧。”
夫妻兩人起身，林芝芝睡了太久，腳粘地都覺得身子是飄的，顧珏便扶着她道：“慢慢來，多沾點兒葷腥身子自然便好了，不要着急。”
林芝芝甜甜的道謝。
是從什麽時候起，林芝芝對他就是這樣禮貌周到又客氣的？顧珏忽略這一點，只是到底是用了心，扶着林芝芝的手明顯加重了點兒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