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亮
? 在哈爾濱待了一天後,便直接回了B市,唐易已經把邀請函送來。
白淺藍給蘇航打電話請假,蘇航同意之際又給白淺藍說了句‘抱歉’。
白淺藍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這件事,畢竟起因的結果不在于他,反而他取消婚禮,還是因為自己,該說抱歉的應該是她才對。
兩個人的相處就應該是細水長流,他與她,并不适合,就算結婚之後,婚後生活也不會如意,所以,趁早分開是極好的,對于這種父母幹預自己感情生活的事,白淺藍是不能體會,也不能明白的。
唐易的畫展打算在三天後舉行,不知道到時候會去多少的社交名流,但是禮服卻是必備的。
只是這幾年,一直忙着工作,穿的大多都是正裝,就算被人邀請赴宴,也是委婉拒絕,所以櫃子裏,連一件晚禮服都沒有。
打電話給傅衍笙,沒想到是無人接聽,自從在哈爾濱回來之後,他就很忙,也不曉得他在忙什麽。
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看着挽着一起行走的情侶,或是三三兩兩的學生,內心中有一點淺淺的觸動。
在B市,自己好像是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就算發現了有趣的事想找人傾訴,打開門,卻只有空蕩蕩的回聲。
不是沒有去想過再交兩個朋友,但是自己的脾氣太淡,性格也很冷,合得來的人很少,至少在B市,還沒有交到那種所謂的閨蜜,看來還只有與周周和陳婉這兩個怪胎才能相處來。
白淺藍很少逛街,但是不代表她不會買衣服,如果不是當了律師,她說不定會是一個出色的設計師,她自戀的想道。
她拿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裙,裙上并無任何裝飾,穿上後,整個人低調卻不顯失了禮數,只是後背露的較多,白淺藍想了想,還是去拿了件白色的外套,正打算結賬時,一只手卻伸在她的前面。
“刷我的卡。”
白淺藍皺眉,疑惑的擡頭,又是他。
唐易看着白淺藍不解的眼神,笑了笑,無所謂的道:“既然是赴我請的宴,這件衣服就當是一點心意。”
“是麽?”
唐易點點頭。
白淺藍莞爾,拒絕了他的好意,将自己的卡遞了過去。
“我想,這賬還是我自己結比較好。”
商場的監控室裏,經理正領着一群人進去。
“傅總,這就是我們這片的監控區域裏,除了廁所還有更衣室,基本上都安裝了監控器。”
傅衍笙的視線停留在某處,隽黑的雙眼一片暗沉,臉上還是那副雲清風淡的樣子,拳頭有一瞬間的收緊,随後轉變為自然。
“走吧。”
他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收購這所商場,最近因為傅氏進軍B市的緣故,他空閑的時間沒有多少。
經理連忙點頭,不再去看錄像裏,那一對容貌出衆的男女,只是卻在猜測,她們與傅總又有什麽關系,難道是三角戀?
經理被他自己的這個猜測吓住了,不過上司的事,做下屬的不能亂猜,也許不是呢。
若是為了這個,丢掉自己的飯碗,可不值得。
——
傅衍笙回到家後,白淺藍還沒有回來,眉毛緊緊的蹙着,臉色有些陰沉。
唐易,一個年輕而極端的畫家。
從小父母離異,獨自一人長大,所以性格有些偏執,而且對待人十分冷漠,誰的面子也不賣,可他卻是自己和Seven的好友,他接近白淺藍,他想做什麽?
以自己對他熟悉的程度看,他無故接近白淺藍,一定是有目的可圖,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點着,他發現,自己卻白淺藍的了解還很少,比如她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再比如,她的五年裏,還發生過什麽,這些,他都不曾知道。
拿起手機,骨骼分明的手指滑過屏幕,“訂一張最快到A市的機票。”
暮□□臨,白淺藍略帶疲憊的回到家,發現家裏還是冷冷清清的,心‘突突’的跳了兩下。
傅衍笙還沒有回來。
手抓緊衣服,臉上有微不可見的恐慌,只是在打開手機後,徹底平靜下來。
這兩天,有事,需要回A市。
是傅衍笙給她發的短信,平複好情緒後,忍不住自嘲一下,什麽時候,自己也這樣患得患失了。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唐易來接白淺藍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在商場見她時,他就知道,她穿上這件裙子,絕對能吸引全場,只是沒想到她今天會化妝,不是濃妝豔抹,而是只塗上了大紅色的口紅,白皙的皮膚,鮮紅欲滴的唇,黑色的長裙以及白色的外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神秘,還有幾分女王的氣息。
“給你個建議。”
“嗯?”白淺藍挑眉。
唐易斜靠在蓮花跑車旁,雙手插在兜裏,慵懶的看着她:“來當我的人體模特怎麽樣?”
白淺藍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你想多了。”
唐易聳聳肩,打開一側的車門:“以後失業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白淺藍坐了進去,扣上安全帶,無奈的說道:“到時候再說。”
确實是無奈啊,如果不堵住他的嘴,她在車上絕對安寧不了。
到了會場時,唐易并沒有和白淺藍一同進去,一來是因為他是會場的主辦方,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呼,雖然他不屑于那一套,反正在外人面前,他就是一個怪異的畫家,二來就是他和白淺藍一起進去,不免還要解釋什麽,他知道,這樣做的話,白淺藍是絕對不會高興的。
唐易挑了挑眉,看着剛從大廳進來的白淺藍,忍不住想道,什麽時候,他要去考慮她的想法了,就因為她懂自己的畫?
不由得嗤笑一聲,嘴角輕輕勾起,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白淺藍進去大廳後,朝角落裏走去,牆壁上挂着一張純色的畫紙,沒有任何的內容,只是挂在哪裏。
原來是這樣。
白淺藍看向站在正中央的唐易,微微莞爾,內心再灰暗的人,心裏也有那片純粹的潔白麽?
這個古怪,驕傲,話唠的畫家,真是一個不容易讀懂的人。
不過白淺藍在下一瞬間便再笑不出來,神色莫名的看着剛從門口進來的一男一女,怎麽可能會是他們?
他們怎麽可能一起出現在這裏?
臉色有些泛白,手指緊緊的抓緊外套,正想離開的時候,傅衍笙卻突然望了過來。
白淺藍定定的看着他,然而他卻在看了眼她後,又熟視無睹的轉頭,驀然一驚,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你還是選擇不相信我麽?