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子世無雙
按理說,這兩位“地級”煉丹師理應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平常的人別說能得到他們所煉制的丹藥了,恐怕連見上一面也是極為不易。
然而,這丫頭拿來販賣的這枚——凝神丹明顯就是出自地級煉丹師之手。因為這丹藥的色澤與純粹度,完全連高級煉丹師也難以辦到。
墨長眠說得果然沒錯,自己若貿然将這凝神丹轉賣出手,必定是會引起風波。
為防自己身上的秘密被洩漏出去,沈沉魚故意裝得不悅的回道:“老伯,我只是過來賣藥的,并不是來滿足你的八卦之心。你若要我的東西就開個價,不想要的話也不用這樣刨根問底。”
這番清冷又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陡地讓蘇長貴和那中級老藥師怔了一怔。
沒想到眼前這丫頭年紀不大,這說話的氣勢倒是十足,還莫明的讓人産生出了一抹壓迫。想來,也不比京裏那些皇親貴胄差。
為防這筆大賺的買賣落空,老頭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一臉平和的沖沈沉魚點點頭道:“好好好,小丫頭,我可以不追問你丹藥的來歷。那我能問問你,你可認識什麽厲害的丹藥師嗎?”
沈沉魚不動聲色的搖搖頭道:“不認識。”
蘇長貴聽罷此話,有些按捺不住道:“小姑娘你別騙人啊,你的這枚凝神丹明明就是……”
話沒說完,老頭就厲聲打斷:“好了長貴,人家小姑娘既然不願多說,你也不必再問。難道時濟堂的規矩你都忘了?”
蘇長貴忙朝那老頭回應道:“長貴沒忘,長貴只是太過激動,還請姑娘莫怪。”
沈沉魚微微颔首,沒再多說什麽。
那老頭則朝蘇長貴使了一記眼色,随後聲音蒼老的說:“還不快去清點金幣。”
“是!”
不消片刻,蘇長貴就拽着一個沉甸甸的粟色口袋放在了沈沉魚的面前。
打開口袋一看,裏面金光閃耀,無數塊圓滾滾的金幣就那樣整整齊齊的疊加在了一起,多看片刻,甚是晃眼。
“姑娘,這裏是五百金幣,請你清點一下。”
“五百金幣?”
“對,按照市場價來算,你的凝神丹其實只值三百金幣,但是你的丹藥純粹度太濃,我們特意給你加高了一些價格,不知你是否滿意?”
來此之前,墨長眠已經給沈沉魚估算過了這丹藥的價格,說是在三百到四百金幣左右。能賣到五百金幣的價格,說明這時濟堂的人果然沒有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而欺壓她。
當即沈沉魚唇角一揚,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道:“滿意。”
在雙方都無比滿意以後,沈沉魚就拿着那現成的五百金幣買了些其它東西。還別說,這錢來得快,用得也快。
一個小小的乾坤袋,直接就用掉了她兩百金。沒辦法,身為修士,乾坤袋這種東西都是必備之物。因為修士必須要随身攜帶各種法寶與藥材,若沒有乾坤袋這種東西實在就太過麻煩了。
而自己買的這種乾坤袋還是低級乾坤袋,能裝的東西只有一方那麽多。聽說高級的乾坤袋可以裝十方,百方,甚至萬方之物。
走出時濟堂的大門,沈沉魚整個人都在想突破的事情。不錯,凝神丹雖然已經助她迅速成為了三階元武者。可是這對她來說遠遠不夠,要在萬宗門的鬥武大賽上勝過沈飛雪,她至少要成為四階元武者。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從三階元武者突破到四階并不是什麽難事。但要在這麽段的時間內突破到四階,怕是放眼整個東淩國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天賦差者,從三階到四階幾乎窮極一生,天賦極佳者不過三五兩年。就算是絕世天才也需花上一年半載。
那麽她沈沉魚要如何做到一個月之內突破這個關卡呢?
就在她正為此事愁肝斷腸之際,額頭卻不很不小心的撞到在了一堵健碩不已的肉牆上。
沈沉魚“哎呀——”一聲,本能的就往後退上幾步,肩膀碰在一旁的石壁上,驀地開始隐隐作痛。
她捂着肩在擡頭的那一瞬間,沈沉魚不由怔住了。
因為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撞上的公子哥是如此的俊俏出塵。
男子身着銀色錦袍,身才欣長而結實。但見他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跟前,手持一把玉扇,眉宇間有說不出來的風神俊朗,挺拔的腰間挂着一柄紫金匕首,更襯得對方風姿獨秀,潇灑脫俗。
再看那人的臉,白皙又幹淨,眉宇烏黑,眼珠如星,唇齒如畫,真應了那一句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就在她看得稍有些癡怔的時候,他旁邊一俊秀少年卻特別不滿的走了過來,直指沈沉魚就惡聲惡氣道:“小丫頭,你走路不看路嗎?我家王……公子是你能沖撞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沉魚仰起小臉,說得有幾分愧疚。的确,要不是她懷揣着太多心事,也不會無意撞到人家。
“是你?”
那英氣逼人的男人在看清楚沈沉魚的容顏之後,不但沒有半點責怪之色,反而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清風霁月,如一縷微風,吹散了滿江的薄霧,亦吹皺了湖面的那抹春水。
一句“是你”,猶如久違的故人,又如揭露的了前塵種種往事。
那一刻,沈沉魚的心跳不由來的加速了好幾拍。
不過一看到男子的衣着,以及那不凡的舉止,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當即,她只是沖着男子同樣回應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垂頭,一揮長袖,漫不經心的從他一側離開。
微風起,她青絲飛揚,目光清幽恬靜,帶着屬于她的獨特韻味與風姿,緩緩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走得這樣無波無痕,仿如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可剛剛的那個瞬間,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于他的心底。
“咳,王爺……”
宋長歡掩唇輕咳,總算拉回了楚雲邪的神思。
他緩緩的将目光收回,神色歸于平淡與冷峻道:“嗯?”
“剛剛那丫頭你認識嗎?為什麽她沖撞了你,你卻一點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